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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如墨一般深沉,藏着方锦书看不懂的情绪。她心头一跳,忙侧脸不敢再看。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自己比他小了足足十岁,他应该只是拿自己当做妹妹。
“大人,你为何愿意娶我?”与其在心头瞎猜,不如问个清楚。两人之间的默契,方锦书不希望在还未成亲前就被打破。
这个问题,委实难以回答。
权墨冼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但我能感觉到你在孤身奋战,我亦如此。两个孤独的灵魂,能彼此温暖总是好的。”
方锦书一怔,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可权墨冼说得对,两颗孤独的心互相慰藉,或许就不那么寂寞。
在这一刻,她眼神中的的孤寂如雪,令权墨冼感到心痛。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大掌将她一双手捧在中间,看着她道:“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
“成亲后,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我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瞒着你。你不愿说的,就不说,你要我做的,我就会去做。”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中的诚挚毋庸置疑。
这番话,直击方锦书的灵魂。这个男人,怎能做出如此承诺?她心头感动不已,鼻子一酸泛出泪光。
“你……”
她眼眶泛红,语气哽咽。
她是淡然的、从容的、高洁的、孤傲的,这样脆弱的一面,还是权墨冼头一次见到。
方锦书的眼泪并未落下,如同晨间最晶莹的露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之上。她的脸庞上的神情,脆弱中透出不服输的倔强,迷茫中又有着坚定的信念。
不是梨花带雨,却好似悬崖边上的一枝老梅,在雪中傲放。
这样子的方锦书,少了疏离、陌生。
两人之间那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因此而消散不少,拉近了不少距离。
但权墨冼,却不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接近她。他宁愿,她一直都那般遗世而独立,而自己只要能守护这份美好,就余愿足矣。
权墨冼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替她拭去眼泪:“你的眼泪是珍珠,以后都别再哭了。”
你可知,你的泪,一滴一滴都会落在我的心上。
方锦书轻轻“嗯”了一声,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她拿出一页纸,道:“肖沛的事情,我都写在这张纸上。”
权墨冼接了过去贴身放在怀中,道:“接下来一切有我,你就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
要娶方锦书,肖沛是他必须迈过的障碍。
“你的人手可足够?”方锦书问道:“不若我让高楼过去帮你。”
权墨冼摆摆手,自信地笑道:“你就放心好了,我这几年的官,也不是白当的。”
他早已非吴下阿蒙,遭遇过的暗算他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
因侦破洪自良私囤粮食一案,立下大功得了皇帝褒奖。如今在刑部,就算是顾尚书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为难于他。
刘管家手底下,管着好些得用的人手,明里暗里都有。
既然方锦书已经提供了线索,他再想不出法子,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着这样笃定的权墨冼,方锦书仿佛看见了那个未来权臣的风采。
他就是这样,永远胸有成竹、不苟言笑。
无论是盟友还是对手,都不能通过他的神态猜出他的真实想法。他就那样袖手站着,看着敌人一步一步落入他的陷阱,被他的节奏所控制。
好像,给自己找了一位了不得的夫君哩!
一抹浅笑爬上方锦书的唇角,她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或许到了某一日,她可以将所有的秘密坦诚相告。到了那时,她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端成郡主的人,此时应该就守在外面。”方锦书道:“你离开的时候小心着些。”
权墨冼点点头。
他再看了她一眼,起身道:“我先走了,你切勿轻举妄动。”
他贪恋着和她独处的时光,但更知道此时不得不走。一旦事成,他就能拥有和她下半辈子的时光。
“好。”方锦书应道:“有什么事,你可遣人来告知货行的杨柳。”
权墨冼秘密地来,悄悄地去,除了知情人,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方锦书再次出现在广盈货行大堂时,神情轻松愉快。跟在她后面的芳菲芳芷两人,手里各捧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盒子。
大堂里,那个年轻媳妇子已经不见,一名管事嬷嬷正在俯身查看手中锦盒。
方锦书的重新出现,使得那嬷嬷迅速抬眼扫视了她一番,又垂下眼去。
===第七百一十章 世子卫嘉允
“跟你们内掌柜说一声,我挑到了合意的,就先告辞。”方锦书回身对送她出来的女伙计道:“她那里正忙着,就不打扰了。”
“四姑娘慢走,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打发人来说一声。”女伙计恭声道。
方锦书示意芳芷打赏了个荷包给她,才戴上帷帽出了大堂,上了在门口等待她的方家马车。
就在方锦书离去不久,那名嬷嬷合上锦盒的盖子,付了银钱便举步离开。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她出现齐王府里。
晓雨听完她的禀报,来到卫亦馨跟前,道:“郡主,今儿方锦书出门,先去逛了南市。在花颜阁里买了几瓶香露,定了几件首饰。接着去了广盈货行盘桓了半日,买了好些东西。”
卫亦馨伸出纤纤玉指,慢条斯理地拈起一颗剥好的葡萄放入口中。
待舌尖甘甜的味道褪去,她才问道:“方锦书的心情如何?”
