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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多久可以成功？”
“十天吧。”
“不行！三天！”越阳使劲抓了下头发。
“违背规律，神仙也做不到这点。”
越阳简直要抓狂，蓝云芝长成，还得和其他七种药材配伍炼制两天，即便是越阳将所有能节省的时间全部压缩，凌若寒的体质也绝对等不到十天！
“穆天，七天，再晚，蓝云芝对于我就没用了。”
“我尽量。”
“我需要你保证！”
“……，好。”穆天最终答应下来，但越阳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郎军离开后还不到一天，凌若寒就已经是浅昏迷状态，这几天，哪怕越阳耗尽所有的修为，也不知能否坚持到七天。
焦躁不安，越阳再次拨通穆天的电话，“五天，行不行？”
“……，不行。”
仰天长叹，越阳恨不得将屋内一切都给砸了，只能握拳咬牙，在心底发出只有自己听得到的怒吼。
“小寒，你不能有事。”坐在凌若寒身边，越阳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头，命运到底还是抢在他之前，来到了凌若寒面前。
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越阳正要发火，却是凌志刚进来了，看到沙发上躺着的女儿，诧异问：“我跟小寒前后脚到公司，小张怎么说她不在？小寒？”
凌志刚走到跟前，看到女儿呈现灰黑色的脸庞，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问，“越阳，小寒怎么了，脸色太差了啊！”
“爸，小寒，她病了。”越阳黯然道。
凌志刚身躯一颤，女婿就是医生，至今没见他对谁的病情表现出如此颓废的神情，急急问道：“什么病，怎么不送医院？”
“送医院？”越阳喃喃自语，猛地站起身，“对，爸，你送小寒去医院！”
女儿病倒，女婿说话也不着调，凌志刚有些急了，恼道：“我送医院没问题，你作为丈夫，怎么不管，由着她病情恶化？”
“爸，回头我跟你解释。”越阳焦急道：“这几天，让妈别去舞馆了，留在医院照顾小寒，我需要出去几天。”
“都这样了，你还出门？”凌志刚发懵，看女婿语无伦次的模样，更觉得心里发慌，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给小寒找药，爸，如果小寒醒了，告诉她，让她等着我，我一定会将药给她带来！”越阳说道。
“越阳，爸也是有岁数的人了，你们可别吓我。”说着，凌志刚眼圈一红，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期待地看着女婿，等待他给自己肯定的答案。
然而，并没有。
越阳似乎是心里最没有底的人，一向沉稳冷静的他，此刻步伐凌乱，手足无措，想要出去，却又牵挂妻子。想要留下，还惦记出去找药。
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凌志刚拍了拍越阳的肩头，沉声道：“越阳，不要慌，有爸在呢。尽管去忙你的，我和你妈会照顾好小寒的。”
终于，越阳凌乱的神思开始收拢，哽咽点点头，随后大踏步走出办公室！
第521章 陌生又遥远
越阳要去的地方，正是道生药园，他等不及穆天将蓝云芝按照正常程序培育出来，多一分一秒，凌若寒就会有一重危险！
此时，穆天正在药园悉心照顾蓝云芝，突然发现越阳闯了进来，站起身无奈道：“越阳，其实我也很着急，但现在对化育水的使用已经提高了三倍，过犹不及啊！”
“我明白。”越阳点点头，随即又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无暇的胳膊，“听师父曾经说过，灵草吸收天地之精华，不少已经有了灵气可以与人沟通，能不能用我的血喂养？”
不料，穆天却摆摆手，叹息道：“修行人的血，不比常人，更为纯净宝贵，本身就是一种药材。但恕我直言，你并非神仙，血液到底还是凡人的血，而蓝云芝虽然珍贵，但也是世间的一株植物，以血喂养，难免浊气太重伤了它。”
“要是真气炼化过的血雾呢？”越阳又问。
穆天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沉默不语，从他这个态度越阳已经了解，他这个想法，是可行的！
“穆天，我每日服用丹丸，自然跟一般人的血液不同，还请助我一臂之力！”越阳抱拳诚恳道。
