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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选完菜; 周芜用手机结了账; “一会儿就好了,吃完就回去了吧?”
周芜惦记着剧组的工作; 想早点回去; 怕现场他们忙不过来。
“吃完了你在商场逛逛,我去陆哥家拿煎药的东西。”
楼上就是商场,林皓方才看见周芜盯着橱窗里化妆品的眼神,跟五毛看见西瓜一样。
一听有时间可以逛街; 周芜将碗里的粉条嗦得飞快。
林皓碗里还有小半的时候,周芜放下了筷子。
“唔; 我吃完了,我先过去了,一会儿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将背包留给了林皓; 周芜手里就抓了只手机,轻装上阵。
从一楼化妆品区域开始; 一直逛到四楼,周芜下来的时候手里拎了满满的纸袋子。
林皓在地下车库等着,见她一从电梯出来; 就赶忙开了后备箱下车帮她拿东西。
“东西拿了吗?”周芜看见后备箱有个小小的泥土色的罐子,“就这个吗?”
“嗯。”
凑近闻了闻……味道怪怪的。
林皓将东西都塞进了后备箱,周芜手里还抱着两个袋子,“这个别塞,我抱着。”
万一一会儿一颠,把粉饼给颠碎了就完蛋了。
两人到了拍摄现场,正好赶上他们中间休息。
周芜把带给工作人员的零食分了,然后拎着蛋糕给周聊和岑清一人一袋。
一圈人都分下来,陆炤手上空空的。
周芜走到陆炤旁边坐下,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绿茶。
陆炤起身接了热水,晃了晃又递给她,“分完了?”“嗯,分完了。”
他微微挑了挑眉,“我的呢?”
周芜一愣,“你的?”
“哦哦哦,你的你的……”
她跑出去将最大的一只纸袋拎进来,放到陆炤跟前,“呐。”
陆炤皱着眉头将袋子打开,“什么东西……”
“煎药的罐子,纱布,今天开的中药……”周芜指了指那两扎牛皮纸袋装的药材,“林皓说你会弄。”
“那个呢?”角落里有一大袋沉甸甸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那个是狗粮,五毛的。”
将袋子拎到旁边,陆炤叫了巫筠过来对台词。
巫筠乐呵呵地啃着面包,“陆哥,嫂子没给你带什么东西?”
陆炤踹了他一脚,“噎不死你。”
收工前,陆炤接了个电话,然后匆匆跑去卫生间打电话给林皓。
拉着周芜出门,陆炤酝酿了一会儿,在马路牙子上瞧着对面的红灯,开口道:“我妈来了。”
“嗯?”周芜见跳了绿灯,拉着他过马路,“阿姨来出差吗?还是旅游啊。”
“可能是来抽我的……”陆炤难得玩笑了一句。
两人到了酒店,刷卡进电梯。
门口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见陆炤在,都准备等下一班。
“抽你?”周芜偏头看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昨天跟她发消息的时候你在厕所……”
周芜瞪大了眼睛,“你别告诉我你……”
“嗯,后来你出来以后我就忘记给她回消息了。”
“那,那怎么办……”周芜有点慌。
“我让林皓去接她了,马上就到。”
沈心若现在在城南的机场,离这里不过半小时的路程。
陆炤和周芜在酒店干坐了半个小时,算着时间下楼。刚一出酒店,就看见不远处林皓拎着行李箱,后头跟着沈心若。
“阿姨……”周芜跟她打了个招呼。
沈心若看起来有些憔悴,估计是昨日没睡好觉的缘故。
“诶,你这孩子出来干嘛,晚上凉。”
陆炤无奈地接过林皓手里的箱子,“妈,今天三十二度。”
沈心若回头去瞪他,“你还敢说,看看你做的好事儿,你爸要不是明天开会,非得过来扒了你的皮!”
“那个……陆哥,你们带阿姨上去聊吧,我去给阿姨开房间。”
旁边围观的住客越来越多,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时候,附近的路人很多。
“妈,上去吧。”
沈心若冷哼一声,“我看你皮挺厚的,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嘴上是这么说着,沈心若还是抓着周芜的手进了酒店,一路上顾忌着监控,三个人进了房间沈心若才迫不及待地询问具体情况。
“几个月了?去医院看了没啊?”