晓雨禀道:“心情甚好。在花颜阁里时,她原本只是买一瓶给乔家大小姐。那伙计劝她多买一瓶时,她的贴身丫鬟说她好事将近,后来又多买了两瓶。”
“她定的首饰,和在货行买了那许多东西,看起来也不全是贺礼。”
“哦?”
卫亦馨伸出手指,一旁伺立的小丫鬟端上盛水的金碟。她把手指头在清水里沾了沾,洗去指尖残存的葡萄汁,晓雨奉上白色杭绸将轻轻替她拭干水痕。
“你去看看世子哥哥现在何处,请他来一趟。”卫亦馨吩咐。
晓雨退下后,卫亦馨凝眉沉思。
方锦书的反应,是对这门婚事充满了期盼?
难道,方锦书并非她所想的那样?看起来,她对肖沛此人一无所知。
不过,也极有可能,方锦书是在装傻。
她装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可不会再上她的当。
卫亦馨眯了眯眼,危险的光芒从眼缝中一闪而逝。
方锦书啊方锦书,你要装傻就装吧,休想逃脱我的掌心!等你嫁到了侯府里,才知道什么叫做暗无天日、求助无门。
到那时,只要自己略施援手,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妹妹,你找我?”
齐王世子卫嘉允比她大一岁,是一名眉目英俊、沉稳有礼、风度翩翩的少年贵公子。皇家的气度风仪,在他的身上展露无疑。
此时他进了门,看着卫亦馨,笑着问道。
“哥哥快来,”卫亦馨拉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神神秘秘问道:“世子哥哥,你可知道父王欲替方大人女儿求赐婚一事?”
卫嘉允点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怎么了?”身为齐王府世子,府中的大事他都知晓。
“这件事,是我替书姐姐求的。她被褚家拖累了名声,我这看在眼里急在心底。幸好她父亲来给父亲做詹事,否则我也是无法。”
“原来这个好主意是妹妹想出来的?”卫嘉允笑着打量了她一番,道:“怪不得父王总说妹妹是福将。”
卫亦馨摇摇头,有些羞涩道:“快别夸我了,我只不过是误打误撞。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懂得那许多,只不过是为了书姐姐着想罢了。”
卫嘉允哈哈大笑两声,摸了摸她的头,道:“所以妹妹才是福将哩!”
他心头暗道:先生未免太过多虑了!妹妹她性情天真爽直,对只有几面之缘的方锦书都能放在心上,事事替她着想,哪里值得提防。
“世子哥哥,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人家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样摸我的头。”卫亦馨跺了跺脚,不依地拨开他的手。
“好了好了。”瞧着妹妹撒娇的姿态,卫嘉允的眼底充满了宠溺,笑道:“夸也夸过你了,你这回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哥哥,这桩婚事皇祖母已是允了。可宫中如今正忙着庆功宴,父王也无暇分身。原本说请书姐姐和肖沛哥哥在我们府里见一面,拖了这几日也没个动静。”
“所以,你想怎么样?”卫嘉允问道。
卫亦馨偏着头看着他,道:“我把府里的人都扒拉了一遍,这数来数去,就只有哥哥你最得空闲。”
“什么我最空闲?”卫嘉允佯装生气,道:“你哥哥我每日晨起习武、做早课。一整天下来,除了请安、用饭,午休,就都在聆听先生教诲、修炼拳脚。”
“何曾有一日空闲?”
