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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墨冼淡淡一笑,道:“我有什么关系?”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复仇。
林晨霏出事,巩文觉也很内疚:“这事,都得怪我。若不是我来找大人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权墨冼摆摆手制止了他,低声道:“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不够本事。”
人微言轻,任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纵有天大的志向,那有如何?还得有与之匹配的身份地位。否则,这一切都是空谈。
正是从此刻起,权墨冼坚定了要不顾一切向上爬的决心。只要不违背他自己的底线,很多事情,都不妨去试一试。
原本一颗柔软的心,逐渐被一层硬壳包裹起来,长满了荆棘。
巩文觉长揖到地:“权大人,这是我们巩家欠你的。今后,只要大人你一句话,我巩文觉任你驱策。”
权墨冼双手将他扶起:“文觉贤弟,言重了!”
他重新换上麻衣,出了这所宅子。权墨冼仰头望了望天空,唇边勾出一抹讥诮的笑意,只身来到宝昌公主府。
“权大人你来啦?”没让他多等,宝昌公主便裹挟着一阵香风,出现在他面前。她眉目含春,面容比婚前更加娇美有韵味,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迷人的风情。
在权墨冼身侧的椅子上款款落座,宝昌公主的身子朝他倾着,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这张脸,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个够了。
她娇声道:“难得大人来看宝昌,你喜欢做什么?我都陪着你。”言语之中的意味,十分明显。
===第五百三十章 不能自拔
对近在咫尺的宝昌公主,权墨冼没有躲避,也没有对公主如此青睐有任何受宠若惊。就好像,这名一等一的美人儿,根本不在眼前似的。
他目视前方,淡淡道:“微臣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哎呀,在我面前,就不要称什么微臣了。”宝昌公主入迷地看着他,他越是冷淡,越是撩拨得她一颗心不能自己。
这个人,怎么能生得这般俊俏。就算此刻穿着麻衣,也不能掩盖他的风姿之万一。
英挺的眉眼、如刀裁的鬓角、抿着的薄唇、锋利的下颌,就连面上冷肃的神态,都让宝昌公主越看越是不能自拔。
“这个时候,我也不是什么公主,你也不是什么微臣。”她娇笑道:“我叫你冼哥哥,可好?”
冼哥哥……这个熟悉的称呼,让权墨冼的眸子一缩。林晨霏最爱这样叫他,他怎么能让宝昌公主这样称呼。
“子玄,是我的字。”
“你是说,让我叫你的字吗?”宝昌公主惊喜万分。随即面颊上掠过一抹娇羞,只有亲近熟悉之人,才会互称表字。她垂了头,含情脉脉叫了一声:“子玄。”
权墨冼点点头,道:“内人尸骨未寒,奸人尚未得惩,请恕我无法回应公主的恩宠。”
“奸人?”宝昌公主问道:“是谁,谁敢陷害你。”
权墨冼忽地笑了起来:“公主,我这个天煞孤星的名头,你难道没有听说?”宝昌公主既然跟他装傻,他就来个直截了当。
“哎呀,我们在一起,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她怎么可能没有听说,只是她知道这后面放出流言的,正是那些连皇室宗亲也不敢轻易招惹的世家大族。
她心头明白,再怎么想要得到眼前这名男子,她也不敢去跟那些世家为敌。
“我以为,公主是不同的。”权墨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原来,是我多想了,就此告辞!”
他这一眼,看得宝昌公主的心直漏跳了半拍,慌忙扯住他的衣袖道:“别,你别走!”
权墨冼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沉声道:“放开。”
“好!我放。”宝昌公主吓了一跳,委屈道:“你别这么凶嘛。”
“我就是这样,公主若不喜欢,请恕在下打扰了。”权墨冼面容冷淡。
“好,好,都依着你。”宝昌公主忙道:“只要你别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果真?”
“当真。”
“那好。”权墨冼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诉状,这就是他递给京兆府的那张状纸,他抄录了一份副本,道:“你先看看。”
宝昌公主接过来,仔细看了,问道:“这上面的人,一个死了,还有两个人。”她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是想要这两个人伏法?”
