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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都很严格。
“胳膊处,有衣服遮着,你瞎担心什么。”方锦书将胳膊放在桌面上,让芳菲用素罗一圈一圈地替她先缠好,语气轻快。
“姑娘,您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打趣婢子。”芳菲没好气道:“等嫁了人,可怎么办。”
万一,被将来的姑爷嫌弃,可怎么是好?
“你个小妮子,想那么远。”方锦书笑道:“快收拾了,替我去找伤药来才是正经。堂姑母若问起,你就说我不小心被树枝给划伤了。”
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权墨冼那里,她并不担心。以他的能力,那名伤人的男子定然不会说出她来。
“婢子遵命。”芳菲屈膝,道:“只是姑娘,您要应婢子一件事。”
方锦书斜了芳菲一眼,道:“哟?这是谁家的丫鬟,把胆儿养肥了?还敢管起姑娘来了。”
芳菲并不起身,倔强道:“您要是不应,婢子就不起来。”
方锦书头痛道:“好吧好吧,这原都是我惯的,你赶紧说。”
“婢子要答应姑娘,要再有像刚刚那样危险的时候,姑娘就远远退开,不要上前。”看见那柄尖刀朝着姑娘飞去的时候,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好吧,我答应你。”芳菲一心担忧着自己,回想那个时候自己也确实鲁莽了一些。砸了铜壶之后,就该远远躲开才是。
芳菲这才起来,收拾了有血迹的水,替方锦书换了另一件备着的半臂,才出了房门。
方锦书看着桌面上换下来的那方青色罗帕,想了想,仔细叠好放进了妆奁匣子里。这里只是借住的小院,这方罗帕不能留在这里。
不一会功夫,方慕笛便带着人进来。
“怎么回事?不过才出去没多少时候,怎么就被树枝挂了?快给我看看,伤的厉害不?”方慕笛进了门,一口气问道。
她悬着一颗心进门,却瞧见方锦书好好地坐在窗边,手中还拿着一册棋谱在看着,一如往常般安静淡雅。
方慕笛长松了一口气,道:“我都急死了,你跟个没事人一样。”
“本就没什么大事,是芳菲非要去找药。”方锦书放下棋谱,浅笑道。
跟着方慕笛的初雪,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方慕笛道:“芳菲做的对,小伤也不能轻忽了。这是我找小侯爷拿的伤药,他说用来治刮伤,太大材小用了些。”
说着,方慕笛抿嘴一笑,道:“有用就行,什么大材小用。”
“谢过堂姑母。”方锦书道谢。
“跟我谢什么谢,我带着你出门,自然要对你的安危负责。”方慕笛道:“你的伤处不敷药不行,快来给我看看。”
说着,就要来亲手解开方锦书胳膊处裹着的素罗。
“堂姑母,”方锦书的面上闪过一丝羞涩,低声道:“上药这种事,就让我的丫鬟来吧。”
方慕笛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果然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说罢,她起身道:“那我就不扰你了,换了药好生歇着,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回京了。小侯爷说,府里有生肌膏,用了不会留疤的,回头我打发人给你送来。”
这瓶伤药,是崔晟随身带着的以备万一的。
崔家是武勋之家,兴之所至时,游猎比武也都是常有之事。只要他出门,伤药乃是必须之物。
方锦书伤口处已不再流血,撒上药粉后,再重新包扎起来,连疼痛都变得不那么明显。
“回了家,切记别说漏了嘴。”方锦书叮嘱。
“婢子知道。”
这刀伤,根本无从解释。
若追究起来,姑娘和权墨冼见面之事就瞒不住。
但被树枝所挂的伤,和刀伤根本就不一样。这么一来,可就苦了自家姑娘。明明是很深的伤口,却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担忧的神情落入方锦书眼中,方锦书笑了起来,道:“你且放心好了,我没事。”
话虽如此,但刚刚在方慕笛来之时,她为了不让对方看出来,忍得额角处的鬓发都被冷汗浸湿。
“姑娘快别说话了,好好歇着。”
芳菲伺候着她喝了一杯热茶,扶着她到榻上躺下。
在家中原就有午休的习惯,方才却去了后山,方锦书也感到了疲惫。
原本只打算合合眼就好,但失血带来的影响超出了她的预期。几乎是刚刚沾上枕头,胳膊处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在转瞬间就睡了过去。
看着她睡着,芳菲舒了口气,将丝被替她盖好,走出房门。
很多事情,姑娘不在乎,但不代表她也能不在乎。
这次跟来伺候的小丫鬟是春雨,这几年过去,她也越发得了方锦书的信任。有好些要临时跑腿、或打听消息的事情,方锦书都安排她去做。
“春雨。”芳菲回身掩了房门,叫她到了跟前。
“婢子在。”春雨快走几步上前,微微屈膝。方锦书进门时,脚步匆匆,她却真切地看见姑娘面色的苍白,和微微蹙起的眉尖。
按她对姑娘的了解,若只是被树枝划伤,恐怕姑娘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吧?
