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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了结,权墨冼让下人抬来了软兜,将方锦书送回清影居里。自己则将权大娘送回慈恩堂里,才在权大娘的催促下,回到了清影居。
“我在母亲那里,竟是连凳子都没坐热,就被赶了回来陪着你。”权墨冼笑道:“瞧瞧,你这个儿媳妇,如今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竟是比我都高了!”
他担心方锦书会介意权大娘对任颖的心软,特意将权大娘对她的关心说出来。
方锦书眉目一片清朗,笑道:“我在家里陪着母亲的时间多,她老人家自然是向着我。你这个做儿子的,早出晚归的有什么用?”
见她心无芥蒂,权墨冼才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道:“你不气就好。母亲她心善,根本想不到任颖别有居心。”
“我自然知道,还用你说?”方锦书道:“母亲活得坦荡,哪里会想到其中有这种种算计。”
权墨冼心头柔情似水。
他何其有幸,能有这样一位懂得他的妻子。
这种默契,不知道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他看着她的脚踝问道:“痛吗?”
自然是痛的。
受了伤,怎么会不痛?
方锦书却摇摇头道:“大夫开的药很好,已是不痛了。”痛,一个人承担了便是。说出来,只会多让一个人担心。
“丫头,”权墨冼知道她不愿让自己担心,心疼地拥着她,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想要保护你,却让你受了伤。”
“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怎么就成了夫君的错了?”方锦书轻声道。
“你当我不知道?”权墨冼道:“你是为了拔掉任颖这颗钉子,又不忍让母亲伤心,才这样做。”
“任颖的算盘打得再响,也不可能瞒得过你。”就算如今权家下人新旧交替,内宅尚未完全稳定下来,也不可能瞒得过方锦书。
对她的能力,权墨冼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墨哥哥,你把我也想得太厉害了吧。”方锦书道:“我只是临时起意而已。”
墨哥哥?
她若不是心虚,怎么会主动这样叫自己。
权墨冼的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自己这个小妻子,实在是令人可敬可佩。
他不再说话,轻轻吻上她的耳垂、她的发端、她的双眼,最后落在她的双唇。他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意乱情迷。
===第九百一十一章 囚徒
“丫头,你一直让春雨看着任颖,我说的,没错吧?”
方锦书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两手抓住他的衣襟娇声道:“唔……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方锦书身边用着的人,权墨冼十分清楚。他在之前忙于自己的事情,确实是不知道。但这件事都已经发生,他要是还不知道,就对不起他那断案如神的名声。
既然方锦书不愿意承认,那就不认吧。
任颖如何算计、又如何被方锦书看破。她又如何将计就计,如何让自己故意受伤,做到这一切来铲除任颖这个隐患。
其中的过程细节,权墨冼不必细究。
他只知道,她默默付出的这份心意,让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
任颖不重要,她只是一颗不知道被哪一方势力利用的棋子,安插在自己身边。或许是关景焕,也或许是世家大族,他的敌人太多,多到自己都不确定究竟是谁。
自己想要顺藤摸瓜,找出任颖背后的势力,却非一朝一夕之功。
而任颖,只要在这府里一日,就一日不得安生。
她的所求,自己满足不了她。而她却在自己母亲身边,万一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追悔莫及。
可这个任颖乃是假冒的,原来那个任颖被人害死的这个事实,这个鲜血淋漓的真相,权墨冼却无法告诉母亲。
权大娘的一生,青年丧夫、老年丧媳,已经足够锥心。
他于心何忍,要往她的心口上,再捅刀子?
舅舅的下落若是一直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任颖这个人一直不出现也就罢了。可她顶着任颖的身份出现了,让母亲品尝了舅舅离世的伤心,和亲人团聚的喜悦。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任颖获得了权大娘的信任和感情。
这样的情形,只能让权墨冼选择永远将真相掩埋。
正因为知道权墨冼投鼠忌器,方锦书才默许了任颖的一切行为。
权墨冼是要做大事的人,在他的后宅里,怎能容忍居心叵测之人存在。
一个任颖、一个琴语。解决她们,是权墨冼从告诉她,这两人存在之时起,方锦书就认为这是她作为权家当家主母的职责。
任颖不难解决,难的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
她要是一直安分守己,方锦书还要多费一番思量。
她想过,如果任颖一直能假装自己就是任颖,那她相看一个合适的人家,送上一副嫁妆,将任颖嫁过去好好过日子,是最好的结果。
但这急不来。媳妇的好坏,关系着后代子孙。她总不能为了自己解决麻烦,而明知任颖有问题,却去祸害了一个好好的家庭。
所以,方锦书最初的想法是,先观察任颖半年,看看她的品性如何。
女子的命运身不由己,或许任颖本是好的,却被人做了棋子。
可她这才嫁过来半个月,任颖就几次三番地作妖,显然不是什么善类。方锦书让春雨盯着她,果然便发现了猫腻。
权墨冼忙着前朝事务,方锦书便没有跟他讲,想着自己处理了干净便是。
任颖既然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正好借由这个机会,揭破她的险恶用心,让权大娘看明白任颖为人。
感情都是朝夕相处,给处出来的。
任颖辜负了权大娘的期望,再让她离开一段时间,权大娘心头对她的念想,慢慢也就淡了。将来就算有什么事,权大娘也不会再受揪心之痛。
所以,方锦书这才顺势而为。
春雨还发现,在这其中,琴语也不干净。她就算没有亲自动手,却是助纣为虐的那个人。
所以,当琴语出现在马场,以权大娘要给权夷庭做衣裳,而将他接走时,方锦书便知道了任颖的手段即将发动。
她怎么可能,喝下那杯有问题的茶水?
