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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你们有没有看到乘警或者乘务员?”包飞扬礼貌地向对方点了点头,上车过去也已经大半个小时了,不过这一节车厢始终都没有看到乘务员,更不用说乘警了。
那个男生面带嘲讽地向身后努了努嘴:“你找乘务人员啊,乘务员都在那边的车厢卖过好几次东西了,至于乘警,就在那边的休息室跟乘务员聊天呢,你要不要过去报警?”
乘务员在这边走了几趟,却没有到车厢里面去,这显然不是因为她们懒,乘务员们虽然不一定勤快,但是卖东西还是挺尽责的,连卖东西的都不进这边的车厢,这其中要是没有问题,还真的难以让人相信。
包飞扬向那边看了看:“这么说,乘警一直都在这边?”
“对,你说他会不会是专门等着你们出事,然后去保护你们?”
包飞扬笑了笑,看了刘宇:“那个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们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以及保护身边的人,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任由坏人横行的话,坏人就只会更加嚣张。”
刘宇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刚刚他面对马三等人的凶焰,并没有能够做出反抗,只能灰溜溜地让出位置,带着女伴躲到这个两节车厢的中间。却在这里对包飞扬等人冷嘲热讽,明知道马三等人有问题,乘警就在旁边的休息室,却连报警都做不到。
“哼,你说话的调子倒是挺高,我倒要看看等会你们输了钱是什么表情。”
包飞扬摇了摇头,对方的年纪可能跟他差不多,不过看起来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心态也不好。他当然不会去跟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多计较,便转身往回走。
“切,你们也看到了,他连报警都不敢,就等着吃亏吧!”身后,又传来刘宇的声音。
包飞扬当然不至于不敢报警,不过现在郑宇穹和马三在下棋,就算将乘警叫过去,也不能有任何处置,更何况那个马三和列车上的乘警之间明显存在猫腻。
包飞扬走回车厢,却发现他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就是刚刚站在旁边观看棋局的一个年轻人,他们几个人不停地催促郑宇穹快点落子:“大哥,你这下棋的速度也太慢了,你走一步,我们都能下一盘了。”
马三显然也有些受不了郑宇穹每一步都要长考:“郑老师,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这每一步你都要考虑个半天,你考虑个五六分钟,起码也要考虑个两三步吧?咱们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啊,象棋比赛中还有计时呢,你要再这样,那可就是你输了。”
郑宇穹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我们这又不是比赛,是切磋。”
“郑老师,话不能够这样说。虽然咱们不是比赛,但是你也不能够这样折腾人对不对?而且咱们这盘棋可是下了彩头的。”马三有些着急地说道。
郑宇穹道:“你放心了,我要是输了,钱我输给你,要是我赢了,我也不要你钱,这总行了吧?”
“那也不行!”马三不干了:“郑老师,咱下棋的人都讲道理,我跟你下棋,这么长时间一盘棋都还没有下棋,要是换一个人,这会儿恐怕已经下了好几盘棋了,所以我这时间也都浪费了。”
“咱们这样,你连续长考,早就超时了,这棋也不用下了,你把钱给我。”马三伸出手,在郑宇穹的面前招了招:“输棋一次二十,悔棋也算是输,悔棋三次;加起来就是算是输四次;还有你长考这么多次,耽误了我很多时间,我也不算你多,也算三次,一共算下来;等于是输七次。一次二十,两次四十,三次八十,四次一百六,五次三百二,六次六百四,其次一千二百八,给钱!”
郑宇穹有些愕然地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棋还没下完,怎么能算我输呢?就算是输,也不能算是七次啊?再说了,一次二十,就算是七次,也不过是一百四,你收一千两百八,算是什么道理?”
“算你麻痹的道理,我马三说了就是道理!”马三怒了,伸手一挥,将桌上的棋盘掀到地上,棋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前面咱们都说好了的,快点给钱。”
“对对对,你下棋输了就要给钱。”
“也就一千两百八,没多少钱嘛!”
