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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在一旁看着这二人的对话和神色,突然感觉这女人之间的关系简直太让人难以捉摸了,记得五年前吴雅和林美娇一见面那肯定是一副火星撞地球的结果,现在……这二人又好象是感情极好的姐妹,不知道这五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使这针锋相对的二人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林美娇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吴雅,然后欠了一下身道:“好啦,我看阿雅是存心想挤兑我走,那好吧,我就不在这碍事了,安先生,我先走一步,还有点事情,失陪了,哪天有机会再聚。”说完,林美娇已经站起身。
吴雅也随之站了起来,对安铁道:“我去送一下美娇,安,你先等我一下。”
二个女人一个优雅一个妖娆地并肩走到门口,这画面还真是赏心悦目,看到二人在门口似乎在轻声交谈,安铁别过头,坐在那缓缓点了一根烟,心里估计,吴雅今天找自己来的事肯定跟林美娇有关。
林美娇离开以后,吴雅重新坐到安铁对面,对安铁神秘一笑,开门见山道:“安,你是不是很纳闷我个林美娇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
安铁只是笑了笑,吐了一口烟,没说话,等着吴雅继续往下说。
“其实也不奇怪,以前我跟林美娇优点争锋相对,那是因为她是支画手底下的人,虽然在画舫资历不深,却是属于带着资本加入的一群人当中的一个,所以在画舫的地位很短时间就能与我抗衡了,你说那时我那口气能顺过来吗。”说到这,吴雅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似乎在回忆五年前画舫内部的旧事。
安铁听完,抓住了里面的重点,问道:“这么说,林美娇是支画的人,可今天,你……”安铁看着吴雅,等待下文。
吴雅对安铁妩媚地笑道:“今天她是自己人啊,呵呵,安,你是不是对画舫内部的事情有点发懵啊,别急,听我跟你详细说说,这对你以后行事有好处。”
安铁看看吴雅,沉声道:“我可常听人说知道得越多越难以脱身啊,掌握了别人的秘密不见得是好事。”
吴雅见安铁这么说,缓缓站起身,扭着水蛇腰游到安铁身边坐下,近距离地看着安铁,眼睛里很干净,甚至在她那双风情万种的丹凤眼里还难得见到几分真情流露,等到把安铁看得正色之后,吴雅才幽幽开口道:“安,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不要认为我会害你,跟你说这些因为我知道你想知道,至于你为什么想知道画舫的事情,我看你肯定不想说,而我也不会问,我们明白就好。”
安铁听完,沉默了一会,然后干笑了两声道:“可是,你难道不怕我会做不利于你的事情,比如说把我知道的一些情况透露给你的对手?”
吴雅弯起眼睛看着安铁,笑得极其妩媚,用修长的手指摸上安铁的脸,然后缓缓移动到安铁带着胡茬的下巴,用圆润的指甲挑逗似的在上面刮了两下,胡茬与指甲之间轻微的摩擦声,带着暧昧传进安铁的耳朵。
吴雅猛地用嘴唇在安铁的下巴上吻了一下,然后调皮地冲安铁眨眨眼睛,笑道:“安,我觉得与其你跟我的对手说画舫的那些烂事,还不如说说以前我们在床上的事情,那感觉,我认为很棒,我的大男孩,哈哈。”
安铁也笑了,吴雅在这一点很可爱,虽然以前与吴雅在一起胡搞的时候安铁还为此自责或者厌弃过,但现在看,吴雅算是自己认识女人当中最恣意,最无所顾忌的一个,她不跟你谈感情,跟你谈的是感觉,这种感觉可以是总统套房里的德彪西,可以是水床上的淫娃荡妇,也可以是小轩窗里温酒的古典女人。
“好了,咱们还是不闹了,我继续跟你说。”吴雅也点了一根烟,往沙发上一靠,姿态慵懒地继续说道:“其实以前我跟支画间倒是也没有多大冲突,但现在不一样了,那琳达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那个女孩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角色,可办事干净利落得很,也算是我在滨城创业的得力助手,可现在,却成了我的威胁,你说我能坐以待毙吗?!”吴雅的声音虽然清清柔柔的,却带着一丝寒意,脸色也冷下来几分。
