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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不是山头的野兽，这地儿我熟，最厉害就是我了，那些玩意都怕我。”熊猫拨浪鼓似的摇头，然后道：“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然后我又看不见它，如果能看见它的话本熊肯定不怕它！”
熊猫迷之自信，不过怎么看都是在逞强……
还跟在后面，有感觉但是熊猫看不到吗……
李云觉得有可能是鬼怪，但熊猫好像对鬼怪没有那么敏感，而一向敏感的鸡哥也没有那么反应，依然在寻找着饲料味的大青虫。
不过李云还是打开了天眼。
金目竖瞳，照尽妖邪，任何虚妄无所遁形。
目光扫视，还是什么都没有……
李云有些疑惑，思虑了一阵后，朗声道。
“居士若在，可否请现身于贫道面前？贫道自有清茶招待。”
一分钟，没反应。
两分钟，没反应。
三分钟……
终于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门柱的遮掩处出现，难怪天眼看不到，毕竟墙壁那玩意又不能透视。
这身影也是极度害羞，只有小半个头甚了出来，细嫩的小手还拉着门框。
“你……你好。”
声音十分好听，清脆宛如百灵鸟声，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嗷嗷嗷！就是她！就是她跟着本熊！绝对没错！”熊猫激动道。
“福生无量天尊，居士所为何事？”李云有些古怪，这女孩不是鬼，但跟鬼的性质类似，开了第三天目才能看清。
这女孩还是有一些羞羞涩涩，在道观门边，不敢进来。
气质灵静，毫无恶意，并非被道观的护灵阵法挡在外面。
看表情倒不是因为害怕，纯粹是因为害羞而已……
最终，在磨蹭了一阵子之后，女孩好像决定了什么，终于踏入了道观之内，小碎步似的来到了李云的面前。
李云看清了这女孩的全貌。
这女孩看起来约莫15岁上下，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或许说用漂亮已经没办法形容了，精致的脸庞，灵动的眼神，空灵的气质，白花襦裙，赤白双足，表情羞涩。
“大……大人您好……”
“这位居士，莫要害羞，所为何事前来，可与贫道一言。”李云有些无语眼前这少女，这也太容易害羞了吧，动不动就脸红的。
“我……对不起……只是太久没有跟人讲话了而已，有一些紧张……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害羞道，两只小手搅在了一起，分外的紧张。
女孩身形忽明忽暗，一时间又变得半透明。
这是魂灵，不过魂灵却是没有那么。
而此时，系统淡淡道。
“宿主，这是鬼，又不是鬼，这山峰的灵神。”
“你可以称呼她为山神。”
第82章 山灵
道观大殿旁的小亭边。
清叶淡茶蒸腾香气，山灵姑娘也是细细的抿着清茶。
到这里李云才发现，这山灵姑娘是有实体的，并非纯粹的灵魂，即使是关闭了天目，也能看到她。
只不过李云盯久了一点之后山灵便会变得透明，最后消散，看起来跟害羞了似的，时不时又低下头去。
得出结论，就是这山灵想要你看见就看见，想要你看不见就看不见，跟隐身似的，算是能够实体化的魂灵，跟传说中的山神土地公一样，存在于山头的每一处，当他想要你看见他时，随时能够看见，但若不想让你看见，你怎么DOING看不见。
“水……好好喝……以前我都没喝过那么好喝的水……”山灵小姑娘双手捧着热茶，小嘴微抿。
“你以前没喝过茶吗？”李云有些好奇，茶文化是华夏古文明的瑰宝之一，从以前就流传到现在的饮食文化，就算是山灵，也不可能没喝过茶吧，以往在供奉文化之中，茶水美酒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没有之一。
这象头山在很久以前，也是供奉过土地公公的，只是久而久之，因为坚信唯物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人越来越多，土地庙直接就荒废掉了，甚至在以前都已经被拆迁掉了，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地灵位接受供奉。
只是现在已经没人供奉土地公了……
