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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带感。
“你好像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李云跃跃欲试道：“比如，我们……”
白沉同样被这一股作死之心填充了心灵。
好久没去过黄泉了，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了，现代化改造了？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然而片刻后，李云和白沉还是压制住了自己蓬勃燃烧的作死之心。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时间的流动尚且不同，别到时候进去游荡了一阵，出来道观被拆迁咯都不知道。
李云还有白沉用术法暂且将其封闭起来，虽然全世界只有两人能用这黄泉后门，但这彼岸花好歹还会危害鬼命，放着肯定不妥……
简单的术法，将这玩意直接封闭了起来。
不再会有鬼物会误入这里，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李云还摘了两朵彼岸花放到袖里乾坤内，准备带回道观。
“现在报警吧，证据确凿，这个窝点算是毁了……”
“其实吧，我觉得这里也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都是危害人的东西。”白沉随手摘起一朵花儿来说道：“成分分析之下，这东西作为麻醉剂来使用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对于凡人来说，很多世界都没这种好东西，外科手术都做不了啊……”
见多识广老白龙，看出这玩意能做麻醉剂了。
“做麻醉剂当然是可以的，我也没说这玩意一定是危害的，只是在这里，在这些人的手里就是祸害。”李云说道：“这里就涉及到【秩序】了，管制物品，让能控制住他的人拥有才是正道，你们天庭的神职不也是一样吗，封人为神职之前，要先考量其有没有资格去拥有。”
“秩序？谁规定的。”
“看来你还不明白生命的可贵……”
……
在距离番茄园挺远的一家私人诊所内。
灰暗，阴沉，有时候会有一些小感冒小痛的人来买买感冒灵，生意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劲，街坊邻居们路过会打打招呼，不过也是转瞬就会让人忘记的那种地方。
入夜，人越来越少。
护士们都已经下班回家，只剩下了小诊所的老板，中年医生在这里悠哉的看着电视。
时不时有人进入了这诊所内，都是来看病的【病人】。
是晚上工作的【工人】。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皱着眉头说道。
“奇怪，今天老牛他们怎么没给咱们送原料来？”
“可能玩过头了吧，趴在女人肚皮上起不来了，不然我还真想不到那三个老家伙会怎么花钱。”其中一个假装看病的青年悠悠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连花钱的胆子都没有，只敢说留给自己的孩子……啧啧，真蠢。”
有钱不敢花，只敢花在一些本来就见不得光的途径身上。
比如去找肉体治疗师治愈肉体和身心。
比如说去赌场小小的赌一把。
中年医生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欠。
“你们小心一点儿，老家那边都被拆了，那么跳真的不怕吗，我觉得可以跟大家商量商量，【生意】先别做了，避避风头吧。”
“怕什么怕，这不没查到咱们身上来么，在这里根深蒂固玩捉迷藏那么久，我们隐蔽性强着呢。”青年精神抖擞，扭着肩膀，想到接下来的工作……更精神了。
有钱赚，有大钱赚，怎么都精神。
只有中年医生小心翼翼的，假装在看报纸，眼神却在外边飘着。
一有风吹草动，就跑路。
为此还被笑话过，不过中年医生不在乎，生命是最重要的东西。
年纪大了，胆子，就小了。
滴答滴答。
时钟转动。
到了十二点钟还没有来，已经入了午夜，再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不会有公司，会晚上送番茄来。
“今天的【番茄】是来不了了……”中年医生嘀咕道：“其实下午下班时间送来最好嘛，晚上来的话还不是让人生疑。”
“都说了，你太大惊小怪了，【番茄】一天不来咱们少赚多少钱。”青年不耐烦，想要打电话给那边，立刻被中年医生给制止了。
“你疯了吗，打私人电话，我们不能联系私人电话的，咱们还有不少原料，把那些做完不就完了，刚好还能休息休息。”
中年医生暗骂，正想关门，用剩下的材料制作时，路灯开始闪烁。
叮咚，叮咚。
有人来了。
还有拖拽重物的声音。
摩擦地板，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
黑暗中，中年医生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整个人都被遮挡在了卫衣下。
“请问……有汤药卖吗？”
“啊，什么汤药，我这儿没多少中药。”中年医生懒洋洋地说道，好歹也是兼职经营着药房的人。
“我要……孟婆汤。”
孟婆汤？
来捣乱的？
中年医生打了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打算喊人的时候，身体一阵僵硬。
好冷。
失去知觉了。
下半身失去知觉。
在倒地的那一刻，中年医生看清了眼前人拖拽的东西。
是一把大刀。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牺牲呢？你能不能回答我……”
“你们，能不能回答我。”
第717章 正义的两端
“一支快活似神仙……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美好的东西。”
夜晚，幽深的小巷子，各种瘾君子在这时候出没。
聚集在某个角落，求那一时的欢愉。
“如果世界上有神仙的话，恐怕就是现在这样了吧。”爆炸头青年舒爽的瘫软在地上，说不出的舒服。
作为一条咸鱼，他觉得自己过够了属于自己的人生，属于咸鱼的人生。
女人？要不起。
房子？买不起。
车子？养不起。
后代孩子的更是想都别想，相貌平平的脸庞，没钱没知识卖苦力的打工仔。
但求得一时的欢愉，还是买得起的。
节衣缩食的打工。
不偷不抢。
宁愿饿死也要吸。
爆炸头青年想起了那些站在制高点上谴责过自己的人。
可爆炸头青年觉得，自己没有给任何人造成过困扰，既没有借钱，也没有抢钱，依靠自己的劳动，就算作死也是作自己的身体。
父母双亡，没有家人，就这么卑微的活下去。
要是生活，一直这么下去，应该多好啊……
将最后一点点吸进去。
