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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做客,这才有了方孰玉来找自己的主动接触。
这些清贵文官,个个都爱惜羽毛的很。莫说和皇子龙孙打交道一向公事公办,就连和武将勋贵也都远远地保持着距离,生怕沾染了贪恋权贵的闲话。
私底下有没有什么交易,只有他们心里才清楚。但至少表面上,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而方孰玉此人,他观察良久,是一名玉质良才。别看他如今品级不显,依他的资历,再做两年翰林,父皇就会放他出来到六部任职。甚至,直入政事堂也不是不可能。
他,很有可能是父皇为下一任帝王培养的人才。若是争取到了他的拥戴,争储的把握就要大上不少。
这一点,太子府上也看见了。所以,才有替卫嘉航求娶方锦书一事。为了争取到方孰玉,太子不惜舍出一个嫡次子的正妻位置,也算是下了血本。
可惜,卫嘉航的命不好,竟然是突然暴毙了。
对卫嘉航的死,齐王心头未必没有疑心。但他暗中查访了一番,就发现其中有母亲曹皇后的手笔,便立即停止了查探,命人抹去残存的痕迹。
方家,他也想争取,却无从下手。他膝下唯一年纪合适的,就只有世子卫嘉允一人而已,他总不能将世子妃的位置留给方家的嫡次女。
幸好卫亦馨误打误撞地将方锦书请来了府里,昨日他听说此事后,便叮嘱女儿一定要善待方锦书。果然,今天就等来了方孰玉的主动接触。
虽然两人并没有说什么,只短短交谈了几句。但,这就够了,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知情人,明白方孰玉是在替女儿操心。那不知情的,就只知道方孰玉和他相谈甚欢。这样的政治立场最是微妙,人们只会在心中暗自揣测,而不会来询问当事人。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齐王要的就是这样日积月累的效果。他深信,哪怕是些许微末的优势,当点滴积累起来之后,就会影响甚至改变最后的结果。
齐王,从来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太子不是他又如何,父皇独宠太子又如何!他总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这命运。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椅,总会是属于他的。
而离开后的方孰玉,安步当车走在街上。
新年后的第一天,街上熙熙攘攘,人们面上都带着希望,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奔走。走在这样鲜活的市井之中,方孰玉在心底细细想着刚才和齐王的会面。
他去候着齐王,何尝不是借着这个机会,去见见这位天之骄子?
===第四百七十六章 这一笑
太子已经足够令他失望。若去掉太子,方家就只剩下齐王一个选择。
如果,这两人的品性相差无几,方家不如明哲保身做一个纯臣。不拥戴任何一位,固然在新帝登基后获取的收益最少,但却最稳扎稳打。
朝廷总是要用人的,无论是哪个皇帝登基,都离不开文武百官。方家已经在庆隆帝身上赌对了一次,接下来稳妥一点,也不失为一个安稳之策。
只是,如果可以,方孰玉更想要择定一名辅佐对象,所以才有了刚才这短短的接触。
这时方孰玉穿梭在人流之中,脑子里慢慢品着和齐王的谈话。这位王爷,好似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找他,这一点看他身后亲卫牵着的马就能知道。
皇城,是一个独立的所在。不但有单独的城墙及禁军拱卫着,不经允许无法入内。百官上朝的唯一途径,就是在天津桥上验过身份,才能进入端门前的广场。
从天津桥头到端门,足足有百丈之远。这个距离,通常都会用车马代步。齐王放着马不骑,走路过来,难道不是知道自己可能会出现吗?
方孰玉无法断定,卫亦馨将方锦书请去齐王府这件事,背后究竟有没有齐王的手笔。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齐王的这份镇定功夫,比太子强上不少。
如果齐王并不知道此事,那么他能如此因势利导,这份机变智谋值得称赞;若正是他所主导,那更要赞一个他有心机城府,懂得曲线谋划。
无论如何,这番接触下来,齐王此人眼下瞧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并不急。
短短的一次接触,并不能让方孰玉改变立场。庆隆帝这才刚登基,虽然已经是四十开外的人,但他精力充沛、励精图治。
若无意外,十年后再来选择,也来得及。
夕阳在天边没去最后一丝光华,夜幕逐渐低垂。权墨冼踏着夜幕回了家,迎接他的,是一室温馨。
灯光下,林晨霏做着针线,权夷庭躺在窗边的小床上,咬着手指睡得正香。
见到他进来,林晨霏放下手中正在纳的鞋底,笑着站起来,道:“你回来啦,吃过晚饭了吗?”
