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王找的这杆枪,委实好用。
“你!”汤旭礼被他气得直想跳脚。
“呵呵。”海峰在权墨冼身后,嘲笑着汤旭礼。
“好了。”齐王伸手,拦住汤旭礼,看着权墨冼道:“年轻人难免气盛,他也是为了给本王抱不平。”
“你就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要追究。”
“王爷,您确定要替他求情?”权墨冼问道。
“王爷,您不用管我。”汤旭礼反应过来,连忙制止。
开什么玩笑,他是为了在齐王面前露脸,才要教训权墨冼。结果,人虽然教训了,却没有让对方屈服,反倒让自己惹上麻烦。
此时,更是连累了王爷。
权墨冼若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放过了自己,那岂不是让王爷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汤旭礼的性情虽然冲动了些,但好歹也在侯府长大,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齐王身后的其余众人。
怪不得,怪不得方才只有自己一人上前,他们都纹丝不动。
可笑自己,还生怕被旁人抢了功劳。原来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要抢功的意思。权墨冼这个人,实在是不好对付。
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原本只是想要吓唬权墨冼一二,让他向王爷低头认错。
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且不提他懊恼后悔,齐王已经驱策着马上前,对着权墨冼道:“权郎中,本王也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闻言,权墨冼哈哈一笑,拢了拢身上开裂的衣物,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也就罢了。”
他用手指着汤旭礼,淡淡道:“小公子的无礼,本官可以装作没发生过。不过,这件衣衫你总得赔吧?还要,本官要去医馆上药,这医药费,就劳烦小公子付了。”
权墨冼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对在场所有人来说,这点银钱都算不得什么。
其意义在于,汤旭礼只要赔付了,就等于对权墨冼道歉。
这,实在是将汤旭礼的颜面掷于地上。
“赔!”汤旭礼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赔!”
他摸出腰间的荷包,整个扔到权墨冼的脚边,道:“这里都是你的,莫说小爷我欺负你!”
这个金丝荷包鼓鼓囊囊,一望可知里面装着的银锭不少,足可赔偿权墨冼身上这套成衣,以及医馆的伤药费。
可权墨冼怎么会去拣?
他连眼风都没有投向那个荷包,道:“小公子莫非是搞错了,这些银钱并非要赔给我,而是要给店家。”
“你若诚心要赔,随我来便是。若不诚心,就休怪我按律法办事。”
“权墨冼!你别太过分了!”汤旭礼气得浑身颤抖,胯下的马感受到他的怒气,不安地刨着前蹄,发出嘶鸣。
跟他去付账,那是长随小厮才会做的事情。
“过分?”权墨冼抬了抬眼:“不若我给小公子一鞭,然后随小公子去上药如何?”
汤旭礼打人在前,权墨冼看着齐王面上不追究,但他已经失了先机。
“好了。”齐王道:“旭礼,就委屈你了。”
他拉着缰绳,对权墨冼道:“权郎中,你多保重。”说罢,拨转马头而去。
跟随齐王的众人,纷纷对权墨冼目露凶光,簇拥着齐王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门口就只剩下了汤旭礼一人。
齐王带人离开此地,正是为了不让汤旭礼难堪。这份体贴,让汤旭礼心头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权墨冼淡淡一笑,齐王的驭下之术,是越发炉火纯青了啊。
经此一事,汤旭礼必定对齐王忠心不二,指哪打哪。
“怎么着?”海峰道:“小公子是闪了腰,下不来马不成?”
汤旭礼面色更红了,扶着长随的手下了马,昂着脖子道:“走,赶紧挑了衣服,再去医馆上药!”
