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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废料上大分了属于是。
路登嘲讽似地笑道,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圣裔家族,本来就是一群被女皇随机收养的人,没有一个圣人后裔。
在神邦,他们享了八百年的福,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更可笑的是……这根绳索,是圣裔家族亲手给自己套上的。
当然,其中也可能有女皇的一些引导,哪怕是不经意的引导。
“行了,我要回神邦一趟,这件事需要处理一下。”
路登觉得,核废料这件事过于荒诞,不能这么放任下去。
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元老院的元老们都携带核废料,那么元老院等于一个核废料场。
身为保民官,路登需要进出元老院,每天受到的辐射也不小。
元老的死活路登不在乎。
救元老就等于救自己!
骑上马,路登返回了元老院,召开紧急会议,试图说服元老们,远离核辐射,幸福生活每一年。
大元老摇了摇头,
“恕我直言,保民官路登,这东西我用过十几年了,没什么问题。”
他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天赋异禀。
“是吗?”
路登冷笑道,
“我听说这东西会影响男女交流的时长、频率,哦,对了,还会让那地方变得更小。”
说完,路登不忘补充一句,
“古籍上说的,我倒是不在乎。”
元老们沸腾了。
这近乎是他们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真的假的?”
“难怪,难怪,是暖石的错!”
“艹!我说我怎么……”
“闭嘴,你本来就小!”
“……”
摆平元老院之后,路登的盟友有意见了。
“这些暖石一文不值?”
庞格不干了。
他费这么大劲,主动追击兽人,才抢来这些暖石。
如果一文不值,那他的军功怎么办,他死去的那些兄弟怎么办?
在庞格的战利品中,暖石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庞格红着眼,嚷嚷道,
“路登,我相信你,你肯定能用这东西做点什么!”
路登陷入沉默。
按照慧眼识珠的提示,离核废料5米远,伤害就很低了……
核辐射也要讲基础物理。
路登沉吟了片刻,给出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
“贪婪宫殿会出钱买下这批战利品,至于怎么用……你就不用管了。”
很快,路登说服了古瑞德大法官,买下了这批有危害的暖石。
然后,路登让矿场打造了一批铁杆,长7米的那种……
将暖石镶嵌在铁杆顶部,再将铁杆树立起来……
一盏神奇的核废料灯,就诞生了!
看着自己的成果,路登满意的点了点头,
“把它树在路边,用来晚上照明。”
这玩意,比火把什么的,可方便多了!
正是由于出色的照明效果,路登才说服古瑞德大法官掏钱,买下这批暖石。
当晚。
“路登先生,路登先生!”
阿乌跑回小楼,连头发上的积雪都来不及拍掉,兴冲冲说道,
“那个灯下……聚了很多人……”
显然,对于路登先生的任何举动,阿乌都很推崇。
看见人们支持路登先生,阿乌更加高兴,由衷地高兴。
“哦?”
路登走到窗前,伸出脑袋,向窗外看去。
那个暖石灯下方,确实聚拢了不少人。
众人围在这个铁杆下,仰头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光明,感慨万分。
一名学者兴奋说道,
“感谢路登先生,为我们带来了这样东西,从此,黑暗再无可惧!”
“赞美路登先生!”
有人问道,
“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好呢?”
对呀,叫什么名字呢?
一般来说,发明这种东西的人,拥有命名权。
人群中,响起一个清脆灵动的女声,压过了其他声音。
“叫它路灯如何?”
人们重复了一遍,“路灯?”
这个名字,听上去和路登先生有些像。
竟能如此相像?
