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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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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芳菲忙扶着她,将她手里拿着的绣绷取走,捏住她冒出血珠的指尖。

    她正要掏出丝帕替她包扎伤口,方锦书却一下子抽回了手,抓住她的衣襟问道:“父亲,当真回来了?”

    方锦书眼里的光芒,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却闪着希冀的光芒。

    或许,是她听错了?

    可芳菲的话,彻底粉碎了她的幻想。

    “姑娘,是老爷回来了。”

    芳菲知道这件事对方锦书的重要性,就算再不忍,她也要如实告知。

    “是吗?”

    方锦书喃喃自语,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脊髓一般,缓缓倒在椅背上。她筹谋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所迎来的,竟然是失败吗?

    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

    原本以为已经尘埃落定之事,笃定能改变方家命运的事,就这样化为泡影。

    大喜大悲,饶是方锦书两世为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冲击。

    “姑娘,姑娘。”

    看着她眼眸中所透出的死气,芳菲再顾不得主仆尊卑之别,摇着方锦书的胳膊道:“您可千万别吓婢子,快醒醒!”

    方锦书望了她一眼,眼里却没有芳菲。

    她的目光,透过芳菲,投向了虚空之中,没有焦点。

    “姑娘!”

    这样的方锦书,芳菲还从未见过。

    她从来都是那样淡淡的笑着,随手解决着一件又一件棘手之事。很多在自己看来毫无头绪之事,姑娘轻轻地拎起一根线头,就能理得清清楚楚。

    每当自己心头没底时,哪怕只是看见姑娘的背影,就能安心。

    可越是这样,眼前的姑娘越是让她心头发慌。

    芳菲急得起了一身的汗,扶着方锦书在榻上躺下。她在屋中转了几圈,忽地拔腿进了净房,拧了一根清水浸湿的罗帕出来。

    “姑娘。”

    芳菲咬咬牙,将整张罗帕覆上方锦书的面容之上。

    入秋后的气温已经有些凉意,罗帕上的清水带来的寒意,让方锦书浑身一个激灵。

    见她的眼神恢复清明,芳菲在榻边跪下,道:“姑娘,婢子擅自做主了,还望姑娘恕罪。”

    “只是,眼下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啊,姑娘!”

    芳菲并不知道方锦书在谋划着什么,她只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叫醒姑娘。

    方锦书猛然从榻上坐起,一把扯下那张湿罗帕,道:“你做得对!快,替我挽了头发,我去见父亲。”

    她真是被迷了心!

    要不是芳菲,她真的是追悔莫及。

    将父亲从太庙弄回来的,毫无疑问,一定是卫亦馨。

    而自己,怎能放弃?

    她必须阻止这件事,跟父亲痛陈利害。就算是暴露了她自己的身份,也在所不惜。

    “好。”

    芳菲连忙应了,手脚麻利地替她挽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圆髻,取了一根簪子固定住。

    见芳菲扶着方锦书出门,春雨上前禀道:“姑娘,老爷回来后,回了明玉院一趟,眼下去了书房。”

    这是芳菲得知方孰玉回来的消息后,就让春雨留意着他的动静。所以,这会才能及时禀报。

    “做得好。”

    方锦书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朝着书房而去。

    她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手心后背全是汗。被这秋风一吹,激起了一身寒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姑娘,要不要加一件披风再去?”芳菲担忧地问道。

    方锦书摆了摆手,越发加快脚下的步伐。

    和眼前的大事比起来,身体的少许不适,算得了什么?

