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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另一名夫人笑道:“说起来,还是你们乔家下手快,定下一个好女婿。”
“赶明儿我见着了巩家太太,定要刺她几句。晖姐儿这么好的丫头,怎么就让她给抢了先。我在还正想着呢,你们两家就已经定下了。”
这样的场面话,听听也就罢了。方锦晖在婚事上遇到的周折,在座的谁心头没个数?方锦佩此人,谁也不会在司岚笙面前提起。
司岚笙连连笑着谦虚,陆诗曼笑道:“各位姐姐们,莫不是忘了,方才出去的正是四姐儿。要不怎么说司家姐姐会教养,她可是得过当今帝后赏赐的姑娘。”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一众人等作出恍然大悟状,问道:“亏得乔太太提醒,竟是忘记了?我瞧着她也是大姑娘了,可能相看亲事了?”
“自然是可以了,”陆诗曼代司岚笙答道:“书姐儿今年虚岁十三。若不是我家哥儿如今在外游学,我都恨不得立刻定下来。”
===第四百四十一章 意动
与其遮遮掩掩,陆诗曼干脆借此机会将乔世杰游学在外的事情点明了,还显得她坦坦荡荡。
她这么一说,一众夫人都意动起来。方家势头正好,经历了一些风浪,却也稳扎稳打地过来了,如今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方锦书的名声,在同一个坊里住着,她们知道的比旁人要清楚。虽然有些不好听的流言,但好歹有帝后的赏赐在身。
更妙的是,她在方家排行第四,并非嫡长女。那么相应的,不需要以长媳宗妇的地位相待,只要是嫡子就可。这么一算,娶这么一个儿媳妇回来,稳赚不赔。
一时间,众人纷纷围着司岚笙问东问西。有的问方锦书的年纪,有的探着方家的口风和对女婿的要求,有的问她在学堂的功课。
司岚笙笑道:“我们家书儿年纪小,按虚岁满了十三,但旧年腊月里才过了十二岁生辰。我和老爷商议着,只要她一辈子顺遂,就比什么都强。”
“女婿的人品好,家风清正,是最最要紧的事。”她把要求道出,笑了笑:“得了宫里赏赐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她小孩子家家的,就别再夸她。”
这是说,他们方家并不会以此为资本,来选择女婿和要求夫家。听了她这句,众人的表情更加热切。
司岚笙笑了笑,扬着脸颇为自豪道:“我家的书儿是个不用操心的,庵里的静和师太喜欢她,让她入了广盈货行的份子。我这个做娘的,却都赶不上她。”
在场的都是文官女眷,皇恩赏赐不必过于强调,但该夸的得夸。广盈货行的名头不小,这也让众人知道方锦书的实力,不会小瞧了去,说一些旁支的少爷过来。先替方锦书的婚事设一道门槛,省得将来耗费唇舌。
“广盈货行?”褚太太和修文坊这边女眷的往来较少,今儿是替表妹撑场面才特意赶来。因此,并未听说过方锦书和广盈货行之间的联系。
“可不?”吴家太太接口道:“这我是知道的,货行的内掌柜韩娘子就常去给书姐儿回话。我们家晴姐儿和书姐儿一向要好,也沾光得了不少新鲜物件。”
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点头。
她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只是方家没有明说,也就当做不知道罢了。眼下司岚笙既然主动提起,也就赞起方锦书能干来。
“方太太可真是命好。”一名太太羡慕道:“这养的儿女一个赛一个顶尖。光这货行,方家就能不少进账。”
司岚笙正等着有人说这句话,便笑道答道:“广盈货行,可跟我们方家没什么关系,这都是书儿她自己挣下的。到时候她出嫁,那都是她的嫁妆。”
此言一出,好几名夫人掩口吸气,这方家是大手笔不将这些银钱看在眼底呢?还是果真疼爱女儿。
广盈货行的利润她们不知道,但京中各府以得其中一两件货品为傲。谁让货行手眼通天,连延庆宫中都摆着他们卖进去的漆器呢?
这样的一个货行,方家连过手都不过,这实在是难以令人置信。说起来,方家也不是什么有根基的老牌京官,就靠一个庶子打理着生意,挣些银钱应酬官场。
打自家女儿名下产业的主意,虽说难听了些,但方锦书毕竟是方家女儿,为家族做贡献也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在座的人中,就有知道此事的人,在背后暗地揣测过方家在其中获利多少。没想到,司岚笙竟然这样说?
