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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微凉不希望自己站出来的结果是会被反咬一口。
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想也不会去做。
最近这几天赵云嵩应该也会找她谈话,乔微凉已经默默地在心里模拟场景思考应对的办法了。
吃完饭,季臻回季氏上班,乔微凉开车回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赵云嵩背对着她坐在她的办公椅上,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摆在架子上的相片。
果然是只雷厉风行的老狐狸。
收敛了情绪,乔微凉关上门,笑得礼貌又疏离,边往里面走,边柔声开口:“赵董日理万机,怎么不让人通知我,让赵董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赵云嵩转过身来,乔微凉拖了把椅子过来,隔着办公桌坐在他对面。
“小乔啊,你知道赵叔今天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事吗?”
赵云嵩面色平静的问,眼底却是一片狠戾,乔微凉微微睁大眼睛,表情无辜又懵懂:“我不知道啊,是我最近又做了什么让赵董不开心了吗?”
“前天中午,你在食来食往那家店看见那个混蛋和欣儿了吧?”
‘食来食往’是那家店的名字,赵云嵩问得直接,乔微凉也没有反驳,点头承认:“我看见了,后来赵小姐没事吧?当时我看肖先生还很着急的样子,应该很心疼吧。”
赵云嵩没回答乔微凉的话,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逼近乔微凉,锐利的眼眸如刀般刻在乔微凉脸上,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
“那天中午,你看见了什么?”
“那是家酒吧式的餐厅,店里光线很暗,我一开始都没认出肖先生,直到赵小姐出现,我才知道坐在我隔壁的人是谁,肖先生好像是为了让赵小姐解气,所以打了和他同行的女伴,女伴后来摔倒撞翻桌子,然后我就看见赵小姐倒在地上了,还流了好多血。”
乔微凉冷静的叙述那天的事发经过,基本和录像上看到的画面一致。
赵云嵩依然没放过她,反而拔高了声音质问:“那个贱人只撞到桌腿,整个桌子怎么会翻过来?”
“我不清楚,赵董如果觉得有疑点,可以让警方介入调查。”
乔微凉善意的提醒,赵云嵩伸出一只手扣住乔微凉的脸颊,力道很大,捏得乔微凉脸有些发疼。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那个混蛋动的手?”
“赵董,意外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每一个人的动作,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
乔微凉皱眉,语气也有些恼。
赵云嵩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样,伸手掐住乔微凉的脖子:“当初你来参加婚礼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那个混蛋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是不是你和他串通好一起害欣儿?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然你怎么会那么恰好的出现在那家店里?”
赵云嵩不停地质问,乔微凉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赵云嵩的手却越来越用力地收紧,乔微凉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拧断了。
门突然被踹开,何帆冲进来,一把推开赵云嵩。
因为缺氧,乔微凉的眼前黑了一阵,咳嗽半天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呼吸的时候,喉咙有些刺痛,很难受。
“赵董,你这是做什么!”
何帆接了杯温水递给乔微凉,冷着脸看着赵云嵩问。
因为他刚刚踹门的动作,这会儿办公室外面聚集了不少人。
都探着头往里面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云嵩也意识到自己失误了,看见乔微凉脖子上的掐痕,赵云嵩咳嗽两声:“小乔,不好意思,赵叔刚刚失态了,让你受苦了。”
听见这话,何帆冷笑出声:“依赵董的意思,如果有人杀了人,也可以用不小心和失态来解释?”
“……”
赵云嵩被噎得找不出借口解释,瞪了何帆一眼,然后起身绕过来拍着乔微凉的肩膀道:“小乔,改天赵叔请你吃饭赔罪,这事就不要声张了,也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
他放在乔微凉肩上的手很有力道,嘴上说着赔罪,可手上却是满满的威胁。
乔微凉仰头笑了笑:“我很理解赵董疼爱女儿的心情,但也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嗓子疼,乔微凉说得很吃力,说出来的声音也是哑的。
赵云嵩深深地看了乔微凉一眼,最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伤害我女儿的人。”
“赵董真是个好父亲。”
乔微凉称赞,说完低头喝水,不再看赵云嵩。
赵云嵩冷哼一声离开,何帆皱眉关上门:“赵董怎么回事?他刚刚……”
“刚刚的事不要说出去,以后要是相关的人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好。”何帆回答,还有些不放心:“微凉姐,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掐痕很严重?”
“嗯。”
“……”
乔微凉有些头疼,这个样子回去,还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乔微凉想了想,拨通殷席的电话。
殷席的漠然的声音传出来:“什么事?”
伴随着话音传出来的,是兹拉的炒菜声。
殷席在炒菜?
这个世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世界吗?
乔微凉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公事公办的开口:“刚刚赵云嵩来办公室想掐死我,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知道。”
乔微凉话刚说完,电话那端便发出‘哐当’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你现在过来,我在景苑佳期,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对了,顺便在附近超市买个炒菜用的锅。”
“……”
所以刚刚那声音是把锅砸烂了吗?这男人的破坏力,还真是强悍啊。
挂了电话,乔微凉拿上外套就出了公司,开车去殷席说的地方,是一个高级住宅小区,门禁管得还挺严,给殷席打了电话不说,还让乔微凉拿出证件登记了身份信息。
终于上楼,按了门铃,殷席很快来开门。
他没有像季臻那样围着围裙,只是穿着休闲的家居服,浑身的气场依然冷肃,可整个人怎么看都有些狼狈。
乔微凉站在门口换鞋的时候,看见他拖鞋上还挂着个半生不熟的土豆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殷总这是突然想转性做良家煮夫了?”
