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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下午我还有事,晚上大概也身不由己。”包飞扬摆了摆手,回头看了王振兴一眼:“老王,等这边的案子结束,你被扣押的财物发下来,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打算?”
“打算?”王振兴不禁微微一怔,这些财物被扣押了六七年,这些年他每年都要跑几趟,每次都没有什么结果,他也几乎都放弃了。这些年也做些小生意,还是建材方面的,多是居中联络、转手贸易,交易规模并不大,也就赚点钱供女儿上学,另外将以前欠的一些债还掉,日子虽然并不如从前富贵,却也安稳。
以前他还想过,如果能将那几百万要回来,他还能够东山再起,后来这样的心思也渐渐淡了,毕竟那样的经历他也不想再来一次,甚至这几年他也不去考虑那几百万还能不能要回来,自然也就没有再去想钱要回来以后要干什么。
所以突然听到包飞扬提出这个问题,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包主任,这个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局里调查的结果怎么样我们还不知道,现在就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武前辉看到王振兴的反应,就知道他并没有准备,于是开口说道。
包飞扬看了武前辉一眼:“看来武老师还是没有信心。”
武前辉摇了摇头:“我不是不相信包主任你,而是类似的情况我们遇到过太多次了,有一年我们甚至惊动了纪委,纪委书记亲自批示要求查清楚这件事,并妥善处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我们不能不担心这次也出现类似的情况。”
包飞扬沉吟了一下,武前辉的担心他能够理解,出现那样的情况也并不是没有原因,想要拿回这几百万肯定要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到底会有哪些人牵扯到里面来,他现在还不清楚,包飞扬今天来这样一出,最基本的目的还是要打草惊蛇,只有这件事真正运动起来,才可以看到藏在幕后的某些真相。
包飞扬对揭示真相的兴趣并不大,毕竟他还不是纪委干部,而且水至清则无鱼,他连海州开发区的事情还顾不过来,不可能还要操心省公检法系统的廉政问题。但是他认为政府可以在一些事情上存在瑕疵,做得不够完美,甚至存在问题,但是不能够损害普通老百姓,特别是个体的利益,因为五六百万对省里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完全可以消化掉这样一笔坏账,但是对王振兴来说,没有这五六百万,他这辈子就毁了,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包飞扬相信,这一次东湖分局一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因为破坏招商引资环境这个大帽子,在现在这个环境中,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至于东湖分局到底会怎么做,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那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了,他相信赵成叶等人会抓住这个机会。
“你们谨慎是对的。”包飞扬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谨慎并不代表不可以提前计划,老王你十年前就能创下千万资产,现在的政策与经济环境这么好,老王难道就不想重新大干一场?”
王振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包主任,说句实在话,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当年我是白手起家,现在经历得多了,重新再来一次只会做得比以前更好。”
“不过我这心里始终有些疙瘩,放不开。”王振兴摇了摇头:“我为什么一直坚持不懈每年来要钱?一来是武老师说只有每年都要,才不会过诉讼期限;当然要不回钱,其实过不过期限都没有关系,不过武老师又说当年的冤假错案都能够平反,我的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我每年坚持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一看政府对待我们商人的态度是不是会发生变化,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未必正确,这些年国内经商的环境确实越来越宽松,但是我的事情背后牵扯比较广,未必就能马上解决,但是一年又一年得不到解决,我也确实有了放弃的心思。”
包飞扬点了点头,对王振兴的想法表示理解,王振兴这个人在发家的过程当中也与地方官员有来往——这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在华夏这样一个政府非常强势的环境中做生意,不跟官方打交道就想将生意做下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王振兴在交往的过程中,一直非常恪守分寸,就是因为他意识到这种风险,然而他最后还是因为这个原因,差点身陷囹圄,虽然个人逃过一劫,但是辛辛苦苦十几年,努力打拼、战战兢兢积累的财富却也几乎化为乌有,这让他不能不灰心,并且充满疑虑。
“朱总,你放心,这一次你的事情一定能够得到圆满的解决。”包飞扬非常认真地对王振兴说道:“同时,我也要请你去海州看一看,看看海州现在的投资环境,如果你还有雄心和热情,海州欢迎你再来投资。”
包飞扬向王振兴伸出手臂,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掌。
看着包飞扬坐上车离开,武前辉转过头看了看王振兴:“怎么样,老王,有没有兴趣去海州看一看?海州我没有去过,不过望海倒确实是一个投资的好地方。”
王振兴似乎刚刚回过神,他有些落寞地笑了笑:“看看又能如何,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
“老王,你可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啊,这还没到知天命的年龄,你就认输了?”武前辉追上王振兴,在他耳边不停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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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水岸丽宫
王振兴转头看了看武前辉:“咦,武老师你不是不相信他能将事情办成吗,那我们现在讨论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武前辉打了个哈哈:“我确实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也不知道他跟赵成叶都谈了些什么,赵成叶真会听他的?或者就算赵成叶听他的,难道分局其他人也愿意听他的?”
“那倒未必。”王振兴在经济方面要比武前辉更加敏感:“包飞扬一直说招商引资,他能够有今天,最重要的也是在招商引资方面做出的成绩,要是他将我这件事跟招商引资联系起来,东湖分局也确实可能要引起重视。”
武前辉并没有马上领会,他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应该去海州看一看了,至少也要证明你确实有可能去海州投资啊!”
