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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远方西装革履的王磊,爷爷将手中的烟枪在门槛上磕了磕,里头的烟灰就震出来了。
这时再看,门槛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凹陷,看得出来,爷爷经常坐在这里抽烟,那凹坑更能看出来他抽了不少烟,也能体会到,每一带烟都是一段故事,这些年他藏在心中好多好多故事。
“回来了。”
“回来了。”王磊恭敬的欠身。
“吃饭么?”
“一会儿和马清吃。”王磊答道。
“哎——”爷爷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感叹道,“也是,这些年吃惯了细粮,这粗粮你吃不来。”
王磊没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王磊尴尬的挠了挠鼻尖。
“爷爷,您不去钓鱼?”王磊说的有些尴尬。
“嗯,该去钓鱼了。”
说罢,爷爷从门口拿出他那个筐篓,拎着它,走了。
临走时,他把事先准备好的那坛老酒放在门口,然后才走。
等爷爷走了,王磊抱起那坛老酒,也离去了。
……
……
再次回到城市里,本想直接回家,路上碰见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
缓缓停下车,王磊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运气好,城管没抓到你。”
说着,下车,要了两只烤红薯。
付了钱,再次开车离去。
回到家,推开门就见得李彤彤。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李彤彤满脸意外的看着王磊。
“啊。”王磊随手将手中的包往沙发上一丢,“工作完成了。”
李彤彤没说什么,转身去厨房了。
忙活中,李彤彤听到客厅的喧闹的电视机声,这声音听的李彤彤心烦。
李彤彤试图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闭眼沉了一口气,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一样的心烦。
睁开眼,将手中的抹布丢到水池里,气冲冲的走进客厅。
“回来就知道看电视,不知道干点活儿啊?家里多少活呢,看不到啊还是怎么着?”李彤彤喝道。
王磊两眼看着电视机发呆,这目光是在电视机上,但这心却是在别的地方。
“孩子呢?”王磊问。
“上学去了。”李彤彤喝道,“你看看你这一天天都干了些什么,家里什么活都不管,一切都是我来……”
李彤彤嘴里不停念叨着王磊的不满。
王磊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感觉,整个人是处于麻木状态的。
也是,孩子在家,她也不会跟自己吵,只有还在不在的时候才会这样。
走出思绪,王磊渐渐冷静下来,这时又能听到关于李彤彤的抱怨声……
“不是我说你,这些年你就是这样,一点不要求上进。”李彤彤指着别家的方向,“你也不看看人家老赵家,当初也是和你一样干销售,现在呢?现在人家做生意,带着老婆孩儿搬家住别墅开豪车。
你再看看你!
我父母那么瞧不起你,你连屁都不放一个,就知道傻笑,这你也听得下去?我这些亲戚里道的,哪个不拿你说事?
还有,你能不能上点劲?
不是我说马清什么,你成天跟马清后面,你吃到一点甜头没有?
人家是经理,你就在人家手下干,你不想压他一头,咱们换个公司不行么?咱们也干干领导不行么?
你成天跟他后面,你能成什么气候?你眼看着三十了,孩子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去了,你这辈子就干销售员啊?
你死心塌地的跟着马清,情意确实是有了,可是生活呢?生活你不管了?
你把人家当兄弟,如果马清也把你当作兄弟的话,他应该提拔提拔你吧?或者给你俩钱吧?”
李彤彤说了好多好多,积少成多,这些年的抱怨都倾诉出来,对王磊的抱怨,对马清的抱怨,对自己家人的抱怨……但李彤彤有底线,始终没有提的是王磊没有父母的事儿。
旁人中,没有人不指着李彤彤脊梁骨说事,说她家庭条件不错,工作也体面,怎么就嫁给一个臭销售的?而且还是没有爹妈的王磊!
