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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沛行止出众,仪表磊落,让敞轩内外伺候着的下人暗自在心中点头。
四姑娘的婚事虽然受了波折,但总算是苦尽甘来,等来了一门人人艳羡的好亲事。
“小公子客气了,我如何当得,快快请起。”司岚笙道。她打量了肖沛几眼,对他越发满意起来。这门亲事虽然是赐婚不容拒绝,但对肖沛,她是实打实地满意。
“不知小公子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司岚笙问道。
肖沛挥手,让跟着的长随将各色礼盒呈上,道:“我昨日才知道,谷雨那日家中下人所唐突的,正是四姑娘,特来赔罪。”
赔罪?
这都足足过去了半年有余,还赔什么罪。再说,那件事之后,他也遣人来致过歉。
今日特地来此,不用说,赔罪只是借口。
真实目的嘛,自然是找个借口想要见一见方锦书。
司岚笙转瞬便想明白了这一点,唇角掠过一丝笑意来。他这般转弯抹角地要来见自己女儿,这是好事。
她还正担心着,方锦书嫁入侯府会吃亏。但作为女人,只要有自己的夫婿护着,不管到哪里都不会吃亏。
可她却不知道,肖沛的真实目的是如此的龌蹉肮脏。
“小公子客气了,当日是家奴无礼,与公子何干。”司岚笙与他说着话,却没有要让人去请方锦书的意思。
女儿家金贵,岂是他头一回上门,想见就能见到的?
肖沛明白她的心思,耐心和她说着好些话,才道:“来了这么会儿功夫,也不知道四姑娘可有闲暇?只有当面赔罪了,我这心里面才踏实。”
他话已出口,找的理由也恰当,司岚笙便不能再装作不明白。
“红霞,你去翠微院里瞧瞧。若书儿有时间,便请她来一趟。”红霞领命下去。
马上就可以瞧见她了!
肖沛兴奋得手指藏在袖中捻了捻,随即规规矩矩地做好,一副聆听教诲的晚辈模样。
“母亲。”方锦书迈入房门,从容见礼。
“书儿,这位是承恩侯府里的小公子。他是为了谷雨那日之事,亲自来向你赔罪的。”司岚笙道。
方锦书敛礼:“见过小公子。”
她柳眉长目,眼神清亮。纵然只是为了礼貌而薄施脂粉,也不能掩住她出色的姿容。最重要的是,在她的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凌然的傲气,如梅一般高洁。
绝品!
肖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番,内心激动。
这样的女子,他还从未拥有过,调教起来定然别有一番乐趣。而这乐趣,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持续的久。
越是傲然,他越是想要见到她屈辱的哀泣。
书香门第的嫡女,再清贵不过。待娶进了家门,还不是由着自己摆布?
“见过四姑娘。”肖沛掩了心思,垂眸见礼道:“那日家奴唐突姑娘,我一直记挂于心。只是一直忙碌,拖至今日才来赔罪,还望姑娘原谅则个。”
“小公子不必介怀。”方锦书感应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强忍着心头的恶心,与他还礼。
随后,她便坐在司岚笙的下首处,一言不发。
她来见肖沛,只是为了让卫亦馨相信,她对此人一无所知,对这门婚事乐见其成罢了。
肖沛走后,司岚笙握着她的手,问道:“书儿怎么了?我瞧着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方锦书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强忍恶心而致,掩饰道:“母亲,许是昨夜睡得不好,有些精神不济。”
“还有两日就是庆功宴了,你身子不好可不成。”司岚笙道:“我这就让人去找大夫来给你瞧病。”
“女儿没有生病,午休时好好睡一觉也就是了。”方锦书道:“若下午还不好,母亲再请大夫不迟。”
司岚笙仔细端详了她片刻,见她只是嘴唇有些发白,倒没有旁的症状,便点点头应了。
回到翠微院里,方锦书抚着心口,平复着心头的恶心。芳芷递上一杯温茶,她漱了漱口,才觉得好过了些。
“姑娘,果真不用请大夫来瞧瞧吗?”
