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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去了徐丽的出租房,我敲了几下门后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回应,而一般这个时候多数她是在的。
没办法,我下楼后就在楼栋口的墙根蹲着,点上了一根烟等她回来,但等了得有一刻多钟,还是不见她的人影,我心里就毛了,出了胡同口,我又给她打了一遍传呼,就这么等得等了一个多小时,仍然是既没有回电话也没有看见人。
我当时心里产生过各种各样的想法,但唯独就是没有想到一点,徐丽被人抓起来了。是的,徐丽因为盗窃被抓,也正是在离圣诞节只差一个星期的时候,每年这种时候就是盗窃的高发期,警察也会加强对公车扒手和入户盗窃这方面的警力。
我知道徐丽被抓进去也是几天后的事情了,那几天,我天天一放学就去徐丽的出租屋,直到有一天,我下楼时正好和从楼下上来的房东碰见,一问房东才知道徐丽被抓的事。房东人还比较实在,还告诉我徐丽交的是半年的租赁费,她这一进去,如果一年半载出不来的话,那这钱他都没处退去了。
当时我也心里也很着急,我问房东徐丽因为什么进去的,会怎么判,房东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徐丽被抓了还挺惋惜地说平时看着这俩女孩挺对人挺客气的,看着人都挺不错的,没想到怎么会是小偷。我也没心思听他跟我念叨了,就赶紧跑下了楼。
我再次见到徐丽的时候,却是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了,徐丽没有想到我能去看她,看到我后显得有些激动。去看徐丽之前,我还听说必须得和所探监的人有可以证明亲属关系的东西,而且还得带上身份证,可当时我哪有身份证啊,当时孙龙友和我表哥的关系不错,我还特地找到了孙龙友,因为表哥的关系,孙龙友和我说话时明显亲切多了,我只是说我有一个朋友进去了,想去看看他。
孙龙友和我说没事儿,就去吧,不行他再给他的朋友打电话。
就这样,我独自一人坐上公车去看望徐丽了。
看到徐丽的时候,她的脸虽然看上去很憔悴,不过,她还是瞅着我很开心的笑了,她这一笑,倒让我的心里更不好受了。
徐丽已经到了法定年龄了,这次也够判的了,而且她还和去年的一次团伙作案有关。我再问她,她就什么都不说了,我只知道她被判了三年,和她一起的平莲被判了一年,我感觉有些事是徐丽替她担着了,徐丽平时在平莲的面前就是以她大姐自居的,她和平莲的关系,让我们这些爷们儿有时都感到人间自有真情在,毕竟,平莲又比徐丽稍小一点,这两个女生也是从小一起吃过苦长起来的,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徐丽只是告诉我说她很喜欢我,如果等她出来的时候,我还不嫌弃她的话,她还想跟我在一起,而这时,我已经有些哽咽了,我答应了她,说我一定等她出来。
而且,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次的抓捕力度也非常大,以那个李爽为首的盗车团伙也被抓了,李爽也交代了每一辆自行车的偷盗处,好在魏坤没有完全听我的,就在我正忙着找徐丽的时候,魏坤就报警了。
在派出所认领的时候,我们当地的电视台也来了,魏坤还在摄像机前声讨谴责了那些偷车犯,俨然就是一副好青年的模样,大表“慷慨正义”的厥词。
十三姨的车被认领回来了,而我的徐丽却进去了,而且这一去就得三年,我不知道这三年间还会有什么变化,不过,后来,我只知道徐丽被释放出来后就去了南方的一座城市,当初我对她的承诺也没办法兑现了,而且,还是她主动放弃的我。
没有了徐丽的那段日子,我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感觉世事无常,虽然像徐丽这样的营生被抓进去也是早晚的事,我也多次劝说过她别再干了,她也答应过我,但是,一旦踏入了这一行,想再退出来又是何其之难。
也是在那一年,我看了一部叫《女儿谷》的电影,里面讲的就是关于女子监狱里的事,那部片子有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里面有一名演员后来却大红大紫,就是曾经出在湖南卫视拍摄的电视剧《还珠格格》中出演小燕子一角的赵薇。
徐丽是我人生中阶段性的一个女人,我曾经有时候怀疑,徐丽也许就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梦而已,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我们单独相处的日子,和我身边几乎任何人都没有交集。
