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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们还能保持淡定，但看着桌子上的菜越来越多，唐文霏都忍不住惊讶地问起来：“这么多菜啊？杨叔叔，都是我和伊伊吃吗？怎么吃得完呀？”
杨若伊其实也有这个疑问的，但面对着爸爸身边的苏雪璇，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都不知道要不要叫一声“妈妈”……
索性先装聋作哑！
“当然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吃，我和苏老师都还没吃饭呢！”杨涵笑道，“霏霏，你跟伊伊帮忙，去你们课室多搬两张椅子过来。”
这意思是，要跟她们一起吃饭了？
唐文霏都觉得有些惊讶，因为杨涵平时都是在家里做了饭之后，自己吃了再带过来，今天怎么破天荒地要和她们一起吃饭。
“这个桌子有点小吧？”杨若伊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她倒不是还很排斥和苏雪璇共坐一桌，毕竟她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了，只是忽然间改变太多东西，会让她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那再搬一张桌子出来！”杨涵还蹲在地上将饭菜从保温箱里拿出来，他好像就没听懂女儿的潜台词一样，大大咧咧地指挥道。
“我去吧……”苏雪璇主动地走了过去。
“啊，不用，阿，苏老师，您先坐着。”唐文霏知道苏雪璇的身份，哪里好意思让她搬东西？
……
虽然晚餐的气氛有那么一点微妙，但丰盛的饭菜，还是勾起了大家的食欲！
“唔，这个茄子煲好吃，伊伊也喜欢吃茄子煲，你多吃一点！”杨涵赞不绝口，还伸出筷子给女儿夹菜。
苏雪璇捧着碗，默默地吃着，她似乎知道女儿还需要缓冲的空间，所以她并没有贸然夹菜，做一些让彼此都会感到紧张、不自在的举动。
但杨涵就没有那么多约束了，他给女儿夹了菜后，还顺手夹给了苏雪璇。
杨若伊有些无语地看着爸爸，他从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咋咋呼呼，好像生怕自己不知道是妈妈做的饭菜一样。
他昨天都说了呀，最近一段时间的晚饭，都是妈妈亲自下厨做的！
杨若伊不打算跟之前那样，继续和苏雪璇做对抗，自己亲生母亲表现出来的善意，女孩儿愿意慢慢地接受下来。
所以，本来就是吃货的她，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本性”，吃着软烂入味的茄子，感觉连米饭都沾上了浓郁的汤汁，变得好吃起来，杨若伊犹豫一下，还是夸奖出声：“嗯，是挺好吃的……”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简短的一句赞扬，听在苏雪璇的耳里无异于天籁之音！
“喜欢就多吃一点。”苏雪璇有些欣喜地露出了笑意，声音柔柔地说道。
……
“你们先上课，我把这些收拾一下，然后到附近逛一逛，等下课的时候再回来接你们。”吃完饭后，杨涵起身笑道。
毕竟是一把屎一把尿亲自带大的，杨涵对女儿的想法把握得很准，他知道这丫头平日里无欲无求，看上去很容易受人左右的样子，但实际上，她还是很有自己想法的！
她听话，只是表现在大部分时候——那些她不在意的事情上面！
碰到她真正在意，或者自己喜欢的事物，她就会很有主见，而且非常坚持，而且坚定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伊伊想要唱歌、想要当明星一样，杨涵阻拦也没有用，到了她有自己目标、想要去追逐自己梦想的时候，真的是十辆马车都拖不回来。
所以，在女儿和她妈妈相处的这个事上，杨涵并不打算做过多的干涉！甚至，他还要给她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杨涵相信，自己不在旁边给她们压力，她们自己还会相处得更好！
……
杨涵离开后，苏雪璇和杨若伊也起身走进了琴房。
相比于只是模拟考试的全市联考，还有半年时间的艺考才是真正悬在伊伊这些艺考生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想要考进心仪的学校，她们就必须全力以赴，甚至没有一天懈怠的时间！
