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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屑之意,郝君陌激动起来,道:“你不许这样说她!”巩文觉若是骂自己,他怎么都能接受,他也知道他做得不对。
但是,他怎么能容忍,旁人用这样的语气,来说着方锦书?
“是吗?不能忍吗?”巩文觉淡淡一笑,道:“你再这样下去,会有比我更多的人,说更难听的话。你觉得,你带给了她什么?”
“而她,又做错了什么,要受你的连累?”巩文觉大手一挥,指着门口那几名满脸担忧之色的小厮,道:“你应该感谢他们,否则这件事早就包不住了!”
这番话,如同一盆凉水,将郝君陌从头到尾浇了一个通透。
是啊!他怎么能这样糊涂。或许,这样做的后果,自己心头也是清楚的吧。盼着被人所知道,连累了方锦书的名声之后,迫使她只能嫁给自己。
郝君陌悚然一惊,满头冷汗。
原来,在自己心里,住着一个恶鬼。这些天的失控,将这头恶鬼放了出来。这是一场,自己和自己的厮杀,而他却落了下风,险些做出了错事。
若不是巩文觉及时点醒,他还不知道会错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他翻身从罗汉床上爬起,两手扶膝郑重地给巩文觉施了一个大礼,道:“多谢文觉兄。还请你们稍等,我略作收拾就来。”
见他终于清醒过来,方梓泉也舒了一口气。放开扶住他肩头的手,点头道:“好,我们在外面等你。”
两人出了房门,伺候郝君陌的小厮向两人投去感激的目光,鱼贯而入。
书房里的字画被巩文觉烧掉,但还是很乱,刚刚烧过纸张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他们进去开始扫地收拾,将空的酒坛子拿走,伺候着郝君陌刮脸漱口。
方梓泉站在门口,对着巩文觉长揖到地:“谢谢文觉兄。”
巩文觉忙将他托起,道:“谢什么,我们之间哪里用得着道谢。”他们两人,既是好友,将来又是一家人。
“还是要谢的,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方梓泉道。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巩文觉比他成熟得多,幸好他拉了巩文觉一道来。
“这不怪你,你年纪还小没经历过。”巩文觉看着他笑了笑,问道:“你的小未婚妻呢,就不想着她?”
说起这个,方梓泉越发纳闷,道:“我也不懂,你们怎么就这样……”见过几人为情所困的样子,他依然不能理解。
巩文觉看了他一眼,道:“过两年,你自然就明白了。”可是,也许是没有遇见对的人。但这句话,他不能说。
等了片刻,郝君陌从屋里出来,浑身上下已经清朗了许多。他拱手道:“劳二位久候。”
三人一道去给方慕青请安告辞,便一道出了门,朝着巩文觉定好的酒肆而去。
和外面的热闹相比,这里无疑清雅许多。虽然赶不上听香水榭那一个个独立安静的院落,青瓦白墙的屋子伫立在洛水边上,有一种江南的味道。
“好你个巩文觉!”唐鼎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白瓷酒壶,道:“你请客,却这样晚才到。自己说,该不该自罚三杯?”
