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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这个消息,方锦书捧着茶水缓缓喝着,心中想着事。
很显然,巩家并不愿意继续结这门亲事。否则,母亲怎么会上午去了巩家之后,下午的头痛病就犯了呢?
父亲让大姐姐过去,显然正是要谈这件事。
方锦书在心头将此事来回想了几遍,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在同福大街上的季大掌柜,托他去查流霜散的来历。一封给靖安公主,问她暂时借两个人。
“芳菲,这封信你要交给季大掌柜。这封,你交到公主婆婆身边的侍女手上。”方锦书嘱咐。
“是,姑娘放心。”芳菲接过信,蹲身施礼退下,自去送信不提。
芳馨手里拿着配好的线进了屋,还没说话,夏荷来报:“姑娘,姚尚书府上来了一个嬷嬷,给老夫人请了安,来我们院里了,求见姑娘。”
姚家的嬷嬷,那是送那本《心经》来了。方锦书坐在妆台前,道:“请她稍坐一会儿,好好招待着。”
从学堂回来后,她就换了家常衣裙,发髻也重新梳了一个简单舒适的。这会要见客人,她和姚家的人并不熟,需郑重些好。
芳馨会意,将手中拿着的料子丝线等物放下。替她重新挽了一个燕尾髻,戴上钗环首饰,换了见客的衣服,才让夏荷将姚家的嬷嬷请了进来。
这位嬷嬷生得喜庆,还未开口就满面笑意。有底蕴的府里,在外跑腿的嬷嬷,都是八面玲珑人老成精的人物,嘴皮子尤其利落。
她笑吟吟地见了礼,道:“我们家六姑娘说,四姑娘是个天仙般的人儿,眼下这一见,可比天仙美多了。”
芳馨给她端了小杌子坐下,她将手中拿着的那个不大的长方形盒子呈上,道:“六姑娘说和您一见如故,定要将这本灵钧禅师亲手抄写的《心经》送给您。”
“夫人拗不过她,只得允了。”姚家的嬷嬷道:“四姑娘,我们六姑娘一番心意。不过,这样的宝物,是不是给府里的老爷太太看看?”
原来姚芷玥隐瞒了跟自己打赌一节,只说要送给自己。
这样的宝物,没说清楚缘由,姚家如何肯白白的给出去?想必,为了这件事,姚芷玥没有少闹腾,姚夫人才忍痛拿了出来。
只不过,姚夫人仍是不甘心,才让这嬷嬷来试探自己。因为,她还存着把《心经》收回去的念头。
方锦书淡淡一笑,姚芷玥实在是被宠坏了的孩子,任性妄为。
姚芷玥觉得打赌输了丢人,但又惧怕自己,才想出这么个理由来。可是,自己又凭什么要替她隐瞒?白白在姚夫人眼里落下一个讹诈宝物的印象。
“姚家姐姐实在是太客气了。”方锦书笑道:“昨儿姐妹们闹着玩,在梅影堂的冰瀑那里打赌。我若是输了,就带着姚家姐姐去拜访靖安公主呢。”
姚家嬷嬷在心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件事,夫人正是觉得蹊跷。以姚芷玥的性子,什么时候肯将宝物白白送给人了?原来是打赌输了。
这两个赌注倒是对等,愿赌服输,也怨不得人。
===第二十五十四章 情窦初开
待姚家嬷嬷离开后,方锦书将《心经》在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打开。
这本书年代有些久远了,但保存的非常好。书册是用羊皮鞣制了装订成册,黑色的字有些褪色,羊皮泛着温润的黄色。
方锦书觉得,这本经书隐隐透出一种不凡的气息,仿佛有金光蕴藏在这字里行间。
她在前世见过不少珍稀名品,但这样的宝物也只见过区区几件。据说,这等宝物都有改变气运的作用。
那个时候,她没有将这等说法放在心上。比起虚无缥缈的气运,她更相信靠自己的双手去掌握命运。
但重活了这一世,除了命运,又该怎样解释?这背后透出来的玄妙,让方锦书隐隐觉得,人们的命运,真的被玄之又玄的规则所影响着,由不得她不信。
将经书重新放入盒中放好,春雨来报:“姑娘,大姑娘回来了。”
方锦书略作沉吟,吩咐道:“芳馨,你将这册经书收好,稍后我要拿去给父亲。”
正好因为姚家嬷嬷来送经书她重新梳妆过,这会便不用再费神。让芳馨拣了一朵韩娘子新送进来的绢花,便起身去了方锦晖的房中。
“大姐姐,你看我给你拿了什么来?”方锦书将绢花放在方锦晖面前,挨着她坐下,道:“让巧画去厨房替我要一份胡饼来,我这会可馋着呢。”
见她如此,方锦晖明知她是支开丫鬟,也不禁笑道:“你个馋猫!”