自从破了断指案,得了皇帝的赏赐之后,来自朝廷的压力小了不少。至少,以关景焕为首的大臣,不会再明目张胆地对付他。
但在刑部衙门里,嫉妒他的人却越发多了起来。
诸如潘阳、蒋员外之流,明明资历比他深,官阶却和他一样的人,总是在明里暗里的挤兑他。谁让他如此年轻,就得了实缺,眼看着皇帝待他也与众不同?
他们比不上他,但给他添堵总是能做到。
破断指案那一日,正是除夕。而今日,是新年上衙的第一天。潘阳等人恨不得将权墨冼给吃了,自然是处处使绊子,多方刁难。
刑部顾尚书早就得了关景焕的暗示,对这些行为并不制止,甚至还隐隐有些怂恿。这么一来,权墨冼忙得跟陀螺似的,能在此时回家,已经是他能力出众的缘故。
听见林晨霏的问话,权墨冼才反应过来,手掌覆上腹部,笑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还真没吃。”
“哎,你瞧瞧你这个人。”林晨霏急得直跺脚,道:“怎么也不差人回来说一声,我好给你留饭。”
他一忙起来,自己都忘记吃饭,哪里还顾得上遣人回府。权墨冼笑笑,拉着她的手道:“留什么饭,我就想吃霏儿妹妹亲手煮的面。”
林晨霏俏脸一红,道:“好,我这就去给你下。”
两人已是夫妻,肌肤相亲的时候却委实不多。一来权墨冼忙于政务,衙门中的事耗去了他大量心神;二来他也担心伤害到林晨霏,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
林晨霏虽然无人教导她男女之事,但两人总是同床共枕,时间长了也觉出一些味道来。怕他受苦,便也不敢贪恋他怀里的温暖。
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这样亲密的举动就能让她脸红心跳。
权墨冼笑着应了,看着林晨霏出了门,自己动手换下官袍。权家如今也有伺候的下人,但他习惯了凡事自己动手,更是不惯屋子里还有旁人在。
屋里暖和,他就只披了一件家常袍子,拆了发髻,将长发披散下来。他走到小床边,看着权夷庭天真的睡颜,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松缓下来,淡淡的笑意在嘴角晕染开来。
林晨霏端着葱油面进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灯光下,长发披肩的男子是如此令人心折。他长眉入鬓,眉锋似剑,下颌曲线有一种坚毅的味道。而面上的淡淡笑意,中和了这种冷肃,就连薄唇也变得柔和。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名男子啊!
这个瞬间,林晨霏只觉得所有受过的惊吓、委屈统统都化为乌有。只要能守在他身边,自己受到的那些刁难和白眼又算得了什么!
她唯一担心的,是她配不上眼前这个优秀的男子。
听见她进来的脚步声,却迟迟不见她说话。权墨冼的视线从权夷庭身上移开,侧过脸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变得明显。
他这一笑,好似灯光都突然明亮了许多。
“怎么了?”他笑着问道。
“没事,”林晨霏回过神,道:“瞧着你在看嘟嘟,不想扰了你。”她将面碗放在桌上,道:“快趁热吃吧,不够我再去下。”
热气腾腾的葱油面上,放了几片切得薄薄的羊肉,还有两个卤蛋。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权墨冼坐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霏儿妹妹好手艺,还没吃我就饱了。”
“贫嘴!”林晨霏抿嘴一笑,道:“快些吃了。”她拿过之前的鞋底,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
待权墨冼吃完,她道:“今儿有件事,不知道冼哥哥有没有听说?”
