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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过是在殿下面前,才敢这样说。”方锦书俏皮一笑。
“好孩子。”七公主将她揽入怀里,抚着她的发顶,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她心头有恨,而这份恨意几乎淹没了她的人生。
方锦书,是她仅存的、最后的温暖。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活得比谁都好。”
七公主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且去忙吧,不用陪着我。”能偶尔见见方锦书,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从古秦院里出来,方锦书去了宁先生跟前。眼看就要开席,她去瞧瞧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都安排妥当了,四姑娘也回去陪着母亲吧。”宁先生笑道。
方锦书应下,正要离开,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喧哗。
这是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头一紧。今日是百草味开业,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的好。
不过在转瞬之间,方锦书就想明白了是什么事。这对百草味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自己这是忙糊涂了,竟然忘记这件事。
果然,一名管事脚步匆匆地进来,到了宁先生跟前,禀道:“先生,东家差我来禀,皇上亲赐的招牌,刚刚已经到了。”
“什么?”宁先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不是她怀疑,实在是这件事匪夷所思。
那可是皇上,什么时候替一个食坊题过招牌。别说食坊,就是那些经年的皇商家里,也没有皇上的亲笔。
“先生没有听错,皇上给我们百草味题字了。”管事也难掩激动。
洛阳城里这么多酒楼食坊,哪一家能有这等荣耀!
“先生,或许是看在婉真妹妹救了太后娘娘的份上。”方锦书轻声道。
“哦,对!”宁先生恍然大悟。
当今圣上事母至孝,若是为了肖太后,此事便再顺理成章不过。徐婉真昏迷,肖太后重视,庆隆帝为了安抚母后,给百草味题词也就不是什么怪事。
“快,你随我来。”宁先生拉着方锦书的手,朝外面走去,同时吩咐:“再晚上一刻钟开席。”
这当口,什么都不如迎接庆隆帝的圣旨重要。
到了外面,徐文敏已经将送来题字的太监请进了屋中奉茶。
御赐的招牌用金绸包裹着,宁先生亲自指挥着下人,将原先挂着的招牌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换上庆隆帝所赐的。
百草味的门外,人山人海的挤满了人。
洛阳城里,什么事都会发生,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可皇上给一家食坊题字,这仍然是咄咄怪事。
招牌挂好后,徐文敏引着太监出来。
随着一大串爆竹的燃放,贺开业的锣鼓响了起来。徐文敏爬上竹梯,将招牌上包裹着的金绸揭开,“百草味”三个笔锋遒劲的大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亲眼瞧见御笔,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欢呼。
百草味得了皇上御笔的消息,须臾之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到了消息,未曾到贺的文臣、武勋、甚至世家,都纷纷遣出了下人,提着贺礼朝着百草味而去。
===第七百五十八章 喜事
眼下要再去贺喜,显然是来不及了,但总能送上贺礼。不求让徐家感谢,至少不被认为是倨傲。
况且,这份礼也不只是送给徐家看,更多的是让皇上知道,他们的忠心。另一层目的,也是防着被对手抓到把柄。
皇帝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个心思去一一查看,究竟谁送谁没送。但他们的敌人会知道,不得不防。
一时间,各府的下人拎着礼盒,从四面八方来到百草味。百草味门口的交通,再一次陷入瘫痪。
这一日的热闹,足以让京城的百姓津津乐道许久。
有了庆隆帝的御笔,百草味从开业之时起,就生意兴隆。
而与百草味一墙之隔的百草居,是苏良智开设的医馆。经过夏天的疫症,他的医术得到了满城百姓的认可,名声远扬。
医馆不如食坊那般热闹,前来看病的病患却也络绎不绝,苏良智忙得不得开交。
而让京城百姓都没想到的是,一道赐婚懿旨降到了苏良智的头上,而成亲对象,正是付贤妃膝下的淳和公主。
淳和公主并非嫡出,身份比不得宝昌那般尊贵。
但她的母妃,乃庆隆帝还是太子时,就已经侍奉在其身边。入宫后,她不愧为一个“贤”字,在宫中站稳了脚跟。
这样一位公主,不“贵”,却更“惠”。
旨意下达后,徐家上下都在替苏良智高兴。立即吩咐下人,赶赴江南给苏家报讯。
苏良智是跟着徐家一道上京,在京里除了徐家外并无旁的亲人。这样的大事,还是得苏家二老亲至才行。
这个十月,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忙碌了半个月,第二日就是方梓泉迎娶乔彤萱的大好吉日。
方锦书在明玉院里,陪着司岚笙一道,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母女两人手上的动作不停,口中闲聊着。
“没想到,徐家如今果真是兴盛了。”司岚笙感慨。
徐家初来京城之时,是如何落魄?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幸好徐老太太是涂家的女儿,才得以寄居在松溪书院里。
这才过去多久?