“昨天你说要考作曲专业，我回去又查了一下央音近几年的本科招生简章，还有研究了一下网上能找到的校考题目。然后结合你目前的情况，做了一个为期三个月的突击学习计划。你可以看一下！”苏雪璇没有跟女儿谈其他问题，而是单刀直入地拿出来一张打印纸，递给她看。
杨若伊接过来看一下，虽然上面有些要看的书和要学的知识是她闻所未闻的，但她还是能够从中领略到苏雪璇对这份计划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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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计划，甚至让杨若伊感觉到了在学校里上文化课的感觉——学校的老师们不也是那样，严格地计划好了高二什么时候要学完高中三年全部的课本，然后全部人一起转入紧张的复习状态吗？
苏雪璇的计划也是一样的，她虽然规划了杨若伊这三个月的学习内容，但对后面的备考计划也有简单提及。
看到杨若伊把目光停留在末尾，苏雪璇便解释道：“虽然后面还有两三个月时间，但这两三个月就必须留出来，我要带你做一些考试的演练，以及背谱的器乐演奏的练习。”
“你们复式有一项器乐表演能力的考察，要求用钢琴或者其他乐器演奏。我问过你爸爸了，你目前学过的乐器只有钢琴，所以只能是弹钢琴！你钢琴的水平我昨天也看了，我们还要从今天开始，在钢琴这块进行突击练习，得达到考试的要求水准。而且这里面选曲很重要，四个曲子，一首不低于车尔尼练习曲作品740难度的练习曲，一首不低于贝多芬奏鸣曲第一首程度的大型乐曲……”苏雪璇都不用看大纲，自己就滔滔不绝地讲着，像极了上了很多年课的老教师。
但杨若伊听起来感觉压力很大，这些演奏要用钢琴来弹不说，还全都是要背谱，这对于才学了一年钢琴的杨若伊来说，有可能完成得了吗？
当然，她也不愿意在妈妈面前表现出想要退缩的想法，只能是心里打着鼓地听着。
“等等，这里我有一个问题……”好不容易等苏雪璇说完，杨若伊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精气神，举着手，语气弱弱地说道。
“嗯，你说。”苏雪璇柔声说道。
“就是我下个月，还有下下个月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因为暑假了嘛，我要去表演，风之少女那一块，一直持续到八月中旬，然后八月底又要跟爸爸去录《向往的生活》，这个时间不受控制怎么办？”杨若伊为难地问道。
第427章 走一条有挑战性的路（2/2）
工作与学习冲突的问题其实不难解决！
就好像杨若伊现在外出工作还要带上书和试卷，闲暇的时候抓紧时间复习一样，苏雪璇也可以灵活调整她给杨若伊上课的时间，甚至还能跟杨涵一起飞过去，在酒店抽时间给女儿上课！
然后一些需要自己看书学习的课程，苏雪璇也可以安排在杨若伊有密集行程的时间段里，让她能自己看书，有什么需要辅导的，现在远程授课软件也很方便。
当然，这肯定对杨若伊的学习效率有影响，两个月时间的耽误，可能后面的学习进度还要再推迟一个月……
“但现在问题主要不是出在你要工作上面。”杨涵回家后，跟女儿谈了起来，“你妈妈跟我讲了，她比较担心你的态度！”
“我有什么态度啊？”女孩儿不太喜欢这个用词。
杨涵笑道：“就是你是不是真的想考作曲系啊！我们都很清楚，你比较喜欢的是唱歌，不是创作，所以担心你是为了考作曲系而考作曲系！”
杨若伊犹豫了一下，没有为自己争辩。
因为爸爸说的没有错，她想要考作曲系，一开始还是因为之前的那点误会，她确实是为了拿自己妈妈的事情来气“苏老师”，才随口说了一句“我想考作曲系”！
杨涵见女儿不吭声，便接着说道：“你妈妈之前应该跟你说过，考央音的作曲专业，是真的需要很强的天赋和扎实的专业基础，天赋，你应该是不缺的！你缺的是从小开始学音乐的底子。”
“我不能从小开始学音乐，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学？”杨若伊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不过，可能是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杨若伊觉得自己不能跟小孩子那样幼稚了，她脱口而出后，就又赶紧补充道：“我也不是说一定要从小学音乐，但是我觉得不是从小学音乐，也有可能考得上央音啊！就好像大家都说我们个人训练生很难从节目里出道一样，我还不是出道了，而且还是c位出道？”