“什么事?”新年后上衙第一日,权墨冼忙得晕头转向,连吃饭都顾不上更别提其他的事情。
“今儿下午,刘叔特意来跟我讲,方家四姑娘去了齐王府里做客。”方锦书于她有恩,权家上下对方家的消息就要格外留意一些。
===第四百七十七章 好男儿志在四方
身在官场,权墨冼深知消息的重要性。拨了一份银子在刘管家那里,让他自行买人,调教出几个机灵的小厮,专门打听洛阳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情。
这件事,他就全权交给刘管家在进行。如果有了什么跟他相关的,或者是重要消息,刘管家都会及时告诉他。
就像方锦书的这件事,刘管家知道他心头记着她的恩情,知道后便打听了一番。权墨冼在衙门里忙,他就特意来给林晨霏回禀了,由她晚上告诉权墨冼。
权墨冼目光一凝,放下手中的筷子。京中的文官从来就和皇室宗亲保持着距离,方锦书怎么会去齐王府上做客?
“详细说说。”
林晨霏应了,将刘管家打听到的消息仔细说了一遍,道:“我也不是很明白,这明明不关四姑娘的事,怎么到头来是她去赔罪?”
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他短短的见过那名端成郡主几面,直觉告诉他,这位端成郡主心机深沉的可怕。在她眼底,有一种所有人都被她视作棋子的不在乎。
方锦书去齐王府上的事,既然跟端成郡主有关,这背后就不知道藏着怎样的深意。
但是,方家也好、齐王府也罢,都比权家强。以他眼下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担忧,又能做什么呢?
又一次,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袭上权墨冼的心头。
“冼哥哥?”见他神色不对,林晨霏担心的唤道。
“哦,我没事。”权墨冼冲她安抚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在想,许是郡主在玩闹任性罢了,她年纪还小。”
林晨霏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但这些事情,她真的是不懂,更帮不上忙。
“你先歇着,我去见一下刘叔,”权墨冼起身,收拾了桌上碗筷拿着出去,道:“一会便回来。”
他确实做不了什么,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让刘管家在这段时日内,盯着齐王府的动静。若方锦书真有了什么需要,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吧。
夜色愈发深了,坊门紧闭各府落锁,整座洛阳城里渐渐回归平静。只有两两相伴的更夫,打着梆子巡逻在街道上,他们手中的灯笼照耀着眼前的方寸之地。
这一日总算过去,在齐王府里已经安歇的方锦书不会想到,她进了齐王府的这件事,牵动了这么多的人的心。他们关爱着她、牵挂着她,随时准备帮助她。
翌日,鸟雀啾鸣,薄薄的晨曦洒在洛阳城上,为这座百年雄城笼罩上一层轻纱。
勤劳的人们已经陆续早起,在郝家侧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郝君陌将斗篷的兜帽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望了一眼郝家宅邸,抬脚准备上车。
就在此时,巷子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少年郎策马过来,衣袂翻飞。看见郝君陌才松了一口气,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你怎么了来了?”郝君陌诧异地看着方梓泉,问道。
方梓泉神色不愉,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不能来?我还想问你,怎么突然要走?”
元宵节那夜他听到闲话,昨日他本来打算到郝家来一趟,看看郝君陌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突然又发生了方锦书要去齐王府上的事情,这就给耽误了。
直到昨日天快黑的时候,他才收到巩文觉差人送来的消息,说郝君陌要同他一道去游学。
“你究竟还当不当我是兄弟?走便走了,不打算告诉我一声吗?”方梓泉连连发问,道:“我们就算不是兄弟,也是表兄弟,你这样也太不讲义气了。”
“幸好我猜你就是打算一大早走,坊门一开就来找你了!不然,还真见不着你。”
待他说完这一连串的话,郝君陌笑道:“说完了?我只是不想送来送去的太过伤感,想着走之后再让人给你送信。”
“这事,是文觉兄告诉你的吧?估摸着他是担心我。”郝君陌拍了拍方梓泉的肩,道:“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也不是突然想走。”
“那究竟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