山灵点了点头，然后怯怯道：“嗯……以前在我死之前，小姐请我喝过茶，虽然也很好喝，但没有这一杯好喝。”
死之前？
系统此时则继续道。
“所为山灵，以前称作山神，高级一点的可以由一方土地龙脉成灵，也可以像她一样，死后束缚在土地里，不往轮回司投胎，可以被称为高级一点的地缚灵，也可以称其为山神，在以往负责土地的地脉，风水。”
李云灵机一动，疑惑道：“以往？”
“随着科技的持续发展，人道昌盛，神道退散，许多原本只有神灵能做到的事情可以由人类本身办到，风调雨顺，土地丰润，万物生长，统统都能用科学的角度来调理，比如土地肥沃可以用肥料，风调雨顺可以人工降雨，生灵涂炭可以人工繁殖放生，滥砍滥伐有律法可以制裁，还有更多的事情可以由人类办到。”系统顿了顿，然后道：“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山灵了，包括这位山灵，已经失去了原本对山的掌控和权能，只是作为高级地缚灵，可以随意出现在山的任意一处，还有能够在一定时间内离开束缚地。”
李云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现在山灵土地都失业下岗了，不再像以前一样管理一方土地地脉。
“那这些失去了神位的山灵应该如何处置呢？”李云疑惑道。
“投胎，这些山灵会重新投胎，或者升天转型，无论如何选择，这些都取决于他们自己……也有眼前这只小山灵这样留在人间的，她们因为一些原因成为山灵，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投胎，没有升天，存留在人间。”系统淡淡地说道。
看着眼前清丽可爱的小山灵，李云也是了然，这是心中有执念，不愿意投胎转世，默默的等在了人间。
“大哥哥……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好可怕，是不是有鬼。”小山灵的身子缩了起来，表情惧怕。
李云看着小山灵有些无语，你自己不就是鬼怪山神么，害怕鬼怪是几个意思……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自言自语罢了，不用放在心上。”李云盘坐蒲团，淡淡一笑。
小山灵看着李云这治愈的微笑，也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刚刚瑟瑟发抖的感觉，只不过依然是紧张异常，正襟危坐，完全没有一点点神灵的感觉，倒像是乡下的邻家小姑娘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片刻之后，李云道。
“我叫含香，道长大哥哥你呢？”小山灵问道。
“贫道道号单字云，你称呼我为云道长便可，或者继续叫我大哥哥也行。”李云挥舞拂尘淡淡一笑道：“你是怎么找上贫道的道观来的。”
李云从小在这儿长大，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山灵什么的，要出现的话早就出现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知道，反正知道这里就是这里，所以就来到了这里，至于为什么来到这里，含香不知道……”含香小山灵低下了头，这没事还来这里，不是找事么。
顿时李云想到的《度人经》引鬼结缘于道观，这度人经在此时终于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只不过吸来的不是鬼，而是山神。
“贫道这里是道观，可用于拜神，上香，祈神，也可以找贫道算天观运。”李云微微笑道，同时在心里暗道这失业神灵拜神应该没什么忌讳吧。
“这里……可以祈祷神仙吗？就好像那些庙宇里的一样？”含香的眼神突然高亮了几分，充满了希翼之色。
李云点了点头，无论灵或者不灵，道观的本职就是给人上香祈祷朝拜的。
“那要多少香火钱？我……现在根本拿不出十两银子来。”含香低头搅着手指，神色十分的紧张，她现在身上没有香火钱。
“多少香火钱仅凭居士随意，并没有强制要求要多少钱。”李云笑道。
“嗯……是吗？我还以为现在还需要十两银子才能朝拜庙宇呢，其他庙宇都要十两银子。”含香双眼闪闪发亮道：“大哥哥真是好人呢。”
随即含香小姑娘珍而重之的从脖子上取下一枚铜钱来，这一枚铜钱上刻着【开元通宝】四个大字。
含香来到了道观的大殿之内，将那一枚铜钱丢入了钱箱之中，静静的跪下朝拜。