听不到也就算了,可偏偏听到了,而且一听就是这些年,这些舆论压力终于把她压的喘不过来气了。
倘若王磊争点气,干出来名堂,能替在这些流言蜚语面前为李彤彤出一口气也罢,可偏偏王磊是个死心眼,始终跟着马清的后面,不求利益。
李彤彤始终认为,因为情意,马清反而耽误了王磊。
王磊全程不说话,默默听着李彤彤的抱怨。
忽然想起在街上买的烤红薯,他将怀中的烤红薯拿了出来。
“路上买的。”王磊平静的道。
李彤彤的怒火换来的却是烤红薯,这不但没有李彤彤消气,反而让她更加愤怒——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
李彤彤拿起烤红薯,狠狠的摔在地板上。
“王磊!”李彤彤喝道,“你够了!”
王磊不语,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歪头,“啪嗒”的一声燃起火苗,点燃香烟。
嘶——
认真将烟雾在肺叶中过滤。
呼——
轻轻呼出烟雾。
呼出烟雾的同时,王磊说了一句让李彤彤这辈子都没想到的话。
“离婚吧。”王磊淡淡的道。
三个字,呼出肺叶中所有的烟雾。
李彤彤闻声,愣住了,很久很久没能反应过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你说什么?”李彤彤不可思议的看着王磊。
论离婚的事儿,自己都没说,王磊竟然有资格跟自己提离婚?
“我说,离婚吧。”王磊淡淡的说。
“王磊!”李彤彤指着王磊,愤恨的骂道,“你说的是人话吗!”
王磊不语,一脸决然。
李彤彤一看王磊这模样,当即也意识到王磊是认真的,这不是开玩笑。
她看着王磊,重重的点头。
“行!离婚是吧?”说完这句话,李彤彤竭尽全力的怒吼,“离就离!”
解开围裙,重重的摔在地上,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李彤彤摔门而去。
李彤彤走后,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没有电视机的声音,没有厨房忙碌的声音,也没有了关于李彤彤的抱怨声。
王磊好似解脱了一般,靠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盯视这天花板,那惆怅的模样倒是和他那坐在庭院里门槛上端着烟枪的爷爷有几分神似。
……
……
351、涅槃重生
傍晚十分。
柳伊家。
马清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饭。
客厅里的柳伊抱着果盘,看着电视剧。
忽然,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那是马清的手机。
柳伊咀嚼着大樱桃,见得马清手机亮了起来,咀嚼的动作顿住了,她放下果盘,拿起手机,是王磊的电话。
柳伊起身,走到厨房。
马清百忙之中看了一眼柳伊。
“一会儿就好了。”马清笑道。
“你电话。”柳伊把手机展示给马清看,“是王磊。”
“磊子?”马清一愣,“先不用接,这小子没啥大事儿。”
柳伊没多说什么,但也没有走的意思,直觉告诉柳伊,这是大事,这次马清没有接电话,估计用不了多久他还会打过来。
果不其然的,王磊再次拨打过来。
“你确定没大事?”柳伊问。
马清见状,道,“免提吧。”
柳伊接通电话,开启免提。
“喂!”马清吆喝着。
“干啥呢!不接电话呢!”王磊骂骂咧咧的道。
“做饭呢,啥事,赶紧,我这忙着呢。”马清没好气的道。
“做啥饭啊,下来,我请你吃饭,咱哥俩唠会儿。”王磊笑道。
“滚一边儿去,没工夫,陪老婆呢。”马清笑道。
在马清的言语中,王磊用一种死气沉沉的声音穿插了一句“我离婚了”,声音不是很大,但在马清的谈吐间形成剧烈的反差。
听到王磊这句话,马清愣住了,柳伊也愣住了。
两人相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那天在街头看到李彤彤和陌生男人接吻的情形,王磊说他离婚了,难道李彤彤外面有男人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马清调整下情绪,尴尬的笑道,“说,说……说什么呢!”
“陪我喝点。”王磊轻声道。
隔着电话,马清就能感受到王磊那寸心欲碎的心情,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铁勺,解开系在身上的围裙。
马清没说话,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向柳伊。
柳伊会意,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得到柳伊的准许,马清沉声道,“你在哪儿?”