屋中只剩下了姐妹二人,方锦书轻声道:“大姐姐,可是巩家的事有了结果?”
“妹妹,”方锦晖的神情不再迷茫彷徨,她眼睛发亮的看着方锦书,道:“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对吗?”
方锦书肯定地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就算世上所有人认为你不对,大姐姐须记得,总有我站在你身边。”
“他让母亲给我带话,一定会前来求娶。”顿了一顿,方锦晖道:“我相信他。”
“大姐姐,你难道不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方锦晖道:“方锦佩那番作态,外面还不知道传成了了什么样子。巩太太还能不能接纳我?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他能不能说服巩大人。”
“可是,你知道吗?”
方锦晖的眼眸比月华还要明亮,她的面颊上浮起少女独有的幸福光华。那是心中有着信念,才能有的神情。
“他为了我,要推迟三年下场。”
方锦书在心头大吃了一惊,她分明记得,这次春闱巩文觉高中榜眼。以十六岁的年纪取得这样的名次,端的是惊才绝艳,令处在深宫中的她,也有耳闻。
然而,重活这一世,巩文觉竟然不准备参加这次的春闱?
幸好她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并不是只有巩文觉的人生轨迹发生偏移。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转瞬之间,她就按下了心头纷乱的思绪。
“难道,巩家公子是因为怕名声受损而影响科举名次?”
“正是如此。”方锦晖的眼里满是幸福的光彩,道:“他肯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为我要去承担这样大的压力,我怎么能不相信他?”
“大姐姐,可万一他要是说服不了巩大人……”方锦书不是怀疑巩文觉的决心,但离春闱还有一个多月,发生什么变故都说不清。
也许,在前世时巩文觉也动过这个念头,却被巩尚书所阻止,最终听命参加了春闱?
方锦书只恨在前世时她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后宫,能留心方家已是不错。前朝的事情有定国公打理着,她关心甚少,更别提关注这场每年都有的赏雪文会,关注到巩家的家事。
她不知道在那个时候,巩文觉是不是也是碰巧在司岚笙上门拜访时醒来。更不知道,他有没有同样提出这个要求。
但方锦晖并没有嫁给巩文觉是事实,巩文觉如期参加了这次春闱也是事实。
她想得有些头痛,不知道该怎样替方锦晖谋划。如果,因为她的加入,而导致巩文觉眼下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的话,这件事就有把握得多。
否则,只不过是上一世的旧事重演。方锦晖眼下有多自信笃定,将来就有多么伤心流泪。
正皱着眉头想着,方锦晖的手抚上了她的眉心,道:“小小年纪,别学大人皱着眉头。”在听见父亲转述的那句话起,方锦晖的心神便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大姐姐。”方锦晖微微一笑道:“哪里有妹妹替姐姐操心的道理。”
“我想得清楚了,我等他。如果天不从人愿,最坏的打算,我进宫便是。”方锦晖的声音通透清亮,显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去赌这一局。
方锦书不由失笑出声,难道方家的祖上是赌场老手吗?