不就大半年的功夫,徐家就已经全然变了模样。这样大的变化,恐怕谁都没有想到。
“母亲说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方锦书轻笑道:“这世间之事,哪里有一定之数?”
“我的女儿,果然是长大了。”司岚笙欣慰地看着她,道:“我知道,什么事你都爱放在自己心里。但一定要记住,我们永远是你的父母,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不论发生何事,我们都会在你身后,明白吗?”娶进一个媳妇,却要嫁出去两个女儿。人生便是如此,司岚笙恍惚觉得,几个孩子都还在幼时牙牙学语。
“我明白。”方锦书认真答道。
这一世,她是为了报恩。却领受着前世她所没有的,浓浓关爱。
“你性子细,再帮我去新房瞧瞧,可都完备了没有。”司岚笙道。
为了方梓泉的婚事,司岚笙特地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重新翻修拾掇了,作为两人婚后的新房。乔家的人早已来量过新房的尺寸,就在今日,就会由女性长辈带着人先来安床。
新房,司岚笙早已瞧过许多次,但仍然是放心不下。
“好。”方锦书应了,前往新房所在的院子。
这里的下人,都是司岚笙新拨过来的。伺候大少奶奶,无疑是件枪手的差事。方梓泉乃是嫡出,总有一日,方家是这位大少奶奶当家。
这会先伺候好了,在大少奶奶面前露个脸,将来总有好处。
见方锦书来了,一众下人纷纷见礼。
“见过四姑娘。”
“四姑娘安好。”
“给四姑娘请安。”
方锦书如今是县主身份,就算在家中她并不端着县主的架子,下人们也不敢在她面前有任何放肆。
院子里干净明亮,花木旺盛。
一棵高大的石榴树上,正结着青中透出红色的果实。再过上几日,就能成熟,寓意着多子多孙的美好祝福。
新房里,留出了摆设家具的地方,一尘不染。就连库房,也都打扫得窗明几净。各个房中,都用熏香细细熏过。
方锦书在各处检查了一遍,对跟在她身后的媳妇子点点头,道:“好了,我看没问题。你们都仔细着些,出了什么漏子,自行前来领罚。”
媳妇子忙不迭地应下,道:“四姑娘放心,大少爷娶亲,婢子等人怎敢不用心。”
出了院子,方锦书去明玉院里给司岚笙复了命,便被她赶回翠微院里歇着。午后,乔家的人就要来安床,她作为小姑子,要还出面招呼着。
刚回到翠微院里,春雨就上前来禀:“姑娘,方才徐家打发人来说,他们家大小姐有东西要亲手交到你手上。”
大小姐?
徐家的大小姐只有一个,那就是昏迷在床的徐婉真。
“人呢?”方锦书问道。
春雨面有难色,道:“那人传了话就离开了,说是他们家少东家在街口的茶坊里等着姑娘。”这件事委实透着古怪,既然是有东西要交,为何又这般神秘。
方锦书沉吟片刻,问道:“还说了什么?”
“还说,苏小神医得了赐婚,特地来感谢姑娘。”春雨一头雾水,苏良智被赐婚,跟自家姑娘有何关系?
