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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华苓一直希望她和何遇能够一直走下去的,但缘分也并不是珍惜就能把握住。苏秋子想起昨天何老爷子被气得住院来,她心有戚戚,却不与缪华苓说。说了后,指不定会引起缪华苓和何逢甲的矛盾来。
苏秋子笑着应了,缪华苓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锅里的汤。高汤已经熬煮了些时候,厨房里全是浓郁的香气,还有热腾腾的蒸汽,将人萦绕。
感受着厨房里温暖的烟火气,苏秋子觉得这才是家的味道。
缪华苓用筷子夹了刚做熟的菜,递给苏秋子让她尝尝咸淡。苏秋子笑嘻嘻地张嘴,刚吃下后,就夸了一句好吃。
何遇常年不在身边,连君因又不喜欢厨房,缪华苓做菜的时候很少有孩子陪伴在侧。而现在有了苏秋子,她心里竟觉得有些遗憾被弥补的感觉。
女孩夸了好吃以后,眼角就弯下来了,幸福和爱是装不出来的,缪华苓也随着笑起来。刚笑完,女孩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顿住了。
她将电话挂断了,挂断后,察觉到她在看她,道:“是宋姨。”
缪华苓也处在富人圈子,但和连孝清结婚后,富人圈子的聚会她很少参加。她见过宋伊筠一次,看得出是个长袖善舞的女人,很会做表面功夫。在外人看来,她虽没有将苏秋子视如亲生,但保持了一个继母起码的礼貌。苏恭丞甩手不管苏秋子,一直是她负责给苏秋子发放生活费,另外还会在节日让苏秋子回去,一家团圆。
而这也只是表象而已,真正接触后,缪华苓才知道苏秋子过的是什么生活。苏秋子对待苏家的态度,也就无可厚非了。
缪华苓看着苏秋子挂断电话,道:“打电话做什么?”
宋伊筠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苏秋子掐断,抬头看向缪华苓,道:“让我和何遇初二回去吃饭。”
夏城习俗,大年初二是要回娘家的。可这个娘家,对苏秋子来说还不如不回去。上次保姆烫伤了她的手,这次宋伊筠母女又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她又不是傻,回去干什么?
看着苏秋子又掐断了一次电话,缪华苓想了想,说:“其实你可以回去一趟。”
她一说完,女孩就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缪华苓一笑,道:“有何遇在你怕什么?他看着脾气好,其实最护短了。”
晚餐做好,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饭。吃过晚饭后,连君因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何遇和苏秋子下了楼去放烟花棒。
花季雨季的小姑娘,最喜欢这种灿烂的东西。除夕前去采购的时候,连君因缠着父亲买了一堆烟花棒。父母年纪大了,不陪着她这个小孩儿玩儿。现在哥哥嫂子在,她就拉着他们一起出来玩儿。
而其实哥哥嫂子对烟花棒也没有她那么激动地喜欢,在给她点燃,她摇着烟花棒跑起来时,苏秋子和何遇则坐在了小区里的长椅上,看着她玩儿。
连君因拿着烟花棒,撒欢儿一样的跑着,烟花连接成一条绚烂的长线,像天上的银河,少女哈哈笑着,时不时喊苏秋子和何遇一声,两人手里也拿了两根烟花棒,笑着挥了挥。得到回应,连君因继续撒欢儿。
苏秋子坐在长椅上和何遇闲聊,何遇作为老板,大年初三就要回去上班了。其实即使是过年这几天,他也一直没闲着。
“你七月份的时候是不是就没这么忙了?”苏秋子问了何遇一句。
手上烟花棒已经燃尽,何遇重新点了一根递给了她,他浅应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接过烟花棒,苏秋子眸光闪烁,拿着烟花棒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璀璨的星光在黑夜划过,像用烟花作画。
苏秋子回过神来,她侧眸和何遇笑道:“看我。”
何遇看过去,苏秋子拿着烟花棒,在黑夜中她先在左边画了个半弧,又在右边画了个半弧。画完以后,她回头冲着何遇一眨眼,笑嘻嘻地说:“送给你的。”
今天夜里比昨天要暖和,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心下微软,何遇淡笑着,问道:“一颗心。”