“以真气炼化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会降低修为的。”穆天提醒。
越阳黯然，这回轮到他一言不发，没有爱人的世界，他一刻都待不下去，还要修为何用！
见越阳态度坚决，穆天说道：“如果你坚持这么做，需要两个前提，第一，我得跟蓝云芝沟通，让它接受这种培育助长的方式。第二，自降修为不是小事，得经过卫董的同意才行。”
“我的命，我做主。”越阳抬起头，急切道：“穆天，十万火急，拜托了！至于我大师兄那边，替我瞒着，事后我会跟他解释的。”
“你……”穆天摇摇头，最终还是答应下来，立刻准备。
又是化育水又是修行人的血雾滋养，蓝云芝幼苗自然是有些排斥的，但到底还是植株体质，也盼着长大，于是枝叶尽数舒展开来。
越阳盘膝而坐，封血剑出，珍贵的修行之血渗出，在真气的包裹下丝丝缕缕弥漫在蓝云芝四周！
感觉脸颊的潮湿，穆天用手一抹，居然是泪，陌生而又遥远的感觉。
四周寂静无声，越阳用心感受着蓝云芝的成长，心底清晰听到根须生长壮大的声音。这是感受到的动静，可以被世间任何声音所忽略，但却在越阳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一腔热血更是汹涌澎湃，手腕伤口处的血液呈现激射状态喷出。
“越阳，血气太重了。”穆天连忙提醒，同时不得不清除掉多余的宝贵血液，全都浪费了。
越阳收敛气息，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和，直到血雾正常。
眨眼就是一天一夜，越阳纹丝不动，但面如白纸，苍白的让人心疼。穆天更是寸步不离左右，时刻关注着蓝云芝的生长。
果然，在化育水与修行者血雾的滋养下，蓝云芝以肉眼可见的状态扎根伸展，第二天时便有二十公分长！化育水的使用提高到了两个时辰一次！
但穆天看到却越发心惊，从这个生长规律判断，蓝云芝只怕要比之前七种药材全都要粗大，且叶片肥厚宽大，还不见果实的影子！
血雾的滋养已经不够了，已然需得用血滴！
“越阳，蓝云芝长成时间已经缩短了，你还是休息下吧。”穆天小声劝说，但越阳英眉微锁，全然不知外界感受，一心只扑在了蓝云芝上。
两天过后，终于看到结果，而越阳的血此时已经是源源不断流线型输入到蓝云芝上。
这么下去，不仅修为降低，还会送命的！
“越阳，不能再这么做了！”穆天轻轻推了下，越阳眉头皱得更紧，但却把这话当做耳旁风，他能感受到蓝云芝的快速生长，再坚持一天，也许就有收获！
“越阳！”穆天又喊了句，依然没有反应便有些发愁了，想了想，还是给卫道生发了条信息，将情况说明。
半个小时后，卫道生风风火火赶到药园，看到眼前一幕，气到几度晕厥！
卫道生释放出一道浓郁的真气，将越阳的伤口封住，他这才睁开疲惫的眼睛，低声喊了句，大师兄！
“越阳，为了一个女子，你连师父师兄师姐们都不要了吗？忘了自己肩头担负的重任吗？”卫道生大怒，使劲摇晃着越阳的肩头。
“大师兄，我什么都没忘。救小寒，是我从小就有的心愿，而现在，更是不能不救！”越阳挣扎起身，恳切道：“小寒身中蝁蛊毒，目前已经进入疯狂生长的阶段，南巫门不仅想要利用小寒特殊体质培育蝁蛊，还想将她变为活蛊！”
卫道生眸色收紧，假如真有那么一天，针锋相对之时，越阳左右为难，恐怕只怕只有一死！
“可你……”
就在这时，越阳接到了蓝雪舞的电话，连忙接通，“妈！”
“儿子，你在哪里啊？小寒，小寒她不好了啊！”蓝雪舞带着哭腔。
“妈，别急，小寒到底怎么了？”
“高烧不退，全身都疼，打止疼针都不管用，我跟你爸根本控制不住她。偶尔清醒时，就说自己大限到了，要写遗嘱！刚刚好容易睡着了，却突然没了呼吸，要不是发现及时，小寒她……儿子，你快回来吧，这可怎么办哪！”蓝雪舞失声痛哭。
凌若寒的精神已经进入恍惚状态，可蓝云芝眼看就要长成，这么一断，又要耽搁一天功夫。
凌志刚也接过去电话，沉声道：“越阳，尽快回来一趟吧。我看小寒，情况很不好，她的各项检测指标都混乱到离奇，医生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万一，总要见最后一面。”
“志刚，你胡说什么呢，我女儿前两天还好好的！”旁边是蓝雪舞的哭声。
一颗心生生被撕成两半，一边是生命的逝去，一边是生的希望！何去何从，越阳难以抉择，卫道生阴沉着脸说道：“你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
“大师兄，大恩不言谢！”越阳感动不已。
“看这形势，蓝云芝要长成了，我通知你二师兄火速赶来炼制药丸。”卫道生又说道。