徐丽,爱我和我爱的九钳儿……
第424章 不可告人的消息
棍儿B打工的那家小饭馆干大了,在当时已经算是远近小有名气的海鲜馆了,听说那家饭馆的老板人也讲究,棍儿B别看平时没几个服气的人,但是人前人后提到他那个老板,总是我大哥怎么怎么。那个老板好像对社会上的事介入的不算怎么深,但是,好像跟各个局子里的一些小干部倒是关系挺不错,经常有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科级、处级的领导带人去他那里吃饭。也是凭着这些人的关系,棍儿B所在的那家海鲜馆倒是开的挺火。
臭拖鞋他们那些跟他不错的人,有事儿没事儿的就都经常往他在的那家海鲜馆去吃饭喝酒,不过,臭拖鞋他们也经常是吃了今个儿没明儿个的,有时候没带钱,老板就给他们记账,有棍儿B的关系在,加上臭拖鞋他们也总是下次去把上次去的帐结了,一来二去的,也就都形成了习惯了,眼睁着,都是熟人不错的关系,就算是欠着钱,也顶多就是一顿的钱,而且,臭拖鞋他们每次吃饭也花不太多的钱。
据说那家海鲜馆就是幺鸡有时候也会光顾,后来,幺鸡在西大街的新街上也开了一家海鲜馆,但规模却要比这家大多了,当时,我都纳闷了,幺鸡怎么就能一下子戳起这么大一家海鲜城,那是一家二层建筑的楼层,只是建筑面积就至少得有个四千多米了。
我再次看到臭拖鞋的时候,他们那一帮人一水儿都剃了青茬的二茬头,特别的短,几乎就跟秃子没什么两样了,一个个的脑袋都漂着青光,就算是寒冷的大冬天都不戴个帽子的,就他们那帮人往大街上一走,活脱就是一帮刚放出来的劳改犯的样子。
自从何梦捷和我搞对象之后,她在学校的点气也与日俱增,那些个初一的女玩闹们甚至有不少都喊他“嫂子”的,虽然何梦捷表面看起来对这个称呼多少有些无奈的样子,但是看得出她心里还是挺享受人们这么叫她的。
那天,我照常跟何梦捷俩人从学校里出来,就看到我们学校对过的道边上杵着几个穿着绿军大衣的光头,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玩闹们开始青睐于很多年人们都不再穿的军大衣了,所谓军大衣,就是早先看到电视上那些导演们冬天都穿着的那种脖领上有人造毛,绿色的两排扣的那种大衣,那种军大衣在六七十年代倒是比较盛行,所谓盛行也只是介于当时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罢了,谁家要是有件军装就能显摆一下。
我其实也穿过一阵那种军大衣,后来我要穿的时候我爸还跟我说,我奶奶家的旧连三里有好几件了,都没扔,因为我爷爷曾经也是军官的关系,我家的那种军大衣比他们穿的还要“洋气”些,究竟哪里洋气,也就是从口子上看了,他们穿的都是黑色的纽扣,而我家的都是上面纹着五星的正式军大衣。穿上那种大衣还真是御寒,就跟身上裹着一件棉被似的,特遮风。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们这儿就兴过一阵那种大衣,而且不少小玩闹在冬天还都穿过。
为什么我会注意到那几个穿着军大衣的光头,就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统一了,一样的光头,一样的军大衣,让人一看就跟有组织似的。
那几个光头都抽着烟,而且一个个儿的还都往我们学校门口这边看。
“哎,串儿!”
就在我和何梦捷要走的时候,突然对过的一个光头就伸着手朝我这边打招呼。
我开始不确定是在叫我,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像他们种“土包子”。
当那个光头再次朝我叫喊的时候,我才隐约看出来,那不就是臭拖鞋么。臭拖鞋以前邋里邋遢的,头发不梳,胡子不挂的,这人楞一干净了,我一时还真没认出来。
“你认识他们?”何梦捷瞅着我问,而且眼神还挺异样的。
我这时候也觉得有些丢人,这明摆着看着就跟一帮徒刑犯人似的,你说你在学校门口当着这么多人喊我干什么啊。
不过,当我认出了臭拖鞋后,我还是跑过去了。
“我过去看看的。”我跟何梦捷说。
我跑到道边,看着脑袋刮净得就跟《西游记》里的奔波儿灞似的臭拖鞋笑着说:“我操,你逼怎么弄了个秃驴啊。”
臭拖鞋笑着划拉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说:“介不是打架方便么,诶,你再揪我下头发试试,保准你揪不着。”
我“操”了一声,说:“你妈,出去别说认识我啊,跟你丢不起那人。”
臭拖鞋笑了几声,说:“你别吹牛逼,哎,就你敢弄个介头么,吓死你。”
“你让我弄,我都不弄,出去别你妈挨打吧。”我笑着说。
臭拖鞋递给了我一根烟,问:“诶,四辈儿捏?”
