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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女轰地一声炸开了锅。
“什么?我没听错吧,她说的是靖安公主?”
“不可能吧,靖安公主是何等样的人物。她的身份,怎么可能说得上话。”
“这,”有人好心提醒道:“方家妹妹,你可不能胡吹大气。”
靖安公主的名头实在太响,她性情孤傲,多少人想结交她而不能。能见到她的机会,比什么珍品字画都要宝贵。
毕竟,字画只是死物。它们最大的价值除了收藏,就是用来结交权贵,投其所好。眼下,就有这么个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听见众女议论和质疑,方锦书也不在意,只看着姚芷玥道:“我们一起去那冰瀑后面,也别规定一刻钟,谁先出来算谁输,怎样?”
既然姚芷玥要赌,那索性赌个大的。
小女儿家的争强好胜未免太没意思,这次若是不应战,下次再碰见姚芷玥,她还会这样纠缠个没完。自己的时间这样宝贵,何必耗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不如趁这次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让姚芷玥知道一个“怕”字,省去许多麻烦。
果然,听她这样说,姚芷玥吓了一跳。
她偷眼看了冰瀑一眼,在那晶莹炫目的美景之下,掩藏着重重危险。苏琲瑱说的没错,组成冰瀑的冰面正在融化,有些形成了道道冰锥,尖端下方凝结着融化水珠。
这还只是表面,可想而知,冰瀑里面的冰锥定然更加多,也更危险,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断一两根砸下来。
而且,想要进去冰瀑里面,只有跳过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块,并没有现成的路。因为正在融冰,石块上有些水迹,反射着冷冷的光芒。
姚芷玥看得心头发寒。她正是因为知道其中的危险,才想要激方锦书进去出丑,好狠狠地出一口恶气。但她从没想过自己要进去,这么一打量,面色便越来越白。
方锦书嗤笑一声,道:“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姚家姐姐,既然你自己都不敢进去,又凭什么说萱姐姐胆小,又凭什么来和我打赌呢?”
“你……”被她这一顿抢白,姚芷玥一时语塞。只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她将了一军,越发恼怒。
她正要一气之下答应,苏琲瑱抢先道:“芷玥妹妹、书妹妹,你们都是千金之体,何苦去那危险之地?听姐姐一句劝,天寒地冻的,我们先回屋去暖和暖和。”
开什么玩笑,事态已经从方锦书一人进去冰瀑里面,变成了方锦书和姚芷玥两人都要进去。风险成倍的增加,这两人无论是谁受了伤,都不好收场。
听她这么劝,姚芷玥颇为意动。这里确实很冷,就算手里抱着暖炉也不顶事,便咕哝道:“我不是怕你,我是听苏姐姐的话。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牛,靖安公主岂是这么好见的么?”
姚芷玥要是老老实实的沿着搭好的梯子下来也就罢了,偏要不甘心地质疑,苏琲瑱便知道要糟。
果然,乔彤萱将这话顶了回去,语带讥讽道:“你不知道的事,就不要乱说。书妹妹旧年冬日在净衣庵时,靖安公主就赏了香膏给她涂脸,连我都得了一盒。”
“自己胆小也就罢了,找什么借口!”
“你!”姚芷玥气得眼都红了,忽地转身指着方锦书道:“好,我们来比比!谁先出来,谁就输了!”
“好。”方锦书一口应下,道:“我输了,我就带你去拜访靖安公主。你若输了呢?”
这个时候,姚芷玥也知道她之前提出的赌注都不合适,便道:“我若输了,就将新得的那套灵钧禅师亲手写的《心经》给你。”
灵钧禅师乃是百年前的得道高僧,他亲手抄写的佛经,据说能辟邪明心,增加福运。只要得到的人,无不将它作为传家宝收藏起来,流传出来的极少。
在场的众女都是有见识的,齐齐在心里惊叹。连苏琲瑱也都轻轻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姚家有这个本事,连灵钧禅师的佛经都能搜罗到手。
被姚芷玥能拿出这样的宝物所惊到,众女各自思忖着,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姚芷玥得意之极,环视了一圈,正要说话,从冰瀑那里传来“锵”地一声脆响,惊得众女齐刷刷扭头看去。只见有一条拇指粗细的冰锥,掉落在了冰瀑前面的冰面上,断成了好几截。
这也太危险了!