但姑娘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事实。她作为四姑娘的丫鬟,只会去维护姑娘,断然不会去深究其中的原因。
也正是如此,在两个二等丫鬟中,她才更得方锦书的信任。
===第六百五十二章 挑衅
不多言、不妄为,却替主子留意着各种消息,春雨具备这些特质,方锦书也就在有意无意之间,刻意栽培着她。
芳菲、芳芷两人的年纪都比方锦书要大,再过几年总是要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就算自己不嫁人,也不能耽误了两人的青春。
春雨年纪小,再过几年,正好接替她们,是将来的大丫鬟人选。
见芳菲叫自己,春雨便知道应是有什么事情。
“乡君说了,还有一个时辰才离开。”芳菲道:“这会,你去打听看看,外面可有什么动静。注意时辰,别误了。”
那持刀伤人的男子,会是个什么下场,她很想知道。
姑娘对权大人那样信任,自己想替姑娘打听着,看这份信任有没有错付于人。
毕竟,这位权大人,早已不是几年前那个在北邙山上的权举人了。且不提洛阳城里对他的非议,之前他捶打那名男子的情形,就足够让芳菲惊惧。
她说得虽然含糊,但春雨知道,既然让她去打听,就一定是有事,应下告退。
院子里的正房,方慕笛和崔晟分别坐在几案两侧。在他们中间,摆着一个棋坪,上面刚刚放了十来颗棋子,显然这局棋刚刚才开始。
“大好风光,下什么棋。”崔晟口中不满,手里却放下一颗白子,道:“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我来这大悲寺,又不是为了看风景。”方慕笛不为所动。
京中女眷能去的地方不多,大悲寺就是其中之一。若说有什么景致,她在这几年里,也都看了个遍。
这会天气热,她便不想动弹。
“那是为着何事?”崔晟不解。
疫症才刚刚过去,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冒风险出门来大悲寺。
他还以为,这个夏天风波不断,方慕笛是在府里给憋得太久了,才想要出来散散心。
“啊,这个……”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方慕笛陡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俏脸也可疑的飞了一朵红云上来。
“你可是有事瞒着我?”崔晟的眼里,陡然射出锐利的锋芒,右手越过棋坪,闪电般地握住她的皓腕。
不是他多疑,实在是到了眼下,他也抓不住方慕笛的心。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患得患失。
“你弄痛我了!”方慕笛恼道。
崔晟缓缓放开她的手腕,果然见到在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上,被他留下了几条红痕。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口中却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老实告诉我,为何今日突然要来这大悲寺。”
这个中原因,教方慕笛如何启齿?
她眼中波光流转,道:“爷,妾身就是想吃这里的素斋了。”
但崔晟的心里已经起疑,这么明显的托词,怎会相信?