但她脚踝的伤势不是作假。
不这样做,怎么能加深任颖的罪孽。她咬牙从黄糖上摔下来的时候,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丫头,你怎么就不告诉我?怎地这般傻?”权墨冼的心被扯得一丝一丝的疼痛,轻轻抚着她的面颊。
方锦书这才知道自己被他哄着说漏了嘴,她嘟起嘴嗔道:“权大人,你又用这招。”
自从知道,自己容易在他的攻势下丢盔卸甲之后,权墨冼便经常用这招。可恨的是,他了解自己所有的软肋,每次都被他得逞。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权墨冼黑眸深沉,道:“我在问你话。”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方锦书抗议。
“你就是。”权墨冼将她禁锢在自己的两个胳膊之间,哑声道:“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囚徒。”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充满占有欲的人。
遇见她,得到她,已是幸事。
可是他却发现,得到的越多,他想拥有的越多。他变得越来越贪心,他要占有她的一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
任颖?
她既然去了三圣庵,就别想再出来。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闪了一闪,就被他按了下去。佳人在怀,他怎能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
他的语气、他的认真,他黑眸中如海的深情,他霸道的宣告,让方锦书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深深沉沦。
“丫头,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哥哥。”方锦书心虚地应道:“你有大事要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交给我好了。”
告诉了他,他一定不允自己冒险。可她既然看清了任颖的品性,怎么能允许她继续留在权大娘身边?
“鸡毛蒜皮?”
权墨冼危险地眯了眯眼,道:“你受伤了,那这就不是鸡毛蒜皮。”
看着他满脸的不高兴,方锦书小声道:“我心头有数。”
“有数?”权墨冼再次反问。
方锦书的心咚地跳了一跳,不明白在他跟前为何这样紧张。明明是自己解决掉了任颖,紧张个什么鬼?
“唔,我下次都不会了。”她举起手指头保证。
“还有下次?”权墨冼不为所动。
方锦书被他看得无处可躲,忽然灵机一动,右手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她是左手,悄悄滑入他的衣襟之下。
===第九百一十二章 有娘子就是好
她的指尖有些凉意,触到权墨冼的胸膛上,却激起一串滚烫的火星。
权墨冼眸色变得暗沉,捉住她的指尖道:“丫头,你这是在玩火。”
方锦书无辜地眨了眨眼。
难道,就只允许他故技重施,不许自己尝试一回了?
权墨冼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她坐直了身子。他的离开,让冷清的空气突如其来地涌入。方锦书的心头,隐隐觉得有些失落。
“你才受伤。”权墨冼的手指拂过她柔嫩的唇瓣,随即收回。
大夫说了,她要卧床静养。
否则,她胆敢这样撩拨于他,看他不将她就地正法。
方锦书醒过神来,嘴角爬上一个俏皮的笑容。她靠近权墨冼,在他锁骨上印下一吻,随即退开摊了摊手。
“你……”权墨冼吸了一口气,瞧着她一脸得意哭笑不得,只好离开软榻,道:“我去趟书房。”
看着他狼狈而去,方锦书轻轻一笑。
哼,瞧你得意,我也有了治你的法子!
用过了晚饭,权夷庭来给她请安。
“母亲,祖母让我带了花胶过来,说母亲你让人做了来吃,对脚伤有帮助。”权夷庭人虽小,说话十分有条理。
方锦书让芳芷收好了,笑道:“嘟嘟记得跟祖母说一声,我都收下了,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母亲,您受了伤走路不方便,我可以来您屋子里练习作画吗?”权夷庭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方锦书。
“当然可以。还是那个时间,你来便是。”
得了方锦书的允诺,小家伙高兴极了。两眼亮晶晶的,小脸上盛了满满的开心。
权夷庭问了几句他的功课,他都对答如流。权夷庭又道:“你母亲受伤,你自己的功课不能拉下。骑马射箭,需每日练习。”
对着父亲,权夷庭一向是规规矩矩。
他恭恭敬敬地应了,奶娘带着他回了慈恩堂。
方锦书道:“嘟嘟年纪虽幼,功课上却很勤奋。老是奶娘跟前跟后的,也不是个事儿。我原想着给他找个书童,伤了脚这事又得搁下。”
“你想给他找怎样的?”权墨冼问道。
方锦书想了想,道:“找个没什么心眼的,陪着他玩闹就好。”
权夷庭的来历成谜,他自己又足够聪颖。与其说是书童,不如说就是找个同龄人和他玩耍。这家里就他一个孩子,未免太过寂寞。
“行。”权墨冼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庄子上孩子不少,挑出一个淳朴的乡里娃娃来,不是什么难事。
“得人家父母自愿。”方锦书强调。
庄子上的人,无论是庄头还是佃户,都是良民。但要给权夷庭做书童,就得签卖身契。
虽然有识字的机会,又能跟着小少爷一起长大,将来必然会比一直在庄子里好。但总归是给人做奴仆,做父母的不一定都愿意。
“那是自然。”权墨冼笑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两人之所以属意庄户人家的孩子,而没有在权家下人的家里挑,正是因为庄户人家没有做奴仆的唯唯诺诺。
他们想要给权夷庭找一个玩伴,而非只知道附和他的下人。
“找个力气大的。”方锦书想了想,补充道。
权夷庭生得白净俊秀,难免会招得同龄人嫉妒。有个力气大的书童跟在他身边,能省好多事情。
说完了话,两人洗漱完毕,权墨冼吹熄了蜡烛,道:“早些歇着。”在夜里,方锦书乖乖躺着,并不敢再去挑动他。
权墨冼拥着她,却没有睡意。
他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过了半晌低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脚踝处传来疼痛感,让方锦书没那么容易睡着。
“既是没睡,我心头总觉得哪里不对,想跟你说说。”权墨冼道。
方锦书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躺着:“你说,我听着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