得意的神情瞬间从姚芷玥面上褪去,嘴唇翕动了几下,未能说出话来。苏琲瑱正要再劝,方锦书淡淡一笑,举步从容地朝着冰瀑走去。
“书妹妹!”乔彤萱担忧的叫住她,劝道:“我们回去吧。”
“君子一诺。”方锦书自信的笑道:“我虽做不成君子,但说出的话,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好!”从不远处传来叫好声和鼓掌声,有几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转过山崖,朝着这边过来。带头叫好的,正是郝君陌。
“书妹妹这番气度,不输给我们男儿。”郝君陌走到离众女一丈之地前站住,笑着团团作了个揖,赞道。
===第二百四十章 见证人
在场众女,有好几位都认得他。低声给其他人介绍了,便也都知道了郝君陌的身份。有些听说过他才名的女子,当即便红了脸。
方锦书心头有几分无奈。
她只想快些了解此事,怎奈人越来越多。想到这里,她当机立断的上前见礼,道:“见过陌哥哥。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还请表哥替我做个见证。”
“不行!”见有男子出现,原本已经心生退意的姚芷玥改了主意,昂着头道:“他既是你表哥,怎能替你做见证?”
在来之前,郝君陌几人已经远远地将事情看了个七八分,是以他才出言相助方锦书。闻言,郝君陌的眉头皱了一下,对姚芷玥的观感益发差了。
和郝君陌一道来的那几名少年中,有一名着湖蓝色锦袍的男子。
他身姿英挺背肌厚实,将衣袍撑得满满当当,比各家公子多了英武的阳刚之气。见郝君陌为难,他上前一步笑道:“各位小姐们请了!不知在下是否有资格,来做这个见证?”
苏琲瑱见礼道:“卫尉寺卿伍大人家的公子到了,自然是有资格的。”
“原来是他。”有女子以手遮口,轻声地和同伴议论起来。
卫尉寺掌着天下武器,伍大人不仅是文官,更是一名儒将。其父亲伍将军在先帝时便镇守着北方边关,多次击退契丹来犯铁骑,立下汗马功劳无数。
后来,在一场血战之中,伍将军战死在沙场。跟在他身边的伍大人也落下一身伤病,差点就一命呜呼。但两人率军死战,终于等来了援军,保得国门不失。
这样的忠义之士,先帝厚葬了伍将军,接着便恩抚他的后人,将伍大人调回京中,任卫尉寺卿一职,从三品。
伍家,在朝臣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家中人人习武,却不是勋贵,如今也没有掌军,而是文臣。这是先帝的安排,无人敢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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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家的男儿个个自幼习武,性情磊落,站在文臣之中,显得分外出众。
人们天生就崇拜强者,而伍家的忠义全京城皆知,是京中各府认为最好的联姻对象之一。眼下这名男子,便是伍大人的嫡出长子——伍劲松。
他年方十八,刚刚过了冠礼,还未定亲。知晓了他的身份,红脸的女子更多了些,场中安静下来。
见无人反对,伍劲松笑着拱手道:“如此,在下便冒昧了。既是作证,那不才就需再多问几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多多见谅我这个粗人。”
“伍公子客气了。”苏琲瑱代众女还礼道:“公子轻便。”
他如此郑重,众女都隐隐期待起来。这一场赌注原本只是小女儿家之间的闹剧,眼下却多了几分看头。
“姚家六姑娘,方家四姑娘,”伍劲松准确地叫出了两人的排行,道:“敢问两位姑娘,可是要在冰瀑后站立,谁先出来谁输?”
方锦书浅笑应了,道:“正是。我若输了,便将姚家姐姐引见给靖安公主。”
“我若输了,便将灵钧禅师亲手抄的《心经》交给她。”姚芷玥语气冷硬。
“好!”伍劲松一击掌,道:“虽说空口无凭,但在场诸位都是见证,在下更是信得过两位姑娘的人品。不论谁输,都以五日为限,兑现赌注,可好?”