“我对你不好吗?”他的目光深沉:“连你一句实话都听不到。你让人来告诉我,却没想着我会和你一道来吧?毕竟,我这段时日忙着别的事情一直没露面。”
“如果我不来,你是想要见谁?!”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有了土壤会开花结果,蔓延心田。只要想想那个可能性,崔晟满心就被怒火所填满。
他右手握拳,“砰!”地一声击打在棋坪上,震得其上的黑白两色棋子四处飞溅。
“你什么意思?”听见他的质问与怀疑,方慕笛气得满脸通红,陡然起身。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你是心里有鬼吗?”
“不可理喻!”方慕笛甩袖欲走。
但崔晟怎会容得她离开?
只见他微微侧身,伸出长臂将她腰肢揽住。方慕笛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下子抱到了膝盖上,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
“说,为什么?”崔晟危险地眯了眯眼,威胁道。
“什么为什么?!”来上香求子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方慕笛就是在潜意识里不想让他知道。
这会被他逼问,也激起了她心头的火气,倔起来不愿回答。
方慕笛将头高高昂起,眼中的怒火喷薄而出,看着崔晟道:“你竟然怀疑于我!”
见她如此理直气壮,崔晟也觉得有点心虚。
然而男人的面子,让他一时拉不下脸,冷冷道:“你若是好好答,我怎会怀疑你。”
方慕笛恨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只奋力挣扎起来。
可她的力气,如何敌得过崔晟。眼看挣脱不了束缚,便朝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她却没有发现,崔晟眼里的怒火早被另一种光芒代替。
她这番挣扎下来,发髻散乱了不少,衣襟也从肩上滑落。几丝黑发垂落到她白皙的脖颈上,让崔晟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崔晟乃是习武之人,方慕笛根本就咬不动他。但这点力道,却带给他异样的感受。
温香软玉在怀,她的扭动让他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敏感而火热。
“别再动了!”
他哑声低吼。
“啊!”方慕笛猛然醒觉。感受到从臀部下方传回来的异样触感,以手捂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可是青天白日,又是在寺里。
她都做了些什么?真是丢死人了!
“放开我。”她羞不可抑道。
崔晟吸了口气,缓缓放开她,在她耳边道:“你这个小妖精,今天晚上,爷一定好好地收拾你!”
在他的调教下,方慕笛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少女。
他的热力喷到她的耳边,激起了她浑身一颤。话中的语意,更是让她的身子几乎软倒。
她勉力撑起身子,道:“爷,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儿为何来此吗?”
“姨娘说,我一直没有生养,恐你终有一日会厌弃了我。”方慕笛微微侧脸,挑眉看着崔晟,道:“此来,我是为了上香求子的。”
看着崔晟压抑的脸,她不知为何就想要挑衅于他。
她的云鬓散乱,衣襟歪斜香肩微露。这一眼的风情,让崔晟的鼻血都差点喷出来。
“你!”崔晟气急败坏地弯下腰去,想要她想得疼痛起来。她一定是故意的,欺他在这里不能如愿。
“我怎么样?”方慕笛支着手肘轻轻一笑,举步离开。
左右都逃不开,见他如此,她的心里无端痛快许多。
===第六百五十三章 界限
只是她却忘了,崔晟从来就不是能忍耐的人。
听得她来大悲寺是为了“上香求子”,崔晟的心头美滋滋的,身体越发难耐。
他矫健的身形,犹如一头敏捷的猎豹,猛然窜起。
“啊!”
待方慕笛反应过来时,已被他将整个人抱到了床榻之上。
“你……你想干什么?”
“胆子大了啊,果真不怕爷了吗?”崔晟心情大好,勾唇笑道:“爷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他覆在她的身子上,右手从她光洁的额头开始触摸,滑过她发烫的面颊,一路往下。
“别,”感受到他的热力,方慕笛求饶道:“爷,我错了。这里,可是寺院。若是污了……可是要被佛祖惩戒的。”
“我知道。”崔晟贴着她的脸,哑声道:“眼下,先让你支付一些利息。今天晚上,才是算总账的时候。”
方慕笛不明所以,但哪里还能反抗,只能由得他去。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