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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末也是玲珑心思之人,立刻就从愕然中反应过来。
方才郝君陌问的那句话,显然是在诈自己。而郝君陌之所以会如此愤怒,正是因为自己去提亲这件事。
再一联想,郝君陌和方锦书是表兄妹关系。这么一来,其中的原因,还用猜吗?
都是少年男子,想明白了这一层,褚末也不会客气,挥拳迎了上去。
在学堂里,为了强健体魄,都会教授拳脚功夫。两人同年,只是差着月份。郝君陌比褚末体质好,但此时却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么一来,两人就你一拳我一脚的扭打到了一处,不分胜负。
为了心目中的那个女子,那个此时不能宣之于口的名字,少年血热的两人闷声相斗。
守在巷口的小厮眼看不妙,忙去请了候在外面的伍劲松过来相劝。
“这是怎么了?”
伍劲松从小习武,两人如同顽童一般扭打到一处,被他轻易而举地分开。今日,可真是怪了。先有一向文质彬彬的褚末发怒,后有郝君陌和他打架。
两人被他分开,气喘吁吁地瞪这对方,毫不示弱。
这个时候,两人哪里还看得出来半分官宦公子的模样?发冠歪斜衣袍凌乱,一个眼睛上中了一拳,一个嘴唇上破了皮沁出血珠。
“你看看你们,这都像什么样子!”伍劲松没好气道:“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动粗。”
“你们还是读书人吗?真是枉读了圣贤书!”
郝君陌紧紧抿着唇,喘着粗气一言不发。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冲动。就算褚家向方锦书提亲了,那又怎样,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他还能阻止不成。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褚末,用手背抹去唇边的血迹,低声警告道:“你若是心愿得偿,请务必好好待她。若敢对她有半点不好,你就是我一生的死敌!”
郝君陌后退两步,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脚步踉跄了一下。这几日他的体力心神都耗费巨大,方才秉着心头一口热血,才和褚末斗了个旗鼓相当。
打了一架,心头的郁结发泄了稍许。这会松懈下来,整个人却有些虚脱。
伍劲松忙用一把将他扶住,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在褚末面前,郝君陌怎肯示弱。他摆摆手,并不要伍劲松的搀扶,支撑着身子慢慢朝着巷子口走去。
“你呢?”伍劲松回头看着褚末问道:“你怎么样。”
褚末支着膝盖喘着气,他的体质不如郝君陌,激烈的打了一架把他累得够呛。这一架,打得虽然有些莫名其妙,来得也突然,但他这会在心头却高兴的很。
郝君陌如此恼怒,只能证明他已经没有了机会。
这,怎么不令他开怀?
“你不用管我。”褚末笑得唇角飞扬,眼眶青黑一片,也掩不住他眼里的光芒。
伍劲松点点头,道:“那我走了,你尽快找家医馆上药,这样回家令人担心。”
他和郝君陌的交情远好于褚末,而郝君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还没弄清楚。自然,要先紧着自己好友。
“你且去。”褚末身边的小厮扶着他到了巷子口。
来的时候,褚末是骑马而来,但眼下他这样的状况,还是越少人看见越好。便让小厮去雇了一顶软轿,抬着他去了医馆。
这样的外伤,医馆也只有冰敷镇定的法子,再上一些消肿的药膏。
好在两人都是读书人,拳脚都不重。大夫给褚末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伤到内腑。清洗了伤口上了药,身上的疼痛就已经减轻很多。
只是眼睛上挨的那一拳,看起来实在是严重,想要立刻消肿只怕是不能了。好好一张芙蓉锦面,肿成青黑色的眼眶实在是刺眼的很。
“少爷……”小厮担心道:“这么回去,恐怕太太不会善罢甘休,定要问明原因。”
“怕什么,”褚末神清气爽的一笑,道:“就说我在送别宴上多喝了些酒,走到水沟里跌了一跤。”
“只怕太太要怪罪。”小厮担心不已。他们跟在少爷身边,太太会心痛少爷,这伺候不好的罪责最终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大不了就挨几板子。”褚末笑道:“回头我补给你们。”
小厮面色发苦地摸摸屁股,道:“少爷你就行行好,让我们少挨几棍子吧。您对姐姐们都那样好,次次都求情,偏偏就不疼我们这些鞍前马后伺候着的。”
他口中的姐姐,自然是指府里的丫鬟们。
===第四百六十二章 笑着祝福
褚末哈哈一笑,道:“要我疼你,可以啊。你变成女子,我就疼你。”
主仆二人玩笑归玩笑,却知道回了府褚太太那里不好对付。仔细对好了一遍说辞,褚末才回府。他这么明显的伤势,刚一回家就引起了一片忙乱。
“这是怎么了?”褚老夫人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哪个小子干的,快跟我说说,我找他们去!”
