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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那就姑母去。”权夷庭道:“姑母可是父亲的长姐。长姐去接,总没有人再能说什么。”
“你姑母可是女子……”权大娘把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好像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行?
左右都是替权墨冼迎亲,将新娘子接回来拜了天地就成,又不是真的要替他洞房。
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吗?
成亲时新郎缺席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只不过,在一个家族中,怎么着也能找出好几个同辈的男子来。
所以,一直以来,人们都习惯了找同宗男子代替,从未想过用女子。
而权璐,比起堂兄弟来,更权墨冼的关系更加亲近。她,可是他嫡亲的长姐。
虽然没有先例,却也说不出违矩之处。
两人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嘟嘟,你可真是个小神童。”权璐想通了这一点,搂起嘟嘟在他粉嫩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笑道:“多亏了你。”
权夷庭擦了擦脸,不着痕迹地离她远了些,道:“我还是觉得,父亲能够赶的回来。”
权璐喜孜孜道:“你父亲能回来更好,不能就我去。”
这是权家娶媳妇,他们总要拿出个章程来,才能表示出诚意。
“行,那就这么着。”权大娘拍板道:“这没几日了,你赶紧再去做一套吉服出来,别误了事。”
权墨冼的吉服,自然得给他留着。
若他当真赶不回来,就权璐扮作新郎官去方家,省去多少尴尬是非。
“好,我这就去锦绣记。”
锦绣记是徐家百年老字号的绸缎庄子,养着好些绣娘,专门为人量身裁衣。
一套从头到脚的吉服,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人手,正常来说,至少也得一个多月才能完成。
但方锦书是百草味的股东,和徐家关系亲近。有这层关系在,只要权璐讲明缘由,徐家当做特例来对待,多加派人手赶制一套出来,是做得到的。
或许不能那么精美,但定然不会失了颜面。
“快去快去。”权大娘知道时间紧急,连连赶她走:“趁着天色还早,你去了锦绣记,再去一趟方家,跟她们说说我们的打算。”
结亲是两家人的事,她们虽然觉得可行,却也该提前和方家商议。
权大娘至今都记得很清楚,当年他们一家三口进京时候,在路上捡了两个小姑娘。
其中一个,就算穿着粗布衣衫,脸上蹭了黑灰头发上挂着几根枯草,也掩不住那张晶莹剔透的小脸。
她更记得,当他们第一次踏入方家时,那般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小心翼翼。
方家雕梁画柱的宅子、院子里郁郁葱葱、干净明朗,连下人走路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更别提头一回见到方家大太太,那是她见过最有气质的官家太太。她没有更多的词来形容,只知道这是一个了不得的大户人家。
没想到,儿子竟然能有这般造化,能娶到当初那个小姑娘为媳。
对这门婚事,她一直觉得是高攀了。
一直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等方家四姑娘进了门,自己就让她来当家做主,做个万事不理的好婆婆就是。
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权大娘心里是比谁都着急。
这会儿,好不容易想出了解决的法子,她头一个想的,也是方家怎么看。
权璐知道她着急,连忙应道:“母亲您就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有了好信儿,就让立刻让人捎来。”
看着她出去,权夷庭爬上榻,挨着权大娘坐了,笑道:“祖母,等方家姨姨进了门,我就有娘亲了吧?”