她画成这个样子,何遇竟然都能看出来,苏秋子眼睛微微一睁。待看到他深邃眸中的笑意,她的脸又是一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苏秋子拿着烟花棒又是一挥,道:“是不是梗很老……”
她还未说完,后脑上就覆了一只大手,男人的气息逼近,他抬手托着她的头,在她唇角吻了一下。
双唇一触,脑海里炸开了烟花。
手上的烟花棒燃尽,两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何遇没有松开她,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脸颊边,温热的掌心干燥,男人的吻柔软又温柔,苏秋子眼中一片朦胧。
两人安安静静地吻着,苏秋子却觉得心脏却是要跳出来了一样。在她快要被何遇吻到呼吸不匀时,后面连君因突然喊了一声,苏秋子心脏跳到嗓子眼,一下将何遇推开了。
连君因拿着烟花棒,站在哥哥嫂子身边,甜甜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抬眸看着连君因,何遇淡声道:“你嫂子有些冷了。”
小姑娘眼睛格外尖,连君因说:“我看到你亲她了。”
被小姑娘撞破,苏秋子霎时间脸红心跳,抬不起头,而何遇听她说完,轻声一笑,应了一声:“嗯。”
“哇,你们!”连君因气哼哼,“你们就秀恩爱吧,等我谈恋爱了,也跟你们秀。”
小姑娘语气里带着不满和气愤,以为她是真生气,苏秋子有些紧张和尴尬。她刚要说话安抚她,旁边何遇拿了一根烟花棒点燃,问道:“还要玩儿么?”
“要~”连君因瞬间开心,接过烟花棒后,撒欢儿跑远,马尾一跳一跳得,像只小哈巴狗。
苏秋子:“……”
陪着连君因又玩儿了一会儿,苏秋子和何遇离开了缪华苓家。回了家后,两人就洗了澡。洗了澡后,就上了床。上了床后,就纠缠在了一起。
这几天休假,何遇的精力比平日更为旺盛。苏秋子承受不住,小声求饶,像窝在小窝里撒娇的小猫。何遇听了,眸色更沉,他轻声安慰着她马上就好,而下一秒,苏秋子又被带入他更深的世界之中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了。苏秋子是被电话吵醒的,她睁开眼,身边何遇已经起床了。她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微抿了抿唇。
电话是宋伊筠打过来的。
早上有工作过来,何遇起床后就一直待在了书房。手上的工作即将结尾,他听到了卧室开门的声音。唇角浅浅一勾,何遇抬眸,不一会儿,书房门打开,穿着睡衣的苏秋子站在门口看着他。
她踩着地毯,阳光将她变得更为柔软,一双茶色的眼睛在双睫下清澈透亮。她察觉到他看她,眼神中略有犹疑,而后,她软软地叫了一声:“老公……”
声音清甜,像多汁的浆果。
她好像有事要说,只是还不知如何开口。何遇眸中笑意聚拢,他望着她,眉宇间皆是温柔,耐心的等待着,道:“嗯?”
☆、第26章 第 26 章
苏恭丞给何遇打过电话; 想让他和苏秋子去趟苏宅。何遇还记得上次苏秋子手被烫的事情,以要陪刚出院的老爷子为由拒绝了; 没想到他的电话打到了苏秋子这里。
听她站在门口小声说着父亲打电话要她回苏家的事情,何遇起身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想回去么?”
何遇向来尊重她的想法; 这让她更不能太过自私。她是苏何两家合作的纽带; 她不能嫁给何遇后就和苏家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会让何遇难做。
苏秋子模棱两可地说:“应该回去一趟。不过; 如果这次保姆再烫我的手,我绝对不会服软。”
她现在不是靠着苏家吃饭; 她现在是靠着老公吃饭。
说完以后,她抬眸看着身边的何遇,道:“我只对你服软。”
女孩说得认真,她刚洗完脸,白皙的脸庞上方; 额前的碎发也沾了些湿意; 一双眼睛都像是被洗过,清澈见底。他笑了起来,问道:“怎么服软?”
苏秋子脸一红; 她踮脚扶住何遇的肩膀; 小心翼翼地在他唇角吻了一下。她的唇有些凉,男人的唇是温热的; 像是把体温传递给了她。
苏秋子耳朵有点烫; 笑着看他:“这样。”
男人眸色沉沉; 半晌后,他轻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下午四点,两人驱车到了苏宅。车刚停下,苏恭丞和宋伊筠就出门来接。两人态度和善友好,苏秋子受宠若惊,笑着叫了爸爸和宋姨。迎接了夫妻俩后,几个人说说笑笑,一起朝着客厅走去。
宋伊筠在最前面,中间是苏恭丞和何遇,苏秋子跟在何遇的身后。她边走着,边突然笑了一声。
何遇听到,低眸看她,笑道:“怎么了?”