褚太太听了回禀,匆匆赶到,仔细看了他的面颊,才放下心来。这伤势看起来严重,却没有伤及筋骨,只要好好上药休养,当可无碍。
但好好一个儿子出门,却这样回来,褚太太寒着脸喝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末儿喝酒不知道劝,连走路也走不好了?”
小厮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认错。
褚末连忙安抚母亲,道:“这不怪他们,是儿子没注意脚底下。那一处的砖石松了,没瞧见才跌了一跤。”
褚太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当真是跌跤了?”那个眼眶处的伤势,就算是跌了也不会伤到那里,分明是和人打了架。
“当真,当真。”褚末强调:“跌下去的时候前面有块石头,我用手挡了一下,打到自己眼睛。”
他当然知道瞒不过母亲的眼睛,但这真实的原因却不能说出来。反正无论母亲信不信,他一口咬定就是。
“怎地这么不小心?”褚老夫人却没有想那么多,道:“可怜我的末儿,还不伺候着,让你们少爷好好去歇着!”褚末替他的小厮求情,她就想随了他的心愿,轻轻放过。
小厮心头一喜,道了谢就要爬起来。
“慢着!”褚太太道:“你们几个,罚一个月月钱。再有下次,责打十个板子!”
这件事,她心头知道也不能怪这些下人。他们毕竟只是下人,哪里能做得了少爷的主。但赏罚需分明,不可破例。
有老夫人开口,她就只罚月钱。这样,下次遇到什么事情,这些小厮想着自己的皮肉之苦,才会苦劝住。
回了房,褚末对镜端详了半晌。
眼眶处受了一拳,肿得眼睛睁开都有点痛。因受了伤,这张脸头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光华,这让褚末很是好奇。
他又想起打的这一架,嘴角微微翘起,心头有着甜蜜的滋味。原来,为心中的那个她而付出,哪怕她并不知道,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却是有些无聊了。
眼看明日就是十五,原本还约着人去逛灯会,这会只得作罢。在伤势没有好之前,他还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省得诸多解释的口舌。
他是褚太太膝下唯一的嫡子,郝君陌也是郝家的嫡子。他的受伤,同样惊动了府里的上上下下。就连郝匀铬也专程来看了一趟,嘱咐几句。
方慕青坐在他对面,神情凝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别拿什么走路不小心的借口来搪塞我。”
“母亲想多了,真是跌了一跤。”无独有偶,郝君陌也找了这个借口。他只是唇角有伤,不像褚末面上的伤势那么吓人。
见他不说,方慕青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也不能因为这个作践自己。”和方家的亲事,她又寻了几个时机跟郝匀铬提过两次,但他的态度没有任何松动。
方慕青知道,她的这个打算只得作罢。知道儿子心事的她,正想着该如何开解,今儿郝君陌出门一趟就打了一架回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
郝君陌点了点头,道:“母亲放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道理我懂得。”他笑了笑,道:“儿子已经想通了,不会再有什么别的想头。”
“真想通了?”方慕青狐疑。
“嗯,想通了。”
待方慕青走后,郝君陌坐在原处,半晌后摇了摇头。就算他想不通,又能如何呢?难道,他要去破坏书妹妹的亲事吗?