“自然有了。”权大娘将他搂在怀里,乐呵呵道:“多亏嘟嘟出了这么个好主意。”
“是我出的主意吗?”权夷庭扬着脸踢着小腿,眼睛里的光芒一派天真无邪。
看门的丫鬟揭了帘子,禀道:“老太太,表姑娘来了。”
权夷庭敛了笑意,从权大娘怀里挣脱出来,规规矩矩地坐着,看着门口。
任颖脚步轻快地迈进房门,未语先笑道:“姑母,我听说大表姐回来了?特意前来拜见。”
她到权家住了有小半年的时间,和权璐并不是没见过。但权璐对她一直心存警惕,态度不冷不热。
这让任颖很有挫败感,一门心思想要讨好于权璐。但奈何权璐回娘家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她想要讨好也没有机会。
“颖丫头你来晚了,”权大娘笑道:“璐璐她刚走。”
“怎地忙成这个样子,也不说多坐一会。”任颖一怔,她这是来晚了。
原想着出嫁的姑娘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总会用个午饭再走,她才刻意等她们说了会话才来。哪里想到,权璐走得这样急。
“表姑,姑母是去方家啦。”权夷庭道:“祖母成天都盼着方家姨姨过门呢,姑母就是去商量这件事。”
“你个小孩子家家,哪里懂得这些。”任颖的笑容变得很不自然,随口说道。
权墨冼娶方锦书这件事,是她最不甘心的。
明明,是她先住进权家,将老太太也哄得那般好。就连权家的下人,也都认为她嫁给权墨冼是顺理成章之事。
谁知道,打半路杀了一个方锦书出来,还是皇后亲自下的懿旨。
她能怎么办?
只能收了性子,待他成亲后,再慢慢图谋。
这便也罢了,可恨的是,权墨冼又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名女子。瞧那长相身段,端的是一个狐媚子!
“我怎么就不懂了?我听人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表姑会嫁给谁呢?”权夷庭歪着头问道。
===第八百一十二章 义不容辞
任颖脸色一黑,勉强笑道:“嘟嘟你人小鬼大,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啊?”
她受命来到权家,原本的目的是要嫁给权墨冼,才能更进一步控制他。
如今权墨冼和方锦书的婚事已成定局,权夷庭偏偏问起她的亲事,这无疑是戳中了她的软肋。她早已及笄,按她目前的这个身份,待权墨冼成了亲,就该轮到她。
到了那个时候,她还能说不嫁吗?她又有什么理由,能继续留在权家。
这正是她眼下最头痛的一件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回到自己的房里,任颖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的自己呆呆发愣。
在一众姑娘中,她的容貌并不算最出众的。能被派到这个任务,全靠她这张脸,和林晨霏有几分神似。
如果,自己不能继续留在权家,会怎么样?
她这样想着,冷冷地打了一个寒颤,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不!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个后果,她承担不起。
她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成亲了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乃常见之事。
权墨冼,也不会例外。
否则,他怎么会带回来一个不知来历的琴语?
眼下让她伺候着老太太,还不是为了成亲后好收做通房吗?不好色的男人,她至今还没听过。
任颖在心头下定决心,如此这般恨恨地想着。
权大娘不会想到,她付出真心来疼爱的这个任颖,其实是个冒牌货,一心打着她儿子的主意。
她如今心里惦记着的,是权璐那里进行的是否顺利。
在锦绣记那里,权璐道明来意。
听了她的要求后,掌柜将东家徐文敏请了出来。
由徐文敏做主,调动几家店铺的人手,来一起替她完成这次的吉服。
由资格最老的绣娘替她量了尺寸,迅速定下来吉服的款式花样,从今日起便开始连夜赶工替她制衣。
总算完成了一件事,权璐松了口气,上了轿子赶往方家。
翠微院里,方锦书铺开画纸,正在窗前作画。
母亲既然想让自己好好休息,她也就不想让她担心,尽情享受这悠闲时光。
“四姑娘,权家大姑奶奶来了,夫人请您过去。”红霞进门禀道。方锦书放下画笔应了,让芳菲替她换上见客的衣服,来到明玉院里。
“四姑娘来了?”权璐坐在椅子上,热情地招呼着她。
“见过母亲,见过彭大奶奶。”方锦书敛礼。
司岚笙的面上带了几分笑意,道:“书儿你也听听,可行的话,就这么办。”
权璐把商议好的法子说了,看着方锦书道:“四姑娘你是知道的,我们在京里落脚没几年,好多事情也都不知道。”
“我和母亲觉着是个好法子,也不知道妥还是不妥?”