一时的欢愉过后，就是无尽的空虚。
还有蓬勃升起的欲望。
爆炸头青年掏了掏口袋，只剩下了100块钱。
一百块，连找肉体治疗师的钱都没有。
“啧，只能动手解决了吗……”
爆炸头青年打着哈欠，打算走回自己的出租屋，精神恍恍惚惚。
原本欢愉带来的兴奋感全部消除。
疲劳袭来。
好晕。
好想睡觉。
爆炸头青年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弱，甚至到了随时可能去死的程度。
不过，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样的人生，死了还是活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这么死掉，应该多好啊……”
爆炸头青年由衷的祈愿。
想死。
又不敢去死。
就这么卑微的活着吧，挺好。
滋滋——
铁器拖拽的声音响起。
穿着黑色卫衣的神秘人出现在了爆炸头青年的眼前。
“你……谁啊……”
黑色卫衣的神秘人停下了脚步，看着爆炸头青年，看到了他口袋后暴露出的针管后，呢喃道：“你……你也是吗……你也是他们的一员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爆炸头青年狐疑一声，暗骂自己遇到神经病了，赶紧加快脚步，远离这神经病。
才刚刚走出两步，爆炸头青年就感觉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很轻……
原本，身体已经很轻了，现在变得更加的轻。
仿佛失去了重量。
爆炸头青年，看到了自己的身子。
自己……为什么……
爆炸头青年还挺意外的，并不是看到自己的身体感到意外。
而是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
终于解脱了啊——
虚无的人生。
“谢谢……”
黑色卫衣没有听到他的道谢声，只是在黑夜里游荡着。
寻找下一个目标。
……
“花开彼岸，果然在这能长。”李云将这摘回来的彼岸花放到了后院，果然能够茁壮成长。
在介于生死之间的土地里，道观里不就是所谓的温床吗。
看到彼岸花的时候，恐惧小黑猫好奇的想要去搓两口，赶紧被李云制止了这无限接近作死的行为。
对于魂体来说，彼岸花有致命的吸引力，同样十分的致命。
“喵……”
“你真把自己当猫了么……”
“喵？”
小黑猫像普通的猫咪一样，蹭着李云的小腿。
李云默默的将小黑猫捧起来。
吸猫吸猫。
“感觉是被猫的魂魄同化了……嗯，果然快乐兽就是治愈啊，比阿二好到不知道哪里区了。”李云疯狂吸猫，心满意足。
小猫突然一阵炸毛，然后跳到了李云的脑袋上。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肚子饿了，那边，有好吃的。”
李云知道，小黑猫说的好吃的，大概除了烤鱼之外，就是恐惧了。
蔓延的恐惧就是祂最好的食材。
李云用灵海探测了一下，这周围并没有蔓延的【恐惧】，也就是说，这恐惧来自于更远，但是黑猫能察觉到的地方。
市区里，就是恐惧蔓延的源头。
与此同时，白沉跳了出来，拿出最新的苹果8来，二话不说一条新闻跳脸：“有没觉得很熟？”
李云看着新闻……
【四蓝番茄园发生严重凶杀案，三死两残，一重伤。】
三名死者的眼睛都打了马赛克，可不难看出，这三名死者的真实身份，就是那三名农民。
番茄园实际上的掌权人，偷偷种植罂粟花的人。
同样的，不仅仅是番茄园，某诊所，某巷子，某街道，都发生了凶杀案。
死亡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样。
目前凶手已经锁定，正在搜寻……
“连环杀人案，难怪恐惧的情绪会蔓延。”李云看着占据着硕大版面的新闻，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小黑猫那么兴奋。
这连环杀人者，成为了【恐怖】的化身，跟当时未被分离的祂是一模一样的存在，所以才异常的敏感。
“这些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
“其实还是有的，比如说，死的都是瘾君子，或者跟他有关系的人……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李云大概能猜到，这应该是这些人的受害者，或者受害者的家人干的事情。
也只有这些人，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这些事情。
“嗯……也就是说，那些人其实是死得其所咯？”一旁练武的阿大耳朵很灵敏，听到在讨论犯人后就过来说道：“那好像没有什么害怕的必要吧，反正那人针对的是坏人……”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跟严肃的问题，程序正义还有结果正义。”李云摸着阿大的脑袋说道：“程序正义不一定结果正义，结果正义也不一定程序正义，但一般来说，法律追求的就是尽量的在程序正义的情况下追求结果正义，无论哪个极端都是不好的啊，比如这位……”
阿大还是懵懵懂懂，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意义。
对待真正的坏人，用坏人的方式对待他们难道不对吗？
那些坏人，在用坏人的方式对付好人时，好人又说了什么吗？
阿大不理解，还是觉得，把坏人在做坏事前制服，才是最正确的……
李云看着阿大的眼睛，最后点头道。
“多说无益，随我来吧，让你看看，所谓的正义也是有区别的……”
第718章 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云带着阿大来又到了烈士陵园。
这存放着忠烈之骨的地方，埋葬着那位无面警察的地方。
英雄，长眠于此。
“他因为程序正义而牺牲了，可惜，到最后还是没能得到【结果】正义，没有完成这个使命，为此他付出了青春，付出了生命，付出了一切，阿大你觉得值得吗？”
阿大看着坟头上的草，果断摇头。
“不值得。”
阿大很钦佩长眠于此的无面警察，然而钦佩归钦佩，要认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了所谓的程序正义，去牺牲一个那么优秀的警察。
太亏了。
收益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是吧，不值得，从换算上来看，的确不值得，毕竟这所谓的什么组织，愿意的话，在国家机器面前完全不值一提，稍微动动手就能碾过去，甚至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这都是极其不划算的……”李云说完，话锋一转。
“可是呢，有时候社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