“明明是你到早了。”方梓泉笑着反驳,道:“眼下还没有到帖子上的时辰。”
唐鼎两眼一翻,道:“那也不行,请客的人怎么能比客人到的还晚。”
巩文觉还未说话,郝君陌上前一步,道:“这不怪文觉兄,都是我的错,我来替他罚酒。”说罢,他进屋端了一个酒杯出来,斟满了酒,连喝了三杯。
唐鼎面容古怪地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郝君陌一向不争不抢,更很少见他喝酒。瞧眼下这架势,却是一饮而尽。
他看了方梓泉一眼,方梓泉朝他悄悄摆了摆手,道:“酒也罚过了,我们先进去坐,再等等人。”
唐鼎应了,几人一道进了屋子坐下。
这里的景致委实不错,沿着洛水的窗户支起一半,可见到外面安静流淌而过的洛水。有那未化净的残雪,点缀在河岸边、屋檐上。
巩文觉叫来小二,上了茶水、糕点、四季干果,几人一边吃一边说话。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说着巩文觉这大半年游学以来的沿途见闻。
不多时,众人陆续都到了。
伍劲松看了郝君陌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对劲来。两人的交情一直很好,此时不用多说,光凭神态,他也能知道在对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褚末身后跟着的小厮手上,捧着一个很大包袱。
他笑着对巩文觉道:“文觉兄,这是家母让我拿来,托你带给世杰表弟。”
褚太太和陆怡沁在京中的时间更久,交情比新嫁进乔家的陆诗曼更深。就算看在过世的陆怡沁的份上,褚太太也要照拂乔家兄妹一二。
===第四百六十章 动怒(万更26天求月票)
在乔家自己的事情上,褚太太不能多说什么。也许,要表明立场的话,出于家族利益她还会站到陆诗曼的那一方去。但这不影响,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乔家兄妹关照。
巩文觉拱手笑道:“谢过褚太太。”他吩咐身边长随接过包袱,回头再收拾进行李中。
人已到齐,气氛便逐渐热络起来。这个小宴,吃饭不是主要目的,众人喝酒谈天,天南海北一阵乱侃,也觉快意。
不知怎地,话题便转到了几人的婚事上。
在场数人中,有半数都已经定亲,又都是男子,在言谈间便少了许多顾忌。
“褚兄,你恐怕也好事相近了吧?”一名少年举杯笑道。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褚末有些不好意思。方锦书的容颜从他脑海中闪过,一时间竟然有些怔忡。
“嘿!被我猜中了吧!”那名少年开怀一笑,揶揄地问道:“到底是哪家的闺秀,说出来听听看。褚兄要定亲,不知道要破碎多少颗少女芳心。”
褚末的品貌,在众人之中当数第一,众人对他的妻子会是谁极为好奇。
不过,他和方锦书的婚事尚未谈定,褚末怎会在这时候说出口。
作为主人,巩文觉知道不宜继续谈论,便岔开话题,道:“褚贤弟这是不好意思了。你们急什么,等定亲了就知道。”
那名少年吐了吐舌头,他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妥,便止住话头。
只是一堆少年聚在一起,话题说来说去左右离不了这少年心事。不知为何,就说起这些京中的大家闺秀来。
在洛阳城里,有好事者将这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编了一首打油诗,还给她们排了顺序。这其中,便有真有假,估计那排序之人也没见过这些深闺之中的姑娘,只听过名号而已。
但对这些少年而言,就算是公侯府家的闺秀,也能知道个大概的。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些好奇心旺盛的少年郎们嘴碎起来,也不遑多让。
巩文觉已经制止过一次,当下也不好再说,便由着他们去。左右这首诗又不是他们几个人才知道,在座的都是官宦子弟,知道分寸,只在这里议论而已。
“要我说,最漂亮的当数吴家的晴妹妹,竟然连提都没提过。”祝文泽不无遗憾道。
“她不是嫡长女,外人没听见也是正常的。”巩文觉知道乔世杰对吴菀晴的心思,一句话带了过去。
唐鼎晃着酒杯,笑了起来:“姚家六小姐也不是,怎地上榜了?要我说,这上榜的都是厉害角色。”他这个“厉害”,显然不是什么褒义。
姚芷玥欺负过唐元瑶,祝文泽的妹妹更是翻脸无情,唐鼎的嘴下便不留情起来:“清玫妹妹的美名,连外人都知道了,想来今后不愁亲事。”
“你!”祝文泽面色一变,却也知道自己妹妹做下的事情,心头理亏,便将话题引开,勉强笑道:“要说起来,我们坊里还有个更厉害,她才应该上榜才是。”
“谁?”众人好奇问道。
祝文泽看着方梓泉,举起酒杯道:“还有谁,自然是他的妹妹。也不是嫡长女,却是得了帝后褒奖的,这还不厉害?”