方才她已经讲了一次,看司岚笙的反应,她心头也大致有了谱,放心不少。这会再征询方锦书的意见,也觉得有了些许底气。
但她更知道,弟弟对方锦书的看重。
所以,方锦书要是不同意,她也只好再另外设法。
毕竟,这场婚事的主角,是方锦书。
权璐有些忐忑地看着方锦书,方锦书浅浅一笑,道:“难为彭大奶奶想出这么个法子,我自然没有什么不乐意。”
权墨冼捎信回来报平安,却什么也不说。
这只说明那里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复杂。
她虽然信他,也不怕成为洛阳城里的笑话,但在婚事上有所准备总是好的。
权墨冼没有族人,但有长姐。
说实话,方锦书宁愿是权璐来迎娶,也不愿权家那些刻薄寡恩的同宗,来代替权墨冼的位置。
女人怎么了,没有女人哪里来的男人?
“只是这件事,就要劳彭大奶奶多费心了。”方锦书道谢:“彭家,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连累了您?”
权璐代替权墨冼来穿吉服,那就是女扮男装。
在洛阳城,常有贵女千金女扮男装出游,比如宝昌公主、端成郡主。但在民间,少有女子敢这么做。
权璐这么做,还是在御赐的婚礼上,在满京城的注视下。
她的勇气,值得称道。
“四姑娘无须挂怀。”权璐爽利地笑了笑,道:“权墨冼是我弟弟,他的事我义不容辞。”
从今日一早出来,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返回彭家,一直在为此事奔忙。更不用提,去征得婆家的同意。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权璐却不然。
她是彭家媳妇,在彭家伺奉公婆,为丈夫生儿育女,管家理事。但在权墨冼有需要的时候,她挺身而出,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从这一点上看,权璐和权墨冼姐弟二人,在性格上有共通之处。
一样的坚毅、一样的孤勇。
方锦书心下敬佩,起身深施一礼,道:“谢过彭大奶奶。”
她当得起这一礼。
权璐忙双手将她扶起,道:“快快起来。我只盼着,你们两人和和美美的,就比什么都强。我还等着,你改口叫大姐哩。”
司岚笙笑道:“快了快了,用不了多久。”
权家肯这样做,无疑解决了她心头一桩大事。权璐代替弟弟迎亲,并不违反礼教。
接下来,两家便照常筹备着婚礼,同时等待着权墨冼回京。
二月初十。
距离成亲的吉日只剩下最后五天。
权墨冼找到夏泽林,忧心忡忡道:“夏大人,无论如何,顶多后日我就要回京了。”
夏泽林宽慰他道:“你且回去,等成了亲再来。这件事我也查过,毫无头绪。你这才来几日,破不了就破不了,人生四大喜可不能耽误了。”
“是啊。”权墨冼叹了口气,道:“那可是皇后娘娘懿旨赐婚,我不回去成亲,恐怕会被治一个欺君之罪。”
“赐婚?”夏泽林头一回听说这件事。
亳州离京城近,对朝堂格局动向要比其他地方了解的更多一些。但权墨冼被赐婚一事,跟朝堂关系并不大,便没有传到亳州来。
权墨冼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也是赶上了。因为一桩案子,原本是去拿人的,没成想撞到了枪口上。”
他摊了摊手,道:“也只能认了。”
===第八百一十三章 鬼案
京中与地方,向来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既然是要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夏泽林是谁的人,权墨冼不清楚,也不需要弄清楚。
他只要将他不满这桩婚事的态度传递出去,表明他并非齐王一党,就行。将原委说了一遍,夏泽林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原先以为他这么年轻就在刑部做上五品官,前途无量,夏泽林心头难免有些眼红嫉妒。
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他这个官做得实在是不易。
“权老弟,我这里就托大劝你一句。”夏泽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