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岚笙曾经见过她几面,对她印象不错。
通过她去向庄夫人替货行求情,这个安排极为妥当。
当下,又细细叮嘱了方锦书一通,才放她去了。
出了明玉院,方锦书的脚步有些急促。耽搁了这么久,她怕让权墨冼误以为她不会赴约。
广盈货行里,还是上次权墨冼来的那条路,还是他们上次见面的那个院子。
初春的天气还未回暖,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看起来都缺了几分精神。
权墨冼坐在他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手指摩挲着杯沿,回忆着上一次在这里时,他见到她的情形,唇角泛起一抹微笑。
就是在这里,她让自己娶她。
不知道到了此时,她有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盼着她明白,却又害怕她明白。
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权墨冼浑然不觉时光的流逝。
“权大人。”方锦书清亮的声音打破了一片寂静,他抬头看去,这抹清丽的身影,一如他心目中那般美好。
走得急了,她微微有些喘息。
如鸦的鬓角处,渗出几滴晶莹的汗珠,在权墨冼看来是那样可爱。
“走这么快做什么?”很自然的,权墨冼掏出手帕,走到她跟前替她拭去额角的汗。
他是那般自然的照顾着她,让方锦书微微一愣。
男子的突然接近,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清爽皂角味道,没来由的让她身子变得僵硬,不敢动弹。
看着眼前藏青色的衣襟,和头顶处传来的呼吸,方锦书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否则,这气氛就太暧昧了。
“我怕让大人你久等了。”话一出口,方锦书就后悔了。
自己这么说,显得对他那般在意。忙又补了一句:“我是说,怕大人你以为我不来了,等不及便走了。”
啊,怎么感觉自己越描越黑了。
方锦书暗暗恼怒着,自己这是什么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说不清楚。
生怕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索性闭口不言。但红透了的耳珠,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权墨冼收了手帕,却没有离开她半步,低低地闷声一笑,道:“锦书,我不会走。只要你让我等你,我等一生也是甘愿。”
他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真挚。
方锦书的一颗心,止不住的怦怦乱跳起来,埋下了头。
这气氛,越发暧昧了。
权墨冼将手放在身侧,悄悄地握成了拳头。不如此,他真的很难克制自己,想要将他揽入怀中的冲动。
她是那般甜美动人,他恨不得立刻品尝其芬芳。
阳光从她后面照射进来,她的耳珠红得近似透明。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遏制住自己去触碰的冲动。
“锦书。”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连一根头发丝都在拨动着他的心弦。
宝昌、任颖、琴语,她们三人竭尽全力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被方锦书轻而易举的做到。他是多么渴望得到她,渴望得身心都疼痛起来。
感觉到他呼吸的变化,方锦书轻轻“嗯”了一声,心慌意乱。
不可以,还不到时候。
权墨冼这样告诉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往后挪了两步,走到案几旁落座。
离开了他的笼罩,方锦书按了按心口,才觉得呼吸慢慢变得平缓。刚才那个瞬间,若他真要做些什么,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并没有把握,自己能坚定的拒绝。
甚至,在他离开之后,她觉得连空气都变得冷清起来。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眷恋、一丝丝不舍,与一丝丝失落。
什么时候,他能影响自己如此之深?
仅仅只是靠近,就能让自己忘记所有的事,包括来此的目的。
方锦书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水入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因为紧张,而变得十分干渴。
权墨冼耐心地等她放下茶杯,问道:“我要去亳州的事,你知道了?”
婚期在即,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要见自己。这一定是唯一的原因,对她的能力,权墨冼从未怀疑过。
方锦书悄悄吸了口气,把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
“权大人,端成郡主一早入宫,午后就传出来这道命令。”其余的话,不用她多言,权墨冼自然能明白。
“是她。”
权墨冼微微眯起了眼,手指在案几上轻叩。
“所以,此去亳州可能会有凶险,请大人务必保重自身。”方锦书慎重叮嘱。
“你且放心。”权墨冼自信道:“不论有什么,我都能应付。”
这是源自实力的强烈自信。
眼下的权墨冼,已不是几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权墨冼。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自信,让方锦书微微有些失神。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她前世记忆中的那个权臣是那么相似。一样的胸有成竹,一样的果决。两幅画面在她脑中交替,让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锦书?”
权墨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回来的。没有娶到你,我怎么会舍得去死?”
===第八百零二章 十指相连
“胡说什么?!”
听到“死”这个字,方锦书不由得心头火起,道:“权大人你还是仔细着些!这朝野上下的人,你数数有几个人是没被你得罪的?”
“太子一党、齐王一脉、世家,还有那些看你不顺眼的,眼红嫉妒的……”方锦书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细数。
知道她是在紧张自己,可是看着她白嫩修长的手指头,权墨冼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无法集中精力。
“那些人有什么所谓。”权墨冼随口道:“他们不敢真拿我怎么样,我自有分寸。再说齐王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对我不利。”
说起齐王,方锦书更加火大。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去道:“我不知道。”
权墨冼这才猛然惊醒,暗恨自己说错了话。
为了逼真,自己演的那出戏,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或者,气消了没?