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越阳躬身行了个大礼，卫道生眼圈泛红，却背过身挥了下手，随后越阳快步离开，骑乘金蟒直接出现在医院内！
第522章 时间格外漫长
推开病房门，只见凌若寒的病床前围了一圈医护人员，蓝雪舞泣不成声，连站都站不稳。
“儿子，你终于来了，快看看小寒，她怎么突然病这么重！”蓝雪舞看到越阳，哭着扑过来。
紧紧搀扶着就要瘫软下去的蓝雪舞，此时凌志刚也过来，从越阳手中接过妻子，含泪道：“越阳，看看小寒吧，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大步来到病床前，越阳握住凌若寒的手，悄悄释放出真气，心疼到无法呼吸！
两天功夫，凌若寒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人形，全身皮肤已经全部变黑，如果不是越阳对她的五官熟悉到就像熟悉自己，只怕这会儿也认不出来。
尤其是越阳最为喜爱的一头柔顺光泽的秀发，此刻呈现暗灰色，一夜之间便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小寒，小寒。”越阳紧紧握住冰冷的手，眼泪打在上面，很快便湿了一片。
真气滋养之下，凌若寒终于睁开眼睛，但茫然看了许久，才恍惚认出是越阳，“老公？”
“是我，小寒，我在。”
“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
“老公，你真的爱我吗？你到底，爱不爱？”
凌若寒无神的眼眶中，流淌出两行浑浊的泪水，翕动着干枯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问着。
“我爱你，真的爱你！小寒，不要再怀疑。无论天上地下，我都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我发誓。”越阳再也承受不住，此时已经泪如雨下。
凌若寒想要笑，却显得异常吃力，突然喉咙里发出两声咕噜的声响，人直直地倒了下去，再探脉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小寒！
越阳连忙高呼，哽咽道：“我求求你，不要睡，快醒醒，醒醒啊！”
“我的女儿啊！”蓝雪舞放声悲哭，她哪里承受得了眼前的情景，身体一软，几度晕厥，嗓子里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病房里乱作一团，医护人员七手八脚要把凌若寒推走抢救，越阳却死死按住病床，突然将凌若寒打横抱起，大步走出病房。
“这位家属，我们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病人这种情况是不适合离开医院的。”
越阳怎么会搭理这些，继续往前走，又有医生拦住他，“如果你执意带走病人，需得签字，表示这一切与我们医院无关。”
“让开！”越阳声音冰寒，整个人散发着彻骨的寒气，宛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也不由为之一颤，不自觉让开了道路。
“小寒。”瘫坐在地上的蓝雪舞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凌志刚含泪握住妻子的手，“雪舞，把小寒交给越阳吧。”
蓝雪舞怔了下，面朝下晕死过去，凌志刚连忙抱住妻子，此时也是老泪纵横，无力仰头长叹。
拐入走廊，越阳直接骑乘金蟒，就这样抱着凌若寒赶到了药园。
见多识广的卫道生看到神采飞扬的弟妹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是唏嘘不已。越阳就将凌若寒靠在自己的怀里，和卫道生一起继续滋养蓝云芝。
为了你，我可以，去死。
当晚，弘广泽赶到，在穆天的配合下，一刻不停着手准备炼制药材。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越阳一度怀疑，凌若寒的呼吸已经停止！流血的何止是手腕，还有心头，剜肉一般的疼。
半夜时分，凌若寒情况非常不好，不仅是蝁蛊气息弥漫，她的气运似乎也走到了尽头。卫道生珍藏的药丸不知喂了多少，这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做法，让越阳也做好了一同赴死的准备。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