“满天神佛在上，各位大神如果听到的话请帮帮小女子……”
“请指点指点小女子，应该如何是好吧。”
岁月静好，穿着白色绣花裙的少女静静朝拜。
李云开天目一观，画像上的三福神像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气运反馈，只不过，一道金色的缘线从含香的身上延伸而来。
第83章 自由
含香朝拜完了之后，有些失落的来到了李云的身边，她没有接到任何指引，也没有所谓的神仙降临。
作为山灵的她，自然知道这是神灵没有回应的意思。
对此含香有些失望。
看着失落的含香，李云淡淡道。
“含香居士，你相信贫道吗？”
“啊……大哥哥啊，当然可以啦。”含香理所当然地说道，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了解李云，仅仅是因为身为原山神，可以明显分辨出眼前人的善恶。
青山仙道，功德缠身，隐隐有仙气弥漫，绝对是道教大能，含香下意识的就会放松心情。
“那么放松心情吧，让贫道看看，你的执念，你的坚持，你的枷锁……”
李云微微一笑，用他心通连接上了含香的心灵。
淡淡的金线连接上了两人。
森罗万象，启。
场景开始扭曲变换。
……
古城，繁华小道，街景喧闹。
行走在路边的人也是应有尽有，有赶牛车的，行脚僧人，算命道士，公子书童。
而在道路之上，行走着一辆马车，这马车明显和周围马车的结构组成有所不同，点缀着绫罗绸缎和各种装饰，看起来价值不菲。
马车的内部，有两个女孩，一个是含香，一个是同样样貌清丽的少女，粉唇微抿，长发缠结，白裙长袖，好不靓丽。
“小姐小姐，您说这蓬莱山上真的有仙人吗？”一袭黄色襦裙的含香兴致勃勃的问道旁边的少女。
这少女则是面无表情淡淡道。
“不知道，想的话，应该是有的吧，毕竟传说众多，又有谁人得知真真假假？这些我不去想，因为所谓仙神，离我们太远，就算是有，我们也不知道，既然无法接触，又何必了解呢？”
含香似懂非懂，其实就是压根没懂……
“大小姐，很快就要见到您的夫君了，难道就不开心吗？”含香看着面无表情的大小姐，疑惑道：“听说他可是当地有名的大才子，相遇整座都城，可是不可多得的佳婿，好多好多大小姐都想嫁给他呢。”
这时候，白衣少女则是笑道。
“感情这个东西，看的并不是所谓的才子佳人，更重要的是，那颗心，若是不喜欢的话，这夫婿就是能驾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神仙，又有什么可以开心的呢？”
含香依旧似懂非懂，她不理解这些东西，也不想去理解，她是贴身丫鬟，这辈子就是服侍白衣少女，在以后也会成为她的陪嫁丫鬟，一起嫁入夫家之内。
不过含香都不在意，含香在意的，仅仅只是跟着大小姐而已。
看着含香没有懂，少女也没有解释，只是面带心疼的摸了摸含香娇嫩的脸庞道。
“我们，都是没有自由的人儿啊……”
马车行驾，路过深山，林木葱郁，野物繁多。
“景色好美，要是以后能在这里住下该多好啊。”含香一脸天真烂漫的看着这山花烂漫，属于少女的心思开始弥漫，深山结庐，好不潇洒。
白衣少女依旧面如止水，只是时不时会面对含香露出一缕微笑来。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草丛一片晃动，突然从这草丛里面蹦出了几个山贼来，这些山贼一个个身穿皮甲，面容阴狠，手持长刀，而且没有用布匹掩面，一点都没有。
没有掩面的山贼，自然是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的。
“杀啊！听说霍家的大小姐在这马车里，那可是方圆百里之内最美丽的人儿呢！抓回去，当老子的大少奶奶！其他人的话……全杀了！”
“杀啊！”
“今天本大爷就要吃香的喝辣的！”
山贼头目看着马车一脸的贪婪。
“保护大小姐！”
护卫们跟山贼们拼命，然而这些护卫并非山贼的对手，山贼占着地利和人数的优势将护卫们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只能一茬接一茬的倒下，宛如韭菜一般。
打开帘布，看着外面的含香是面如白纸，六神无主的看着白衣少女道：“大小姐，怎么办……山贼们打进来了，我们赶紧逃跑吧。”
白衣少女依旧面色如常，平静如水，只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