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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森一愣。
直觉告诉他,她在撒谎。
他目光如炬,一寸一寸地掠过她瓷白的小脸,想要从上面找到一丝丝撒谎的痕迹。
可是,并没有。
她的平静,让他心慌……
“夏冰倾,生气就是生气,你说出来,我又不会笑你。”
“真的没有生气了!”夏冰倾摇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生气的事实,她还对他笑了笑,“这样可以了吗?”
没有生气……
慕月森顿时有了一种拼尽全力,却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不生气,是不是就代表……不在乎了?
夏冰倾推开他的手掌的钳制,拿起一旁的座机,熟练地拨出一排号码。
11个数字,没有半秒地停顿,流畅地从她的指尖被拨出来,一个数字一声轻轻的嘟,像是摁在慕月森的心窝上一样。
他看得双眼冒火,她却浑然不察。
等对方接起电话便开口,“季教授,你在哪里呢?我回酒店了,嗯,不用照顾那个少爷了……”
啪地一声,电话被毫无预兆地扯断。
夏冰倾甚至没有听到季修说出半个字。
慕月森手里还拿着一根电话上,上面参差不齐的断裂口轻易地暴露了他拔断线的时候,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她甚至连握在手里的话筒都忘了要放回原处。
呆了一会儿,夏冰倾张了张嘴,轻咳了一声,“慕月森,你怎么回事?我说不生气了,你还不满意?而且,这是酒店,你损毁电话机是要赔钱的。“
第302节
慕月森听到她的问题,继而,冷笑。
他怎么回事?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就像是那个拿着刀,一刀一刀,一遍一遍捅在他身上的刽子手?那么不遗余力,每一刀都直接扎在他的心窝最柔软的地方。
然后现在,她居然无辜地看着自己,问他怎么回事?
真是一个好问题!
慕月森不怒反笑,他真的真的很想问她——夏冰倾你长眼睛了吗?你能看到我在为你流血吗?
他吸了一口气,“我说过了,你如果生气我……骗你受伤这件事,我甚至可以道歉,只要你消气了,你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第三百八十九章:什么叔叔?
他耐着性子,又把自己的立场重申了一遍,希望她能真的不再纠结‘断腿’的这件事了。
谁知夏冰倾眨了眨眼,也异常执拗地盯着他,非常非常认真地开始重申她的立场,“我真没有生气。你之前救我,我现在也照顾你了,我们……算是扯平了吧。”
她故意把断腿这两个字撇开不谈,这样也算是恩怨相抵了。
他没事,其实更好。
她可以彻底放下s市的所有事,无牵无挂的走了。
谁知慕月森面色越发沉冷,眼眸里也开始迸出丝丝缕缕,急剧降温的寒气……
扯平?
呵……
该怎么扯平?
“滋——,滋——"扔在桌子上的包包里,传来手机震动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夏冰倾跟慕月森不约而同的朝着桌子上看去。
夏冰倾站起来,朝着桌子旁走去。
手腕却突然一紧。
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就在眼前一晃,整个人被直接拉得往后一仰,倒进了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稳定住眼前晃动的眩晕,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衬衫袖子,五指因为紧张而并拢在一起。
而他的目光……
犀利深邃得就像解剖刀。
慕月森单手抱住她,自上而下地盯着夏冰倾的脸,“不准拿。”
“放手!“夏冰倾冷冷的出声。
“不放!“他仅不松开,还将手臂收紧。
一想到她去接别的男人电话,整个房间都飘起了醋味。
“慕月森,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给我出去。“夏冰倾火了,真的火了,本来就郁闷的紧。
“我不会放开你的!”慕月森深深望着她,几乎要刺入她心脏。
夏冰倾忍住心悸,别开眼睛,平静地看向门口方向,“慕月森,你现在贵为慕氏集团的总裁了,别胡闹了好么?”
慕月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深切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如一张越收越紧的网,根本不容她逃。
连呼吸,都放轻了。
房间里,似乎只能听到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包里手机铃声响了停,停了又响。
“你让我去接电话,一定是季教授,刚才他没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有危险的时候就会这么做……”
季修和她长期在外面,接触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凶杀案,所以每个陌生的城市都会有陌生的危险,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自保。
约定?
我们?
好暧昧的两个词语。
慕月森冷了眸光,“那你在外面,有没有受过伤?”
夏冰倾一愣。
如果她没听错,他的语气里带着一抹关切。
心像是被瞬间滴入一滴柠檬汁,有点发酸,继而有点甜,然后,依旧是漫无边际的苦涩。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谈论她在外面的这两年时光。
面对面地谈论,虽然姿势不怎么文雅——他还半蹲在地上,她枕着他的手臂,半躺在他的怀里。
她默默良久,他也耐心等待,并不催促。
连电话铃声都停顿下来,他也没有放开她。
最后,夏冰倾淡淡地扯了扯唇角,“还好,没有太大的危险。”
只不过有一次,她被警局内部的嫌犯当成了袭击的目标,差点被闷死在后车厢里面而已。
当时有太多太多的绝望,甚至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在那个暗无天日,曾经装过尸体,还散发着恶臭的车厢里。
她不否认,当时自己想得最多的,还是慕月森。
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心里的烙印无法一时移除,却不代表它不会淡去。
她不想再提那一次的事,就好像,不想再提两年前的一切一样。
风轻云淡的语调,却如同一盆滚烫的辣油一样瞬间泼在慕月森的心间,烫得他心尖发抖。
蔡经理的事让他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听到声音冲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把剪刀架在她脖颈上的画面,如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所以……
他怎么能放她再离开s市?再去面对比这个更恐怖的危险?