“在你家楼下。”王磊沉声道。
“等我。”马清道。
柳伊挂断电话,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马清扫过去五千块钱。
马清急急忙忙的穿上外套,一脸歉意的看向柳伊。
“抱歉,菜还没烧完。”
柳伊将手机递给马清,柔声道,“没关系。”
“我可能晚点回来,你别担心,在家等我。”马清轻声道。
柳伊伸手帮马清整理衣领,“嗯,我哪儿也不走。”
“嗯,不说了,他在楼下,我先走了。”马清道。
说完,马清穿上鞋子,跑出去了。
见得马清走了,柳伊满眼的柔意渐渐消失,冷漠之中浮现浓重的落寞,女人的直觉告诉他,用不了多久冯泽铭就会联系自己,这一切都是设计。
柳伊走到窗边,抱着肩膀,慵懒的靠在窗上,冷眸看着楼下王磊那辆车。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清从楼道里跑了出来。
第一时间,马清不是找王磊,而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他知道楼上一定有冷美人在看他。
马清看着柳伊,不停的摇手。
柳伊浅笑,瞪了一眼马清。
马清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进王磊的车里。
王磊和马清前脚离开的瞬间,柳伊的手机也亮了起来,是冯泽铭的短信。
【老家后山有一片田野,那里只有一棵树,我在那里等你。】
柳伊一脸默然的收起手机,穿上外套,也走了。
……
……
郊区,马清老家。
身穿白色西装的冯泽铭来到后山这片田野。
入冬了,草坪干枯,上面蒙上一层积雪,那棵树已然没有夏季的茂盛,干枯的树杈上有几片干枯却又没来得及落下的叶子,随着冬风抖动,凛冽的风不停摧残它仅剩不多的倔强,也不知道它能挺多久。
冯泽铭走到这棵树下,伸手抚摸树干,感受树皮粗糙的纹路,内心百感交集。
回身的功夫,冯泽铭便见到一位靓丽的身影,那是柳伊。
看到柳伊,冯泽铭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柳伊走到冯泽铭跟前,恭敬的欠身。
“久等了。”柳伊轻声道。
冯泽铭看了一眼柳伊这礼貌的模样,又是叹了一口气。
“看来尤红都跟你说了。”冯泽铭叹道。
“嗯。”柳伊道。
冯泽铭转头看向身边这颗老树,感叹道,“这棵树,是当年我父亲带我种的。”
柳伊闻声,心中莫名的伤感,她有些同情这个冯泽铭,他跟自己一样,享受过伟大的父爱,然后这份爱在忽然的某一天消失了……
“所以。”冯泽铭转头一脸同情的看着柳伊,“你能有今天的性格,不是巧合。”
柳伊没说话,她觉得冯泽铭说的是对的,冯泽铭的遭遇和自己差不多,在这种同等遭遇下,他的性格和自己极其的相似。
“所以。”冯泽铭认真的看着柳伊,“我们没有良缘,也不是巧合,相似的人不能在一起,只有不像自己的人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人,比如你需要马清。”
这话是表面是说给柳伊的听的,实则不然,他其实也是讲给自己听的,米露和马清何曾不一样?正如柳伊会喜欢马清一样,自己也会喜欢米露,这并不是巧合,这是命。
柳伊点了点头,“嗯。”
“他……”冯泽铭犹豫了,酝酿了许久,他才能鼓起勇气去问柳伊,“他知道我是他亲哥么?”
“我没资格告诉他。”柳伊轻声道。
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事儿需要你自己亲口告诉他。
冯泽铭闻声,觉得柳伊说的在意,柳伊是识大体的女人,但同时,也因为马清不知道自己身份而叹了一口气。
一半,庆幸;
一半,失望。
“不知道也好。”冯泽铭轻声道。
终究,冯泽铭还在当年看到自己亲弟弟别所有人欺负的时候自己不能替他出头而意难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