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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登反问道,
“一个杀人犯而已,被抓住以后,绞架是他唯一归宿,这个故事已经没有期待感了,我甚至有些厌倦了。”
雷探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看来,能抓到一个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凶手,无论如何,这都是值得庆祝的。
可在路登先生这里,还不如早上看报纸重要。
雷探长刚想再说点什么,肚子发出了叫声。
“咕——”
他饿了。
汉尼拔热情地邀请雷探长加入早餐的队列之中,为了送来面包和汤。
雷探长叉起一根香肠,切下一块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忍不住感慨道,
“汉尼拔先生,这香肠怎么做的,这么好吃?”
汉尼拔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赞美,礼貌回道,
“独家秘方。”
“太好吃了,你们也来点?”
雷探长向餐桌上的其他人推销香肠,分享美味。
陶德冷冷说道,“我吃素。”
路登则含蓄地拒绝道,“我以前吃过了。”
米乐小姐想试试,可她已经吃饱了,为了维持身材,早上吃香肠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雷探长一个人炫了整根香肠,甚至有些意犹未尽,想要打包回去一些。
“抱歉,这些食物都是圣疗养院所属。”
汉尼拔拒绝了这个要求,他可以为众人做饭,但食物不能离开圣疗养院。
这是汉尼拔的原则,不拿圣疗养院一克肉。
“太可惜了。”
雷探长胡乱擦拭了嘴,站起身来,向路登告辞,
“我们正在加急审讯开膛手杰克,至于路登先生你和陶德的罪名也会被撤销,我今早已经把文件送上去了,很快就会有处理结果的!”
罪名可以撤销,道歉什么的就别想了,赔偿更是不可能有。
能够洗刷罪名,已经是万幸,还能奢求什么呢?
路登敷衍说道,
“无法用言语形容我的感激之情,我已经迫不及待回到孤儿院,照顾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他绕了这么大一圈,洗刷自己未曾犯下的罪名,最后还要向对方致谢。
整件事荒诞滑稽到一定程度。
路登真的想笑。
这件事上,雷探长自知理亏,路登还是抓住开膛手杰克的主要功臣。
他只要尴尬笑道,
“圣父保佑您。”
雷探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走后没多久,餐厅里传来一声木塞迸出的闷响。
“开香槟咯——”
每人分了一小杯葡萄酒,短暂庆祝一下阶段性的胜利。
酒是从疗养院拿的。
路登对这种白嫖行为十分支持,甚至想要加大力度。
陶德端着就被,心情不错,随口赞叹道,
“这酒不错。”
汉尼拔则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陶德先生,你知道吗,从动物尸体上长出来的树木,会带有一种特殊的香气。”
陶德嘴角抽搐,无奈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知道!”
汉尼拔对此深表歉意,
“抱歉,下次您可以提前告诉我。”
陶德:……
米乐举起酒杯,向路登祝贺道,
“您真的做到了,路登先生!”
“对此我表示怀疑,米乐小姐。”
路登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浅笑,自信说道,
“开膛手杰克不会经历审判,他甚至不会在地牢度过一整天。”
听着这话,米乐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不,他们不能这么做,死了这么多人,才把他抓到,怎么可能放掉呢?!”
在米乐看来,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也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这里是雾都,米乐小姐。”
路登将杯中酒饮尽,强调道,
“这就里雾都。”
无辜者背负着枷锁被绳之以法,有罪者却能挣脱镣铐逍遥法外。
这就是雾都。
米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中的喜悦也一点点褪去,眼神深处甚至有些绝望。
她并不是因为路登的话而绝望。
她绝望是因为她发现……路登先生说的,可能是真的。
……
治安队。
地牢。
自从上次越狱事件发生后,治安队加强了对地牢的监管:他们减少了对犯人的伙食供应,拿犯人的伙食费去加强了地牢的防御!
这样,饿极了的犯人就没力气越狱了!
一举两得。
地牢深处,关押着一位特殊的犯人——开膛手杰克。
今天,是一个热闹的日子。
因为地牢迎来了另一位大人物——手持黑权杖的传令官,从王宫而来。
“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还是见开膛手……”
看守长谄媚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眼前的文件微微发抖,不敢多说什么。
半晌后,看守长才缓缓说道,
“既然有国王陛下的赦免令,您当然能带走这位犯人。”
看守长只是不明白,一个杀人犯而已,为什么能得到国王的特赦?
国王陛下已经很老了,有半年未曾露面,甚至有人传闻他已经死了。
这不是一个地牢看守长该操心的事!
手持黑权杖的传令官没有搭理看守长,而是踩着污秽走进了地牢最深处,看守长识趣地没有跟上来。
传令官来到一处刑架面前,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
被拷打一夜后,男人奄奄一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你是个失败品,杰克,真正的开膛手杰克不会被抓住。”
黑权杖传令官看向前方,冷冷说道,
“教会对你很失望。”
第028章 告密者
开膛手杰克从地牢失踪了。
没人能解释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唯一可能知道内幕消息的看守长,在当晚将自己反锁在屋内,喝光了三瓶酒,最终上吊自杀。
很快,有报纸传言,治安队从未抓到过开膛手杰克,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是雷探长为了个人晋升而上演的无耻闹剧。
加上开膛手杰克再也没有犯案,人们渐渐就忘了这件事。
就像一粒石子投入了深潭,溅起些许涟漪,便回归平静。
当然,处于事件之中的人们,生活还是受到了影响。
在开膛手杰克被捕的第五天,路登和陶德获得了赦免令,小联合王国慷慨地表示,不再追究两人之前罪行,连带两人越狱的罚款也免除了。
在庆祝两人出院的庆功宴上,消失多日的雷探长,罕见地现身了。
他没有前几日的意气风发,头发凌乱,胡子邋遢,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
开膛手杰克神秘失踪这件事,对雷探长的打击很大。
整件事透露着诡异的气息,雷探长没有继续追查,就连报纸上的风言风语都不在乎,全然当做无事发生,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是雾都的探长,早就过了血气方刚的年龄,更不是正义感爆棚的小伙子。
面对未知的漩涡,雷探长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别做。
安静,警惕,小心地保护好自己。
他知道,这个案子有大人物牵扯进来了,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雷探长拿出几幅纸画,分给众人,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那个家伙的模样,你们记在脑海里,最好把画烧了……记着他的样子,以免他回来报复。”
路登扫了一眼画像,将其折叠起来之后,收入口袋中,转而递给雷探长一杯葡萄酒。
“之后有什么打算呢,我听说职位有些变动?”
