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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对每一个病患家属都这么说?”
季臻苦笑着推开许诺的手。
他知道乔微凉很坚强,他只是很心疼。
心疼她过去所承受的一切,心疼她现在经历的病痛。
他就在她身边,却无法为她做些什么。
这种无力感,让季臻觉得很挫败。
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外面突然传来林淮的怒吼:“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帮忙……”
季臻拉开门跑出去,乔微凉的病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大堆记者。
闪光灯不停的闪着,快门声此起彼伏,林淮和许清幽拦在门口,远远地季臻都能听到那些尖锐又荒唐的问题。
“乔微凉,请问你是用找金主的方法来逃脱法律的制裁的?”
“乔微凉,请问你这些年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乔微凉,你现在是不是想装病来逃避责任?
……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汹涌而来,季臻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进他的心脏,还转了两下。
大步上前,季臻直接抢了一个记者的相机摔在地上,相机立刻变得粉碎。
那些记者看见煞气十足的季臻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涌上前来质问。
“季少,请问你对乔微凉开车撞人这件事知情吗?”
“季少,有传闻说当初是你施压改变了这件事的审判,请问传言属实吗?”
“季少,现在这个案子被重新审理,你还会像之前那样偏袒乔微凉吗?”
……
季臻没回答这些问题,只盯着一个记者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眼神凶恶如狼,好像要把在场的人撕碎,这些人被吓得后退两步。
周涵突然失踪,肯定是有人把她藏起来了,这件事被爆得很突然,明显是收留周涵的人在背后操纵的。
从新闻出来季臻就找人封锁消息,但消息一直在传,说明背后操纵的人,实力并不低。
这个新闻,明着只是针对乔微凉,可从刚刚记者的提问来看,季臻也在记者的追问范围内,不用想,在这些报道中,圣庭也逃不了干系。
一石三鸟,顾纪生这个老狐狸的计谋用得还真是不赖。
“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自行离开,不然……”
季臻停了一下,抬脚踩在地上那部相机上。
‘咔擦’,相机发出脆响,碎得彻底。
这直白有力的威胁,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
有眼力见一点的,又退开了几步,却还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壮着胆子问:“季少,我们做媒体人的就是要把真相传达给公众,你刚刚是在威胁我们吗?”
呵!真相?
他们是去警察局查过验尸报告还是去案发现场做了取证?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口口声声叫嚷着要‘真相’!
季臻一把揪住那个人的衣领,单手把他提起来:“的确,我刚刚只是在威胁。”
话音刚落,季臻把那人扔到地上,然后在他没爬起来的时候,一脚把他踹飞好几米远,撞到走廊的凳子。
那人痛苦的哀嚎出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季臻动动手指,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有谁想知道真相?或者还有谁想要头条?”
冷若冰霜的眼眸扫过在场的其他人,被看到的人都是背后一凉,浑身的汗毛都被冻得竖起来。
没有得到回答,季臻一步步走到那个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可笑的蝼蚁:“这个人是我打的,给他最好的病房和最好的治疗,医药费算我的。”
季臻声音很大,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你丫有病啊!”
林淮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种人打了就打了,治他做什么?
季臻唇角勾起冷笑,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那个人,说出来的话嘲讽至极:“伤好以后,记得如实告知公众,你是因为什么被打的。”
话音落下,已经有沉不住气的记者拿着相机走了,在他们看来,现在的季臻和疯子没有两样。
有人起了头,后面的记者自然也就不再纠缠。
只是做新闻报道而已,没必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林淮喊了人来把那个记者拖走,又把医院保全集合起来狠狠地训了一遍。
这些记者当他这里是什么什么地方?外景新闻拍摄地?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季臻平复了下情绪才推门进去,乔微凉躺在病床上,睡得很安详,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季臻走过去想看看她,却看见床单上浸出了血,脸色一变掀开被子,乔微凉有手捏着营养针的针头,左手手腕上满是划痕,正血肉模糊的流着血。
季臻感觉浑身的血都在倒流,许清幽跟在他后面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也吓了一跳,抓了东西帮乔微凉止血,然后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好在针头造成的伤口并不是很大,血很快止住,手腕上缠了厚厚的纱布,许诺又和林淮一起强硬的掰开乔微凉的嘴给她喂了控制情绪的药。
直到病房又恢复安静,季臻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没动。
他的手脚冰凉,心悬得高高的无处安放。
经过刚刚的折腾,乔微凉没有睁开过眼睛,她的脸色很苍白,白得几乎能看到皮肤下面的血管。
刚刚他就站在病房外面,却对病房里发生的事毫无所知。
是不是他在踹那个记者的时候,乔微凉就在里面企图用针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和她只有一扇门的距离,却差点变成生死殊途。
那种会永远失去的恐惧感紧紧缠绕着他,心脏甚至传来窒息感。
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又怎么能这样对他?
不知道站了多久,季臻才终于挪动了一下步子朝乔微凉靠近。
手摸到她温软的脸颊,心脏的窒息感终于少了一些。
季臻弯腰抱住乔微凉,手不自觉的收紧再收紧。
乔微凉醒了,表情有些迷茫,不舒服的动了动脑袋。
季臻放开乔微凉,坐在床边。
身体的感官似乎变得迟缓,过了好一会儿乔微凉才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上面裹着厚厚的纱布,最外面的一层已经隐隐浸出血来。
她……又发病了?
乔微凉盯着纱布,眼神有些空洞,脑子里完全没有发病时的记忆。
手腕很疼,她无法想象自己到底是怎么能狠下心对自己下手的。
“痛不痛?”