“对。”
见他的要求只是这两个人,宝昌公主的心头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跟世家扛上,这两个平头百姓,她还不放在眼里。
“我这里,还有一张认罪状。”权墨冼将当日权东被逼着签下的那张认罪状拿了出来,道:“在他身上,原本就背着一条人命,两罪合一,论律当斩。”
这张认罪状放在王吉那里,以刘管家的本事,稍微费些手脚便搞到了手。
“这等奸贼!该死。”权墨冼痛恨的人,她也痛恨。
“我不敢把这张认罪状直接拿去京兆府,就怕被人动了什么手脚。”权墨冼缓缓道:“所以,才来找公主您。”
原来,自己在他心头是值得信任的存在吗?
宝昌公主的眼里迸发出光彩,娇羞道:“放心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在心上人面前,她怎么能不表现的好一些?
她站起身,道:“来人。”为了和权墨冼单独相见,她已经将所有伺候的人赶到了外面候着。
金雀迈进门,屈身见礼:“公主,权大人。”
“你点一队亲卫,去将权东、王吉两人拿下,押送去京兆府。”宝昌公主吩咐道:“你去告诉唐府尹,就说本公主会亲自盯着这件案子,着他秉公办案,不得放走一个罪人。”
她把权东那张认罪状交给金雀,想了想又补充道:“务必要在林安人下葬前,完结此案。”
金雀领命而去。
宝昌公主回望权墨冼,笑着邀功:“子玄,我说的好不好?”
权墨冼点点头:“很好,辛苦公主。”
“不辛苦不辛苦。”宝昌公主眼里泛着秋波,道:“能为子玄尽一些绵薄之力,我心甘情愿。”
权墨冼站起身,脚步缓缓地朝着门口走去。宝昌公主眼巴巴地看着他,难道,他这就要走了吗?她还没看够,只恨这时间过得太快。
“公主。”走到门口,权墨冼停了脚步,微微侧身看着她,问道:“不知公主可有兴致,与在下手谈一局?”
“好,好!”宝昌公主惊喜地连连点头。
这局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之久。
并非两人棋逢对手,在棋盘上厮杀得难分难解。宝昌公主的棋力远远不及权墨冼,下得慢,是因为她每一次落子,都格外缓慢罢了。她知道这局棋下完,他就要告辞离开。
相对于宝昌公主的这些小心思,权墨冼安坐如山,专注地下着棋,将宝昌公主的黑子杀得溃不成军。
棋盘上的胜负,宝昌公主并不放在心上,输给他,她甘之如饴。只是明明到了后面,败局已定,她仍不肯投子认输,拖延着时间。
权墨冼没有说话,只微微挑着眉,昭告着他内心的不耐。
宝昌公主觑着他的表情,连忙见好就收,娇声笑道:“子玄你太厉害了,人家受不住,输给你啦。”
她往后微微仰倒,整个人曲线毕露,胸前波澜壮阔,散发着诱人的风情。再加上她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恐怕多少好男儿都会拜倒在她裙下。
权墨冼却视而不见,一粒一粒将棋子收好,道:“公主你分心了,所以才会输。”
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宝昌公主恨不得合身扑上去。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迷人。他明明穿着戴孝的麻衣,就比那些锦衣华服的公子更有魅力。就连收拾着棋子的手,都吸引着她的全幅心神。
===第五百三十一章 得心应手
“公主,在下告辞。”权墨冼起身。
“你,什么时候再来?”宝昌公主的心情忐忑,面对他,她已经不敢再提任何要求。就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再见不到他这般对待自己。
“待奸人伏法,内子下葬。”权墨冼答道。
“好,好。”宝昌公主痴迷地看着他:“我等着你。”
出了公主府,权墨冼原以为会长长地松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心情毫无波澜。就好像,刚才同宝昌公主虚与委蛇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原来,自己做起这样的事情来,也能得心应手。
他自嘲地笑了笑,大步离开。
在公主府上盘桓了这许久,这京里,新的流言应该会出来了吧?来吧,就让这把火烧得更猛烈一些。
不过,恐怕要让你们所有人失望了!
