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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什么。”武正翔想了想,道:“他的胸怀,令我敬佩。”
权墨冼年纪和他相近,但竟然能饶恕近在眼前的凶犯。不但如此,还替对方出主意,避开是非。
这份格局,让武正翔自愧不如。
他做不到,他心头有恨,非得用血才能洗清。
奉毅沉默下来。
他知道主子的过往与不易,更知道武正翔曾经遭受过怎样的虐待。
从骁骑卫衙门走出来,四周的人看向权墨冼的眼光都变了些许。骁骑卫门可罗雀,但关于这里的消息,却是京里人们关注的重点。
权墨冼拜访骁骑卫指挥使,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再将他在成亲前遇到的几件事联系起来,人们难免浮想联翩。
公主府里,宝昌公主气得摔了一个粉彩瓷盅,怒道:“一个个,都这样无能!办件事都办不好。”
要不是怕权墨冼生气,她就遣人砸了权家的喜堂,或者干脆将方锦书掳走。
何至于遮遮掩掩的,让人去找什么马车夫?
谁出的这个馊主意!
她睁大了双目,瞪着金雀道:“当初是谁出的主意?把他给本公主叫来。”
“公主,是驸马爷。”金雀跪在地上,颤声禀道。
驸马?
宝昌公主听到这个名字时愣了一愣,她果真是气晕了头,忘记了当初是驸马说这样做,才不至于被怀疑到公主府上。
“他人呢?”
“禀公主的话,驸马爷前日就离京游猎去了。”
权墨冼娶妻,驸马知道无论能不能成功谋害方锦书,宝昌公主这里必然是不消停的。与其留在公主府里被迁怒,不如远离风暴中心。
竟然游猎去了?
宝昌公主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反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拂到地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只听得好一阵稀里哗啦,金雀被吓得不敢抬头。
===第八百五十九章 代价
宝昌公主的心里只有权墨冼,对驸马一向都不在意。
金雀也不会如此不识相,要在她面前提起驸马。所以,驸马时常不在府内,宝昌公主通常也是不理会的。
但这当口,驸马躲得及时,却害苦了公主府的一众下人。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一名下人禀道:“公主殿下,权大人送来一封书信。”
“当真?”
宝昌公主立刻转怒为喜,一对美目秋波荡漾,问道:“他人呢?”
“回公主的话,权大人已经离开。”
“废物!怎么不留下他!”宝昌公主呵斥道。
下人心中叫苦,权墨冼要走,谁还能留得住不成?别说他们这些下人,就是公主殿下自己,也留不住。
但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头暗自腹诽罢了。
“把信送上来。”宝昌公主美滋滋地,心头想着:他果然还是放不下我,这才新婚第二日,就特意来给我送信。
他是怕我吃醋吗?
金雀接过信,毕恭毕敬地呈到宝昌公主面前,心头忐忑不已。
她不觉得权墨冼在这时送信来,是因为思念宝昌公主。她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宝昌公主接过信,迫不及待打开看了,面色却越来越白。
到了最后,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
宝昌公主面色苍白,几乎要哭出声来:“他怎么会知道了?”
金雀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听宝昌公主这么说,心头一惊。难道,权墨冼知道了惊马一事,是公主殿下所指使?
这才过了几日,他怎么能这么快知道。
当初,听到公主府派出去的人被骁骑卫抓获的时候,金雀还暗暗松了一口气。
若是被别的衙门抓捕,比如京兆府、五城兵马司,或刑部,金雀还担心权墨冼会去查出真相。
但那可是骁骑卫呢,连公主都不敢轻易招惹的骁骑卫,权墨冼再有能力,手也伸不进骁骑卫里面去。
可是,竟然这就知道了?