作为世子,齐王对他的要求格外严格。
和他同龄的贵族子弟,或飞鹰走犬、或嬉戏游猎、或出没于脂粉堆里、或横行于街头。就算有那么几个肯上进的,也不敌他这般用功。
听他这么说,卫亦馨抓着他的袖子摇了摇,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道:“是我说错话啦,还请哥哥原谅则个。”
“父王对哥哥也太严厉了。回头我去跟父王说说,让哥哥能多几日休沐。”
与齐王骨子里的多疑不同,卫嘉允是真正坦荡荡的君子,成年后更是胸有沟壑。说起来,在庆隆帝所有的血脉之中,唯有卫嘉允是最像他的。
可对卫亦馨来说,一个文韬武略的卫嘉允,并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卫嘉允心思很正,她想了好些法子也没能改变于他。如今齐王还未登基,王府虽大,在卫嘉允身上卫亦馨也不敢太过。
这次,她不过是习惯性地试探罢了。
果不其然,卫嘉允摆摆手道:“不用妹妹说情。我这个年纪正是该多学的时候,不能荒废了光阴,到头来却怨光阴弄人。”
“哥哥真是太勤奋了吧。”卫亦馨结束了这个话题,道:“我想着,哥哥与肖家几位公子都素有来往。抽个空去找一趟肖沛哥哥,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书姐姐真是一位特别好的姑娘,千万别被那些传言给迷了眼。”
“妹妹你才多大点,就这么热心做媒啦?”卫嘉允打趣她道:“既是有赐婚,妹妹你又在担心什么。”
“哥哥你就答应我啦。”卫亦馨娇声求道:“赐婚归赐婚,若他心头不愿,我不是害苦了书姐姐?”
卫亦馨此举,俨然是一位替闺中姐妹真心着想的姿态。除了方锦书,再不会有别人能看透,她背后掩藏着的恶毒心思。
===第七百一十一章 表姑娘
让卫嘉允去寻肖沛,不过是为了卫亦馨的下一步棋做个准备罢了。
卫亦馨的真实用意并不在此。
既然是妹妹如此郑重拜托的事情,卫嘉允十分放在心上。回了房,就遣人去承恩侯府给肖沛送了张帖子,约他明日在听香水榭相聚。
关于这桩亲事,肖太后给侯府知会过。收到他的帖子,肖沛心底便明白三分,应了明日一定赴约。
他眉眼周正、头发浓密,身形高大。只是在行走之间,背稍稍有些驼,却不影响他给人的豪爽印象。
看起来,果真是一名难得的贵公子。
只是,关于他的真面目,此刻正捏在权墨冼的手中。
书房里燃着油灯,灯光下的权墨冼,面色却黑得如同锅底一般。在他手中展开的,正是方锦书给他的那一页纸,他越看便越是生气。
仔仔细细看了几遍,这股怒气逐渐转化成了后怕。
假如,方锦书不知道这一切;假如她真的嫁给了肖沛,那等着她的,将会是怎样如地狱一般的煎熬?
肖沛,这个在洛阳城里拥有着美名的男子,私底下却是这样的荒淫、不知廉耻、强取豪夺。
而他猎食的对象,有孤苦无依的弱女子,也有风韵犹存的寡妇;有小户人家的好闺女,也有侯府里他人的妻子。
在他身边伺候的丫鬟,更是个个都逃脱不了他的魔掌。侯府里其他院里的丫鬟,只要被他看上,便会想方设法地要到手。
刚开始他还偷偷摸摸,到了后来为了取乐,他各种手段尽出。不光自己一人享用,还时常叫上自己的兄弟一起淫乐。而这些女子,到最后都被他始乱终弃。
这样的丑事,为了自己的脸面,那些女子不敢朝外泄露半分。再加上侯府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