“锦书。”他起身绕到方锦书跟前,扶着椅子把手俯身看着她:“锦书我知道错了。你明白的,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不知怎地,他越是这样说,方锦书心头越是觉得委屈。
那件事,她心头明明是知道原委,也懂得他那样做的苦衷。甚至,她还劝司岚笙不要往心里去。
可是,面对着他,心头便泛起无限委屈来。
“权大人可是亲口说了,我是‘克夫’的妻子。”方锦书在“克夫”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使起了小性子。
“胡说!谁说的,看我不揍他去!”权墨冼看着她道:“你在我心头,就是最好的。”
说着,他就要反手打向自己。
方锦书一急,她并不想看见他受到伤害,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掌,道:“不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打你。这个债,我暂且记下了,待成了亲,慢慢让你还。”
她语气凶狠,里面的爱护之意却是满满。
权墨冼心头泛起一阵柔情,变拳为掌,慢慢张开五指将她的手包裹在其中。
十指紧扣。
室内一片静谧,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方锦书只觉得,紧张的感觉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好不容易才变得正常的耳珠,又满满红了起来,不一会便连耳根都发起烫来。
她想把手收回来,却被权墨冼条件反射一样的紧紧扣住。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握在掌心,岂容她轻易退却?
手上传来的触感有些粗粝,他的掌心干农活留下的老茧,手指也有长期握笔而留下的薄茧。
这种感觉是那样的陌生,方锦书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低声问道:“你……你的伤好些了吗?”知道权墨冼受了被汤旭礼那个冒失的小子伤了之后,她便遣人给他送了药。
这会问起,一来是为了关心,二来是转移话题。
“锦书。”
权墨冼并不回答,只用手指细细描摹着她的掌心,如墨的眸子变得越发幽暗深沉。酥麻的感觉从掌中传来,方锦书低低地喘了口气,轻轻咬了咬下唇。
从权墨冼的角度看下去,洁白的贝齿和柔软如花瓣般双唇的对比,是如此强烈。
强烈到,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吻下去。
他左手的大掌穿过她脸侧的碎发,来到她的后脑。停留了片刻后,又默默收回。
渴望、克制。
两种情绪在他的心中反复搏斗着。
眼前的诱惑,考验着他钢铁一般的意志力。
他收回来的手掌,拂过她红得发烫的耳珠。指尖的薄茧传来的颗粒感,惊得方锦书差点失去浑身的力气。
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无论前世今生,她的耳垂都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难道,换了个身体,也没改变体质吗?
方锦书想不通,眼下她也没法细细去思考。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遏制住到了舌尖的一声低吟。
可是,她身体微微地轻颤,却瞒不过跟她十指相连的权墨冼。
他至今没有和女子同床共枕过,但他毕竟是成年的男子。在隐约之间,心头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自己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诱惑吗?
明白了这一点,他的心情无端变得轻快起来。
怪不得俗话说:“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这样的考验,果真能把人逼疯。
他快速后退,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甚至跷起了二郎腿。为的,只是掩饰他不想让她知道的渴望。
权墨冼在心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和她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再不能冲动。
“你放心,我的肩伤没事。”他道:“汤家那位小公子,一看就是没是怎么下过苦功夫的。那一鞭下来,就跟挠痒痒一样。”
方锦书没有吭声,她咬紧了牙关,生怕声音泄露出了她的内心。
“这次去亳州,我会带足了人手,你不要担心。”权墨冼快速交代道:“刘叔会跟着我,另外还有两名镖师,你就放心好了。”
“不管是谁想要打我的主意,都不会得逞。”
他给她吃着定心丸,内心却并不确定。
就算他人身安危没有问题,但亳州那件奇事,他却要到了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唯一担忧的,便是不能完美解决此事,影响到跟她的婚期。
方锦书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需多加小心。亳州那件事,我觉着跟鬼神无关。”
“你多留意那名戏子,或许突破口就在他的身上。”
前世她是在破案之后才知晓这桩奇案,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是人为并非鬼神。戏子,也是她反复思索之后,唯一能肯定的线索。
其他的,她无法说再多。
因为都是推测,怕干扰了权墨冼自己的判断。
她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力。
“好。”权墨冼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我……”被他这样看着,方锦书不敢抬头,道:“我要走了。”
“等等!”
“还有事吗?”
“我还有两件事,要跟你交代。”
权墨冼道:“我大舅因病过世,大舅母被娘家迫着改嫁。他留下的唯一血脉叫做任颖,上京来投奔我们。在我们家住了,已经有好几个月。”
关于任颖这个人,方锦书是知道的。
===第八百零三章 不是一个人
说起来,这是权家的亲戚,没必要跟她交代。但权墨冼既然刻意提起,方锦书知道必然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任颖,在上京路上已经被害死。”权墨冼缓缓道。
“啊?”方锦书吃了一惊,猛然抬眼看着他,不敢相信。
“是真的。要不是刘叔足够细心,我就算是怀疑也找不到端倪。眼下,母亲很喜欢她,我不敢打草惊蛇,还弄不明白她的目的,和在她背后的人。”
不管是何方势力,这样的手段也足够凶残。
“她已经进了家门,你按兵不动是对的。”方锦书道:“待我们成了亲,这件事就交给我。”
任颖毕竟在内宅,要对付她,方锦书比权墨冼更便利。
“派她来的人,是想让她给你做姨娘吧?”方锦书问得直截了当。
权墨冼搓了搓手,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对方的这个目的,显然很明显。
且不说现在这个冒名顶替的任颖,长得和逝去的林晨霏神似。就说她一个闺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