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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的官员愿意出面,戴晋荣求之不得,但是包飞扬不一样,他在临港经济开发区干的成绩非常出色,虽然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不一定明白包飞扬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但是戴晋荣做过市委副秘书长,自然能够得到一些普通人得不到的消息。知道包飞扬在其中发挥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包飞扬受到负面影响。
如果包飞扬因此离开临港经济开发区,无疑是对临港经济开发区甚至是海州的不负责任,所以他会做出让老梁无法理解的推托。
包飞扬知道戴晋荣在想什么,他点了点头说道:“戴老师,您放心,我知道这件事很敏感,但是这件事也同样很重要,所以我更要这件事弄清楚,然后做出更加妥善的安排。如果没有比较大的把握,我也是不会擅自行动的,毕竟,我也不想因为这个丢官罢职嘛!”
“丢官罢职?有那么严重吗,不是说市委薛书记都支持你调查这件事情了吗?”老梁听到包飞扬的话,不由惊讶地问道。
戴晋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我不是都跟你说过,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妥善解决,是有很多原因的。当年对这件事情的定性可是有争议,那些人现在都身居高位,你现在想要翻案,那不是打那些人的脸吗?”
老梁老脸一红:“这、那、那也不能不管啊,明明就是他们当年做错了事情,难道还不能改过来?”
“行了行了,这事不是你能掺合的,这棋子你收起来吧,我跟包主任出去转转。”戴晋荣摆了摆手,起身对包飞扬说道:“走吧,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去。”
老梁现在也知道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连忙上前收拾棋子,还对包飞扬笑了笑:“包主任,这事你看着办,别因为这个影响了你的前程,你在开发区干得很好,我们大家都希望你干下去,甚至有一天领导整个海州。”
老梁现在也明白戴晋荣在面对包飞扬询问的时候会推托,他知道戴晋荣对包飞扬的评价很高,应该是不希望包飞扬受到这件事情的牵连。
戴晋荣将包飞扬领到自己的家里,他在市委工作的时候曾经分到过一套房子,后来到淮戏团的时候,他就将那套房子退了回去。现在他就住在西跨院一间厢房,房间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戴晋荣打开灯,将门关上以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功夫茶的茶具:“包主任,坐下吧,要是有时间,我们就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说?”
今天是星期天,虽然说地方主官并没有什么休息日的说法,不过今天机关干部都不上班,包飞扬也推掉了其他一些安排,专门来了解新滩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我的时间很充分。”
戴晋荣笑了笑,手脚利落地将茶具都冲洗了一遍,并给水壶里灌上水,放到炉子上烧。
“包主任,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戴晋荣一遍擦着茶具,一遍笑着对包飞扬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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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九章当年秘辛
包飞扬看着戴晋荣的动作,其中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显得非常雅致。他盘算了一下措辞,说道:“这么讲吧,首先这事是台湖联合化工集团考察团的负责人先提出来的,不管是着眼于这个项目,还是着眼于在对方关系圈中的影响,我觉得这件事都必须要有一个妥善的处理,才不至于会对临港经济开发区乃至海州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负面的影响。”
戴晋荣点了点头:“嗯,这个理由很充分,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那你是打算让台商向市里提出正式的意见?”
包飞扬摇了摇头:“那倒是不需要,如果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我想台商对在海州投资也会失去信心的。”
戴晋荣不由失笑地摇了摇头:“包主任,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是,但是这些理由并不足让台湖、新港甚至东南亚那些投资商们理解。”包飞扬说道。
“那倒也是。”戴晋荣叹了口气:“包主任,说实话,我一直就对你十分好奇。虽然有人说你就是家世好,所以能够拉来投资,不过我一直觉得你在望海和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前两年我还曾经专门去望海住了一段时间,切身感受到望海县发生的变化,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应该是有高人辅佐,你在望海县做的那些事情,绝对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够掌控好的。”
“可是今天看到你,接触下来,我觉得你并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包飞扬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戴晋荣宦海沉浮多年,这几年跳出来以后,又躲在隆园修身养性,一双眼睛似乎更加能够看透世情人心。他从包飞扬的话里,已经看出包飞扬的态度和立场。
“戴老师谬赞了。”包飞扬笑了笑,继续说道:“这第二嘛,我也是觉得一百多条生命,我们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虽然当年有一些曲折,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想有些事情也应该放下了,而对那些当事人来说,再不让他们放下,恐怕也会几乎快到极限了。作为开发区的干部,我也不能够逃避这样的责任。”
包飞扬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其中所蕴藏的内容十分丰富,戴晋荣想了想,才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其实那些人差不多也该放下了,不过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那些喜欢揣摩上意的人。”
新滩八二一事件之所以迟迟得不到处理,就是因为海州市现在的领导担心当年的一些人,尤其是那些对八二一事件提出过批判的人会对这种追认感到不满。毕竟这样做等于是在说他们当年对事件的定性是错误的。
当年的那些人当中,如今有的已经身居高位,或者虽然已经退下来,但是他们身后的势力还是十分庞大,贸然与这样的势力对上,显然并不明智,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包飞扬认为,当年的那些领导对这件事应该已经看开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能够身居高位者也都拥有一定的胸怀,不至于还对三十年前的事情斤斤计较。更何况即使要承担责任,也是当年在台风中应对失措的负责人承担责任,那些在抗击台风中牺牲的军人和老百姓可没有任何错误,恰恰相反,他们还是抗击台风的功臣,应该被追认为劣势啊!