臭拖鞋和棍儿B也就跟我和四辈儿俩人最好了,魏坤跟他们的关系也还不错,至于我们其他的人就都差些了。
“那逼习惯性的一到放学就来粑粑尿的,懒驴上磨啊。”我说着话接过了烟,但只是接过来却并没有点上。
臭拖鞋还举着火机要给我点上,我一摆手:“介我们学校门口。”
臭拖鞋一听,就把火机又装进了口袋,指着我说:“你就装吧。”
我没有理他,回头一看,何梦捷并没有等我,这时候已经自己快走到了学校拐角的路口了。
“我操,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对象。”我说着话就要转身去追何梦捷。
“就这点儿出息,是么,你介对象也不咋地啊,得管啊。”臭拖鞋一副不在乎的语气对我说。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了,人家孩子又不混。”我一看这时候再去追何梦捷也够呛了,索性也就算了,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上次晚上看到棍儿B和人打架的那次,何梦捷就跟我说过不让我跟他们这种学校外的小混混们在一块儿了,这次恐怕看到我又和臭拖鞋他们凑合又不乐意了。
臭拖鞋手一拍我,指着胡同旁边的房栅对我说:“走走,咱找个背影地儿,上那儿说去,这儿忒凉。”
我一看也没办法,就跟着臭拖鞋他们来到了拐角的房栅,几个人就蹲下了。
臭拖鞋也言归正题的问我说:“上回那事儿你还没忘吧?”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上回那事儿?难不成说的就是文星把他们带走的那次?
不过,我还是存着侥幸心里问了句:“上回哪个事儿啊?”
臭拖鞋皱着眉头,下巴一扬,说:“你说嘛事儿啊,就我们让文星带走的那回。”
“啊,怎么了?”我这时候说话都有些没根了。
臭拖鞋冲肩膀后头一挑大拇哥说:“我大哥刚放出来了,他要折腾文星,麻痹的,上回那事儿别人能算了,我你妈算不了。”
“你大哥谁啊?”我问了一句。
“二嘎子,听说过么。”臭拖鞋问我。
“二嘎子?没听说过,挺牛逼?”我问他。
臭拖鞋用满带嫌弃的眼神冲我说:“这事儿我也就跟你说了,我看你上这儿也没多长时间,你是嘛也不知道啊,前几年二嘎子老鸡巴摇了。”
“摇我也没听说过。”我还挺不服气的还了一句。
“二嘎子他哥就是大老狗,大老狗你总知道吧。”臭拖鞋一副耐心言传身教的样子冲我说。
我貌似恍然大悟的说:“你快别提东郊的了。”
“操,我说的是大老狗,不是老狗,这俩人差着行市了。大老狗就是以前的大耍儿,四虎一龙你知道吧,大老狗就是四虎里面的,现在还没放出来了,二嘎子就是他亲弟弟,刚放出来,前天晚上我们一大帮人还给他接风了。”臭拖鞋说。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听说过四虎一龙的四虎分别是文星、刘启平、大老狗,还有一个被枪毙了的叫曾旭的人。
“不是,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啊?”
我当时听到这话也有些受惊了,我根本没打算掺合这事儿的意思,文星是谁,那是大耍儿级别的人物,我可是跟人家差着好几级了,说句难听的,文星随便手指头一捏都能把我给捏死。
臭拖鞋瞅了瞅跟他过来的那几个小子,然后冲我说:“咱来的人都没有外卖,自己个儿弟兄,我就有嘛说嘛了。当初大老狗可以说就是替文星背的黑锅,大老狗算是完了,不过二嘎子判的轻,他刚放出来就把我们这帮弟兄拢到一块儿了,我们这回得折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