一干少年郎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方梓泉对他怒目而视,这个祝文泽实在是过分!但在这样的场合中,又是巩文觉相邀的送别宴,他却不适翻脸,毕竟对方也没有明说什么不好的。
但他能克制,不代表别的人也能。
褚末拍案而起,拿着手边的酒杯就泼了过去,浇了祝文泽一头一脸。就连坐在他身边的少年,也被连累着泼到了身上。
“你干什么?!”祝文泽恼怒,腾地站起身来抖着身上的酒水。后面伺候的小厮连忙奉上手帕,替他擦拭脸上往下滴落的酒珠。
“疯了吗?干卿底事!”祝文泽伸出手指着褚末。
对啊,他对方锦书言语不敬,人家正牌哥哥坐在那里都没动静,他褚末激动什么。
祝文泽的言谈同样惹怒了郝君陌,但还没等他动作,褚末比他还快。没想到这个金相玉质的少年,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郝君陌狐疑地看了一眼褚末,只见他漂亮的眼睛里燃着怒火,嘴唇紧紧抿着,怒气让他的胸口上下起伏。
“与我何干是吧?”褚末冷冷一笑,道:“路见不平自然有人踩!堂堂男儿,竟学那长舌妇人,在后面嚼人口舌。”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让一干男儿汗颜。
只是,这背后却经不起仔细推敲。若说嘴碎,为何之前议论旁人的时候,他不出言制止,轮到方锦书的时候,便勃然大怒?
不过他这样一说,哪个男儿愿意承认自己是那长舌妇人,便纷纷缄口不言。
方梓泉还是头一次瞧见褚末动怒。
方锦书和褚末的婚事尚未谈定,在大悲寺褚太太来访时他并不在,就更不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他只以为,是自己不够了解褚末的缘故。毕竟,两人的结识是因为乔世杰,而乔世杰游学之后,他们往来不多。
但郝君陌却不一样,他正是敏感的时期,褚末的反常,让他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作为东道主,巩文觉连忙两厢劝了。祝文泽的小厮去打了干净的水来替他清洁着,只是衣袍上的酒渍暂且无法了。
男子出门,又不像女人家那样麻烦,还会特意提前备下一套衣服。幸好干透之后,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祝文泽闷闷地坐下,喝了一口酒,在心头将褚末列入拒绝往来的名录中去。这件事他理亏在先,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认了这个亏。
巩文觉相劝,褚末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平复了一下情绪,便重新谈笑风生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只是听见有些对方锦书不敬,便如此冲动。他扪心自问,这究竟是怎么了?
发生了这场尴尬,一众少年郎便有默契地揭过此节不提。
盘桓了一个下午,再长的酒宴终会散去。众人一一替巩文觉送上祝福,并嘱他给乔世杰带话。
伍劲松道:“你走的时候,我来洛水码头送你。”
===第四百六十一章 打一架
巩文觉摆摆手,道:“你我男儿,何必惺惺作态?我走便走了,不过年底就能相见。这番送来送去,反而不美。”
他磊落洒脱,伍劲松也不是腻歪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那就等你回来。”
跟巩文觉说完话,他看着郝明宇道:“我们一起走走?”这位好友显然遇上了事,他不能置之不理。
郝明宇点点头,道:“你等我片刻。”
说罢,他径直走向褚末,道:“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我?”褚末一阵错愕。
两人交情泛泛,若不是因为巩文觉,也不会在此相聚。他不知道,自己和郝君陌有什么可说的?
酒肆旁边,是一条供伙计行走送货的夹巷,此时还不到繁忙的时候,无人往来。郝君陌示意小厮守在夹巷口子处,和褚末走了进去。
夹巷里,泛着一股馊水的味道。褚末皱了皱眉头,以袖掩鼻问道:“不知君陌贤弟有何指教?”
郝君陌看了他几眼,缓缓问道:“你母亲,可是去方家提亲了?”
褚末错愕,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郝家和方家的关系,他是清楚的。但事情尚未定下,方家怎么会给旁人露出口风?
按理,就算是郝家大太太知道了,郝君陌也不会知道才是。
回答他的,却是郝君陌的拳头。
猝不及防之下,褚末只来得及微微往后退了半步,左边面颊被郝君陌的拳头击中,传来一阵疼痛。
幸好郝君陌此刻身子虚脱,这一拳奋力打出,又被他后退卸力,并不严重。
褚末也是玲珑心思之人,立刻就从愕然中反应过来。
方才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