光是想想这种可能性,他都觉得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自己的末梢神经,让人不能安稳。
但她现在,却不肯和他分享任何情绪了。
慕月森平静了一下,松开她,“你去接电话吧,什么时候想看到我的脸了,我在出现!”
也许,现在逼的太急,反而会逼走她。
提步,他走出门外。
背景满是落寞。
门板开合的那一瞬间,大股的冷流呼啸而至,夏冰倾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颤,然后,用力的收紧……
*
半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太长。
季修提前跟那边请了假,原定过年之后在回去的安排并没有改变。
夏冰倾知道,他是为了萧茵留下的。
这段时间慕月森没有来烦她,跟慕月白倒是出去吃了好几次饭,每次都敲诈他去城里贵的出奇的餐厅。
大部分的时间没有事情可做的生活,她只能在酒店里闲得发霉。
“姨姨……”
慕朵朵小朋友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酒店里,拎着柳编的小篮子,蹒跚地走到夏冰倾的床边,“饼饼……”
小家伙妈妈都还不太会叫,可姨姨两个字却叫得异常清楚。
每天早上夏冰倾醒来都能吃到姐姐从慕家带来的烤华夫饼,配最新鲜的果酱。
她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好啦,姨姨起床了,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不好?”
“好。”小家伙用力点头,扯着樱桃小嘴笑得格外满足,露出一排整体洁白的小米牙,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这就是夏冰倾拒绝了那么多次,最后却还是被夏云倾拿走了房卡的原因了。
她没有办法对孩子说no。
“去洗洗,出来吃早餐,”夏云倾把朵朵抱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自己闺女永远这么给力,简直是萌主化身,谁都无法拒绝她。
有了这个利器在手,她这段时间可以随时进出夏冰倾的房间,想赖多久都可以不走了。
夏冰倾无奈地看了自己姐姐一眼。
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候比孩子还幼稚。
她转身进入了洗手间,把门关上了。
夏云倾也打算离开卧室,去餐厅准备吃早餐,可刚走了两步,就被朵朵扯了扯衣领,“妈咪,叔叔……”
“什么叔叔?”夏云倾脚步一顿,狐疑地转身——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她的心脏病都吓出来!
第303节
第三百九十章:牛郎?我还织女呢!
灯光昏暗的床铺上,居然还躺着一个人!
切确地说,是一个男人!
更确切一点地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昨晚,他和夏冰倾……他们……
睡在一张床上?
天!!
夏云倾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完全无法消化这个事实,她鸵鸟般地僵硬在原地,然后又鸵鸟般地捂住朵朵的小嘴巴,猫着腰转身想走。
眼不见为净,只要她假装没看到,那这个男人就不会有机会得到承认!
可谁知她刚刚一走,脚下就踩到了一个东西,脚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
夏云倾瞬间泪奔,想去死一死。
这么响的声音……
果然,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床上的人已经起来,用手肘半撑着自己的身体,睡意朦胧地盯着夏云倾的背影,“你是谁?”
夏云倾顿时觉得尴尬爆表,赶紧放下朵朵,拍了拍她的头,“保姆阿姨在门外,你去和她玩一会儿,然后妈咪再来陪你。”
朵朵懂事地点了点头,踩着粉色的小公主平底皮鞋跑出去了。
卧室的门再度被合上。
夏云倾硬着头皮转身,先是看到了地面上的男式皮鞋,然后又看到了散落在床铺旁边男士衬衫,西裤,皮带……
衬衫上还有一个鲜红鲜红的口红印记,领口上还有一个夜总会的标志。
那是本城最有名的一家夜总会,里面的牛郎个个是精品,夏云倾不止一次听名媛们说过这件事,也看过她们手机里的照片,所以认得。
轰地一声,她脑子里像是有东西炸开了一样,完全不能接受自家妹妹做出这样的事!
夏云倾猛地扑过去,直接捡起皮鞋和衬衫,还有腰带,一股脑地丢在床上,“我不管你是谁,总之马上立刻瞬间给我消失!”
“……”床上的人看了她半晌,“你怎么了?云倾姐?”
“姐?”夏云倾丧失了理智,“就你一个玩一夜情的破牛郎也配叫我姐?你赶紧给滚!”
夏云倾直接抓起枕头,狠狠地就砸下去。
床上的人猝不及防地嗷呜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下来。
夏云倾直接追了上去,“臭不要脸的!”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夏冰倾一脸迷惑地站在门口,口齿不清地举着牙刷,“姐,你怎么了?”
“怎么了?”夏云倾双眼冒火,直接跑过去一把扣住夏冰倾的肩膀将她往外拉,“你都堕落得要去找牛郎了?酒后乱性?真有你的!”
“姐,我……”
“你什么你?赶紧把这人给我弄走!不然我弄死你!”夏云倾也火了,“夏冰倾,我告诉你,失恋一百次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甘堕落!”
夏冰倾:“……”
她往自家姐姐身后看了一眼,和那个人一样,相顾无言。
尴尬如同发酵的面粉一样,在空气中迅速膨胀起来。
夏云倾气得有点口不择言,“不就失个恋吗?不就跟过慕月森吗?不就没了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夏冰倾,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受过情伤啊?”
话一吼出来,夏冰倾的脸色瞬间变了。
夏云倾也有点后悔,但是现在,犯错的是妹妹,她这个姐姐不可能不管。
这两年来只要一想到妹妹在外面流浪漂泊,她就无法安睡。
现在,更是急得要疯了。
这让她怎么跟父母交代?
沉默,如蔓藤一般地蔓延,然后紧紧地扣住了夏冰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