周芜有些尴尬,求助地看向陆炤。
沈心若以为她害羞,抬手拿了陆炤的宝贝剧本拍到陆炤背上,“问你话呢!还有,你这段时间没抽烟吧?”
“妈……我不抽烟。”
陆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小芜没怀孕,我弄错了。”
“阿姨……我今天看过医生了,是月经不调。”
沈心若瞧了瞧两人,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那表情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
“你把我包拿来。”她指了指沙发上的拎包。
陆炤递过去给她,沈心若拉开拉链,从里头拿了个东西出来。
陆炤看得脸都变了,“妈……您这是替我爸执行家法来了?”
亏得那老头子还留着这戒尺,尾部还打了孔缀了个红穗子。
沈心若昨日看见陆炤那条“小芜有可能怀孕了”的消息转手就给陆成看了,后者吹胡子瞪眼地跑到书房就拿了戒尺出来。
“拍完戏回去,你爸这几天天天翻小芜微博,都翻到前年的了。成什么样子,昨天还被助理看见了……”
周芜捂了捂脸,完蛋了……
她前年的微博完全是放飞自我型的,舔屏许愿转发抽奖,实在是不忍直视。
“嗯,知道了。”陆炤从茶几上拿了瓶水递给沈心若,“妈,口渴吗?”
沈心若没接,“嫌我话多?”
“哪儿啊阿姨,您下飞机也没喝水吧?多喝水对皮肤好。”
周芜嘴甜,将陆炤手里的矿泉水往外推了推,对陆炤说,“去倒点儿热的吧,空调房挺凉的。”
沈心若摆摆手,“不用不用,一肚子火,喝点儿冷的压一压。”
她坐了一会儿,拿着矿泉水瓶起身,“行了行了,小林那边房间应该也开好了,我回去休息了,还得给你爸报信。”
陆炤送她出门,“妈,您早点休息。”
沈心若没好气儿道:“我能休息吗?你爸这会儿肯定背着手在家里转圈圈,我的吊兰都要被他浇死了。”
陆成有个怪癖,着急的时候就喜欢背着手踱步,每回走到阳台就要给花浇水。这么多年了死了那么多盆花,这癖好也没改过来。
第63章
沈心若还没出门呢; 陆成的电话就到了。
走廊里讲话不方便,沈心若关了门,去了陆炤房里的阳台。
周芜跟陆炤面对面坐着,目光死死盯着沈心若的后背。
“你爸?”周芜比着口型。
陆炤点点头; 心有余悸地拿起茶几上的戒尺抚了抚。
他当年可没少被陆成拿戒尺打手心; 老头子要是气急了连手都不打; 直接往背上招呼。
沈心若接完电话出来; 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你爸又生气了……”
陆炤似是了然; 顺手摸了摸周芜的脑袋; “又哪个战友抱了孙子了?”
“你刘叔叔,一周前刚发的请帖,他闺女生了个双胞胎。”沈心若拿着包往外走,“你别看你爸那样; 虽说觉得你做事情太过,可总归是盼着你成家的。”
“您回去跟他说; 让他腾腾时间,过些日子来一趟。”
沈心若看了看屋里,“不是说好回那边?”
“小芜最近身体不太好; 我听说我爸前天还跟年轻人比爬山?m市山多,让他来玩玩。”
陆炤嘴上没个正形; 沈心若却听明白了,“小芜会不会觉得太快?人家还小……”
“两家吃个饭,这年头结婚哪儿那么容易的。”
陆炤记得尤遇去年结婚的时候; 酒店都是提前一年半订的,还有什么婚纱,婚房装修,请帖……一堆的麻烦事儿,没个一年半载弄不下来。
沈心若笑了笑,“行,我明天就走了,等你这边结束了,带着你爸一块儿过来。”
“明天?小芜还说想带你到处看看。”
“下回,你刘叔叔后天外孙女儿满月,得回去。”
陆炤算了算时间,摇摇头道:“合着您是昨天看完信息以后打了个飞的就过来了?”