尤其是当年做过指示的老领导,站在包飞扬的角度来看,依他对这位老领导做事的风格来分析,老领导的本意也不是要抹杀那些军人和学生的功劳,而是对当时做出决策的人进行批评。客观地说,老领导的批评很到位,尤其是在那个时代。如果放到现在的话,面对百年一遇的特大风暴,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提前进行人员财产的安全转移,是面对即将到来的灾害的必要做法。
但是在那个时代,这位老领导的话显然被误解和放大,以至于误会一直延续至今。
当然,这些都只是包飞扬的分析猜测,事实上那位老领导以后并没有再就这件事发表意见,他大概都已经忘记了这样一件事,也没有人有机会将后来在新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对当年烈士的追认看似是一件小事,不要说老领导当初就没有这个意思,就算有过,现在也未必会计较。
但是老领导不计较,却不代表他的下属、亲友也不计较。当年老领导做过指示以后,有很多人也跟着发表了意见,甚至是更加激烈的意见,所以才会导致事情后来的走向,他们如今有的已经身居高位,很多人为了媚上、揣摩上意,也会主动进行打压,这才是让很多有关这件事情的上访屡屡受阻,地方官员视为畏途的原因所在。
所以看似很简单的一件事,才会显得特别复杂和敏感,因为触动的并不是一个或者几个人,而是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包飞扬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是要有交代,这是告慰亡者所必须要做的,总不能让那些活着的人还要带着遗憾和不甘离开。”
戴晋荣盯着包飞扬看了片刻:“你应该知道,这其实并不重要。”
“当然很重要。”包飞扬摇了摇头,戴晋荣的意思是说他这样的想法对于一个官员来说,可能并不重要,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厚黑,而不是意气用事。
包飞扬说道:“戴老师,你也说了,我不是那种年轻冲动的风格,我既然要插手这件事,那我就肯定会尽量妥善处理,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然,有些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去做,我也不会退缩。”
戴晋荣笑了笑:“其实,我觉得你有很多事情都很冲动,虽然你最后处理的结果都还不错,比如对五滩事件的处理。”
戴晋荣哈哈笑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你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尽管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我最后还是要说一句,希望你一定要谨慎考虑。”
戴晋荣是凤湖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一九六八年毕业后来到新滩农场锻炼,一九六九年八二一风暴的时候,他也参加了守堤,当时他们守卫的大堤也出现了溃堤,戴晋荣所在的学二连,有十七个名字就此变成不归的符号。
事件过去以后,戴晋荣他们这一批大学生要安排工作,戴晋荣选择留在海州,从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做起,一路做到市委副秘书长,兼政研室主任,正处级。那时候的戴晋荣还不到四十岁,可谓风华正茂。不过他不久以后就出了事情,从市委副秘书长变成了市淮戏团的副团长。
包飞扬从陈华东那里了解到,戴晋荣当年是因为挪用公款,以及给他人提供便利获取不正当收益而被纪委调查,戴晋荣在事情败露以后主动提出辞职,上面权衡以后,对他的工作进行了调动,但是没有给他处分。
戴晋荣离职是五六年以前的事情,个中内情,陈华东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和当时的权力斗争有关系,但是按照陈华东的判断,戴晋荣身上也肯定有问题,不然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对于当年的八二一事件,以及后来的发展演化,戴晋荣显然十分清楚:“八二一事件以后,当时的大军区、省军区和军分区都曾经对新滩的事情进行嘉奖,但是上层很快出现对新滩的批评,批评者认为,新滩事件的决策者对形势估计错误,并且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不但造成军民的巨大伤亡,而且没有保护好辖区内的国家财产。如果当时及早进行财物转移的话,很多损失都可以避免,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发话的这位老领导当时在军中很有权威,他说的这些话其实也有道理。尤其在今天看来,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第一位的。据说在决定坚守大坝的时候,驻军农垦的白团长也是犹豫了很久,但最后还是做出了坚守的决定。”戴晋荣叹了口气,说道:“白团长是一个铁血汉子,不管面对多大的困难,他都不会退缩,那一次犹豫,也是因为他确实意识到危险性很大,做出坚守的决定很容易,但是他也要为新滩的国家财产,为驻垦的军队和学生的生命负责。”
戴晋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听说在集体的讨论的时候,大家都闪烁其词,没有一个人敢于提出撤退转移的想法,最后还是做出了坚守的决定。”
戴晋荣的表情有些痛苦,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并不奇怪。在一个极左的环境当中,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在讨论的时候,也不会轻易说出撤退这个词,因为这意味着逃跑和怯懦,一旦有人追究起来,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如果知道最后的结果,相信当时会有人做出不同的选择,毕竟那一次的台风强度太大,已经并非人力可以抗衡。
由于时过境迁,时代久远,当时的戴晋荣又只是普通学生,对很多内情也并不是很清楚。发话的这位老领导的本意或许也并非是为了批评新滩驻军的那位白团长,也可能是希望大家以后在做决定的时候,不要再受左的影响,进行科学的决策。
但也许这位老领导并没有明确地表达他的这一层,又或者是有人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位领导将那些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批判,总之这位领导讲话以后,在军区和军队当中就出现了更多批评的声音,于是对新滩驻垦军队与死难人员的表彰嘉奖都不了了之。
“关于嘉奖的事情,当时并没有人知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确实有过嘉奖,似乎只有团以上干部才知道,后来就出现批评的声音……”
戴晋荣摇了摇头,说道:“为了这件事,近年来我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