“是的,路灯。”
女人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狭长的双眼如同月牙一般,没有一点坏心思。
女皇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她发自肺腑说道,
“我想,路登先生会喜欢路灯这个名字的。”
启云王国有两幅传世名画:
第一幅传世名画名为:《路登先生与路灯》
那是路登先生发明路灯的一幕,他为启云王国带来了光明。
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从那一天起,所有工厂都24小时运转,再也不用担心天黑了。
多么值得纪念的时刻,上百名宫廷画师为路登先生作画,女皇烧了其中一百零二幅。
她只留下了把路登最帅的那一幅。
第二幅传世名画名为:《路灯与路登先生》
按照路登先生的遗愿,他的尸体悬挂在路灯上。
女皇一直很尊重路登先生的意愿。
这幅画出自一位籍籍无名的街头画师,对方甚至连为什么要画这幅画都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需要一点见证。
那是一幅糟糕的画,画师的水平就像落榜的美术生一样,构图、线条、人物……全部一塌糊涂。
可女皇至今还记得,那幅画上,路登先生的表情。
那是画师用笔触唯一捕捉到的真实瞬间。
路登先生带着浅笑,一成不变的浅笑,让人毛骨悚然,让人尖叫、崩溃、绝望、无法理解的浅笑。
似乎无论面临什么情况,这个男人永远能这么从容,这么优雅,那么……邪恶。
正如此时,小楼里的路登先生一样。
他听着窗外传来的声音,脸上浮现出浅笑,轻声说道,
“路灯?”
“我喜欢这个名字。”
第161章 三年!整整三年!
鲁佩茨至今都记得,那是他曾见过最盛大的凯旋仪式,庞格将军的凯旋仪式。
从新年的第一天开始,持续了整整一百二十二天,这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街道两旁的路灯,挂满了彩带,整个神邦洋溢着兴奋和喜悦。
每天都有食物、酒水分发,当然,那些是给公民的,与平民没什么关系。
庞格将军还自掏腰包,请了最高规格的剧团,在斗兽场连续演出三十三日,公民们人手一张票,斗兽场座无虚席。
公民们吃饱喝足的同时,也大把大把花着米索,整个神邦的消费量暴涨!
由于军团对外扩张的不断胜利,连带着平民们的腰包也鼓了起来。
凯旋仪式,没有影响鲁佩茨在矿场上的生活。
他是神邦平民,不是神邦公民。
这个老农已经变成了老矿工。
他依旧要早起,赶第一趟班车来到矿上,打卡之后开始工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第一年,鲁佩茨拼了命地工作。
他在一年时间里,获得了两次十佳员工,用自己前半年的积蓄买了一小片田,租给了别人,按照约定,税后三七分。
七成,是鲁佩茨的。
那一年,由于采用了刀耕殿教导的新方法种田,粮食产量比往常多了三成不止!
粮食,不是这一年的主角。
棉花才是。
改种棉花的人们都赚了大钱!
人们摘下棉花,把棉花变成棉纱,送到圣裔家族的作坊里。
在那里,棉纱会变成棉线,进一步生产成各种物资,在神邦内外销售。
帮鲁佩茨买田的法官嫌弃他没有眼光,曾在一次对话中唉声叹气。
如果鲁佩茨肯种棉花,当年的收益起码翻倍!
鲁佩茨只是赔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是个知足的人。
如今,自己有一份好的差事,孙女在学堂里成绩不错,据说很有潜力,是成为学者的料,乡下还有一片田……
日子从未这么好过!
田里产出的粮食,鲁佩茨只运走了一部分,足够爷孙俩吃就行了。
多出来的粮食,鲁佩茨都存放在那位相熟的法官那里。
鲁佩茨用矿上的工钱,又买下了两片不大不小的田,和自己原先的田连成一片。
在法官的劝说下,鲁佩茨让一半的田种粮食,一半的田种棉花。
第二年,鲁佩茨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了,精力也大不如前了。
矿场的工作,除了花费力气以外,还有诸多弊端。
这里的环境十分恶劣,让人难以忍受,鲁佩茨常年灰头土面,就连鼻涕都是黑的。
为了提神,也为了更好地工作,鲁佩茨开始喜欢上抽烟。
据说庞格将军在南边打下了一片肥沃之地,那里生产大量的烟草,商队将一捆又一捆的烟草运回神邦,很快受到男女老少的热捧。
人们喜欢烟草,甚至胜过美酒!
