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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权夷庭的脸色越来越好,睡得香甜,权大娘不再担心。
时辰已晚,方锦书看了眼天色道:“母亲,要不然,让奶娘把庭哥儿抱回您院里?”
权大娘摆摆手道:“不用了。晚上风大,抱来抱去的省得着了凉。”
“这才刚成亲,黑郎怎地就回衙门去了一天,这么晚还不见人影。”权大娘起身道:“我先回去歇着了。黑郎回来了跟他说一声,不必来跟我请安。”
方锦书应了,道:“您眼睛不好,我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就自家屋里,送来送去地做什么。”权大娘忙道:“你把嘟嘟照顾好就行。”
因权夷庭一直未醒,方锦书已经让芳菲将后罩房收拾出来,铺上被褥和小枕头,方便权夷庭在这里起居。
方锦书执意不肯,道:“不行,怎能让母亲一个人回去。有奶娘在,又有花嬷嬷看着,我送您这一时半会儿地,不耽误什么功夫。”
儿媳妇一片孝心,权大娘便不再推脱,乐呵呵地应了。
临走前,方锦书让芳芷装了一匣子金乳酥,道:“下午就做好了。本想着给嘟嘟和母亲都尝个鲜,不料嘟嘟突然病了,便忘了这茬。”
“明儿一早,让厨娘略微烤上一烤就得了,母亲可别嫌弃。”
“你有这个心,我怎么会嫌弃。”权大娘笑着问道:“有没有给黑郎留几个?”
在她心中,万事都想着儿子。
“自然是有。”
送了权大娘回来,已接近亥时。
方锦书坐在镜前拆着钗环,吩咐道:“芳菲,你去跟二门上说一声,瞧着夫君回来了,无论多晚都来回报。”
芳菲应声而去。
洗漱完毕,方锦书换了寝衣坐在窗边,有些心神不宁。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过突然。这会儿想起来,权夷庭说的那几句话,仍然如同惊雷一般滚过心头。
在床上睡得安稳的权夷庭,明明就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孩童。
这种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些。
想了半晌仍是不得要领,或许,只有待他醒来后,才明白究竟。
方锦书起身,找了一册游记随意翻看着打发时间。
权夷庭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让她不要告诉权墨冼。可就算不能说,方锦书也想要见到他,方才能得安稳。
===第八百九十三章 其乐融融
方锦书应了一声,道:“你刚回来,别只顾着陪我说话了。芳菲,去准备热水来。”
他在外面累了一天,回来还要顾着自己的情绪,方锦书心底有些愧疚。
“你才是最要紧的。”权墨冼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笑道:“我饿了,想吃娘子亲手煮的面。”
“行。”方锦书抿嘴一笑,道:“你先洗漱,我这就去给你下。”
吃完了面,权墨冼来到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权夷庭道:“这小家伙,可把你折腾坏了吧,我抱他回去。”
方锦书白了他一眼道:“大晚上的,你还想抱去母亲那里不成?”