安铁顿了一下,又问:“那个徐波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这么个人啊,他在为你做事?”问的同时,安铁心里暗想,如果他真是为吴雅做事,那么吴雅说民工事件与画舫无关不是笑话吗。
“他呀,我不是说我们画舫还有一种加入的方式,可以直接称为核心成员,而不是会员,那就是,带着自己的资产加入,相当于合作关系,与画舫共同进退,徐波就是这种。而严格上来说,中国地区的所有成员都是我的下属,可人多了,这心可是难以捉摸啊,尤其是支画也在,我怎么能不怀疑呢。”吴雅淡淡地说着。
安铁沉默了一会,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望着落地窗外的草坪琢磨着吴雅说的话。
“安,你知道我是怎么把林美娇拉过来的吗?”吴雅看安铁没说话,往侧手边的扶手上一靠,斜眺着安铁问。
安铁笑了笑,摆了一下手,示意吴雅继续说下去。
吴雅用手扶了一下额头,然后定睛看着安铁,道:“我说动她与我联手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呀,呵呵。”
安铁愣了一下,不明白吴雅的话是什么意思,吴雅笑了一阵道:“你可知道,支画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而林美娇的祖父可是抗日死的,是当时国民党的猛将,所以她对日本人可是很不感冒啊。”
听吴雅这么一说,安铁更纳闷了,先不说支画以前亲口说过她是中国人,而林美娇不喜欢日本人,那怎么她的老公怎么活脱一副日本狗的样子。
“不会吧,支画不是说她不是日本人吗,我可是亲耳听她说的,还有林美娇,他老公不是日籍的吗,如果她真不喜欢日本人,怎么还和日本国籍的男人结了婚了。”安铁提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先不说支画,我还是先跟你说说龟田次男吧,哈哈,那个家伙变成今天这幅鬼样子还跟支画颇有渊源呢。”吴雅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继续道:“龟田是日籍华人你是知道的,他当初加入日籍时已经和林美娇结婚了,林美娇自然是不会愿意让龟田加入日籍,可是龟田为了他心目中的女神,毅然决然不顾林美娇的反对,加入了日籍,还常年住在日本,以前林美娇不知道龟田心目中的女神是谁,可现在,她知道那个勾引他老公,并使得她与老公之间没了夫妻情分的人是支画,你说林美娇能不怨恨吗?”
吴雅越说越兴奋,眼睛里因为这种背叛与欺骗蒙上一层迷离的雾气,娇声笑着,那样子活脱一只机关算尽的狐狸精,安铁头一次看见这样的吴雅,背脊一阵发寒,总算明白了这其中的纠结,女人之间的斗争果然不见血也能杀死人哪。
“哦,这回我算明白了,也就是说,你和支画之间一直不是很融洽,甚至需要相互监视和算计?”安铁说道。
吴雅正色看着安铁,耸耸肩,道:“是的,你知道我是负责中国地区画舫内部所有执行权的人,而支画负责的是整个亚洲地区,我们间虽然看上去是合作关系,但你也看见了,她现在在滨城一直态度不明地呆着,她的目的很明显。”
安铁抽了一口烟,沉下心想了想,说:“可是,她算是你的上级了,为何要与你争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吴雅抽着烟琢磨了一会,似乎正在犹豫着有些事情要不要跟安铁说。
过了一会,吴雅把手里的香烟按进烟缸,看了看安铁,然后突然笑了,道:“算了,还是都跟你说了吧,支画是日本人没错,本来我们这个组织也不分什么国籍,这没什么奇怪,但支画是日本人的事情却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才知道,我虽然不太清楚她这么隐瞒是因为什么,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
安铁沉吟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奇怪,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吴雅道:“嗯,你和我感觉差不多,其实我和支画以前井水不犯河水还算过得去,可是,却由于现在画舫的形势,不得不撕破表面上的平静,最近画舫要组织一次大型的会员活动,这个活动叫‘世纪投资研讨会’,我和支画之间会有一人主要负责这事,你不知道,如果这次活动主要责任人落入支画的手里,我兴许在画舫就可有可无了。”吴雅神色一黯,不经意间流露出画舫内部斗争的残酷性。