宝昌公主手里的信纸散落在地上,她六神无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伺候她的下人俱都屏住呼吸,室内只剩下她的轻声啜泣。
良久之后,她吩咐道:“金雀,你把去办事的那个管家找来,明天送去刑部衙门。”
“是。”金雀压下满腹疑惑,连忙应下。这个时候,她哪里敢多问半句。
交出公主府的管家顶罪,这是权墨冼在信中提出的两个要求之一。另一个要求,是让宝昌公主不要再为难车夫一家子。
这件事,宝昌公主自以为得意,却转眼就被他知道。
这样的打击之下,她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只好按照权墨冼的要求行事。
在信里,权墨冼并没有威胁她,这却让她更加害怕。
应了吩咐,金雀悄悄退下,见宝昌公主并没有叫住她,出了门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叫来人问清楚了那名外管家的住处后,回房拿了几张银票,到了外管家的家中。
“公主吩咐了,你不去也不行。”
外管家苦着脸,道:“金雀姑娘,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你知道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金雀将银票放在桌上,道:“我知道你不容易,才在私底下补贴一些银子给你。你放心,又没有闹出什么人命大案,看在公主府的面上,刑部也不敢真拿你怎么样。”
“还请姑娘在公主面前替我求求情。”外管家哀求道:“你看我这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可都指望着我过活。”
金雀冷哼一声,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新娶的美妾怎么来的,你当我不知道?”
“求情?公主正在气头上,你要是有这个胆量,自己去啊。”
外管家摸了摸鼻子,他哪里敢去?
去刑部,他再使点银子,顶多就是被关个几年。去求宝昌公主,要赶上她心情不好,直接被杖毙都有可能。
他好不容易才在公主府里混上一个外管家的职位,正想多捞点银子,怎么舍得去死?
金雀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道:“自己的差事没有办好,这样已经是便宜了你!你看你这找的什么人?”
“要是能如了公主的愿,想要什么要的赏赐没有?!”金雀恨声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权墨冼就是宝昌公主的的软肋。
而权墨冼呢?就算这次方锦书死了伤了,金雀也不觉得他会成为宝昌公主的裙下之臣。但是,让公主出一口恶气,总比什么都强不是?
要不是他办事不力,至于这会儿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吗?
外管家眼看无法挽回,只好千恩万谢地送走金雀。她可是公主面前的红人,得罪不起。
宝昌以为,权墨冼让她将人送去,就可以揭过此事。
她却料错了,她这次对方锦书出手,要付出的代价不仅仅于此。
天色渐晚,忙碌了一日的人们踏上了回家的路。
权墨冼回到权家,先去跟权大娘请了安,检查了权夷庭的功课,才回到清影居里。
“你回来啦?”
方锦书放下手里的笔,迎上去接过他解下来的披风,交到芳芷手里,道:“正好一块吃饭。”
什么正好?明明已经比正常的饭点晚了那么两刻。
权墨冼将自己的手揣在袖子中焐着,看着她笑道:“往后我要是错过了饭点,你不必等我,先吃了才好。仔细饿过头,伤着了胃。”
“你好意思说我?”方锦书嗔道:“是你回来晚了。这几年,你都怎么过的?”
这几年?
