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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姑娘同意,便慢慢的往前走去,离天台的栏杆越来越近。
“你就停在那里吧,不要过来了。”那姑娘稍稍有些不安,刚说完这一句,却见顾窈的脚步忽然加快,猛地扑过来一把捉住她的胳膊。
“抱歉,以后一定听你倾诉,但不是这么危险的时候。”顾窈说着,使劲把她拉回到天台里面,苏烈也过来帮忙,两个人很快便把人控制在了安全地带。
那姑娘挣扎了一会儿,被苏烈一眼盯过去,顿时吓得不再吱声,缩着身子小声抽泣。
“走吧。”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救护车的声音,顾窈喘了口气,如释重负,正转过身和苏烈说话,眼睛忽然慢慢睁大,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小心!”她开口叫道。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健壮的男人悄无声息的从楼梯上到天台,手里都拎着沉重的铁棍,向着两人包抄过来,形成了一个半圆。
而此时,四个保镖还在楼下。
“谁让你们过来的?”苏烈也看到了这些人,眼神凌厉的扫视一圈,他沉声说道,向后退了两步,正好站在顾窈身前。
那些人并不说话,包围圈子缓缓向里缩小,意图很明显,想要把他们逼到天台的栏杆边上。
“报警吧。”苏烈身子猛地往前一扑,随手抓过一个包围他们的人,很轻松的打倒之后抢过铁棍,在手里掂量几下,回头对顾窈说道。
“好。”顾窈点点头,低头把那姑娘拉起来,拽到自己身后,拿出手机报警,又通知了楼下的保镖,同时拿起防身电棍,挡在身前。
包围的人们因为这个变故明显乱了阵脚,队形散掉,纷纷紧张的围过来朝着苏烈发起攻击,但却明显不是苏烈的对手。
这男人实在是太凶了。
只见他沉着脸,浑身的气场全都涌了出来,动作利落的挥着铁棍,灵巧的躲开攻击之后,专挑着人的下盘攻击,不多时,就有四五个人抱着腿倒在地上嗷嗷叫唤。
只不过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他打了前面的,就有后面的人冲过来偷袭,后背顿时便挨了几下子。
顾窈在后面看着,越看越不爽,当她是死的么?只围攻一个算什么本事。
把那姑娘拉到楼梯口藏好,这人就立刻像摊软泥一样摊着了,倒也不用太操心。
顾窈反身回来,拉长电棍远远的抵住一个人的后背,一按开关,那人便抽搐着倒地。
有人发现了她,举棍一砸,她就矮身躲过,就这么周旋了一圈,竟然也没有损伤,只是后退的时候脚腕一疼,原本的伤脚又崴了一下,疼的坐倒在了地下。
暗叫倒霉,眼见又有人攻击过来,便蜷起身子,打算滚到一边,苏烈却一步迈了过来,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到了一边。
楼梯里声音嘈杂,保镖和护士们已经赶了上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两人再管,行凶的人很快都被制服。
第14节
兜里的电话在响,顾窈拿出来接通,身子忽然腾空,她被苏烈抱了起来。
那边急促了说了句什么,她的神情立刻严肃,拍拍苏烈的胳膊,沉声说道:“立刻回医院,你父亲情况不好,原本想让他修养一段时间再手术,但现在不行了。”
他没有说什么,抱着她快速下了楼梯。
两个人快速到了医院,岑溪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到顾窈过来,大声叫道:“快,快去手术室!”