“这世间本没有路，路是人走出来的！”女孩儿记不太清楚原话是怎么样了，她就自己编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有多难考，你也是想要继续考下去？”杨涵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在这个事情上面，杨涵和苏雪璇在回来前所做的讨论，其实都是基于非常典型的家长思维——他们不仅希望孩子能成功、快乐，最好是什么事情都能一步到位，还希望孩子人生的路途能走得平坦、顺利，所有的困难和挑战都能避开或者通过！
所以，杨涵和苏雪璇觉得，如果女儿放弃这个有点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不错，毕竟她在声乐歌剧这个专业上，特别是女高音这个位置是接近无敌的存在，成功率会高很多……
放弃这个挑战不能算是懦夫行为，杨涵也认为是理智的，他们家什么都不缺了，没必要拿一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来为难自己。
不过，面对爸爸的疑问，杨若伊犹豫了。
因为“苏老师”就是自己的妈妈，死要面子的想法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杨若伊之所以还不舍得放弃，是因为她这两天的想法有了一点点转变。
“我之前想要考作曲专业，确实是因为妈妈是作曲系的，所以才想要学作曲，想要走一走妈妈以前走过的路。”女孩儿犹豫了一下，跟爸爸讲出了心声，“但现在我不是这样想了。”
“这两天上课，她……妈妈讲的那些课，其实我都听懂了。”杨若伊犹豫了一下，还是改口说回妈妈这个称呼，“以前我不是都只管唱歌吗？但听妈妈分析，我就开始觉得这些编曲也很有意思，什么和弦用在什么地方，然后不同调式会对同一个音乐有着不同的影响，比如儿歌不能用小调来弹，不然会变得很恐怖……”
杨涵虽然没旁听苏雪璇给女儿上课，但听到这儿，他都忍不住笑了笑。
确实是这样的，儿歌不适合用小调来编曲，有些像大家比较喜欢的《祝你生日快乐》的曲子改成小调后，听起来会格外怪异！
“是真的！”杨若伊以为爸爸不知道，她还认真地说道，“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编曲还可以做那么多文章的，很好玩！”
“所以你因此喜欢上了作曲这个专业？你妈妈太厉害了。”杨涵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话不是讽刺，而是真的感慨，苏雪璇在地球上就表现出了很厉害的教学能力，虽然她没有多少自己作曲的作品推出市面，但她的专业基础很扎实，教书很有一套，要不然也不会去做教“网红”乐理知识的这些研究……
不过，杨若伊没听出来爸爸的感慨，她还以为爸爸是在说风凉话。
“我不是因为这两节课就喜欢这个专业，而是我觉得这个专业应该有很多可以去学，去探究的！”女孩儿有些着急了，她想要爸爸了解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挪了挪屁股，都快要站起来了。
“我觉得如果读大学，只是读一些我其实不用上学，只要跟廖老师简单学一学，都能做得很好的专业，唱歌剧、唱歌，那就太没有意思了！我想给自己多一点挑战，让自己大学四年……”
杨涵纠正她：“大学五年，你如果读央音的作曲，是要读五年的！”
“就是大学这几年，我希望自己能做一些很有挑战性的事情，学一些有创造性的东西！而且妈妈不是也说了吗？我的绝对音准，对我自己写歌肯定是有帮助的！”杨若伊终于说完了。
说完后，女孩儿还眼巴巴地看着爸爸，似乎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这点小梦想，同时又渴望爸爸的认可……
杨涵并没有被女儿的天真给打动了，老父亲经历了这么多，思考问题的方式早已经变得现实起来，他微笑着说道：“想要学作曲，也不一定要考作曲系啊！而且现在问题不是你未来想做什么，而是你现在要考作曲系，特别是考央音的作曲系，难度会非常大。很有可能考不上。”
杨若伊一听，顿时不乐意地咬了咬下唇，想要争辩一番。
“爸爸不是说不让你考，报志愿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决定就行。只是，爸爸会告诉你，你做这个决定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什么样的困难。”杨涵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而且还有一个情况是，你爸我，还有你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