“这位老师,你还是将钱给了吧,我还真没看过你这样下棋的,他能忍到现在没打你,我觉得都是奇迹。”刚刚围着看棋的年轻人顿时纷纷起哄。
吴超连忙站起来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棋明明还没有结束……”
“还没有结束?按照他这样的下法,就算是下到明天早上也结束不了。”马三大声说道:“你让大家说,有没有这样下棋的,悔棋不说,每走一步都要考虑七八分钟,这哪里是下棋?这简直就是折磨人啊!”
“不行,你得陪我的精神损失,你磨叽了这么半天,一千两百八不够,得给我一千五。”马三将手伸到郑宇穹面前:“快点赔钱,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喂喂喂,你不能够这样。”吴超急了:“你这是敲诈勒索,让车上的乘警知道,他们会将你抓起来的。”
“哎吆,我好怕哦!”马三瞪了吴超一眼:“你们是一起的是吧,别废话,快点给钱,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对对对,快点给钱,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能不讲道理。”
“一千五是吧,我这里有钱。”包飞扬在人群外面咳嗽了一声,大声说道。
马三回头一看,只见包飞扬手上拿了十几张一百元的钞票,连忙伸手抢了过去:“算你识相,不过你们也不能怪我,实在这酸丁下棋太慢了。”
“呵呵,不怪你,不过这钱你们拿了,却不能就这样走了。”包飞扬笑了笑,招手让吴超过来:“马三是吧,你把这个棋盘和棋子掀到地上,这可不好,捡起来再走吧!”
马三顿时皱了皱眉头,他刚刚为了表现出声势,用的力可不小,不但棋盘摔在地上,棋子也滚得到处都是,不要说找不回来,就是能够找回来,让他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一粒一粒去捡那些棋子,他也不会干。
“嘿嘿,已经耽误了我那么多时间,这棋子还是你们自个捡吧!”马三甩了甩手上的钞票,伸手搂着一个同伴就要离开。
包飞扬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他给吴超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马三说道:“那可不行,你摔了我们的东西,不用你赔也就算了,但是总要捡起吧?大家都说说是不是这个理?要不乘警就在车厢过道那边的休息室,我们叫过来评评理?”
吴超看到包飞扬的眼色,又听到他这样说,立刻就知道包飞扬是让他去那边找乘警。虽然让包飞扬留在这里有些危险,不过他还是很快转身,快步走向车厢前面。
“怎么,想去找乘警?”马三不屑地笑了笑:“那行啊,哥几个就在这边等着,看看乘警同志怎么说?”
马三大咧咧地又坐了回去,还对对面的郑宇穹笑了笑:“郑老师,要不咱们再下一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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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章 沆瀣一气
吴超转身没走几步,就看到刘宇和他的女伴站在过道中,满脸嘲讽地看着他:“嘿嘿,你们怎么连自己的钱都保护不好?想去报警?没用的,乘警要是想管,早就自己过来了。”
吴超瞪了刘宇一眼,觉得这个人真有些莫名其妙,明明马三应该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他不报警、不站出来抗议马三抢他们的位置也就算了,居然还等在这里对他们冷嘲热讽。
吴超并不知道刚刚在过道里包飞扬教训了对方几句,已经让刘宇怀恨在心。
吴超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很快来到两节车厢的中间,非常意外地听到休息室里有人正在说话。
“你们快点去吧,再不去就打起来了。”听声音,似乎正是原本坐在对面靠走道位置上的那个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女生刘蕊。
“那就是说现在还没有打起来对不对?”一个声音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就等他们打起来再说吧,该怎么做,我们比你清楚,你还是先出去,这里是司乘人员的休息室,闲杂人等不可以进来的,好不好?”