他快步踏入成衣店内,长随捡起权墨冼脚边的荷包小跑步跟了上去。
“掌柜的,按权郎中的尺寸,再买一套。”长随对掌柜道。
“要最贵的!”汤旭礼发狠补充。
听到两人在里面的对话,海峰不由一乐,悄声道:“公子,这还是个孩子。”
===第七百八十章 孩子
权墨冼微微一笑。
可不,汤旭礼不就是个孩子?心思单纯到一眼就能看透,冲动莽撞。
归信候让他来跟着齐王,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这样的性情,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吧?就像刚刚一样。
不过,齐王性情多疑,只要汤旭礼能撑到齐王继承大统的那一天,一切都值得了。然而,他也有可能被当做炮灰,牺牲在齐王通往那把龙椅的路上。
对他的命运,权墨冼并不关心。
做这一场戏的目的,正是要给顾尚书等人看。
没想过能让对方完全相信他的立场,但若能半信半疑,就够了。齐王将归信候府搅合进来,正是要增加此事的可信度。
“公子,你的伤如何了?”海峰有些担忧。
“些许小伤,有什么打紧。”武勋之家自幼习武,汤旭礼这一鞭含愤出手,伤口不可谓不深。
但权墨冼并未放在心上。
为了大局,身体受一些皮肉之苦不算什么。
一刻钟之后,汤旭礼从成衣店里走出来,抬了抬下巴,让长随将一个包袱交给海峰,道:“衣帽鞋袜、从里到外,我可都买好了。”
“面料,都是挑的店里最好的。”
权墨冼侧着身子看着他,并不说话。
难道,要我谢谢你吗?
读懂了他眼里的含义,汤旭礼“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正好看见海峰手里还另外捧着个包袱。看那形状,应该也是衣物。
“这是什么?”他奇道:“你明明带了衣服,还要我赔?”
果真是个孩子,权墨冼这样想着。
但他不说话,汤旭礼却越发穷追不舍,追问道:“你就告诉我,是或不是。”
海峰被他问得不耐烦,解开包袱一角给他看,道:“喏,看清楚了吗?”
高芒王朝的官袍,是用一种特制的面料做成,而这种面料,只做官袍。伪造官袍,与伪造官印一样,乃是重罪。
所以,汤旭礼只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权墨冼的官袍。
他面色一白,惊得后退了一步。
“今儿算你运气好,”海峰道:“我们公子淋了雨换了下来。若是损伤了官袍,就算我们公子想要饶过你,那也不行。”
官袍,代表着朝廷命官的权威,乃是文武百官共同维护的利益。
汤旭礼抚了抚胸口,顿时在心头庆幸不已,连海峰的语气也懒得再跟他计较。
瞧着他脸色,海峰在心头偷偷一乐。
果然是个孩子,他也不想想,如果见自家公子穿着官袍,他再生气,那一鞭子还敢真打下来不成?
“时辰不早了,走吧,去医馆。”权墨冼吩咐。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权墨冼回到家时,天色已尽黑。
在医馆上了药,他换上了汤旭礼新买的那套成衣,看不出来他受了伤。伤口处传来阵阵疼痛,但他并不想让母亲担心。
给权大娘请了安,他回到自己的院里洗漱更衣。
他新受了伤不能沐浴,木川便准备了热水替他擦洗。
“你们都下去,我自己来。”
权墨冼习惯了自己动手,不要丫鬟小厮伺候。
“公子,您可受伤了。”木川坚持道。
“这算什么伤?”权墨冼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臂,道:“看起来可怖罢了,未曾伤筋动骨。”
木川拗不过他,只得退了下去。
权墨冼半褪下衣袍。
他看起来修长瘦削,藏在衣袍下的身体却精壮结实,肌肤泛着古铜色的光芒,纹理分明。
左肩处那个伤疤清晰可见。
因伤口实在太深,后来用了方锦书送来的药,也只是让伤口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而已。当初中了那一刺,伤及骨头,阴雨天便会隐隐作痛。
就比如眼下这场绵绵秋雨,他又在雨中淋了许久,伤口深处传来阵阵酸楚。
与左肩的伤口相比,新受的鞭伤确实算不得什么,养几天就能痊愈。
他拿起木川准备好的热巾子,敷在左肩之上。热力包裹着伤处,丝丝缕缕沁入,减轻了些许酸楚。
门外传来一声轻响,权墨冼眉眼陡然变得锋利:“什么人!”
