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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老爷,您对妾身真好。”司岚笙的眸子里,掠过少女般的娇羞。两人都老夫老妻了,她没想到方孰玉会突然这样做。令她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
“这有什么,就带你出去转转。”方孰玉感慨道:“说起来,我们也多年未曾把臂同游。今儿孩子们自去玩,我们也去玩,不教人知道。”
司岚笙面颊一红,轻声应了。
成亲之后,方孰玉一向很尊重她,后宅之事更是以她为主。但这样的好,和今日的不同。此时此刻,她有了一种两人幽会的感觉。
因盼着元宵观灯,府里早早地用过了晚饭。在二门处,白氏、尤氏领着一众姑娘少爷分乘了几辆马车,由护院仆妇簇拥着,朝着定鼎门大街而去。
天边还是淡淡的浅紫色,夕阳敛去最后一道霞光,洛阳城里大大小小的灯盏陆续点了起来。华灯初上,新年的最后一日狂欢,人流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到了地方,白氏、尤氏先下了车,各自领了一队。
白氏带着她自己的嫡子方梓南,以及庶子女方梓益、方锦菊。尤氏则有方锦薇、方梓宇、方锦艺三人。方梓泉、方锦晖、方锦书三人年纪较长,便没有长辈跟着,只加派了两名护院。
“我说弟妹,这里人太多,不如我们分头逛。”白氏道:“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同福大街的酒楼见。”
“如此也好。”方家出来玩的主子原本就多,再加上仆妇护院,要走在一起也太勉强了。尤氏转头问方梓泉:“泉哥儿,你瞧着可好?”
方梓泉自然不会不同意。作为方家嫡子,他的功课很忙,跟底下其他的弟弟妹妹们相处的少,反不如和好友聚在一起的时间多。除了血脉关系,彼此之间的感情算不上特别深厚。
这次出门,为了游玩便利,姑娘们戴的帷帽上都只有半截帽纱。三队人分开后,方锦书理了理帷帽上的轻纱,看着鳞次栉比的店铺,笑着问道:“大姐姐,你想去哪里看看?”
方锦晖面上飞快的掠过一抹羞红,幸好有帷帽遮挡着,并不为人所看见。她低声道:“我们去天津桥头看看放河灯可好?”
“自然是好的。”方锦书知道她的心思,抿嘴一笑,道:“走吧。”
这里过去不算远,几人也就没有再上马车。护院一前一后地挡着人流,方梓泉在前面打头,各自的丫鬟扶着方锦晖、方锦书两人,朝着天津桥头走去。
元宵夜的洛阳城,分外美丽。
熙熙攘攘之间,两侧的店铺都挂出了好些形态各异的灯笼,用来招揽生意。若有人猜中了灯谜,那个灯笼就归他所有。若猜不中也没有关系,实在喜欢的话,可以用标出的银钱买下。
刚出了同福大街,就见到巩文觉带着长随站在街口处。
温暖的橘色灯光映在他的面容之上,替他染上了几分玉色,身姿如山。一袭暗松纹的锦袍穿在他的身上,腰间坠着一块蓝田琉璃三彩穗玉佩,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看到方锦晖出现在眼前,他唇角微微上扬,散发出温暖的笑意。
“文觉兄。”方梓泉冲着他抱拳作揖,揶揄地笑道:“我说怎么昨儿设宴,原来你特意空了今日出来。”
巩文觉看了他一眼,挑衅道:“那又如何,难道不应该吗?”
方梓泉语塞,这让他如何回答。作为好友,他自然可以说巩文觉这是重色轻友。可是方锦晖又是他的大姐,她能得未来夫婿的如此看重,难道不是好事吗?
在这个未来姐夫面前,方梓泉一向都没占过上风,看得方锦书掩口轻笑,道:“大姐姐,你就看着泉哥哥被他欺负吗?”
“跟我有什么干系?”方锦晖看着两人开着玩笑,轻松地笑道。在灯火阑珊中等待着她的巩文觉,已经占据了她的眼、她的全幅心神。
“大姐姐!”方梓泉恼怒地唤道。
“好了好了。”巩文觉揽过他的肩头,道:“我遣人在桥头占了一个好位置,就等你们到了去放河灯。巩佳也在那里,正念叨着许久没见方家姐姐。”
元宵这一日,种种礼法都要松动一些,但就算是未婚夫妻也不能单独出游。
===第四百六十四章 神采飞扬
而像现在这样,巩家兄妹和方家姐弟们一起同游,又有下人护院在侧,就不会招人闲话。巩文觉在前面领着路,走了约莫一刻多钟的功夫,就到了天津桥头上。
“晖姐姐!书姐姐!”