两人均点点头。
“好,那便开始吧。”伍劲松带着众人,让出了前往冰瀑后面的一条路。
方锦书颔首,从容的举步朝着冰瀑而去。因为芳菲还没寻来,她身边并没有丫鬟伺候,孤身前往。
姚芷玥看着冰瀑,抿了抿唇,吩咐道:“你扶我过去。”那名替她抱着猫的丫鬟上前,右臂弯中还躺着那只波斯猫,用左臂扶着姚芷玥。
“姚家姐姐,你这不对吧?”乔彤萱出言抗议,道:“书妹妹都是一个人去,你却有丫鬟帮忙。”
离冰瀑越近,路面越是不好走。姚芷玥小心翼翼地盯着地面,头也不回道:“她自己不带丫鬟,这跟我有什么干系。”
乔彤萱一愣,姚芷玥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事先并没有说不允许丫鬟伺候着。但她知道,方锦书身边的芳菲并没有跟着。谁让这赏雪文会只允许带一名丫鬟呢,有了什么事,真是顾不上来。
她正要让自己的丫鬟上前扶着方锦书,方锦书的声音传来,道:“萱姐姐不必为我担心,我一个人没问题。”
再怎么不济,她也是跟着静尘师太习过武的人。毫不夸大的说,在场这些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们,她一个人就能打趴四五个。
在净衣庵里时,虽说没有做过什么粗活,但很多事她都亲力亲为。北邙山里,险峻的山路她都走过,还怕这短短十几步路吗?
她的步子,迈得又快又稳。不到一炷香功夫,就走到了冰瀑入口处,顿足看着缓慢走来的姚芷玥主仆。
众人也都静了下来,看着她们两人。
伍劲松低声对郝明宇道:“你这表妹确实不大一样。怪不得,你敢让她去冰瀑那里。”
郝明宇自豪的笑了笑,道:“那是,她可不是那起子娇滴滴的大小姐。”他比方锦书所想的,更关注着她,知道她在净衣庵中习武,以她为傲。
姚芷玥此时却是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一时冲动,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她穿着靴子虽不惧寒,但地面上结着的冰层还未化干净,时有时无。就算有丫鬟扶着,足底传来的湿滑,让她走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倒。
“姚家姐姐,你不如让她把猫暂时先放下。”看着她步履不稳,方锦书好心提醒她道。
这主仆二人,一看就是没有走过这种类似的路,再抱着猫只会是拖累。方锦书胜券在胸,并不想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但她这一片好心,姚芷玥置若罔闻。
这个波斯猫她爱如珍宝,否则也不会带到赏雪文会上面来。之前就跑丢过一次,这时她说什么都不会让丫鬟放下。只恨这文会只允许带一名丫鬟,否则她哪里会这么狼狈。
见她不理,方锦书也不再相劝,站在原地等她。
===第二百四十一章 猫
又过了盏茶功夫,姚芷玥才好不容易来到冰瀑入口处。
“书妹妹,加油!”眼看赌局就要开始,乔彤萱兴奋地为方锦书鼓劲。
“两位姑娘,冰瀑里寒冷,若是受不住便赶快出来。”伍劲松道:“就算是我们这等习武之人,被寒气入体了也会大病一场。”
习武之人也惧寒气入体这是事实,但这冰瀑的寒气,还不会放在他的眼里。他这么说,是让两人别为了面子而死撑,先给她们搭好了一个台阶下。
方锦书看了姚芷玥一眼,道:“我年纪比你小,我便先进去了。”
乔彤萱“扑哧”一乐,对吴菀灵道:“书妹妹这话,说的实在可乐。难道,这不应该是反着来吗?”
吴菀灵也掩口轻笑,方锦书这也太会损人了。
按赌局的规则,在冰瀑里面谁先出来算谁输。而冰瀑的入口只有一个,自然是谁先进去谁更吃亏。
而方锦书明明吃了亏,却说她让着姚芷玥,又说她因为年纪小而相让,这话说得也太有水平了。
其余众女也尽听明白了,极力忍住心头笑意。
郝君陌的嘴角弯了弯,方锦书还有心思损人,看来她是游刃有余,无须担心。
姚芷玥气得面上青白相交,却不敢说她先进去。方才走过来,为了保持身体的重心,便累得她心跳加速,这会看着冰瀑后面泛着寒光的冰洞,心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