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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甘露醇,颅内压骤减的同时颅内血肿可能进一步扩大,另外还可能再出血。你当时应该先用尼莫地平先降压了再说。”
陈夏一下子有点懵了,赶紧解释道:
“杜主任,我这可是根据教科书上来的,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可以用甘露醇降低颅内压,减少脑水肿,防止脑疝形成。”
杜国际接话道:“用甘露醇降压,其实一直都有争议。如果是脑梗,你降的太低会进一步减少脑的血流灌注,加重脑缺血缺氧情况。
如果是脑出血,由于颅内压的增高,高血压本来是反射性反应,增加颅内血流的,如果降压太多,动脉压无法对抗颅内血管压,加重缺氧性脑病发生,会使脑水肿增加。
关键还有一点,你之前的诊断都是推测,没有证据呀,而且脑出血同样不等于颅内高压,对不对?那么甘露醇使用指征在哪里?”
陈夏被问得哑口无言,让他一个前世的手术狗回答这种内科高尖端的问题,的确有点为难他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沮丧感。
杜国标看到他这模样,反而笑了:“没事,其实这病人用不用药结局都一样,今天晚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满意,不要有心理包袱。”
陈夏挠了挠头发,“老杜,你要不还是让我去外科组吧?我觉得我外科水平比内科要好。”
“滚滚滚,这是手术不是杀鸡,你小子就别想了。”
陈夏真是欲哭无泪啊,这内科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第270章 急诊医生心酸泪
陈夏从首都回来后,就被老丈人丢到了急诊科,美其名曰做为一名医生,临床这块不能丢。
其实这是老顾同志给他戴上的一个紧箍咒,省得这匹野马老是想往外跑,没个安份。
因为急诊科实在太忙了,忙到根本没有时间出去浪。
急诊,无论是80年代,还是之后几十年,都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科室。
后世的那些医学生定科的时候,最不想去的两个科室,一个是儿科,另一个就是急诊科。
去急诊科不仅意味着收入少,将来的成就也少,无论是学术还是仕途。
另外急诊还有个最头痛的地方,就是医患关系相当紧张,每天吵架不断,打架不少,杀医案件频发。
“巨婴国”的国民都有一个严重的误区,一个病人送到医院,只能救活,不能死掉。
死了就是医生的责任,然后麻烦开始,有关系的托关系,有知识的找律师,没素质的就开始大吵大闹。
总之一句话:人死在你们医院,你们就得赔钱。
急诊更是如此,都要送急诊了,往往都是危急重病人,死亡率很高。
但病人家属不这么想,反正你就给我抢救,救不活我就打死你个庸医,一命偿一命。
也不知道这个“一命偿一命”的奇葩逻辑是怎么来的?
医患关系紧张,其实跟不良媒体的挑唆有很大的关系。
个别记者自认为是“正义的审判官”,可是随意指责医院,问出一堆奇葩问题,在节目播出的时候再来个“春秋剪法”断章取意。
这样收视率上去了,关注度提高了,个别记者还获得了不明真相观众读者的拥护,却严重损害了医患关系。
当年在深真市儿童医院就出一桩著名的“八毛门”。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出生仅6天的婴儿,无法正常排便,深真市儿童医院怀疑是“先天性巨结肠病”。
于是提出需要马上进行手术,费用预计在10万左右。
但家长一时难以接受,拒绝手术。换了一家医院,花了8毛钱买了支开塞露,宝宝排便有所缓解。
然后好戏上场了,家长不听医院的解释,找到了当地媒体,指责医院为了赚钱夸大病情,草芥人命。
当地媒体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拥而上,没有调查,没有研究,就开始全方位对医院进行批判。
制造了一出典型的假新闻。
结果呢,这个小婴儿就是明确的巨结肠病,花了“八毛钱”用了开塞露只是暂时缓解了一下症状而己。
后来家长不得不向医院道歉,但因为没脸在当地治疗了,千里迢迢从深真市跑到外地去动手术。
医院和家长两败巨伤。
而那些不良媒体和记者呢?拍拍屁股走人了,仿佛整个事件跟他们无关一样。
市民造谣要被拘留处理,这些记者媒体造谣却不用承担任何后果,所以导致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攻击医院和医生。