远远地瞧见了他们,巩佳蹦起来,高高地挥舞着手臂,兴奋地叫着。
“佳妹妹,”方锦晖快走了几步,笑着叫道。巩佳可是她未来的小姑子,活泼可爱的紧,巩文觉对她很是疼爱。
方锦书抿嘴一笑,跟在后面。看着大姐姐能得巩文觉的看重,又和巩佳关系良好,她打心眼里高兴。
巩文觉果然是一名可靠的男子,不但在面对困难时一力扛起,更是想得周到。提前让巩佳和方锦晖两人搞好关系,对方锦晖未来嫁入巩家后,很有好处。
巩佳上前挽了方锦晖的手,歪着头看着二人,笑道:“晖姐姐、书姐姐,我们去买河灯来放可好?”
天津桥头人流攒动,巩家的下人隔出来一块供他们游玩之地来。外面人多,想要再挤出去买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方梓泉笑道:“你们想要怎样的?我去买了来。”
河面上星星点点浮着各式河灯,有祈祷吉祥如意的莲花灯、有愿来年顺遂的船灯、寄托思念的星星灯,还有做工精美的牡丹灯……
人们将心头深处的愿望写在纸上,放入灯里,看着河灯顺流而下,祈求着能心想事成。
方锦书想了想,道:“那就麻烦哥哥买不同的来,我们自己挑了喜欢的放。”她心头也有希望能达成的心愿。
众人赞同,方梓泉便和巩文觉一道,去买了各种不同的河灯回来。大大小小的,买了十多盏。
“买这么多?”方锦书笑着问道:“这哪里放得完?”
“你们尽管挑喜欢的。”方梓泉笑道:“我就怕你们不满意,剩下的让芳菲她们也挑来放。”河灯一人只会放一盏,给贴身伺候着的丫鬟们,这么一来也不算浪费。
方锦书挑了一盏玲珑有致的荷花灯,在纸上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落款书音。将纸条放入河灯中,她双手合十默默祈愿,将荷花灯轻轻送入平缓的洛水之中。
她的心愿,无法书写于纸上。
重活一世,因为卫亦馨这个变数的存在,她尽力而为,对最后的结果却也并非有十足的把握。
这盏荷花灯在水面上飘飘荡荡,汇集入众多星星点点的河灯之中,沿河而下。方锦书的目光,跟随着这盏灯远去。在传说中,若河灯在离开视线前都一直不曾倾覆,那就是天上的众神听到了你的愿望,你将会得偿所愿。
就在她全神贯注之际,不知从何处突然刮来一阵大风,吹得河面上的灯盏摇摇晃晃。河岸边响起一阵低低的懊恼声,那是被风吹灭或被水泡了河灯们的主人们所发出。
方锦书的心头一紧,她自己的那盏荷花灯被这风一吹,偏离了之前的轨迹,往那河岸边而去。河灯中的火苗闪了闪,幸好最终稳住没有熄灭。
但荷花灯飘去的地方,并不是放灯这里宽阔平缓的水面。几股水流交错着,灯盏摇摇晃晃,覆灭恐怕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看了看距离,方锦书微微叹了口气。这河岸边都是人,就算她立刻赶去也来不及,她正打算收回视线。
不过一盏河灯而已,不代表着什么。老天若不愿意襄助,那就靠自己。连重生这样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哪怕,是天要阻挡自己,也要劈开一条青云大道来!
荷花灯孤零零地飘向河岸,花蕊中的小火苗明灭不定,却顽强的坚持着。仿佛在预示着方锦书命运的坎坷,与她的坚韧。
下一息,一只修长的手掌将它轻轻托起。手掌的主人,用左手撩着宽大的衣袖,灯光下的面容深邃,如漆般墨黑的眸子中有火光在闪烁。
权墨冼?