    她清晰地记得在前世发生的事,她心中两难的抉择,最终还是将方孰玉拉入了这趟浑水。

    这一世,虽然因为自己,轨迹发生了改变。但不管方孰玉是因为什么而回到洛阳城里,曹皇后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了解自己,深深懂得如今在长乐宫里的曹皇后,已不是那个曾经的曹华英。

    曹皇后派出的,乃是心腹侍女山梅来完成这件事。

    山梅,不仅仅是曹皇后的侍女,她的手里还掌着定国公府的人手。曹皇后对她一向放心,因此,这件事的详细经过,也并没有仔细问过。

    所以,方锦书也不知道,山梅是如何将那支梅花银簪送到方孰玉的手里。

    她唯一能知道的是,她必须得抓紧时间。

    日影西斜,霞光满天。

    这原本是一个美好的夕阳,方锦书却无心赏景,面容冷峭。

===第六百八十八章 怀疑自己

    她走得实在太快,快到裙裾随着她的脚步翻飞。

    若是被花嬷嬷瞧见了,定然会教导她一番。可,这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仪态规矩?

    书房的轮廓出现在她的眼前,方锦书的眼眸中掠过一道亮光,几乎是小跑着奔过去。

    “父亲!”她一边喊着,一边迈过了书房的门槛。

    她期望看见,方孰玉如同往常一样,从书案后面抬起头来,儒雅地笑道问她:“书丫头来了?”

    可是,书案后面,空无一人。

    椅子微微拉开着,书桌上砚台中磨好的墨汁,散发着清香。一直湖笔悬挂在笔架之上,笔尖尚未干透。

    一方青石镇纸,中规中矩地压在一张宣纸之上。上面,是方孰玉写了几行字的文章。

    这所有一切,都在显示着,方孰玉刚刚离开不久。

    方锦书的面色,陡然变得雪白。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的面颊褪去。一向沉静的眼眸,如针一般紧紧收缩着,里面藏着深不见底的死气。

    她如同一个纸人一般,失去了灵魂。

    芳菲忙扶着她的手,才没有让她倒下去。

    负责打扫方孰玉的小厮赶了进来,见礼后禀道:“四姑娘,老爷方才出去了。”

    他见到方锦书匆匆赶来,在门口时就想要禀告于她。不料她走得实在太快,直到这时才追上。

    方锦书扶着芳菲的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转过来,看着他问道:“出去,多久了?”

    她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几乎是从牙缝从挤出来。

    小厮被唬了一跳,忙答道:“约莫有半刻钟的功夫。”

    “知道,去哪里了吗?”

    小厮摇摇头,躲闪着方锦书的目光,道:“小的也不知,许是老爷临时有事。”他记起方孰玉在出门前对他的警告,哪里敢实话实说。

    今儿这一切,都透着一种不同寻常。

    一向温文尔雅的老爷,就在半刻钟前,对他疾言厉色的警告,不允许他透露半个字。而府里最淡然娴静的四姑娘,这会看起来正在爆发的边缘。

    这样的反常,让小厮从心里感到恐惧。直觉,让他只想离这件事越远越好。

    可是,方锦书的目光,仿佛看透了这一切,不允许他有丝毫躲避。

    “是不是,有不认识的人,来找过老爷?”方锦书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发问道。依照山梅的谨慎,是不可能亲自来到方府,做这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啊?”

    被方锦书一语中的,小厮张口结舌。

    他虽然没有回答,但他的反应却证明了一切。

    方锦书闭了闭眼,刚刚激起的斗志,因为晚了一步,而从身体里急速消散。

    是了,这一定是曹皇后所遣来的人。

    否则父亲不会如此保密,小厮也不会是此等反应。

    她在心头暗恨,在前世怎么就没有问清楚这些细节?若能知道山梅在何处见到方孰玉,就能赶去将他截下。

    就算这么一来,她的行为出格了一些,为了方家未来的安危,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可是,眼下自己只能在这里,暗自悔恨。

    她是真的恨自己。

    恨自己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控,恨自己未将真相对父亲全盘托出,恨自己为何瞻前顾后缺少决断。

    “姑娘?”

    芳菲担忧地叫了她一声,道:“我们先回去翠微院,好吗?”

    方锦书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挪动了脚步。

    事到如今,她再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父亲既然去见了曹皇后遣出来的人,那该发生的一切,就会发生。

    如果说,刚刚听见方孰玉回京的消息,对方锦书而言是晴天霹雳的话。这个时候,便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她的心头。

    难道,历史的轨迹,就如此难以更改吗?