“呵呵,武老师你觉得我还有这样的影响力?”王振兴自嘲地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武前辉愣了愣,然后才意识到王振兴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王振兴就算拿回被扣押的那几百万,并且全部拿到海州投资,其份量也不足以影响省里的决策。
但是王振兴作为一个曾经很成功的商人,他的遭遇会有一定的示范性,如果王振兴财产被扣押的事情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很可能会对海州乃至江北省招商引资的工作造成影响,那倒是可以引起省里的重视。
这种事情,其实很难说清楚,王振兴并没有刻意宣扬他的事情,因此知道这件事内情的人并不多。但是王振兴作为省内曾经最出名的民营企业家之一,他的知名度并不小,要说他这件事对江北省的招商引资环境有多大的负面影响,恐怕也未必。
但是这样的话要看从谁的口中说出来,如果是王振兴跑过去对东湖分局的人说你们这样做会让大家感到顾虑,影响省里的招商引资工作,东湖分局的人肯定根本不会予以理会。
包飞扬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包飞扬就是以招商引资成绩出色而得到省里的重视,包飞扬说这件事影响到海州开发区的招商引资工作,不要说公安厅,就是省委书记王虹锋、省长洪锡铭也要重视,毕竟影响一两个小项目省里可以不闻不问,但要是影响到大宙重工、鼎峰集团等产业巨头的投资,那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照这么说,这一次说不定真的能成?”武前辉想通了这件事以后,顿时兴奋起来,他几步追上王振兴,问道。
王振兴摆了摆手,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前踱步:“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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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湖市东湖区公安分局,常务副局长赵成叶端坐在沙发上,微微眯起双眼,盯着眼前袅袅的青烟,似乎那些烟迹当中藏着什么案件的线索,让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心无旁骛。
而在他的对面,东湖区公安分局局长郭广平脸色阴沉,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做出决定。
在郭广平的另外一侧,另一位副局长邢洪林恼火地瞪了赵成叶一眼:“郭局,那个姓包的不过是海州市的一个临港经济开发区主任,凭什么对我们凤湖市东湖公安分局的事情指手画脚?我觉得我们完全不用理会。”
听着邢洪林大发牢骚;赵成叶依然端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在包飞扬离开以后,赵成叶很快就找到分局局长郭广平,向他汇报详细情况,郭广平听了以后,又叫来邢洪林一起商量应对的办法,赵成叶除了开始的时候讲述包飞扬到局里来的情况情况之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邢洪林在凤湖市东湖公安分局的资历和排名都在赵成叶之后,王振兴的案子正是邢洪林经手的,如今作为副局长,邢洪林分管的工作就包括经侦。
与略显儒雅的赵成叶相比,外形粗犷、性格更加狂暴的邢洪林似乎更像搞刑侦的工作,他一开口就似乎并没有将包飞扬放在眼里。
郭广平抬起眼帘,瞥了邢洪林一眼,并没有说话,这时候站在外侧的分局办公室主任陈宝荣连忙笑了笑,说道:“邢局,听说这个包飞扬可不是一般的基层干部,连省委王书记、洪省长都曾经多次接见,要是他闹起来,局里颜面上恐怕不太好。”
陈宝荣是东湖分局局长郭广平的亲信,他说出来的话显然也就是郭广平想说、但是身为局长却不方便说的意思。对郭广平来说,他担心的显然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丢了颜面,而是担心包飞扬利用自己的关系,将这件案子直接捅到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面前。
邢洪林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包飞扬不过是一个海州的开发区主任,就算曾经被省委领导接见,难道省委领导就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就算见到了省委领导,他敢随意说这件事情吗?就算他包飞扬不知道进退,不自量力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省委领导,可是难道他包飞扬说什么,省里的领导就会干什么?再说了,就算省里的领导要查这件事,那就查吧,咱们东湖区公安分局按照程序办案,能有什么问题?难道就因为这个包飞扬口出狂言,威胁了几句,我们就要违反办案的程序与规定?”
听到邢洪林一连串的反问,赵成叶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然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青烟,好像邢洪林说的事情跟他完全无关一样。邢洪林的排名虽然在他的后面,不过他是局长郭广平那个圈子里面的核心成员,仗着郭广平以及市局林副局长的支持,平常就不将赵成叶这个常务副局长放在眼里,此时发起牢骚来,更是看都不看赵成叶一眼。
“赵局,你是什么意见?”郭广平没有理会邢洪林的牢骚,而是抬起头,用略显阴沉的目光盯住赵成叶。
赵成叶并没有转过头去看向郭广平,他依然盯着半空中的青烟,仿佛里面有什么颇值得研究的东西一样,等了有六七秒钟,他才缓缓说道:“郭局,海州振兴建筑公司这个案子我并没有参与,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我觉得包飞扬毕竟是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是正处级干部。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和王振兴这个平头百姓可不一样,甚至和下面地市普通的县处级干部也不一样。”
说到这里,赵成叶顿时闭口不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官场上的事情讲究的是点到为止,该说的他赵成叶都说了,能不能领会,就看郭广平个人的修行了。
郭广平觉得赵成叶说话有些遮遮掩掩,很是不满地看了赵成叶一眼。正想开口说什么,旁边的邢洪林则早已经忍不住开口说道:“有什么不一样,我就不信他一个海州市的经济开发区主任,还能将手伸到省城来?”
“好了!”郭广平瞪了邢洪林一眼,对他不知道收敛的态度也有些不满,说道:“老邢,你就少说两句吧!赵局说的也不错,包飞扬毕竟也是国家干部,而且也代表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给我们发了公函,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够置之不理。”
官场上最常见的一种现象就是欺上瞒下,类似海州振兴建筑公司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鲜见,但是一般的人只能够默默忍受,就算是想向有关部门申诉,由于层层利益集团的阻挠,这些人的声音也很难传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