权墨冼抚了抚眉心,他可不想权夷庭睡在这里。
“后罩房我着人收拾出来了。”方锦书笑道。
权墨冼眉头一松,弯腰将权夷庭抱起。
“等等!”方锦书拿过她自己的披风给权夷庭盖上,道:“你仔细着些。”
“你就放心好了。”
翌日,权墨冼没有再去刑部衙门。他的休沐假期,还有三日。
他叫了刘管家来,兴致勃勃地要在后宅和前院之间辟出一块空地来,用作跑马习武的场子。这么一来,方锦书就可以随时练习马术。
又让海峰去买一匹性情温顺的母马回来,供方锦书初学。
对他这种无限宠溺方锦书的行为,刘管家等人都已经习惯,依言去办。
芳菲到二门上,将杨柳、高露、江梅三人接进了清影居里,她们都是头一回到权家。
“见过大奶奶。”三人见礼。
方锦书笑道:“感觉许久没有见到你们了。”
杨柳也笑了,道:“您如今不再是四姑娘,我们也很不习惯。”
问了问她们如今的情况,方锦书道:“眼下没有别的事情,让你们来,也是先来认个门。回去跟高楼、夜尘两人说一声,让他们找个时间,正式见一见夫君。”
“往后,你们都要记住了。我嫁了人,就是权家媳妇。他的话,跟我的话是一样的。”
三人齐齐应了,但在她们心中,唯一的主子,只会是方锦书。
到了下午,权夷庭总算是醒了过来。
“母亲。”他睁开眼,见到方锦书坐在床边椅子上看书的侧影,轻声唤道。
“嘟嘟醒了?”方锦书忙放下书本,看着他喜形于色。
权夷庭点了点头,疑惑问道:“母亲,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这张床,显然不是在慈恩堂里,也不是他之前练习作画的内书房。
“你醒了就好。”方锦书抚了抚他的小脸,道:“这里是我院里的后罩房。昨儿你突然昏迷过去,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芳芷,快去跟母亲和夫君禀一声,嘟嘟醒了。”方锦书吩咐,芳芷应声而去。
“都是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权夷庭撑起身子想要作揖。
方锦书连忙按着他,道:“你快躺着,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权夷庭的玉雪小脸红了红,小声道:“母亲,我想出恭。”他有些不好意思。
方锦书忍住笑,亲手给他穿了衣服,让奶娘带着他去了后面的净房。
待他回来,方锦书看着他的行为与常人无异,问道:“嘟嘟觉得如何,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奶娘说,我都睡了一日一夜,孩儿不想再睡了。”权夷庭回话。
“饿吗?”方锦书道:“不如,我给你换了衣服,我们去厨房里找找有什么好吃的。”
权夷庭兴奋地点点头。
换好衣服,方锦书牵着他出了门,边走边问他:“嘟嘟,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迷过去的吗?”
权夷庭想了想,道:“好像就是母亲在看我的画,我自己坐在窗边……然后,就不记得了。”
“不记得说过什么吗?”方锦书问道。
“我说了什么?”权夷庭满面不解。
方锦书笑道:“好像是说了什么,但声音有些小我没有听清。”
她在心头暗自思忖:这会儿的权夷庭,就是一个聪明乖巧的孩子,却不是昏迷前说出那几句话的人。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哪里还有那万千星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只好暂且搁置,她不想吓着孩子。
大奶奶和小少爷一起来到厨房,把厨房里的人吓了一跳,纷纷给两人请安。
这会儿不是饭点,正忙活着准备晚饭。灶上炖着一盅桂圆乳鸽汤,方锦书让人盛了一碗出来,撇去油水,给权夷庭慢慢喝了。
他才刚醒,那么长时间没有进食,不能一下子吃得太油腻。
“晚上多熬一碗鱼羹。”方锦书吩咐,这也是为了权夷庭准备的。
垫了点肚子,方锦书不允他再吃,牵着他往慈恩堂里走去。权夷庭很是乖巧,虽然腹中仍然叫嚣着饥饿,却乖乖跟着方锦书走。
瞧着他闷闷的样子,方锦书笑着问他:“怎么了?”