女孩眼角弯弯,像极了一只狡黠的小狐狸,怕被苏恭丞听到,她小声对何遇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威风的回家。”
何遇听了她的话,唇角浅浅一勾,也笑了起来。
几人进了客厅后,宋伊筠倒了茶,冲二楼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苏瑷。不一会儿,苏瑷从卧室出来,和苏秋子他们打过招呼后,就窝在了母亲身边。
苏家今天对她的态度,像是整齐划一训练过的。虽没有多亲热,但保持了面上的友好。苏恭丞和何遇在交谈着工作,苏秋子在何遇身边喝茶,宋家母女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看平板,客厅里竟然有一种诡异的融洽。
和宋伊筠讨论了一会儿,苏瑷将手上的平板电脑递给苏恭丞,问道:“爸爸,这款跑车怎么样?”
被她打断交谈,苏恭丞视线在平板上一瞥。屏幕上是一辆奔驰小跑,火红色的车身,线条流畅,挺适合女孩子开。前些天苏瑷刚拿了驾照,苏恭丞承诺说要给她买辆跑车。
“你喜欢就买。”苏恭丞不甚在意地说。
苏恭丞向来是个大方的父亲,对于苏瑷的要求他向来有求必应,小时候是洋娃娃,长大了是跑车,他永远做不到对她这样。甚至今天给她的好脸色,都是看在何遇的面子上。苏秋子心底有些唏嘘,心想好在自己知足常乐,不然碰到这么个偏心的父亲,要郁猝而死。
在苏秋子和何遇来之前,苏恭丞叮嘱过苏瑷,让她注意礼貌。她不敢忤逆父亲,她也知道家里的生意,还要靠何遇,所以听话的答应了。
但她心里对苏秋子仍是不服,她是故意当着苏秋子的面给父亲看车的。她要让苏秋子知道,她嫁给何遇后,何家的钱也不是她的。而她即使没嫁给何遇,苏家的钱永远都是她苏瑷的,她苏秋子一分钱都拿不着。
眼尾隐有得意,苏瑷扫了一眼身上连件名牌衣服都没有的苏秋子,心里舒坦又痛快。
敲定了车子,苏瑷将平板一收,冲餐厅的方向喊了一句:“张姨,拿点橙子过来。”
餐厅里的人赶紧应了,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端着切好的橙子过来了。她将橙子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对苏瑷道:“这是今天新买的,又新鲜又甜。”
在说话的时候,保姆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苏秋子,眼底闪过一丝嫌恶。苏瑷没理她,她将橙子放下后,转身离开。
“这位保姆还没有辞退么?”何遇听着苏恭丞跟他说着最近建材市场不景气的事情,淡淡地问了一句。
这是上次烫了苏秋子手的那位保姆。
看苏恭丞对他的态度,保姆看得出何遇身份地位尊贵,被这么一问,她当即慌了,眼神里带着求助,看向了宋伊筠。
就上次苏秋子被烫了那么一小下,何遇竟然还记得。宋伊筠心下一凉,赶紧打圆场,道:“张姨在我家做了很多年了,上次是不小心犯了一个小错误,不至于把她辞退呀。”
保姆赶紧应声,对苏秋子说:“是的,小姐,我上次不是故意的。”
这个保姆是宋伊筠从宋家带过来的,对宋伊筠忠心耿耿,知道宋伊筠不喜欢她,从小没少欺负她。就刚才她还满眼嫌恶地看她,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苏秋子都被给气笑了。
她看着保姆,问道:“上次不是故意的,那以前你把碗摔碎了,把我推到碗的碎片上,也不是故意的么?”
这些事情保姆都是做过的,她看到苏秋子身边的男人正看着她,眸色黑沉的样子让她心下恐慌。她着急看向宋伊筠寻求帮助,宋伊筠看着苏秋子道:“秋子,这不是小事儿,你可别瞎说。”
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何遇又在她身边,苏秋子也没什么怕的,她今天就把这狐假虎威进行到底。
“我有没有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