她说完才看到顾窈的脚腕,犹豫了一下正想说什么,顾窈已经摆摆手,摆脱掉苏烈扶着她的手臂,快速朝着电梯走去,伤脚仍然十分疼痛,但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这个手术至关重要,而且必须有她参与。
“等一下,先去急诊处理一下。”苏烈皱眉,伸手拉住了她。
“不用,你跟我一起上去,手术需要家属签字。”顾窈摇头,坚决的拒绝了他。
苏烈沉默的看着她,并没有再说什么,眸子里藏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整整五个小时的手术,过程比在游轮上的那次还要艰难,高度的专注使顾窈忘记掉脚踝的疼痛,直到成功结束的那一刻,她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中是无尽的感慨。
那是她作为医生的自豪。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手术室的,她被人直接用轮椅送到了骨科接受治疗,上药的时候,疲惫感涌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子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身边似乎有另一人陪伴,正在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
睁开眼睛,苏烈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她皱皱眉头,胳膊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抬脚想要下地:“不去看你父亲吗?”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进不去。”男人淡淡说道,俯身很自然的捉着她的脚踝,替她拿来鞋子。
“干嘛?咱俩又不熟,别瞎碰。”顾窈挣了一下,态度十分不好。
现在缓过来一点儿了,之前的事儿又记了起来。
下一秒,男人托着她的脚踝,忽然低头轻轻一吻。
温润的触感转瞬即逝。
妥帖套上鞋子之后,男人这才抬头,语气淡然,像是在宣布一件事情:“我不光碰了,还吻了。”
第17章 三合一
这个人先是亲她唇角,后是亲她脚踝,简直是嚣张到不行,顾窈神情一冷,右脚顺势往前一踢,就打算把他踢的坐到地上去。
苏烈的动作却比她快多了,大手跟钳子似的就把她的脚给捏住了:“你现在还受着伤,动作太大不好。”
顾窈根本不理,直接从他手里挣出来,双腿落地站好:“我要去卫生间。”
手臂往旁边一伸,示意他扶着,像个旧时代等人伺候的阔太太似的。
苏烈并不恼,扶着她慢慢进去。
这间病房是顶层的vip病房,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看着就跟酒店差不多了,顾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肯定是和苏烈有关。
宽大光洁的洗手台上面,洗手液什么的一应俱全,她伸手过去洗了洗,余光瞥见旁边那个可以提起来冲洗手臂的水龙头,顺手便抓起来对准身后,按下开关。
水流顿时便冲了出来,镜子里,男人高大的身影笔直的立着,并没有躲闪,白色衬衫慢慢浸透,里面蜜色的肌肉隐约浮现,短短的黑发上沾了水珠,显得发色更深,看着竟有种莫名的诱惑感。
慢条斯理的抹了下脸,他的身子靠近,从她的身侧伸手过去关了水龙头,蹭的她后背也沾湿了一些。
没有后退,大手顺势扶在洗手台上,把她拢在了中间,两人镜中默默对视片刻,苏烈这才说道:“脾气很大啊?”
语气戏谑。
手肘往后猛地一捣,把他逼退了一点,顾窈这才转身和他面对面站着:“我警告你,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要擅自碰我!”
两人身高几乎差了一个头,男人看她的时候,是微微低着头的,思考片刻,他说道:“抱歉,我想我不是故意这样的,而是,情不自禁。”
最后四个字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听着很是暧昧。
好一个情不自禁!顾窈心中更是不爽,正要张口再说什么,却见他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在门前停留片刻,他回过头来:“我在病房外面等你。”
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顾窈靠在水池边,半晌没有说话,稳了稳心神,才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一些。
后背的衣服湿了,又没有换的,晦气的用吹风机吹了半天,这才干了,又撩起水洗了洗脸,她这才走出来在床上坐好。
闭着眼睛稍微想了想。
现在看来,这个病房的安保也是很不错的,足够保护她的安全。
自从苏烈父亲住进来以后,这个顶层就全被他包里下来,天天有保镖巡逻守着,除了特定的医生护士之外,谁都进不来,说到底还是防着有人偷袭。
如今他父亲的手术终于成功,过不了几天就能苏醒过来,想必记忆也会恢复,到时候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吧?