方锦书拭去嘴角茶水的残渍,摇了摇头。她也委实没有想到,见到肖沛她竟然会有此等生理反应。
也许是因为,肖沛方才的目光太过露骨。而在前世,他的真面目又太过恶心的缘故。
===第七百一十八章 庆功宴
只要一想到,肖沛在自己身上所打的那些主意,方锦书便情不自禁地泛起恶心。
“姑娘,杨柳来了。”芳菲进门禀道。
她看见方锦书面色有些发白,问道:“这是怎么了?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无事。”方锦书摇摇头:“让杨柳进来。”
“见过四姑娘。”杨柳敛礼,道:“货行里新得了一块料子,娘子让我给姑娘送来。”
她将带来的布料在榻上铺陈开来。质地上佳的缎子上,印染着浅金色的蝙蝠图样,底下衬着如意纹,分外喜庆吉祥。
这样的缎子,无疑更适合老妇人,怎会特意送来给方锦书?
不过,方锦书转瞬间便明白过来,这是权墨冼特意让杨柳送来,让自己安心的。蝙蝠代表着福运,如意纹则意味着事事如意。
手触上这块光滑的布料,方锦书心头的不适尽褪。
要对付肖沛,揭露他的真面目不难。难就难在,对时机、场合的把握上。事情小了,便会被肖家轻而易举的掩盖,闹大了,又恐太后娘娘面上过不去。
还有两日就是庆功宴,他定然耗费了不少心神。可在这等紧要关头,他仍然惦记着自己的感受,遣人来让自己放心。
方锦书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将之前肖沛带来的不适尽数冲走。
嫁给权墨冼,眼下想来,真的是一件特别值得憧憬之事。
这次的庆功宴,是为了宴请在疫症中出了大力的民间大夫、太医,以及立下大功的相关人等。比如当居首功的徐婉真,还有捐赠财物的商人、收容流民的高僧等。
在宴会上,会对这些做出贡献之人,论功行赏。
举办这场宴会,原就有与民同乐的意思。除了这些立功之人,朝臣、武勋都在受邀赴宴之列。规模是前所未有的大。
宫里头下了旨意,凡在朝为官、四品以上者,均可携内眷赴宴。方孰玉如今成为齐王府詹事,官居四品,司岚笙和方锦书都要出席这次的宴会。
而对齐王来说,这次宴会的重要性更是非比寻常。
太子赈灾尚未抵京,届时他陪伴在庆隆帝身侧,在宴会上亮相,能进一步稳固他目前所获得的大好局面。
“太子的车驾,走到哪里了?”齐王问道。
“禀王爷,属下侦知,太子距离京城,还有半个月的行程。”舒长史禀道。
“半个月。”齐王摩挲着椅子把手,道:“好!还有这么久,无论如何,他都赶不及了。”
“王爷英明!”
为了延缓太子回京,让齐王赢得更多的时间,他设法绊住了太子的脚步。否则,太子早在月初就应该回到了京城。
“这些时日,辛苦长史了!”齐王道。
方孰玉是难得的人才,也是齐王府目前的一面旗帜。但这些活计,仍然是由他最信任的舒长史去完成。
一来,齐王并不能完全信任方孰玉;二来,方孰玉习的是儒家之道,在这样的事情上,做得未必有舒长史好。
知人善任,一向是齐王的最大优点。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一日,洛阳城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各坊里,受邀的人被街坊邻里欢送着,七嘴八舌地热闹着。他们住在京城,对皇宫既向往好奇,又保持着畏惧。
这样难得的盛事,莫说能进去,就算在外面议论几句,也觉得自己参与其中,可做一辈子的谈资。
“那可是皇宫,你们回来可得好好给我们说道说道,开开眼界。”
“一定一定。”一名中年大夫笑容满面道。
“听说皇宫里的地面都是金子铺的,你去抠一块回来就发达了。”
“别听她的馊主意!宫里的东西哪里能动。小心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同样的对话、场景,在洛阳城里各处发生着。
徐家的大门外,徐婉真上了安国公府派来接她的马车,直奔皇宫而去。在她后面,留下了一大堆看热闹的百姓。
修文坊里则要平静许多,这里住着的都是当朝重臣,进宫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方锦书坐在马车里想着心事,今日这场庆功宴,注定了不会平静。
举办庆功宴的地点,并非在后宫,乃是在宣政殿左侧的一处大殿。
在这里,铺地的明砖光滑得能照出人影、蟠龙张牙舞爪地盘在铜柱之上,四周均是持戈的宫中侍卫,气氛庄严肃穆。
进到大殿内,无官无职的百姓们,便个个都有些惶恐。不自觉的收敛了声息,根据前来引领的宫人,坐到自己的席位之上。
大殿内,因男女有别,中间用屏风隔开,分开坐了。
帝后尚未现身,大殿前方是来自教坊司的丝竹鼓乐奏着喜闻乐见的音乐,缓解着人们心中的紧张。
方锦书坐在司岚笙身侧,在她周围都是熟识的朝臣女眷,比如乔家、巩家等。方锦晖作为巩家媳妇,坐在她前面一排,偷偷回身冲着她笑了笑。
坐在最前面的,是爵位最高的国公府女眷。徐婉真因为在抗疫中当居首功,就坐在第一排。
一曲奏罢,上来一队女乐舞了一曲,鼓乐之声渐歇。片刻之后重新奏响,这次却是宫中使用的国风雅乐。
来了!