殷席的脸绷着,横了乔微凉一眼,乔微凉没再说下去,走进厨房一看,里面就跟刚发生过抢劫案一样,还飘着食物的焦糊味。
“我觉得殷总以后还是不要再轻易尝试这么高危的事了。”
乔微凉说着,脱了外套,撸起袖子走进厨房,有条不紊的开始打扫。
殷席看她做得有模有样,靠在门框上点了根烟,吞吐着烟圈。
等乔微凉打扫完大半,回头看着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殷总,二手烟对身体伤害很大。”
乔微凉可不希望自己在帮这人打扫厨房的时候,还要间接的接受二手烟的伤害。
殷席闻声掐了烟,看着乔微凉的眼神悠远,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什么。
乔微凉没出声打扰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案板上剩下的两根胡萝卜,就是这里唯一能用的食材了。
“……”
这男人把菜都糟蹋光了?
正想让殷席出去买菜回来,门被打开,温颜提着几袋菜回来。
看见乔微凉,温颜有些惊讶。
乔微凉倒是不意外温颜在这里,只是没有想到她和殷席的相处会这么‘和谐’。
“微凉来了就好了,我刚刚在路上还担心他会把厨房烧了呢。”
温颜越过殷席走进厨房,把菜放在案板上,给了乔微凉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小小的嗔怪,好像和殷席只是最普通的夫妻,过着自己平淡的小日子。
有了菜就好办了。
主要操刀的是乔微凉,温颜在一边帮忙,时不时和乔微凉说说话,但更多的是听乔微凉说。
殷席一直靠在门框上没动,手里夹了一根烟,但一直没点。
乔微凉动作很快,只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把饭做好了。
青椒肉丝,素炒土豆丝,西红柿蛋汤,加上一个干煸四季豆,都是很家常的菜。
直到饭菜上桌,殷席才走过来坐下。
乔微凉和温颜挨着坐,殷席则坐温颜对面。
温颜微微低着头,并不与他有任何的视线碰撞,她的五官比三年前更加柔和,低眉顺眼,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也不会再生气抵抗。
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记忆中的温颜,的确也是温顺的,可那温顺底下,藏着叛逆,来自骨子里的骄傲和执着,时不时的会亮出来挠他一下。
虽然有时候也会挠伤他,可他总是会被那样的她撩拨得无法自持。
他知道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她安安分分的被自己养着,做自己的情人,一方面又很享受她叛逆的时候带来的征服欲。
她炸毛的时候,一根根拔掉她浑身的刺,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可是后来,她浑身的刺都被拔光了,只剩下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才突然害怕起来。
那个会反抗会发怒的温颜,已经在无形中被他亲手一点点杀死了。
那天把温颜带回来之后,她不吵不闹,没有三年前那段时间面对他的歇斯底里,温顺得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的确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在她的眼睛里,殷席找不到任何的爱和恨。
如果不是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殷席都会怀疑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现在,温颜和乔微凉小声的说着话,乔微凉很会找话题,温颜说着说着偶尔会笑一下,眼底也多了一丝光亮,只有这时,殷席才能感受到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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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温颜,在消失三年后,又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温颜。
饭吃到一半,气氛最融洽的时候,温颜忽然指着乔微凉的脖子问:“这里怎么了?有人打你了?”
温颜问的时候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余光却是看向殷席的。
动作很小,却没逃过殷席的眼睛。
这该死的女人在怀疑是他对乔微凉动的手!?
呵!他如果真的想动乔微凉,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没事,工作上有点误会。”乔微凉把毛衣领拉高一些,想要遮住上面的痕迹。
这个话题既然已经提起来了,她也接着说下去,好让殷席去处理。
“赵董的女儿前两天出了点事。”
乔微凉斟酌着用词,尽管现在温颜看上去已经放下过去,但乔微凉不希望有什么字眼会刺激到她。
赵雨欣的事,殷席知道一些,也明白乔微凉这样委婉的表达是在顾虑什么,烦躁的丢了筷子:“她出事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她妈。”
“……”
“那天我在场,赵云嵩怀疑我和他女儿出事有关,所以情绪有些激动了。”
乔微凉这么说,殷席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经过,想发脾气,却又顾虑到温颜在场,怕吓着她。
倒不是温颜胆子小,是殷席怕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糟糕一些。
他已经不能像三年前那样无所顾忌的说‘反正已经伤害了她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这样的话。
三年深入骨髓的想念,足以将他的狠戾消磨光。
花了一点时间来消化胸腔的怒气,殷席才沉沉的开口:“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好。”
乔微凉回答,后面没再多说什么,吃完饭,又帮忙收拾了厨房,乔微凉才走出来,拿出手机一看,里面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季臻打的。
回拨过去,才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
不等乔微凉开口,男人急切的声音就传来:“你在哪儿?”
“刚吃了饭,准备开车回来。”
乔微凉说着开了车门,听见她发动车子的声音,季臻只说了句‘注意安全’。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可乔微凉还是一下子就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怎么了?”
没办法,这男人话少,一般又不会表达情绪,乔微凉只能察言观色,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语气来判断他心情如何。
现在才刚刚离婚,乔微凉还没来得及改掉这个习惯。
“乔微凉。”季臻低唤她的名字,语气带着感叹,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飘飘的扫过乔微凉的心弦。
乔微凉抓紧手机,沉默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