雷探长点头,向旁边走了几步,避开人群,如释重负地说道,
“我老了,他们想把我调去北边,也许就是这几天。”
对于一名探长来说,去北方,等于埋葬自己的职业生涯。
路登抿了口葡萄酒,笑了笑,没有评价。
雷探长迟疑了片刻,左右打量一番,确定没有人能听见两人的对话,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路登先生,如果见到画像上的人……不管您要做什么,不要杀他。”
路登没有任何惊讶,反倒平淡说道,
“如您所见,我一直是守法公民,不是吗?”
雷探长嗓音沙哑,带着无奈与愤懑说道,
“听着……我必须这么做。”
显然,关于画像的事,他有所隐瞒。
“我知道。”
路登伸出手,与对方握在一起。
雷探长与路登握手时,一个纸团被塞进了他掌心。
雷探长表情微僵,等他反应过来时,路登已经走远了。
汉尼拔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雷探长背后,低声说道,
“今晚开往高地的船票,你们全家人都走。留在这里,你只会和看守长一个下场。”
雾都是一个残酷的地方,对异邦人是这样。
当雾都对自己人残酷时,也会格外残酷。
雷探长沉默了片刻,握紧了拳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雷探长没有在宴会上停留太久,很快坐上马车,融入夜色中匆匆离去。
而路登等人,则悄然回到小楼,召开一次秘密会议。
路登,陶德,汉尼拔,米乐小姐被他们留在晚宴上,这不是她需要知道的事。
三人将画像放在桌上,这纸画的水平确实不差,只要看上几眼,就能记住开膛手杰克的所有特征。
陶德率先发出疑问,
“画像有问题?”
“不,这幅画是真的。”
没等路登开口,汉尼拔先分析道,
“那晚参加抓捕的人很多,随便找一个人问一问,就会知道真假,画本身不会作假。”
陶德忍不住有些奇怪,
“那问题出在哪里?”
“画的太像了。”
汉尼拔随手拿出一张通缉令,
“这是神邦著名的夜盗通缉令,你看看通缉令上的画像。”
夜盗,陶德听说过这个名字,一个专挑半夜杀人抢劫的家伙,在神邦犯下了不下十起案件,性质十分恶劣,据说还会把尸体摆成各种奇怪的姿势。
陶德看了过去,画像上是一个粗鄙不堪的丑陋男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夜盗?
难怪专挑晚上杀人,白天出来有点太扎眼了。
“这有什么问题?”
陶德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你怎么会随身携带夜盗的通缉令?”
夜盗成名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些年销声匿迹,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他,悬赏金也一降再降。
“因为他就是夜盗。”
路登指着桌上的画像,以及汉尼拔手中的通缉令,
“一般的画像,会和本人差距很大,比如张麻子的脸上就没有麻子,夜盗也是这个道理。
想要画一副精准的画像,除了画师自身的功底要求很高,还需要被画的人足够配合。”
众人面前的画像,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想要他们知道,开膛手杰克长什么样。
恐吓?威胁?还是借刀杀人?
陶德看向路登,等待对方给出下一步的指示。
他发现,跟路登、汉尼拔在一起,自己可以把‘脑子’扔在一旁。
不管怎么玩,陶德的心眼都没有这两个人多,那直接听他们的就好了。
“走一步看一步。”
路登有自己的计划,将画像收了起来,一边吩咐道,
“离开疗养院后,我要替白兰度教父整理一下圣菲街区,这些家伙太不老实了。陶德你继续开你的理发店,如果开膛手杰克找上门……”
路登和陶德吩咐了几句,又看向汉尼拔,问道,
“你呢?”
“抱歉,我恐怕不能离开圣彼得疗养院。”
汉尼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在所有国家,他都处于被通缉的状态,只能在圣彼得疗养院寻求庇护。
往事不堪回首。
路登猜到了这种可能,没有太过惊讶,
“行吧,我会时常回来看你,喝喝下午茶什么的。”
三人重返晚宴,直到深夜,才返回小楼休息。
第二天,路登回归了阔别已久的孤儿院。
对于奥利弗孤儿院来讲,有院长和没院长,似乎都一样。
更何况,新任院长路登先生解决了最大的难题——钱。
哪怕在疗养院期间,路登也不断向孤儿院打钱,维持这里的正常运转。
一段时间没见,原本消瘦的孩子们,脸上有了肉。
路登没有在孤儿院上浪费太多时间,距离第一个孩子的成年礼,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当天下午,带着漆黑面具的路登来到圣菲街区,步入了一家新开的理发店,坐在座椅上。
他进来没多久,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也走进理发店,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看见漆黑面具后,才松了口气。
圣菲街区干部——扒手马修斯。
马修斯站在路登身旁,压低声音说道,
“教父,这段时间没能联系上您,我们都很担心……”
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