这些烟草根据产地、处理方法、销售方的不同,被区分为各种牌子。
报纸上也都是各种牌子烟草的广告,有的烟草走高档路线,受圣裔家族喜爱。
有一些,物美价廉,一米索就能买上一大把抽上几天。
鲁佩茨已经离不开这东西了。
不过,鲁佩茨虽然自己抽烟,但从不让孙女碰这东西。
据说贪婪宫殿也有限制,车轮以下的儿童不允许购买烟草。
鲁佩茨依旧会第一个来到矿场,但是,他再也没办法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即便他抽再多的烟草,也回不到当年了。
他的背更加佝偻,有时手会无缘无故地抖动,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
不过,没事的,抽两口烟就好了。
鲁佩茨不能去看医师,哪怕矿场上有专门的医师,价格减半,他依旧承担不起医疗费用。
他只能主动削减自己的加班时间,这意味着他的收入也会大幅降低。
鲁佩茨这么做了。
很快,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糟糕!
因为来矿场的时间最早,而且运气很好,鲁佩茨获得过两次十佳员工。
所以,他收了不少学徒。
有些学徒死了,走了,消失了,更多的学徒留了下来。
鲁佩茨发现,自己哪怕不加班,学徒给师父上缴的收益,也足够他过上不错的生活。
他可以住更好的廉租房,抽更好的烟,坐更好的车……
鲁佩茨没这么做。
他依旧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每过一段时间,鲁佩茨会请自己所有的学徒去吃一顿自助,所有人都会提前饿上一两天,连鲁佩茨也不例外。
吃饭时,老矿工只是坐在一旁,一边机械式地咀嚼食物,一边看着自己的学徒们。
他很想问一句,我可以靠你们,可你们呢?
当年你们老了,你们靠谁?
鲁佩茨不知道。
年轻的矿工们,哪怕工作时长更长,采的矿更多,赚的钱也没有一年前多了。
鲁佩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年轻人们对此没有丝毫不快,能够坦然接受。
鲁佩茨想,也许,神邦里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吧。
这一年,神邦依旧是伟大的。
到了收获的季节,鲁佩茨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笑容。
地里产出的粮食,能把谷仓堆满,冒出一个喜人小尖。
至于棉花,也卖出了一个好价钱。
虽然种棉花的人很多,但是,棉花依旧是热销货。
加上鲁佩茨在早期以一个不高的价格将所有棉花卖掉,他手里聚拢了数百米索,每一个都像孩子的笑脸,讨人喜欢。
这几百米索,再算上矿场今年的收入,鲁佩茨手里的米索突破了1000大关!
这个老农,忙碌了一生,从未如此富有过。
感谢路登先生!
保民官路登,在任期到期后,毫无悬念地连任了。
人人都爱他,人人都喜欢他!
在神邦上下,听不到半句关于路登先生的坏话!
哪怕是疯人院里,也有一个疯子,每天早上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祝福路登先生长命百岁。
他就是这么一个好人。
这是圣人送给神邦的礼物!
没有人怀疑这件事。
鲁佩茨抽了一口烟,在白雾环绕下,咳嗽了起来。
他的咳嗽比以往更厉害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由于两年多的矿场工作经历,鲁佩茨的关节开始抗议,哪怕没有刮风下雨,它们也会是不是哀嚎。
有时,鲁佩茨躺在木板上,疼痛让他脸色苍白,浑身冒汗。
哪怕是烟草,也无法减缓这疼痛。
但是,鲁佩茨不能停下来。
他有孙女要养,这些田、钱,如果在太平光景,可以支撑孙女长大成人。
兽人会来的……兽人会来的……
所以,他不能停,要更努力地工作,再过两年就会轻松一些了……
鲁佩茨是这么想的。
如果没有路登先生,上一次兽人来袭时,这个老农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