方孰玉敢于冒险,方锦晖也敢于将终身押注在巩文觉的身上。更别提二房的方柘、方孰玉两人,那可是实打实的赌棍。
“大姐姐,”方锦书牵起方锦晖的手道:“我宁愿你嫁一个平凡一些的夫婿,也不愿你进宫。”
宫里的倾轧孤清,她已经尝够了,怎么会让方锦晖去重蹈覆辙。
既然明白了方锦晖的心意,倾尽全力也要去助她完成这个心愿。前世方锦晖没能如愿和巩文觉在一起,今生有了自己,誓要替她改写命运。
方锦晖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也能感受到妹妹的关心,温言笑道:“你放心好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那一步。”
“我眼下只愁一件事,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在等他?”闺阁少女出门的机会不多,方、巩两家又不住在同一个坊。
“这还不简单,”方锦书笑着替她出主意道:“眼看这就要开春了,各府里的饮宴还会少吗?若是知道大姐姐你去了,我想巩家公子千方百计也会去的。”
红晕瞬间浮上方锦晖的面颊,一张俏脸艳若桃李,低声嗔道:“妹妹,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少女情窦初开的情态,最是动人。这样的美妙时刻,值得用一生去细细品味。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朝堂局势
从方锦晖的房里出来,方锦书让芳馨拿着盛放《心经》的盒子,去了书房。
“父亲。”她轻轻唤道,惊醒了沉思中的方孰玉。
见到是聪慧的小女儿来了,方孰玉展眉笑道:“书丫头怎地来了?”
芳馨将盒子放在他前面的书案之上,施礼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
“灵钧禅师亲手抄写的《心经》,请父亲好好收着。”方锦书道。
“当真?”闻言,方孰玉激动不已,连忙打开盒子,摩挲着封皮不敢打开。这样的宝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有能亲眼看见的一天。
“书丫头怎地有这等宝物?”方孰玉不放心地追问。
“请父亲放心,这是昨日女儿跟姚芷玥打赌,她输给我的赌注。”方锦书笑道:“来得正当,父亲可安心收着。”
“原来是姚家。”方孰玉思忖片刻,道:“他们家竟然有这等镇宅之宝,姚尚书此人不可小觑。”
方孰玉笑了起来,道:“不过,他在教养女儿上却失了分寸。如今,这宝物便换了主人。”
“书丫头,既是你拿来的,我便先请一尊佛像供起来。等你出嫁的时候,再作为你的陪嫁。有这本经书作为陪嫁,无论你嫁到哪家,都不敢轻忽了你。”
方锦书却摇摇头,道:“父亲,就让这本经书一直供奉在我们家,女儿不要。”她所在意的,只是方家的未来,她自己怎样都行。
“这怎么行,原本就是你拿回来。”方孰玉正色道:“难道,我还会贪墨女儿之物吗?”
“父亲,娘家才是女儿的后盾。只要方家好了,女儿怎么会受欺负?”方锦书态度坚决,道:“这本经书如果真的能襄助方家气运,女儿就等着父亲替女儿撑腰呢。”
“你这个孩子。”方孰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那就这样,在你出嫁前我会再问你一次。若是改了主意,就带走。”
方孰玉从小受儒家教导,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尽信。在他看来,什么宝物都比不上女儿未来一生的幸福重要。
见他坚持,方锦书也就不和他争执。左右离她出嫁还有好几年,她是不会改主意的。
“父亲,我来之前去见了大姐姐。她说,要等巩家公子的结果。”方锦书道:“那个迷药,父亲查得怎样了?”
方孰玉点点头,道:“我已经得了消息,太医说这是少见的流霜散。”此迷药的功效实在是有些奇特,绝不是方锦佩能拥有之物。他已经加派人手,去追查此事的蛛丝马迹,看看能不能寻出一些端倪。
“女儿问靖安公主借了两个人,一个我想让她去三圣庵中监视方锦佩。如果她背后的人没有放弃她,一定会去跟她联络。”
“方锦佩的态度如此坚决,定然是相信她背后的人能令她如愿。”方锦书将心头的想法慢慢说了出来,道:“只是女儿想不通,那人有什么法子能令她嫁给巩家公子。”
方孰玉拈须道:“有可能,方锦佩只是受了蒙骗。那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她嫁给巩文觉,只不过哄她闹事。”
“但破坏大姐姐和巩文觉的婚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我昨夜想了一宿。”在方孰玉心中,有了英烈皇太后十年智慧的方锦书,不仅是女儿,还是他的智囊,一个可以商议分析事项的绝佳对象。
他徐徐道:“对方挑得方锦佩出头,又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