同一时期的助产士“逢肛门事件”同样就是不良媒体炮制出来的一则假新闻。
医患关系的紧张,直接导致每一名急诊科医生都有被家属殴打辱骂的经历,苦不堪言。
所以去急诊科,要么是家里没背景,要么实在是成绩太差的医学生,有门路的都去其他科室了。
还有一个,急诊科夜班太多了,其他科室晚上值班还能睡一觉,急诊科医生几乎整晚都要绷紧神经,随时战斗。
一个夜班回家,根本就没力气做别的事情,就想睡觉。
这种不规律的作息,说难听点,两夫妻xxoo的精力都没有了,太凄凉了。
急诊科更衣室内。
陈夏换掉了工作服,看着镜子里那两个“熊猫眼”,决定回去一定要去东厢房睡几天,否则这样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工作”,简直吃不消了。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某些运动是越战越勇,刚结婚的时候某人还怕疼呀,怕累呀,怕难为情呀。
结果才结婚两个月,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每晚一关灯就会“妹妹全自动”。
这娘们可真不像个好人呐。
更衣室内,吴绍臣和白华两人贼头贼脑地走到陈夏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
“陈科长,听说我们医院要被拆分了?”
陈夏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哟,你们两个消息很灵通嘛。”
“科长,你听说怎么拆分吗?人员如何安排?”
“怎么拆分我咋知道?估计大多数人应该全都有机会去城区新医院,但也会留下一部分人,我们四院这个编制不会取消的。对了,你们两个是想留还是走?”
吴绍臣和白华有点茫然,如果去新医院,那就是全新的开始,也代表了以后家庭组建就要在陌生的越州城区了。
留下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到时走了一批技术骨干,那他们这些小医生就有出头之日了。
这其实还是一个做“鸡头”还是“凤尾”的选择。
白华问道:“科长,你是会留下还是去新医院?”
陈夏也有点茫然,“我也不知道,我那新宅子刚装修好,真有点舍不得。”
自从有小道消息传出四院有可能拆分成两个医院后,其实四院的职工大多数都是比较迷茫的。
尤其是年纪稍大的职工,半辈子都习惯在这个医院工作,也有一批固定的老病人,还住在那个全地区最好的职工小区。
现在突然要换个工作环境,全新的环境,全新的病人,还有不知道能不能分到这样有独立厨房卫生间的住房。
是去是留?
甚至传言多了,已经影响了日常的工作情绪,人心惶惶。
顾院长在纠结了多日之后,终于还是决定正式面对这个问题,尽管他已经多次向地委反应申诉了,但结果无一例外,全部驳回。
连李兵权的态度都很坚决,说明已经无可更改了。
四院的拆分工作必须马上提上议程了。
陈夏这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回家值休去了,突然办公室外面有个院办的小干事来催了。
“陈科长,上午9点要召开一个中层干部会议,院长说了不能请假。”
吴绍臣和白华互相看了一眼,陈夏分别敲了一下他们的头。
“别瞎想了,好好工作,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们,赶紧回去补觉吧。”
第271章 四院要被拆分了
上午9点,行政四楼会议室里。
陈夏走进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坐着了,陈夏跟大家打了一圈招呼后,赶紧点头哈腰地开始分烟。
没办法,虽然陈夏和这些人的级别一样,甚至比临床科室的科主任更高
可是他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在这些老资格面前只能伏地做小,谦虚谨慎。
药剂科科长包思会接过陈夏的香烟,闻了一下:“哟,还是红塔山啊,就知道你小子有好烟,再来一根。”
说完不管陈夏答不答应,一把抢过香烟抽出几根,然后把头凑过来轻声问道:
“对了,你小子能不能直接把三六胃泰、肺泰供应给我们医院?现在我去越州医药公司进货,每次都只能拿到计划的一半,不够用啊,临床都等着呢。。”
陈夏摊摊手,“没办法,庆丰分厂跟他们有合同,三六胃泰是总公司独家承销的,我也没办法干涉啊。”
虽然打死陈夏也不会承认这药厂是他开的,但像包思会这样的“行内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家药厂和陈夏的关系?