季臻问,拉回乔微凉的思绪。
乔微凉点着头放下手,又看着天花板发呆。
季臻霸道的压上她的唇,一字一句的宣告:“乔微凉,你没病。”
………………………………
105 静观其变
乔微凉反应迟缓了些,没得到她的回应,季臻就一直研磨着她的唇,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乔微凉,你没病。
越是重复得久,他的声音就越急切。
乔微凉能听出他很想得到自己的回应,好像她回答一句‘嗯,我没病’他就会很安心。
乔微凉也想这样回应他,可刚张了张嘴,舌头就痛得厉害。
她忘了,她现在说不了话。
大约是说累了,季臻不再说话,只紧紧地贴着她的唇,抵着她的鼻尖,距离太近,乔微凉感觉自己都快成斗鸡眼了。
感觉不太舒服,乔微凉微微皱眉,抬起右手推了推季臻的胸膛,季臻终于直起身体,只是目光不肯从她身上移开。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思维好像凝滞,乔微凉都不记得在自己发病之前发生过什么。
隔了一会儿许诺从外面进来,他外套上沾了些血迹,怕乔微凉看见会刺激到她,就穿了一件林淮换洗的白大褂。
“是不是感觉思维有些迟缓?”
许诺问着在乔微凉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这是他做医生的习惯。
他刚毕业工作的时候做过一个调查,这个动作能对大部分病人的情绪起到安抚作用。
他的手很好看,因为是医生的缘故,手看上比一般人要白,指甲留得很短,是浅淡的肉色,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乔微凉眯了眯眼,半晌才点点头。
许诺很有耐心,拖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
乔微凉之前已经明白说过她需要一个陌生的医生,许诺知道她没办法毫无顾虑的信任自己,但现在她刚发过一次病,吃了药,正是戒备最小的时候。他可以获取更多的信息,到时候整理发给他的导师,可以降低治疗难度。
“别担心,这是服用药物后的正常反应,一会儿就好了。”
嗯,乔微凉迷迷糊糊的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一时没想到她吃的是什么药。
“刚刚我离开后,你见过什么人或者听到过什么声音吗?”
人或者声音?
乔微凉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像喝醉了酒一样,脑袋里空空的,好像有了短暂性的失忆。
好半天她才缓缓地摇头。
“要不要听会儿音乐?”
乔微凉想摇头,但许诺已经点开了音乐,旋律是乔微凉很熟悉的,关喆的新歌《悠闲》
不得不说许诺很会选歌,之前乔微凉就觉得这首歌旋律轻快,可以给人最纯粹的享受,这会儿再听,倒是比那些舒缓文艺的轻音乐还要更能让乔微凉放松一些。
看出乔微凉还蛮喜欢这首歌,许诺又在网上搜了几首关喆的歌,加入播放列表。
病房里只有关喆的歌声在回荡,让人难得的安静。
“想过离开云城吗?”
许诺淡笑着看着乔微凉问,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随意的攀谈。
虽然他看上去很年轻,但乔微凉相信他是个很好的神经科医生。
离开云城?
乔微凉不是没有想过,但也只是偶尔闪现的念头罢了。
她其实是个很念旧的人,习惯了一个生活圈子,就不太想挪地方。
她朋友不多,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所以她不向往诗和远方,只想待在有温暖的地方。
在许诺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季臻就一个眼刀子甩过去,然而许诺只是笑笑,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季臻没敢发火,只是一错不错的看着乔微凉,当看见乔微凉摇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终于松了口。
尽管这并不代表着他和乔微凉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还是下意识的有了这样的感受。
“有没有觉得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许诺问,他不问乔微凉还不觉得,问了之后,一股深重的睡意就席卷而来。
乔微凉连点头的动作都没能做出,就陷入了沉睡。
其实也并不算是沉睡,是身体觉得很疲惫,眼皮都睁不开,可是意识迷迷糊糊的清醒着。
亲眼看着乔微凉睡过去,季臻揪住许诺的衣领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正常情况下,乔微凉不可能入睡这么快。
许诺的回答很简单,只有四个字:“药物作用。”
季臻松开许诺,心里很烦躁,这药根本不是舒缓情绪,更像是麻醉了人的神经,让人无力思考罢了。
只要不思考,就不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就不会发病。
可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许诺走到门口,示意季臻出去。
有了刚刚的闹剧,这次季臻没有走开,只是站在门外,微微掩着门,方便他随时观察病房里的情况。
看见他的举动,许诺开口解释:“吃了药,她这两天应该都很容易犯困,你不用这么紧张。”
季臻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那药有什么副作用?”
“偶尔服用基本没什么副作用,如果长期大量服用,可能会导致记忆力衰退。”
“她什么时候可以不吃这药?”
季臻问,刚刚才压下去一点的烦躁又涌上心头。
关于这个问题,许诺没有立刻给出季臻答案,不用明说,其实季臻也明白,只要乔微凉一天没有好转,她就离不开这药。
“刚刚做心理测试的时候她还是很冷静的,我们离开那一会儿,只有那些记者来过,但是刚刚她说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你想说什么?”
季臻有些不耐烦的问,他不想从许诺的推论去得出什么结论,他要一个直接准确的结果。
“促使她发病的原因应该是那些记者刚刚说的那场车祸。”
不!
季臻在心里直接否定许诺的结论。
那场车祸不是乔微凉造成的,那不是原因。
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替季善顶罪,在那里面待的三个月。
“不是车祸。”
季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