权墨冼去拜见宝昌公主,还停留了一个多时辰。他这个举动,让很多盯着他的人看不懂。但这不妨碍他们再添一把火,将他的名声抹得再黑一些。
而关于宝昌公主派人将权东、王吉两人抓获送去京兆府的事实,流言中根本就一字未提。
听到新的流言,这次连对权墨冼有好感的百姓,也不由得质疑起他来。妻子尸骨未寒,他怎么能去屈身伺候公主?
公主府里,宝昌公主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
金雀进来禀道:“回禀公主,事情已经办妥。”权东、王吉两人都在洛阳城里,抓他们没有费什么功夫。公主要抓人,他们还敢反抗不成。
宝昌公主回过神来,问道:“唐府尹怎么说?”
“唐大人接过了人犯,答应公主尽快开庭审讯。”
“什么是尽快?!”宝昌公主面颊上浮起一层薄怒,“啪!”地一声将手中拿着的玉钗拍在了桌面上,玉钗应声断成两截。
她喝道:“你再去一趟,人犯都落网了,还拖着干什么?明日,明日就审案!”早点将此事了解,她才能早日心愿得偿。
金雀应了,犹豫了片刻问道:“公主,您说权大人他知不知道林安人的死因?”
权墨冼状告三人的理由,是权东、王吉两人指使权时安奸杀了林晨霏。可她却知道,权时安的所为并不足以让林晨霏致死。真正的死因,应该是宝昌公主之前给林晨霏下的那个奇毒。
“他那么聪明,肯定是知道的。”宝昌公主勾起一抹笑意。
“那……公主您不担心吗?”金雀问道。这种情况,难道权墨冼不该连宝昌公主一并恨上吗?
“有什么可担心。”宝昌公主看着镜中自己比鲜花还娇美的面容,道:“你不懂,他一个大男人守着一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妻子,得有多难熬。”
“说不定,他早就盼着这一天呢!”宝昌公主以己度人,抚着自己的面颊道:“否则,他怎么今天就找上门来了。”
那可不一定。金雀在心头暗自腹诽,他上门的目的,恐怕只是要借公主的手,将人抓获吧。光递状纸去京兆府有什么用?
只是,瞧着宝昌公主心满意足,她内心的想法哪里敢道出。公主心情好,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也才好过,她何苦要去自触霉头。
金雀施礼告退,带上人手再去京兆府。
唐府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躬身道:“请姑娘多多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这查案审案都需要时间。”
“证据确凿,还需要查吗,嗯?”金雀态度倨傲,道:“大人是欺我们公主不懂吗?原告、人犯、认罪状俱在,要我说,今天都可以开审。”
“公主体谅你们辛苦,才容你们多歇一天。唐大人,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公主殿下了。”
“哪里哪里。”唐府尹的腰弯得更低了,道:“微臣哪里敢为难公主殿下。好,好!明天就开审。”
权墨冼能豁下脸去,将宝昌公主这尊大佛搬出来,他又能怎样。那些人要怪罪,也怪不到他头上。
公然状告族人这样的事,权墨冼在挑战世家大族的底线。但对世家而言,他们总不能将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说。
族法凌驾于律法之上,这是当下为了维护世家自身的利益,而共同遵守的一种默契。而律法,是皇权的体现。
这两者之间,本身就保持着一个脆弱而微妙的平衡。但权墨冼此举,等于打破了这个平衡。
各大世家的根基并不在京中,但在京里却有他们经营许久的势力,还有代言世家发声的喉舌。陆五爷,正是其中一人。
此时,他正坐在书案后,听完心腹长随的禀报,微微蹙起了眉。
“你先下去,此事容我想想。”
“是。”长随拱手告退,带上了书房的门。
权墨冼将族人告上京兆府,如此有恃无恐,他的凭借到底是什么?他见过权墨冼,绝不相信他的底牌只是仗着宝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