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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比起宋方怡大彻大悟,决定修复母子关系之类的,于少卿更倾向于,她是被愧疚的情绪所支配罢了。”
熊宝贝其实也更倾向于于少卿的猜想。
要让他们真的相信,宋方怡真的是大彻大悟之下,决定彻底修缮她跟于少卿两人的母子关系,实在是有点难度。
尤其是于少卿。
这么多年母亲都对自己冷漠之至,于少卿不认位自己提她挨这么一刀,对方对她的态度就会转变。
两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光喝汤也不行,熊宝贝又把粥给吹凉,递到于少卿的唇边。
喂几口汤是情趣,但是如果连喝粥都得人伺候,可就不是情趣了。
于少卿握住汤勺的柄,对熊宝贝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怎么行!医生说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的手一定要得到充分的休息!啊!老公乖,我们吃饭饭啦。”
熊宝贝笑眯眯地道。
于少卿:“……”
于少卿的手不方便,饭后,熊宝贝把于少卿赶到客厅,还给他拿了几本财经杂志,好方便他打发时间,她自己去厨房洗碗碟去了。
平时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于少卿做的多。
这次托手受伤的福,倒是好好地体验了一把当大爷地感觉。
体验,很是有些稀奇。
熊宝贝把厨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方怀远、项歌、孟云泽以及楚桑他们到了。
熊宝贝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在收拾了厨房之后,很识趣地抱着手提,回房间去了。
只是在进房间前,很体贴地替于少卿给倒好了水,还让他如果要去洗手间的话,就叫她一声,她扶他过去,还有,委婉地提醒方怀远他们,不要讨论得太晚了,于少卿现在还是个病人,需要充分地休息。
如此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这才抱着手提走了。
“这傻孩子,莫不是被你那疯子舅妈给吓傻了吧。”
方怀远和项歌各自坐在书房的会客沙发的两端,项歌这次难得的没有用手机玩游戏,膝盖上放着一个手提,十指飞快地在敲打着什么,耳朵还戴着耳麦。
方怀远他们几个只当项歌又是沉迷某款游戏,也没在意。
楚桑占据中央的位置,没抢到沙发的孟云泽毫不客气地坐在于少卿的旋转椅上,对熊宝贝方才的絮絮叨叨吐槽道。
以前不记得小宝贝有这么啰嗦啊。
“这是妻子对丈夫的关心。
像你这种孤家寡人,自然不懂。”
于少卿淡淡地睨来了孟云泽一眼。
孟云泽感到自己受到了一万暴击的伤害,不吭声了。
于少卿看他,“你刚刚说我舅妈疯了?”
受到暴击的孟三少傲娇地抬了抬下巴,拒绝回答。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郝文君目前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但是据我在警局的熟人告诉我,他说郝文君的精神状况非常糟糕。
那个宋学更是神通广大地出具了一份她的精神诊断书。
证明她是个精神病患者。
如果事实证明,她真的精神有问题,那么你这伤可就白挨了。
你是受害人之一。
你实话告诉我,你觉得郝文君的精神状况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还有,当时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郝文君的情绪会突然失控?
就算她真的是个神经病,也肯定是你们当中的谁做了什么,刺激到了她,否则她不会拿刀伤人,不是吗?”
方怀远这些问题抛出,其他几个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于少卿的身上,都在等着他来回答。
于少卿把中午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转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在你们签署那份股权转让书协议之前,郝文君都好好的。
是在签字的时候,忽然夺过茶几上的水果刀。而且她先砍的人是你舅舅,而你是在试图夺下她手中的水果刀,才会被她所伤?
殃及池鱼而已?”
“是。”
“我不明白。宋勉死了,郝家这些年日薄西山,宋恒信的心又不在她的身上。
少卿给出去的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算她跟宋恒信对半分,既得利益也将相当可观。
郝文君是跟钱有仇,才把这巨额财富往外推吗?”
楚桑表示无法理解郝文君的伤人动机。
“但是,如果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最终到不了郝文君的手里呢?”
孟云泽坐在于少卿的旋转椅上,随手抽过于少卿笔筒上的一只黑笔,放在手中把玩。
在场的人都不傻的。
孟云泽这么一点,大家就都想明白了。
想来是宋恒信跟宋学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胁迫郝文君在这份股权协议上签字。
郝文君不蠢,她清楚明白地知道,一旦她在这协议书上签字,宋恒信若是转手把这股份给卖了,她完全拿他无可奈何。
最后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会落到谁的手里,答案不言而喻。
丈夫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唯一的儿子已是一捧骨灰,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把宋恒信捅伤,实在是一点也不奇怪。
“这么说,那个郝文君很有可能没疯?
===第308节
是宋学在弄虚作假?
这说不通啊。
宋学跟郝文君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吧?
宋恒信现在在icu住着,分分钟都有可能要挂。
要是真挂了,郝文君犯的可是杀人案,很有可能会被判无期。
宋学应该喜闻乐见才对,他有什么理由,要弄一张假的精神病鉴定书替郝文君脱罪?”
楚桑这么一问,大家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舅妈最终真的被判定有精神病,法院会怎么判?”
沉默半晌,于少卿问方怀远道。
“视两种情况而定。
性法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法律会要求病人家属对其规范看管,否则会被政府要求强制性治疗。
但是如果确定,事发时,病人未处于发病的状态,完全具有自主行为能力,还是会被判刑的,只不过会被轻判。
据宋学成教给警方的郝文君在精神病院的治疗诊断书,如果确定没有造假,那么前者可能极大。”
方怀远皱了皱眉道。
这也是法律不完善的地方。
如何判定精神病人在作案时是不是具有完全的自主行为能力,这个判定界限才难鉴定了。
方怀远对宋恒信的生死并不关心,但是就郝文君砍伤于少卿这件事,方怀远自然是希望能够亲自把对方送进监狱。
“或许,这才是宋学真正的目的?