“公子,是婢子。”
一张含着羞意的俏脸出现在门边上,正是琴语。
她蹲身施着福礼,整个人袅袅婷婷,一缕黑发打着卷儿从她的鬓角垂下,悬在她白皙粉腻的脖颈处,惹人遐思。
琴语偷偷瞄着权墨冼的上半身,一颗心压抑不住地怦怦乱跳,面颊羞得通红。
她知道权墨冼回来后,便想方设法地来见他。
在游廊拐角处,她看见木川离开,才瞅了个空子出现,没想到看见这一幕。
烛火映在他的面颊上,越发衬得他的下颌线条如刀,眉峰似剑。
权墨冼单手捂在左肩上,右肩处包扎着药巾。宽松的就寝衣袍被他褪到腰间,肌肉线条根根分明,身姿挺拔如松。
腰腹之处,有两条呈倒八字的阴影,一直向下,消失在他的衣袍之中。
情不自禁地,琴语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娇声道:“公子在换药吗?婢子可以帮忙。”
权墨冼双眉紧皱,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能力。
想到齐王,想到自己在齐王面前表现出的对琴语的兴趣,权墨冼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一个“滚”字,拢上衣袍,道:“已经换好了。”
“起来吧。”权墨冼道:“你怎么来了?”
琴语并未上前,她懂得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才是最佳的方式,恭声道:“回公子的话,老太太已经安歇了。”
“公子回得晚,婢子,惦记着您是否用过了吃食,便熬了一碗滋补的山药粥来。”
说着,她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上,轻轻端出里面一碗香喷喷的粥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一双素手在跳跃的灯光中,白皙如玉,柔若无骨。
权墨冼挑了挑眉,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道:“别管什么粥了,你过来。”
“啊?”
琴语轻声低呼,羞不可抑:“公子,您身上还有伤。”
“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权墨冼的语气,不容反驳。
听见他强势的声音,琴语只觉两股颤颤,弱风扶柳一般走了过去,垂首低语“公子”。
===第七百八十一章 强势
权墨冼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他,看着她的眼睛道:“琴语,你知道,王爷让你在我身边做什么。我,也知道。”
琴语一惊,连下巴处被他捏得生痛都忘记了,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脑子里想着对策。
“你不用想,我什么都明白。”权墨冼道:“你是个尤物,然而我也不缺女人。”
“你这些小心思,老老实实地给我收起来,好生伺候着我的母亲。”他松开手,对在她下巴处留下的红印视而不见,道:“等我娶了方家四姑娘过门,再收了你。”
“送上门来的,我若不好生享用,岂不是辜负了王爷的一番美意?”
“但眼下你且安分些,若阻了我的婚事,我会要了你的命。”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语气淡淡的没有起伏,就好像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但越是这样,越是听得琴语心惊胆战,丝毫不敢怀疑他的决心。
她记起,在来之前齐王遣人详细跟她说了权墨冼此人。他,可是一位连家族都敢叛出来的狠人,
连朝中重臣都奈何不了他。
自己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只凭借美色就能让他放松警惕?
今夜,实在是不该来。
自己太着急了。
“公子,婢子知道了。”琴语柔顺地应了,道:“婢子会好生伺候老太太,和未来的少奶奶。”
权墨冼起身,拍了拍她的脸:“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的衣襟原本就有些松,这么一动,锁骨和胸肌清晰可见。只是此刻的琴语已不敢再偷看,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匆匆退下。
看见她消失在夜色之中,权墨冼脸一沉,低声喝道:“木川!”
木川缩手缩脚地出现在门边,道:“公子。”
“为何放她进来?”
如果不是木川放水,琴语再有本事,也休想靠近权墨冼半步。
“公子,我错了。”木川低头认错。
他只是心疼公子,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