因太过吃惊,便有人忍不住问道:“方太太,书姐儿挣下的产业,那也是方家的。且不论出嫁,眼下的收益总该入公中吧?”
司岚笙浅浅一笑,道:“这事,是老爷定下的。他说广盈货行的份子钱,是书儿自己动用了宫里的赏银入股,这份收益就跟家里无关。”
原来是方孰玉所定下,并非司岚笙心疼女儿。这么一来,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众人的心思一下子便活络起来。
如此说来,哪家娶了方锦书,那就是娶了一个小金库啊。膝下有嫡出次子幼子的太太们,纷纷开始盘算起来。她们不至于去计较儿媳妇的嫁妆,但自家儿子有这么一个媳妇帮衬着,日子总归是好过许多。
这些大户人家里,资源都集中在长子嫡孙身上,各府都不例外。再往下的儿子,就算做母亲的偏心,也要听族里的安排,做不得主。
他们都是文官,官场上的人情往来应酬,颇费银钱。虽然每家都有自己的生财之道,但分到排行在后面的儿子身上,却没有多少。
这个时候,她们都自动忽略了关于方锦书那些不好的流言,更默契地不会提起太子府上曾经的求亲。
褚太太的眼神闪了闪,她所嫁之人乃谏议大夫,为了名声计,褚家过得称不上宽裕。亏得在她身后有陆家作为支撑,否则日子定然清苦。
在她膝下就只有褚末一个嫡子,和那些太太所想不同的是,她思量的是褚末的婚事。
论门第,褚家方家都是四品官;论年纪,褚末虚岁十六、方锦书虚岁十三;论门风,两家都是清贵的文臣之家;论身份,褚末乃嫡长子,方锦书是嫡次女。
褚太太将在场众人看在眼底,在心头盘算着她们膝下的儿子们。半晌后,她面上浮起一丝笑意。若褚家替褚末求娶方锦书,在场的太太夫人们应是争不过。
她们要么舍不得用嫡子来迎娶,要么就是长子已经成婚。哪里比得上褚末这般匹配?
更何况,她在心头对自己儿子有十二万分的信心。
不是她自夸,这满京城里年岁相当的少年郎,能与褚末一较高下的,还找不出来几个。就算能找出来,他们舍得去迎娶方家一个嫡次女?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表妹陆诗曼,打算伺机问问她的意思。乔、方两家交好,陆诗曼知道更多关于方锦书的事情。儿女成婚乃是大事,务必打听周全。
乔彤萱既然已经许给了方梓泉,乔世杰的婚事,自然不可能考虑方锦书。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难道还会换亲不成?
===第四百四十二章 遥想
陆诗曼之前说想要替乔世杰求娶方锦书,不过是为了帮衬司岚笙才故意提起这个话头罢了。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
褚太太心头有了计较,当下便格外关注起司岚笙来。
越看,越觉得司岚笙行止有度、言谈不俗。司家自然比不得陆家这样的百年世家,但司岚笙比之她们这些世家女儿,至少在仪容上不差分毫。
这样的人教养出的女儿,做自己儿子的媳妇,应不会错。
而此时,褚太太心中最好的儿子褚末,正和方梓泉、唐鼎在外院一块品茗作画。他们父亲都是朝臣,说起大事来,便将小辈都赶了出来,而他们也都乐得自在。
褚末在画上勾勒出一株红梅,在梅心中落下一点朱砂。寥寥几笔,便画出了在墙角凌寒绽放的红梅芳姿,傲然、高洁。
“好!”方梓泉鼓掌赞道:“褚兄这幅画,可是尽得了尊师的真传。”
放下笔,褚末笑道:“过奖,过奖!”
他看着眼前的画,忽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等时时相聚,世杰兄却不知在何处飘零。这新年大吉的,他的心底该是何滋味?”