“打什么?”沈心若没听明白。
“打了个飞的,就是买了张机票……”周芜成天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弄得他现在也跟着学了几句。
“多跟年轻人接触接触也好,你看看你,比你爸都老成。”
沈心若印象里陆炤是十分内敛的性格,初高中男生扎着堆儿逗女孩子说俏皮话,就他一个人捧着课本写物理题。
“您也让我爸少跟年轻人较劲,再把腰闪了。”
陆炤的发小有几个在陆成手下干活儿,天天地给他发消息,不是叔叔跟某某某赛跑去了,就是叔叔昨儿个跟某某某比骑自行车……
“行了行了,回去吧,明天小林送我,你们就该干嘛干嘛。”
沈心若将陆炤推回房间里,关了门下楼。
*
第二天一早,周芜被中药味儿熏醒了。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手指死死捏着鼻子。
那味道又冲又难闻,跟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臭豆腐可不一样。
被子里也充斥着中药味儿,觉睡不成了,周芜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陆炤此刻坐在书桌旁边,面前摆着药罐,手里还拿着个小蒲扇闪着风,不时地看一眼时间。
他手上那柄扇子历经岁月沉淀,是小时候爷爷最喜欢用的那种蒲扇。
扇面的蒲葵叶已经有些发黄,中间有些地方已经的蒲葵叶翘起,整个扇子看起来张牙舞爪的。
“醒了?”听见床单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陆炤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个毛茸茸的脑袋,头发跟鸟窝一样乱七八糟地,两个眼睛瞪得倒是大,跟黑猫警长一样。
“五毛喂了吗?”
“喂了。”
陆炤不让五毛进卧室,它一直在客厅呆着,用个小栅栏圈在里面。没事儿咬咬橡胶骨头,用毛绒玩具磨磨爪子,跟在家里的生活没两样,
“去刷牙洗脸,外面有早饭,吃完了喝药。”
陆炤用抹布包住药罐把手,将里头的药倒出来。
一时间,那边白雾蒸腾,周芜这边……只想跑。
她先前只知道中药苦,可没想到这么苦。光是闻闻周芜都快灵魂出窍了,这要是喝上一口,胆汁都得吐出来。
磨磨蹭蹭地喝完了粥,周芜赖在客厅里怎么都不肯进去。
陆炤捧着一只骨瓷碗出来,纯白色的碗,透着里头棕黑色的药汁……
“趁热喝。”
把碗放到了周芜面前,陆炤拿了个茶叶蛋自顾自地剥了起来。
周芜试探性地举起瓷勺,舀了一口放到嘴边。
在陆炤的注视下,周芜抿了一口……
“噫……嘶,我的妈啊,这什么玩意儿!”
又苦又酸,居然还带着一丝甜味和辛辣味儿。
“里面有山楂和陈皮,应该不算太难喝。”陆炤咬了一口茶叶蛋,似是不理解周芜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有山楂和陈皮才难喝好吗!”
周芜从小就怕喝那种甜甜苦苦的药,什么川贝枇杷膏,急支糖浆……带着点儿甜味儿味道最是诡异。
陆炤吃完了茶叶蛋,抽了张纸巾擦擦手,“七点了,快喝。”
七点半到拍摄现场,路程五分钟,还有二十五分钟留给周芜磨叽。
“别用勺子,捧起来喝。”陆炤淡定地传授着过来人的经验,“喝几天你马上就习惯了。”
周芜双手捧着那六寸的碗,大半碗的中药,空中似乎弥散着诡异的绿色烟雾,跟动画片里巫婆调的药剂一样。
“不想喝……”她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在近距离闻到冲鼻的味道时全部坍塌,“好难喝啊!”
陆炤叹了口气,坐到了她旁边,“别耍无赖。”
他先前一直听发小说孩子难哄,特别是吃饭吃药的时候,那时还不以为然,觉得是发小狠不下心。
如今瞧见周芜这副模样,是哄也哄不来,灌也灌不得。着实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周芜苦丧着脸,将碗凑近,捏着鼻子往嘴里送。
只喝了一口,就被呛着了。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红红地跟兔子一样。
“还好今天没化眼线……”要不然还不知道晕成什么样子。
见她还有心情担心妆容,陆炤松了口气,“别捏着鼻子,还有一半。”
周芜瞧了瞧碗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