不过他是顾院长的嫡系,两人是一个派系的,自然不会乱说,所以陈夏也比较放心。
其实乱说他也不怕,他又没在药厂挂名,理论上他和药厂一点关系没有,顶多就是厂长和职工都是同村老乡而己。
两人刚在聊天,顾院长和杨副院长、孙副院长先后进来了。
陈夏马上找了个角落坐下,每次开会他都很低调,一般都不会发言,就听指挥就行了。
顾院长坐下后,轻咳了几声:“大家都到齐了吧?”
说完环顾了会场一圈,无形中给大家一种压力和威严,老头子是军旅出身,自然不是那种文皱皱的纯粹知识分子。
“相信这几天大家都听到了一个传言,说我们越州四院有可能被一分为二。”
这话一出,会场中所有人都耳朵都竖了起来,心跳加速,看来今天这个传言是真是假,谜底即将揭晓。
“昨天我和杨副院长,孙副院长已经去过地委了,今天开会就是要正式通知大家,这件事情是真的。”
轰,会议室里就像平时一声惊雷一样,除了极少数知道内情的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懵了,反应过来后会议室里就变成了嗡嗡嗡的吵闹议论声。
顾伟也不阻止大家,他知道大家听到这个惊人消息后,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大约过了5分钟,议论声渐渐平息,顾院长才继续说道:
“说实话,我并不愿意四院的拆分计划,地委去年就多次询问过我,被我一口回绝了。但是今年地委常委会通过了一个正式的决议,四院的拆分搬迁就不是我能阻止的了,请大家谅解。”
老头子有点激动,说话都带有一丝颤音,陈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老僧入定。
医务科长钱军小心翼翼地问道:“院长,这拆分怎么个章程?”
这话也是在场每一个人想问的话。
顾老头稳了稳心神,说道:
“地委给出一个明确的方案,越州一院和我们越州四院合并,成立新越州人民医院,当然主要是以我们四院为主,这点大家不用担心。
新越州人民医院将在城区东街现在越州一院的基础上改建,现有办公楼全部改为门诊。隔壁的越州六中所有建筑划归医院,将一部分教室改建为住院部和后勤用房。
另外医院编制还是正处级,职工待遇不变,到时新医院将建成1000张床位,预计职工编制是600人。”
人事科科长刘柏问道:“顾院长,这个拆分方案怎么打算?是整体合并,还是一分为二?”
顾院长回答道:
“是一分为二,大多数职工要到城区新医院工作,少部分职工将继续留在柯镇,越州四院的编制不撤销,但规模将大幅度缩小。至于谁走谁留,以自愿为主,不过拆分后的越州四院只有100个编制。”
陈夏做为总务科科长提问道:“院长,新医院的职工住宿问题怎么解决?总不能让大家睡大街吧。”
老头子瞪了这个女婿一眼,其实翁婿俩早就商量过这个问题,今天只是唱个双簧而己。
毕竟越州四院的职工小区可是整个地区都最高档的,而搬到城区去工作以后,几乎可以肯定将不会有这种待遇了,这就会影响职工们的积极性。
“陈科长提出的这个问题,地委也给了答复,越州六中原来的职工用房,外加部分教室改建成宿舍。已经结婚的职工家庭优先保障入住职工小区,而单身的职工只能住集体宿舍。
但地委也说了,他们会批一块地出来给盖职工小区,至于小区档次如何,取决于新医院的效益如何,自己出钱自己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