褚末这样的如玉少年,陡然伤感起来,连发丝也低落,空气中都充满了忧郁的味道。就算是男子,也抵抗不过他的魅力。
暖阁里的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方梓泉也在心头想着乔世杰。
在乔太太去世前,几人时时相聚,在感情上不是兄弟却甚似兄弟。他没有嫡出的兄弟,庶出的方梓益跟他一来年纪相差大,二来因为身份的差别,根本就不在一个圈子里。
乔太太的离世,对乔家来说只是一场丧事。过了之后,再续取一个陆家女儿进门,不影响大局。但对乔世杰兄妹来说,却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想着旧年去送乔世杰之时,他单薄的身子扛起了重任,方梓泉就不由得在心底叹息。
褚末和方梓泉两人正在伤感,唐鼎哈哈一笑,举起手中的酒壶,道:“我说,你们胡思乱想些什么?世杰贤弟游学天下,说不定正在哪里快意江湖,何用如此愁苦?”
他的境遇,和乔世杰颇为相似。
同样是嫡母早逝,同样有一个妹妹。他的肩头上,扛着的不止是他自己的命运,还有妹妹唐元瑶的。
跟乔家相比,唐家的地位远远不如,他的嫡母继母更非世家女儿。继母做起事情来,只要在脸面上过得去,私底下待他们兄妹并不地道。
但说起来,唐家的情况也比乔家也简单许多。
唐鼎的嫡母离世的早,迫使他不得不提前长大。对这样的事情,他看得淡了,反而比两人要豁达许多。
他的笑声,让暖阁里的气氛一松,将两人从伤感的气氛中惊醒。
褚末笑了笑,给这样的冬日增加了一分亮色,他道:“还是贤弟高见,是愚兄着相了。我们既非世杰兄,怎会知道他的心思?”
方梓泉笑着举杯,道:“来!我们为世杰兄干一杯。祝他此时此刻,正逍遥自在。”
三人饮过了酒,褚末道:“只是世杰兄不在,却颇有不便。我记得乔家园子里有一株老梅,往年都是乔兄陪着我过去赏梅,今年想来无缘得见了。”
方梓泉笑道:“褚兄果然是风雅人,还念着那株老梅。再过一年,世杰兄也该回来了。”
庆隆六年,就是新一次大比之年,而眼下已经是庆隆四年初。乔世杰不可能等到庆隆六年才回来,而且就算他想,乔家也不会允许。所以顶多在庆隆五年的下半年,他就会回京。
“那也还有一年。”褚末有些失落。只是他们如今不再是孩子,出入内宅颇为不便,而园子正属于后宅。
“那又何难?”唐鼎洒然一笑,道:“我知道有个供下人进出的角门,从那里过去,就是花园子。”
“不妥。”褚末连连摆手,道:“我们贸然过去,惊动了姑娘们就是罪过。”他最是怜花惜花,这怜的不止是盛放的姹紫嫣红,还有那些似鲜花一样娇嫩的姑娘们。
“怕什么。”借着酒意,唐鼎挥了挥手,道:“世杰贤弟曾经带我走过那条路,偏僻的很,没几个人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那株老梅,从那个门出去不远就能到。我们就去那么一会,谁知道。”
“那些个下人,谅他们也不敢胡说。”
他们都是各府上的正经少爷,只要没惹出什么事来,这些下人怎么会去无聊的嘴碎。要知道,议论主子可是哪家都不会允许的行为。
“你们去吧,”见褚末有些意动,方梓泉道:“我的身份,若是遇着了人,恐怕有些尴尬。”他毕竟是乔家女婿,乔彤萱如今不在,他私闯后宅算是怎么回事。
唐鼎哂笑道:“梓泉贤弟还是这么无趣。算了,我也不勉强你。我们走吧?”
褚末衡量再三,问道:“你不骗我,那里果然很偏僻?”
“我骗你作甚?”唐鼎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要去就走,恁个废话。”他们几人关系好,说话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客套。
“好好好,这就走。”褚末好脾气的笑道:“你别恼,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方梓泉笑着将两人送出了暖阁,回到铺开了宣纸的书案前,凝神提笔作画。
唐鼎果然没有骗褚末,这条路遇见的人并不多。
他一早就想好理由,若是不巧碰见了长辈,他就说是去寻妹妹唐元瑶的。这样一来,也总算是有个理由。
两人走过一排放置杂物的屋子,经过一条夹巷,来到一个半掩着的角门跟前。这道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