听到这里,方锦书怎会不明白?
她轻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就当从来不知道。”
春雨应了,她一向谨慎。
回房换了外出的衣裙,方锦书跟司岚笙知会了一声,便带着芳菲出了门。
茶坊二楼处,是武正翔伟岸的身影。
见到方锦书主仆出现在视线内,他示意亲卫散开警戒,坐在桌边饮茶。
“指挥使大人。”方锦书进了房门,敛礼道。
武正翔双目如电一般看了她一眼,她仍然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你怎知是我?”他沉声问道。
方锦书浅浅一笑,道:“在武将军眼中,难道我就是那等蠢人吗?”这是将那日武正翔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武正翔一愣,抚掌笑道:“好,好!四姑娘果然是个妙人!”能和他对话而不落于下风的,掰着指头也数不出几个。
===第七百五十九章 背叛
方锦书在他对面坐下,道:“武将军,想必有话要跟我说?”
苏良智和淳和公主的赐婚懿旨已下,她曾预言过的事情,已经成为现实。徐婉真在武正翔心里有多重要,他不得不来。
武正翔略作沉吟,问道:“我只来问你一句,那日所言,当真?”他目光炯炯,若方锦书有半丝犹疑,都瞒不过他的双眼。
“当真。”
方锦书缓缓点头,道:“丝毫不假。”
“好!那我就等着那一日。”武正翔道:“你还有没有别的要告诉我?”
“没有。”
她所知道的,并不仅限于徐婉真的苏醒时间。
两次刺杀,都是搅动天下乱局的那支幕后黑手所为。而她,知道那个势力的真面目。但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武正翔。
一来,武正翔知道后,恐怕会影响到历史的轨迹。当这一切脱了轨,究竟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楚。
按原本的轨迹行走,虽然有遗憾,但总的来说,天下安定百姓安稳。这些遗憾,就让她自己去努力弥补。
二来,有卫亦馨在旁虎视眈眈。轨迹若发生变化,卫亦馨不会坐视不理。除了将自己暴露之外,方锦书想不到还有什么好处。
“到了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不会瞒着将军。”方锦书道:“我说过,别无所求,只求将军信我。”
“好。”武正翔颔首道:“我信你。”
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信。
无论方锦书拥有怎样的能力,她总是表达了善意。他虽然无所畏惧,但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方锦书敛礼,离开。
武正翔长身而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半晌之后,才从茶坊消失。
午后,修文坊变得热闹起来。
抬着新房家具的队伍从乔家出来,并未直接进入方家,而是绕了大半个洛阳城,才进入方家。
床是鸡翅木做的浮雕海棠金漆拔步床,衣柜、书案等物,是一水的鸡翅木,泛着油润的光泽。这还不是正式的嫁妆,只是安床的家具而已。
这样好的东西,乔家既然做了,那就要让人们都知道,他们府上没有苛待了乔彤萱。
尤其是对陆诗曼而言,这关系着她的名声。
“姑娘,都送走了。”乔彤萱的心腹丫鬟梧桐走进来,禀道。
乔彤萱敛目,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一旁,道:“你随我去一趟母亲那里。”
到了陆诗曼房里,乔彤萱神色郑重,双手在额前平举,缓缓曲膝跪地,施了三个大礼。
“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陆诗曼受了她的礼,让两旁的丫鬟将她扶起。
“母亲,今日我是来向你道谢的。”乔彤萱道。
母亲病逝之后,她冷眼看着,想明白了许多事情。这件事,怪不得陆诗曼。她在妙龄之年嫁给乔文信,也是被家族挑中的一颗棋子,牺牲、奉献。
没有她,也会有旁人。
而这,丝毫不能改变母亲逝去的事实。
要怪的,是陆家以家族利益为上的冷血,是父亲喜新厌旧的薄情。
所以,她承认陆诗曼是她的继母,也不吝于叫她一身母亲。不过是称呼罢了,对抗只会显得自己不懂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