舅妈因为精神病无罪释放,但是之后被政府强行送进精神病院。
可能余生都要在精神病院度过。
比起不知道会不会被判无期或者是减刑,精神病院那样的地方,更加令人绝望,不是么?”
于少卿说出自己的推论。
孟云泽、方怀远和楚桑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骂了声靠。
如果少卿哥的推论成立,那宋学那个王八羔子确实未免也太狠辣了!
“少卿猜的没错,那个叫宋学的就是这么想的。”
一直没有发过声的项歌摘下戴在耳朵上的耳麦,面无表情地附议道。
“歌儿,你怎么知……”
方怀远的话还没说话,项歌便把插在电脑上的耳麦插线拔出,按了下回车键,然后,大家听见有对话声从手提里传出。
第172章 你帮我洗?
郝文君持刀伤人。
作为作为当事人之一,宋学等在医院,确定宋恒信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便和警方一起,去警局录口供。
方怀远和项歌收到消息后,也去了警局一趟。
宋学不认识方怀远以及项歌,双方在大厅打了个照面,便擦肩而过。
宋学从警局出来,孟以诚的车已经命司机等在警局门口。
孟以诚命司机按了下喇叭,宋学认出是孟以诚的车,走过去,开门坐了进去。
“啧,郝文君这个女人,也不是传闻中那么没有脑子啊。
竟然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对你父亲动手。
如果你父亲真的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意味着你永远都进不去宋家的大门?”
孟以诚这话听上去有些幸灾乐祸,仔细看他的表情,就会发现,他其实有些焦躁。
他当初被家族流放到g省,后来迅速地在g省站稳脚跟,靠的可不是什么过硬的实力。
财富疯狂地累积背后,干的是铤而走险的勾当。
现在有一批货到港都快一个月了,眼看年关将至,要是再不把那批货吃下换钱,他们的资金了迟早得断。
郝文君今天在于少卿办公室整的那一出,的确是大大出乎宋学所料。
他倒是不知道那个养尊处优的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魄力”。
大底是在精神病院待久了,人也跟着不正常了吧,才会用这种最血腥也最愚蠢的方式开展报复。
他扯了扯有些憋闷的领带,嘴唇勾起嘲讽的弧度,“一个疯子而已。不足为惧。”
孟以诚冷哼,“恰恰是这个疯子,打乱了你所有的计划。”
这件事确实是他估算错误。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错误被揪住不放,宋学换了个话题,“郝文君持刀伤人,还有宋勉死亡的真正原因的消息你找人放出去了么?”
孟以诚现在跟宋学是坐在同一艘船上的人,他也知道不好把宋学给惹急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他身旁这位,可是吃骨头都不带吐的主,孟以诚配合地道,“嗯。记者媒体我也都联系好了。网上的公众号也都找好了,信息也在出事后就发了出去。
于少卿现在只怕正疲于应对那些记者媒体呢。”
“那就好。只要郝文君持刀砍伤于少卿的消息被爆料出去,文悦股票势必会受到影响。
这几天我们要做的就是收购文悦的散股。”
看来,也不全然是没有好消息的。
决定把郝文君的事情捅给媒体,也是宋学临时的决定。
郝文君宁可跟他父亲玉石俱焚都不愿意签署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书,想要从正常的途径获得文悦的控股权是不太可能了。
与其如此,不如剑走偏锋。
拉低文悦的股价,收购文悦市场上的散股,动摇文悦内部人心,再伺机收购文悦股东手里的股份,未必没有机会反转。
“你该不会是以为,就凭你收购文悦那么点散股,就能使文悦易主吧?”
“那是我的事,就不劳孟大少爷费心了。”
孟以诚被宋学这种不可一世的语气给气到,何况,他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孟以诚冷着张脸到,“宋学,我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的现金!”
“那就去向你的母亲开口。
你母亲嫁给你父亲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积蓄都没有。不是么?”
“我说了,我跟你之间的生意,不准牵扯到我的家人!更不准你把心思动到我的母亲身上来。”
“噢,原来是个孝子。”
不咸不淡的语气,只是怎么听,都多少有点嘲讽的意味。
“宋学,你特么!”
孟以诚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他一把揪住宋学的衣领,手握成拳。
最终,他的拳头还是绕过了宋学,一拳用力地砸在了椅背上
两人在后驾驶座的动静把前面的司机给闹得吓了一跳,不过也不敢多事地往后张望,只是越发地专注开车。
孟以诚粗喘着气。
宋学把被孟以诚弄褶皱的衣领给整了整,这才不冷不热地出声道,“放心。不用你开口跟你家里人借钱。
别忘了,我手头里也有点钱。
虽然不能把那批货全部吃下,但是吃下部分难度不大。”
孟以诚孟地转头看他,“宋学,你耍我?!”
这些天他为了凑资金焦头烂额,可没有见他吐个半个字。
“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宋学扯了扯嘴角。
孟以诚的心脏病都快要被气出来。
如果不是在g省,他俩有过命的交情,宋学于他有恩,就这么一个反复的疯子,他还真是分分钟想要远离。
“噢,看来这个玩笑是一点也不好笑。”
宋学自顾自地道。
孟以诚已经被气得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宋家别墅就马上就要到了,孟以诚到底是没能忍住心底地好奇心,出声问道,“郝文君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我送郝文君的精神鉴定书过来?
不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