“孩儿……”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尽管告诉母亲。”方锦书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母亲,总会站在你这边。”
不论他是何来历。
方锦书在心头,默默补充了这一句。
权夷庭眼睛一亮,道:“我想吃母亲做的金乳酥。”昨儿就念着想吃,却莫名其妙睡了这么久,还没吃上。
他嘟着嘴,有些委屈。
“母亲昨儿送了一些到祖母房中,我们去到就让祖母给你吃,可好?”方锦书浅笑地哄着他。
权夷庭使劲点了点头,模样可爱之极。
母子两人到了慈恩堂里,不一会儿权墨冼也听到消息赶来。随着他的醒来,权家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然而,此时的洛阳城里,却并不平静。
随着吴展冲的招供,端王爷失散多年的女儿有了下落。事关皇家宗室血脉,庆隆帝紧跟着派出了骁骑卫,协同查访。
而仅仅是一个被世家庇护的吴展冲,就能成为亳州一霸,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针对世家的弹劾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在这其中,就有权墨冼几日前递上去折子的功劳。
堂堂朝廷命官被一路追杀回京,除了世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那么大的能耐?不需要证据,在笔下引经据典,就是证据。
===第八百九十四章 推脱
除此之外,权墨冼那道折子,影响的人还不仅仅是世家。
齐王府里,卫亦馨面无表情地坐着,听完禀报脸色才稍稍缓和。
“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地上跪着的两人这才起身,倒退着出了房门。
她遣人刺杀权墨冼,用意只是警告,并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这个男人,将来还有利用价值。
只是没想到,还真有人要权墨冼的性命。
卫亦馨了解庆隆帝,这一连串的刺杀下来,必然会引起他的高度重视。事实上也是,庆隆帝震怒,下令严查。
无论是影卫的手段,还是骁骑卫,卫亦馨都太知道他们的厉害。
为了不让自己被怀疑,她不得不忍痛处置了一批人,消灭了所有的蛛丝马迹。人手培养不易,折损在这上面,实在是令她肉痛不已。
“郡主,王妃请您过去。”晓风前来禀报。
王妃?
卫亦馨挑了挑眉,问道:“母妃那里,是来了什么人吗?”
“回郡主的话,方才归信候府上的夫人来过。”
卫亦馨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她就知道,一定是来过客人。京里这两天不安稳,前朝波涛暗涌,亏得这些夫人还能闲得四处串门。
但母亲相召,她不得不去。
齐王妃半靠在罗汉床上,身后垫着一个弹墨织金大迎枕,正和一旁的嬷嬷说着话。
见她来了,齐王妃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笑道:“馨儿来坐。”又紧接着吩咐,让下人沏茶端糕点上来。
“老是瞧不见你人,都在忙些什么?”齐王妃问着她。
“孩儿正在房里画着花样子。”卫亦馨轻笑道:“开了春,想来再过不久就要暖和了。我便想着,做几个绢扇出来给母妃,再挑一柄合适的送给皇祖母使用。”
一旁伺候着的嬷嬷听了,笑着恭维道:“郡主这一片孝心,王妃娘娘可真有福气。”
齐王妃笑得极欣慰,道:“那可不?这孩子,小时候是皮了点,长大后半点没让我操过心。”
“只不过,你如今也是大姑娘了。眼看就要及笄,心头不能没个成算。”齐王妃道:“这满京城里的青年才俊,难道你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眼?”
卫亦馨在心头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特意叫她来,一准是为了这件事情。
眼下已是庆隆八年,她委实不想在这个时候嫁人。或者说,在她的目标中,不包括嫁人这件事情。
然而,随着她年纪的逐渐增长,这件事她不得不面对。
“母妃,”她拉着齐王妃的手撒着娇:“女儿半点不想嫁人。您就这么不想看见女儿,要让我早些嫁出去嘛?”
“说什么呢?!”齐王妃给了她一指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正事。”
从卫亦馨年满十二岁起,她就开始给她物色夫婿。但卫亦馨自己却一直不上心,兴趣缺缺。
刚开始年纪小,齐王妃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女儿既然不愿,她慢慢挑就是,总之年纪还小不着急。
可转眼间,卫亦馨已经长成大姑娘。
宗室里其他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都先后定了亲,就等及笄后嫁人。偏偏自己这个还没有半点动静,这就让齐王妃着急起来。
从庆隆七年起,就开始给她物色夫婿,可她总是找来各种理由推脱搪塞。
“母妃,我只想在家里好好陪着你们。”卫亦馨道:“嫁人的事,再过几年不行吗?”
齐王妃又好气又好笑,道:“再过几年?你看看平日里与你往来的姐妹,哪个像你一样没定亲的。”
“那怎么一样。”卫亦馨扬了扬眉,道:“我是皇家郡主,她们只是宗室武勋之女。”
“只要你是女子,那就都一样。哪怕是公主,不也得嫁人?”齐王妃道。
“母亲,我不是不嫁,您总得让我有一个自己能看得上的吧。”卫亦馨只想将这几年拖过去。她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