“不是这样的,那几个人是骗子,你们不能够不管啊!”刘蕊焦急地说道。
“骗子?骗子都让你看出来了,那他还能骗到人吗?”里面的乘警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警告你啊,你快点出去,再不出去,那我还真的要管一管你这种乱闯机车重地的行为了。”
吴超伸手敲了敲休息室的门:“那边车厢里有人借下棋勒索钱财。”
“你又是谁啊!”乘警转过头,非常不满地瞪了吴超两眼。
“我、我现在就是一个举报者。”吴超觉得说自己是望港乡农技站的工作人员,大概没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会让对方轻视,但是他现在又不能说自己在临港经济开发区工作,他的工作关系还在望港,工作证也还是农技站的。
“举报者?”乘警不满地挥了挥手:“车厢就这么大,有什么事情我们看得到,不需要你们来举报。”
吴超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一趟省城之行其实也是包飞扬对他的考察,如果他的表现能够让包飞扬满意,那么回去以后他就能跳出望港乡农技站那个地方,得到发展的机会,如果他的表现不能让包飞扬满意,那么回来以后,大概包飞扬也会很快将他忘掉。
这是包飞扬安排的事情,他要是连乘警都叫不过去,肯定会让包飞扬不满。吴超连忙道:“同志,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整个车厢的人都看到了,要是你再不过去,真要闹出事情来,恐怕也不好收拾。”
乘警不高兴皱起眉头,也担心出事情,这才整了整衣服,懒洋洋地站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屁大的事情也这么紧张,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还不把我们累死?”
吴超看到这个乘警这样的德性,不由想到过道里刘宇刚刚说过的话,担心这个乘警就算过去了,也不会秉公处理,那这件事他还是没有办好。
吴超领着乘警走向车厢,又说道:“乘警同志,他们敲诈的是市农业学校的一位老师,现场还有我们临港临港经济开发区的领导在。”
乘警同志神情不由微微一凛,农业学校的老师他可以不在乎,不过还有临港经济开发区的领导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是临港经济开发区的?临港经济开发区的领导,是哪一位?”乘警连忙问道。
吴超心想包飞扬不一定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在火车上因为下棋跟人发生纠纷传出去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吴超道:“这你就不要管了,你秉公处理就行了。”
乘警不满地瞪了吴超一眼,因为已经走到现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伸手就将站在走道上的刘宇拨开,然后大声喊道:“喂喂喂,怎么回事,你们都在干什么?”
“嗨,赵老弟,是我,今天真晦气,找人下棋却碰上一个不停悔棋的。”马三站起来,笑着跟乘警打了个招呼:“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下棋,这位郑老师不但下棋的时候喜欢悔棋,输了棋还要反悔,说好的彩头也不想给,最后还将你给请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对啊,就下个棋还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愿赌服输呗!”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乘警同志。”包飞扬看着走到身旁的乘警,对他说道:“我的朋友喜欢下棋,马三主动邀战,下棋中间提出要有彩头,我朋友没有拒绝,这本身就是一件违法的事情。但是棋局没有结束,马三就掀掉棋盘,又以悔棋一次十块、拖延时间一次十块,还有浪费他时间为由,强要一百块钱,已经涉嫌到诈骗,而且我听到车上有人说他们经常在列车上干这样的事情,是惯犯。”
乘警皱了皱眉头:“你是临港经济开发区的干部?”
包飞扬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在临港经济开发区工作。”
“哦,那你就应该明白,没有根据的话不能够乱说。”乘警的声音陡地严厉起来,刚刚他听吴超说现场有一个临港经济开发区的领导,心想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不过包飞扬看上去那么年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领导”,也许身上有个一官半职,大小是个官,但是这么年轻,大概也就是个科长副科长什么的,而且还不是真正的科级干部,只是那个部门恰好叫某某科而已,可能就是个股级副股级,甚至可能还不是。
铁路系统的独立性比较强,铁路警察和乘警也不属地方警察局管辖,地方官员在这里的影响并不大。当然,铁路上的工作人员也大多生活在本地,虽然诸如学校、医院这些公共服务系统内部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