被她问得一怔,权墨冼才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这几年来,他真没怎么正经用过饭。
刚到刑部衙门时,一切都很生疏,又被顾尚书视作眼中钉,经常忙得四脚朝天,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娶林晨霏时,正是他努力在衙门里站稳脚跟之时。就算是他想,也常常无法按时回家用饭,经常深夜才到家。
为了不让林晨霏空等着,他都打发人回来说不回家用饭。
抱养权夷庭后的那大半年,应该是他和林晨霏婚后仅存的美好时光。日子变得规律许多,和家人团聚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可是,林晨霏过世之后,这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第八百六十章 倾诉
那个时候,他满心的愤懑,一心只想要伤害林晨霏的人付出血的代价,根本顾不上这些。
到了后来,就都形成了习惯,忙起来胡乱吃几口,忘记了晚饭就回来下碗面解决。
看着他的样子,方锦书就知道,他这几年过得着实不怎么样。
“大奶奶。”木川在外面接口道:“您可得好好管管我们公子。他不按点吃饭,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他跟在权墨冼身边,每日都为他吃饭操碎了心,可他本人却浑不在意。
原先想要把任颖跟权墨冼凑作堆,也是想着能有个女人管管他的衣食住行。
这会听方锦书问起,他便抓住机会扬声告状。
权墨冼无奈道:“这个小子,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锦书扑哧一乐,笑道:“你们感情真好。”
跟在权墨冼身边的人,她都见过。权墨冼用人的眼光不错,个个都是极忠心的。
权墨冼笑了笑,抽出焐热的双手,拉着方锦书道:“都是些臭小子,不要理他们!我们先用饭。”
方锦书抿嘴一笑,不再提此事,吩咐摆饭。
用过晚饭,两人携手在院子里散步。
“明日就要回门了。”权墨冼道:“我上午去了骁骑卫衙门,下午去买了些东西,在前院装了车明儿好陪你回娘家。”
三朝回门,对新嫁娘来说是大日子。
他说的这两件事,都让方锦书意外:“我还以为,你顾不上,便让花嬷嬷先准备了回门礼。”
权墨冼捏了捏她的手,眉眼弯弯笑道:“这么大的事,我再怎么忙,也不会顾不上。回门礼,怎能用你的嫁妆?”
看着他宠溺的双眸,方锦书心头一阵甜蜜,歉意道:“是我不好,错怪你了。”
权墨冼低头看着她,道:“你跟我,永远不用道歉。”
两人走了几步,方锦书问道:“你去骁骑卫,是因为成亲那日之事?”
那日,多亏了武正翔,才只是虚惊一场。
权墨冼点点头,道:“想要害你的人,我总得查个清楚。”
“谢谢你。”方锦书停住脚步,真诚道谢。
骁骑卫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望而生畏的存在。特别是朝廷文官,对骁骑卫有一种天然的敌视与抵触。
权墨冼为了自己,前去骁骑卫,还不知道又会招来什么风言风语。
她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权墨冼用手背抚了抚她的面颊,轻笑道:“别担心,虱子多了不痒。”
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的名声,在被那些世家大族不遗余力的诋毁下,早已差的不能再差。
再加上一个攀附权贵的名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查得如何?”方锦书问道。
人犯落到了武正翔手里,方锦书并不担心。无论如何,她和徐婉真总是有一段情分在,和武正翔也有过接触。
就算看在徐婉真的份上,武正翔也会对她的事情上点心。
她在前世,便知道武正翔与徐婉真两人情比金坚,有着她不能理解的深情。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将他们两人分开。
武正翔智谋无双,武功卓绝,对徐婉真却好得不能再好。
甚至,爱屋及乌,照拂着徐家一大家子,以及徐家的亲眷。就像眼下,徐婉真虽然昏迷,武正翔却从来没有缺少过对她,对徐家的关心。
“我见到了武大人。”权墨冼看着她道:“你之前,是不是见过他?”
方锦书“嗯”了一声,道:“他是婉真妹妹的未婚夫。”
她对武正翔透露过徐婉真醒来的日子,但这件事说来话长。在她无法对权墨冼坦诚重生的事实前,不如掩了不说。
“难怪,他说我和你很像。”
“他是说你的胆子很大吧?”方锦书想着武正翔见到权墨冼时的情形,不由笑了出声。
权墨冼也笑了起来,点点头道:“是的。他不似传闻中的那般,还让我亲自审了人犯。”
方锦书轻笑道:“权大人你的名声,不也很差吗?”传闻如果可信,这世上就没有真正可信之事了。
“说得也是。”权墨冼将那人犯受公主府胁迫之事讲了,眸色变得幽深,道:“宝昌公主,真是肆意妄为。”
他眼底深处藏着的伤,看得方锦书很是心疼。
她忘不了,忘不了在那个萧瑟的一片白色之中,他站在庭院中落寞孤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