睁开眼睛,她看了房门一眼,说道:“进来吧。”
门一开,苏烈走了进来,衣服已经换过,只是头发稍微有些湿,门外有保镖的身影一闪而过。
看到他关了门,在椅子上坐下之后,顾窈开口:“守卫的人还是很多。”
“因为没有解除危险。”苏烈随手拿起桌子上果篮里的一个石榴,水果刀轻轻一割,把石榴皮分成六瓣,而后掰开,下面垫了个小碗,刀背敲击外皮,里面的籽纷纷掉落出来。
顾窈被他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看的出了神,不自觉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继续问道:“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没了危险?”
“苏行水进了监狱里,树倒猢狲散,他没了钱和资源,自然就没人再听令于他。”
他说着,随手把碗递过来,里面放着一个小勺。
闲着也是闲着,顾窈接过来一点一点舀着吃了起来,她倒是挺喜欢吃这东西的,只不过平时懒得剥而已。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苏烈这才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时擦干了手:“过几天等我父亲恢复一点,之前办这个坠海案子的民警就会过来做笔录,有了受害人的证词,苏行水很快就会伏法,当然,他还有很多其他方便的罪行,到时候一笔一笔加起来,他的后半生恐怕都无法从监狱出来了。”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顾窈点头,嘴巴里石榴的味道甜甜的,心情自然就好了一些:“坏人终归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谢谢。”他淡然的说道,脸上并没有喜悦的神情:“但我和我的家人因此所受到的伤害却无法弥补。”
“是。”顾窈点头,话题一转:“我想接下来的时间都住在医院里,一来这里的安保不错,足够保证我的安全,二来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省了来回的路程,住着很方便,还能随时留意你父亲的病情。”
她这么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商量,不管他同不同意,她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苏烈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我让人把你的行李送来。”
他起身走出病房。
又舀了勺石榴籽放在嘴里,顾窈还算满意的靠在床头,算他识趣,没有阻拦。
脚踝扭伤的地方有些疼,她低头观察了一会儿,肿肿的,颜色还有点儿发红,看着特别丑,也不知道那人刚才怎么有勇气下嘴。
恋足癖or恋丑癖?
也不是,刚才他亲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眼里的神情并没有迷恋,而是一种近乎神圣而庄重的样子,似乎在对待一个十分珍重的珍宝。
她的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就在病房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有认送来了她的行李箱,里面衣物什么的收拾的很齐全,还多了些她在房间里时常翻阅的书籍。
一直在楼下给她做饭的阿姨也跟了过来,带了满满一盒子菜肴,热腾腾的,香气十足,旁边的保温桶里还有骨头汤。
那阿姨笑眯眯的给她盛了一碗:“苏总说,吃哪儿补哪儿,让您多喝点儿汤。”
顾窈接过来:“是什么骨头熬的啊。”
“是猪腿骨和猪脚一起熬的,苏总特意吩咐过。”
“哦。”顾窈点头,喝了一口,味道很好,可就是不自觉让人怀疑说话人的用意。
猪脚你还亲?
下午去门诊换过药,顾窈下楼查房,特意去神经内科的病房饶了一圈,昨天闹着跳楼的那个陈曦月并不在。
找了个护士问了一下,得到的回复是,她已经转到了精神科。
对于这个结果,顾窈一点儿都不意外,她大学的时候也修过心理学,这孩子的症状一看就是抑郁症,而且并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
她的母亲未必就不知道女儿的异常,却一直在自欺欺人,甚至把孩子送到医院要求手术,认为她脑子里面长了什么东西。
心里惦记着昨天对她的承诺,顾窈就坐电梯到了精神科所在的楼层,问了病房后,得知正是探视时间,就敲敲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雪白,为了防止病人自杀,窗户外头是密密的栅栏,只能开一条小缝,多余的家具一概没有,床是那种很结实的铁床,旁边还有用来固定的装置。
陈曦月穿着身病号服半躺在上面,一天不见,好像又瘦了很多,因为用药的关系,精神有些萎靡。
顾窈坐在旁边叫了她两声,她才缓缓的转过眼睛,看了半天,眼里涌出一丝恨意:“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因为你现在的这些消极想法都是因为生病导致的,并不是你的本意。”
顾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