方锦书捏紧了手中丝帕,知道庆隆帝、曹皇后,以及肖太后紧接着就会出场。在这次庆功宴上所发生的事情,影响长远,远超出了当时人们的想象。
接下来的变故,无人能料到。
她曾经想过,要不要提前阻止。可思来想去,她终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方锦书并非是怕因此而惹来卫亦馨的怀疑,她是担心在这样的大事件上,贸然出手会扰乱原有的历史进程,影响最终的结果,以及相关人等的命运。
虽然,事实再一次证明,在这样的大事上,很难因为她的出手而更改。可,她不愿冒这个风险。
就在她思虑之间,庆隆帝、曹皇后已经出现在大殿之中。跟在庆隆帝身侧的,正是齐王。而曹皇后则亲自扶着肖太后。
殿中众人,纷纷离座跪伏于地,山呼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七百一十九章 太子!
庆隆帝双手微抬,站在他身边的吴光启道:“平身,起。”
“诸位,你们都是我高芒王朝的百姓,也是在这场大灾面前的义士!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洛阳城的平安喜乐,全天下的安稳!”
庆隆帝高举酒杯,朝着众人敬酒。
他这番话毫不夸张。洛阳城作为全天下的中心,若被一场疫症夺去了生机,四夷定会趁机作乱,天下会再次迎来一场动荡。
被皇帝敬酒,这是何等的无上荣光!
在座之人,有的兴奋得满脸通红,有的眼角泛出了泪光。他们只是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中的一员,做了他们认为最应该做的事。
能得到皇帝的亲口嘉许,热血在他们的血液中鼓荡,他们高举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便是对这些有功之人的一一封赏。
这头一个,正是提出防疫方略的苏良智。听到自己名字之时,苏良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还有那么多有资历的老大夫、太医,他们付出的也并不比自己少。
给他的封赏,除了黄金百两、绢百匹之外,更有一块免死金牌。
徐婉真得了一块举世罕见的凤凰火织金锦,想来是因为她已得了赐婚了的缘故,正好拿去绣嫁衣。
随着时间的流逝,吴光启手中厚厚一摞的封赏名单慢慢变薄,众人皆已经领了赏赐。
鼓乐之声再起,精致的菜肴如同流水一般呈了上来。庆隆帝带头举筷,众人用起午宴,气氛逐渐热络。
看着眼前的一切,齐王的嘴角带着微笑。他所有的谋划,都没有白费。
虽然他伴在父皇身侧,并未有说话的资格,但他所处的位置就说明了一切。席间获得封赏的百姓,会看见他,回去之后也会谈起,今日在皇帝身边的齐王。
这,正是他所要的。
可是,事情并未能如他所想象一样进行下去。
大殿正门处传来一声长长的通禀声:“太子殿下觐见!”
太子?
微笑凝固在齐王的唇边,他的手在袖中捏成了拳头。
可是,比他更惊愕的,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