心再痛,他也会笑着祝福她。
打了一架,虽然并不解决任何问题,却好像消灭了他心头的那只恶鬼。
褚末,不可否认的确是一个品貌出众的优秀少年郎,配的上书妹妹。罢了,只要他对她好,他就默默祝福她能幸福吧。
正月十五元宵节,是洛阳城里最热闹的一天。
火树银花不夜天,指的就是放开了宵禁的这一日,人们通宵达旦的狂欢,处处可闻欢声笑语。
这会还早,距用晚饭还有一个多时辰。家家户户里,最兴奋的莫过于那些能出游的少年男女们。他们在家里试着出门的行头,掩饰不住如同小鸟出笼一般的快乐。
孩子们要出去观灯,司岚笙叫了吴山前来,特意叮嘱了几句,让他带着护院好生护卫着。
这次,不只是长房三个嫡出的会去,汪姨娘养下的一双庶出子女方梓宇、方锦艺,白氏那房的方梓南、方梓益、方锦菊,以及二房的方锦薇,都会去。
这么一来,就有十个姑娘少爷,光下人跟着显然不行。
再说方梓南身子弱,旧年苏神医一并给他开方调养后,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这会便想出门去看看热闹。白氏心软答应了,但到底是不放心。
于是,这会便有白氏和尤氏带着一众孩子,出门去游玩观灯。
作为当家主母,司岚笙便要将这许多人出行安排妥当。城里人多,指不定就会走散了,她需提前做好准备。
不光是提前分配好护院,还遣人定下同福大街上酒楼的一个雅间。无论是走累了歇脚也好,还是走散了也罢,都能有个汇集之处。
吴山走后,司岚笙又安排了几件事,司江媳妇前来回话。
“大太太,婢子都打听过了。”她禀道:“褚家的下人都说,褚家少爷脾气温和,对下人格外好。褚太太教养严格,房里也没有放通房丫头。”
褚太太出身陆家,对教养下一代自有心得。褚末长着一张如此招人的脸,却没有和任何女子传出什么话来,不得不夸一句:教养有方。
司岚笙点点头,问道:“褚家如何?”
“褚大夫有两名姨娘,一个通房。”
===第四百六十三章 元宵灯会
司江媳妇道:“大多时候,褚大夫都歇在褚太太房里,只有一个姨娘养了一名女儿,其他的都没有子女。”
不愧是陆家女儿,这手段润物无声。姨娘通房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没有庶子。
褚大夫既有通房姨娘和庶出女儿,就不会被人诟病褚太太善妒不容人。而一个庶女而已,对褚太太产生不了任何威胁。年纪到了顶多赔上一副嫁妆,嫁出去就是。
不过也许是褚大夫年纪大成婚晚的原因,褚家的人丁有些单薄了。
这么一来,方锦书若是嫁了过去,肩头上就有了延绵子嗣的重任。这么想想,褚家或许并不算得最佳选择,长媳不是那样好做的。
除了要打理后宅,履行主母义务、相夫教子之外,还得替丈夫蓄养妾室、养育庶子女。否则,就是嫉妒不贤惠。
司岚笙想着这些,有些举棋不定。这门亲事,还是再看看的好。
“都吩咐好了?”方孰玉托着一个锦匣进了门,笑着放到她的面前,道:“娘子辛苦了,打开来瞧瞧。”
“什么?”司岚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神神秘秘的这是做什么?”
“嫁给我,你这一年到头都没个安宁。”方孰玉看着她,道:“这个元宵节,为夫想补偿娘子一二。”
司岚笙打开匣子,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月白色描铃兰花样的面具。周围用丝绢包着,两侧各有一根绫带,做工精巧玲珑。
“怎么样,喜欢吗?”方孰玉笑着问道。
司岚笙连连点头,将面具拿起来放在胸口,不敢相信地问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相信,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方孰玉点点头,笑道温润:“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当真?”司岚笙再确认了一遍,感动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当真。”
“老爷,您对妾身真好。”司岚笙的眸子里,掠过少女般的娇羞。两人都老夫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