    既然如此,那上苍让她重活这一世,又有何意义!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方锦书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真实的世界,抑或是她的梦境。

    也许,这只是一个悠长的梦境。

    从八岁那年从拐子手里醒来时,就是自己太过愧疚,而做的梦?真实的自己,其实还是曹太后的躯壳,躺在延庆宫里昏迷不醒。

    否则,怎会如此荒谬!

    怎么有三个自己,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

    这种质疑,来自方锦书的灵魂深处。从她重生以来,就一直伴随着她。

    只不过一直以来,她刻意将这种情绪埋到心底,用改变方家命运的目标作为动力,不去想它。

    而第一次爆发,是在净衣庵时。

    幸而在那个时候,有静尘师太用禅理将她点醒,才没有让她被心魔打败。

    可这次爆发,来势汹汹,令她防不胜防。

    回到翠微院时,方锦书的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狠狠地打了几个哆嗦。只不过,身体上的不适,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空虚、绝望。

    这次的失败,让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姑娘。”芳菲看出她的不对劲,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惊呼道:“呀!怎么这般烫?”

    芳芷揭了帘子进来,手里端着一盅刚刚熬好的雪梨汤。见此情形,忙和芳菲一道,将方锦书扶到床上躺下。

    “你先伺候着姑娘,我去禀了大太太,请大夫过来。”芳菲道。

    “好。”

    芳芷打了温水,轻轻替方锦书擦拭手脚。用清水拧了毛巾,盖在她的额头上,替她降温。

    方锦书昏昏沉沉,仿佛知道身边发生的一切,又仿佛游离在这世界之外。她无法思考,那种灵魂被掏空的疲惫感觉,甚至让她无力说话。

    这个时候,能帮助到她的,只有她自己。

    司岚笙听了芳菲的禀报,匆匆赶来。

    看着病倒在床上、苍白的面色中透出不正常红晕的方锦书,她心头焦虑万分:“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就这么一会功夫,怎能病得这般厉害。”

    芳菲知道原因,却不敢如实禀报。

    “姑娘知道老爷回来了,便去了书房一趟。”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何况方锦书去书房是常有的事,芳菲便避重就轻道:“许是在路上走得急了些,吹风受凉了。回来后,便发作起来。”

===第六百八十九章 梅花银簪

    司岚笙在床沿边上坐下来,手抚上方锦书的额头,轻轻唤道:“书儿,书儿?”

    方锦书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却不住轻颤着,显示着她并非睡着,而是在忍受着病痛。

    这番情景,让司岚笙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打小便身子不好,似这等高热,也不知道有过多少回。让司岚笙最记忆深刻的,是在方锦书五岁那年,隔三差五便会病上那么一回。

    最严重的一回,几乎要了方锦书的命。

    那次,司岚笙彻夜守着,央了娘家托关系请来宫里的胡太医,才将方锦书的小命保住。可以说,方锦书一直就没有顺畅过,这几次三番的折腾,每一次都让司岚笙揪心的痛。

    值得八岁那年,方锦书从拐子的手里逃了回来之后,这才一切都顺利起来。

    司岚笙偶尔会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否极泰来呢?

    就算后来方锦书的亲事不顺,但司岚笙只要看见她健健康康的,就心满意足。

    可,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方锦书,让司岚笙仿佛又回到了她五岁的那一年。那种恐惧,司岚笙不想再体会一遍。

    握着方锦书的手,司岚笙按了按眼角,侧身吩咐红霞:“你去门口候着,方大夫来了,立刻迎进来。”

    “是的,太太。”红霞屈膝退下。

    方锦书突发急病,司岚笙已经遣人去请苏良智,又打发烟霞去候着。这会又让红霞去,可见她内心有多焦灼。

    但苏良智的到来,毕竟需要时间。

    芳菲给方锦书喂了一点温水,司岚笙始终陪伴在她身侧,不曾离开。

    室内的空气,安静、紧张。

    而翠微院里所发生的一切,方孰玉并不知晓。

    这个时候的他,理了理衣冠,迈步进入砚心斋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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