“有这么严重?不就是一个活动吗,看样子这个活动的利益很大,可是也不至于让你产生这么大的危机感啊?”安铁不太理解吴雅话里的严重性。
“安,你不清楚这个活动的重要性,这个世纪投资研讨会,主要是讨论太平洋中的几百个岛屿的投资与开发,要打造一个庞大的海上旅游观光帝国,这些岛屿中的大部分岛屿分布在滨城附近的海域,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分别分布在中国、日本和韩国,甚至在南太平洋上都有一些,这是一个庞大的跨国投资计划,主要是呼应中国建立中日韩自由贸易区开发计划,由画舫出面组织投资者,这个研讨会虽然是民间研讨性质,却是由滨城市政府在背后配合支持,实际上这个投资计划是由画舫主导,画舫组织资金投资,各个国家都能得利,招商工作本来就是各国政府都在着力推动的事,中国、日本、韩国相关政府主管部门都很重视,也都有参与。可以说这次活动是画舫近几年运作的大手笔,一旦支画拿到手,不光是我,我看就连秦枫也会陷入危机当中,支画这个女人我是太了解她了。”吴雅情绪有些激动地说着,说到秦枫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安铁。
安铁一边消化着吴雅所说的话,一边说道:“既然这样,想必你是势在必得了?今天你跟我说难道是觉得我能帮上你的忙?”安铁不会天真地认为吴雅在对他诉苦。
吴雅又点了一根烟,优雅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地吐出烟雾,娇艳的嘴唇在烟雾后面更添一种朦胧的诱惑,以前似乎没怎么注意吴雅抽烟的姿势,而且吴雅平时不怎么抽烟,今天看吴雅和林美娇二人吸烟,安铁心里非常感慨,这两个女人各具风情,连抽烟的姿势和神态都是各有千秋。
等烟雾逐渐淡了,吴雅看着安铁道:“安,我不是要你帮我忙才跟你说这些的,你也知道,前一阵子那几大房地产商离奇死亡,再加上民工意外死亡事件,诸多苗头都指向了画舫,而我又负责画舫的中国事务,所以情况对我很不利,支画本来就经常干涉我处理中国地区的事宜,不惜用她的职务压我,而现在,画舫被怀疑就说明我办事不力,更直接的说,地产商被杀和民工事件对于我争取主导我们那个世纪投资研讨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我想请你和你那个朋友路中华能帮我一起把那件事查清楚,我有预感,如果找到那件事的真相,我就赢了。”
吴雅看着草坪上的网球场,眼睛里快速闪过一丝忧虑,接着,是那种摄人的自信光芒。
安铁突然意识到一件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那就是,吴雅,一直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安铁听完吴雅的话,慵懒地笑了笑,看着吴雅说道:“吴雅,我只是个搞文化产业的商人,又不是警察或者特工,我怎么帮你查案了啊,你是不是把我想象得太万能了,嘿嘿。”
吴雅听安铁这么搪塞也没恼,拿起一缕自己的头发绕了两圈,垂着眼帘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吴雅抬眼看着安铁,漫不经心地说:“你可知道画舫在中国的活动许多秘密秦枫都经手,如果这件事情东窗事发,首先倒霉的就是秦枫。”
安铁愣了一下,冷笑道:“那又怎么样,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是成年人,也是聪明人,如果她都解决不了我不见得能帮她解决。”
安铁说完,心里却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了,暗想,吴雅是在威胁我还是在提醒我?
吴雅轻轻一叹,受伤地看着安铁,道:“安,你觉得我在威胁你吗?我不信你会是这么绝情的人,你呀,就不要嘴硬了,其实秦枫这些年过得也挺苦,唉……”
安铁苦笑了一下,道:“这跟绝情不绝情没多大关联吧,你不是说秦枫在画舫混得不错,办事也很有能力吗,她应该懂得自己保护自己吧。”安铁想问问秦枫具体在干些什么,便如此说道。
吴雅幽幽地说:“画舫的会员活动一般都由秦枫直接组织与管理,也就是说,画舫对会员的服务秦枫是直接的责任人,我和支画是区域负责,严格上来讲,秦枫才是画舫公关服务的直接负责人,也就是说,秦枫是处于画舫内部风暴的中心。而对会员的服务和会员的其他投资活动,难免有一些灰色的东西,所以说如果画舫出问题,首先倒霉的就是秦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