方锦书讶然,怎么就这么巧了。
只见他拿起灯盏,看见荷花里放着的那张纸条上写着“书音”的落款,微微一愣,目光朝着放灯的那片人群看去。
只一眼,他就看见了人群之中的方锦书。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站着,明明身处最热闹的地方,却散发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在她周遭,是一张张喜庆的面容。独独她,微微长挑的眼眸沉亮,连风都在她身边安静下来。
方锦书远远的看着他,思索着命运的奇妙。仿佛一次又一次的,有一种神秘的缘分,将自己和这个男子联结到一起。猝不及防的,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这一个瞬间,仿佛在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将两人的心捏在一起,奇妙地共振了一拍。
一息之后,方锦书遥遥低头敛礼。再抬头时,权墨冼将手中的荷花灯拨亮了一些,往上走了几丈,找到一处水流平缓之处,伸长手臂将荷花灯重新放入水中。
看着灯盏汇入众多河灯之中,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方锦书再次敛礼道谢。
权墨冼的嘴角翘了翘,挥挥手离开。在他身后,露出林晨霏的半张脸,笑着跟方锦书远远地打了个招呼,随即跟着他离开。
这个时候,众人都已经将河灯放完,巩文觉笑着提议:“不如我们去猜灯谜?”
元宵节观灯,猜灯谜是最受欢迎的一项。他远行在即,想要给方锦晖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这一日,他就是特意留出来给她的。
巩佳吐了吐舌头,笑道:“我觉得挺好,晖姐姐觉得呢?”
方锦晖落落大方地应了,指着前方道:“如此,我们便沿着这里下去。猜完灯谜,我们也该告辞。”
他们三人出来游玩,跟白氏、尤氏约好了汇合的时间。人山人海的元宵节,超时不到只怕会惹人担心。能偷来一些时间,和巩文觉见上一面,已是十分幸福之事。
河岸两边,挂着好多各式各样的灯笼,下方垂着的纸条上写着灯谜。那些做得特别精美漂亮的灯笼,周遭围着的人最多。
巩文觉和方锦晖走在最前面,巩佳挽着方锦书,和方梓泉一道走在后面。灯光照映在少年男女们年轻的面庞上,神采飞扬。
===第四百六十五章 巧了(万更27天求月票)
一路上,不光有猜灯谜的,还有许多小摊,卖着绢花脂粉这些姑娘家的小玩意,以及在元宵节才会出售的各种精巧漂亮面具。
在这一日,姑娘们出门,除了戴帷帽之外,还可以带面具。比起帷帽来,面具就要方便许多。所以哪怕买来只能戴上这么一夜,也会买来带着玩。
几人便一边逛一边走,走到了尽头处,每个人手上都拿满了东西。
方锦书将帷帽换成了一张胭脂色面具。面具眼眶狭长,两边的眼角处各用点漆的手法勾了半朵粉白色的芍药,妖娆又妩媚。
巩文觉手里拿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匣子,只要是方锦晖多看一眼的,他尽都买了来。眼看远行在即,怎能不多讨佳人欢心?
方锦晖有些嗔怪,心头却充满了欢喜。带着笑意的眼眸藏在宝蓝色的面具后面,看着巩文觉,心头甜滋滋的。
有了面具的遮挡,她总算可以大大方方地看着他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如胶似漆。分别在即,越发珍惜当下的美妙时光。
巩佳戴着一张嫩黄色面具,手里还提了一盏玉兔灯,蹦蹦跳跳地张望着四周。
在一众少年男女的后面不远处,一名带着月白色面具的女子看了眼身侧的儒雅男子,道:“老爷,你也不管管他们。”
方孰玉笑了笑,道:“谁没个年轻的时候?都是有分寸的,由着他们去。”
司岚笙嗔道:“你的心,也太大了些。”
“走,你跟我来。”接着宽袍大袖的掩护,方孰玉握住司岚笙的手,牵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司岚笙指着方锦书等人前进的方向,道:“难道,就不理会他们了么?没碰上也就罢了,这都碰上了……”
“就当没看见。”方孰玉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伸出手隔空点了点她的鼻尖,道:“难得出来一趟,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自打争到御前制诏的名额之后,他忙于朝堂事务,回家的时间少。
在家里,既要给方老夫人请安,还要跟父亲方穆商议政事。汪姨娘那里,毕竟有一双儿女在,隔三差五地他总要去坐坐,过问一下。
这么一来,分到司岚笙这里的时间,就更少了。
虽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