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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卫民以为陈夏是在为那么多粮食发愁,便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夏,我已经是帮你争取来最好的条件了,都是兄弟单位的面子,我也不好意思砍价了。”
“不不不,秦区长,粮食和猪肉我会去想办法的,绝对不让你为难,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啊,太感谢太感谢了。”
秦卫民这下放心了,同时想起了招待所的一个传闻:
说陈夏有个外号叫“五碗肉”,如果不出意外就是柯镇这几十年里最大的败家子。
否则怎么解释好好的粮食肥猪不要,去要一堆破烂货?
陈夏向任元非请了一周的假,老任非常不满意,觉得这个小徒弟有点无组织无纪律了,才上了多少日子的班就整天请假?
陈夏也没有不好意思,就反问了老任一句话:
“师父,我不出去赚钱,我哪来的卤肉孝敬你呀?就凭我这28元的工资吗?”
任元非语塞……
一想到陈夏在暗地里做的生意,他可能真的不在乎这28元的工资,纯粹就是为了泡个单位,以防被当盲流被抓走吧。
想到这些,老任也随他去了。
反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小子吃肉,难道能不分给他这个师父?
大不了出事了,他帮着去顶住吧。
第53章 恒源当铺老朝奉
就这样,陈夏雇了一条柴油机船,又从村里叫了几个同宗的兄弟,载着大米,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开开心心往其他镇区赶去。
再一船船把那些老物件带回梅园。
最让陈夏小心脏受不了的在越州城区所管辖的那个仓库,满满一个大仓库的老物件。
管仓库的后勤主管是秦卫民的老战友,再加上陈夏私底下塞了一瓶奥司他韦,这位韩科长是一路绿灯。
“小陈呀,这些老物件已经在这个仓库里放了好多年了,反正你看中什么就自己拿,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也是你运气好,再晚来几个月,这边都要拆迁了,到时恐怕也是一把火烧掉的事情。”
庆丰村的几个村民正在把2000斤大米往食堂背去,那几头肥猪是陈夏从村里收购来的。
当时听说是陈夏要用,村民死活不肯收钱,还是他死活把钱塞给了村民。
“韩科长,这次太感谢你了,赶明儿有空来柯镇,我一定请你和秦区长好好吃一顿。”
韩科长心思惦记着那瓶流感神药,便笑嘻嘻地说道: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那你慢慢找东西吧,我先走了,你挑好了跟我们后勤的工作人员说一声就行。”
人家主人家都这么说了,陈夏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赶紧下手呗。
于是在陈夏的指挥下,几个村民一箱箱地拼命往船上搬运。
越州地区的古董古玩不敢说全部,应该有相当一部分都在这里了,今天被一锅端了。
就算里面的古董有一部分是假的,有一部分没多少价值,但只要有三分之一是真货,只要有那么几件是精品,陈夏就赚翻了。
忙活了一周,累得像条狗一样,陈夏终于将所有藏有老物件的仓库都搬空了。
陈夏决定好好休息一下,这个休息当然是指上班了。
当他哼着歌,摇头晃尾巴地走到科室里,瞬间被同事们集体申讨了。
顾琳:“陈夏,这一周你都去干嘛了?是不是去儿科看人家小姑娘了?”
祁军:“陈夏,你不在所有大病历、病程记录都是我们写的,你怎么补偿我们幼小受伤的心灵?”
郭木森:“陈夏,你自己是不是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可曾想到你的战友们在家里吃糠咽菜,你有没有良心?”
任元非:“陈夏,你个兔崽子,医政科来查过你在不在岗了,要不是我帮你顶着,你早就旷工一周被处分了。”
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一片申讨声,陈夏双手一举,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STOP,Say what you want。”
顾琳两手一插腰,“什么鬼,说人话。”
旁边的郭木森非常狗腿地翻译道:“他问我们有什么要求。”
任元非伸出三根手指:“请我们吃3次大餐,每餐不少于5个肉,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陈夏将老任的手指往回收去两根,
“就这样,一顿肉可以,你们把我当凯子啊,天天吃这么多肉,你们也不怕得高血压高血脂高尿酸?”
“不怕,我们是医院我们有药,职工配药能打折。”
“我靠,I服了YUO,被你们打败了,那今天晚上我请客,有小孩的带小孩,没小孩的带五姑娘。”
传染科一片欢腾。
话说自从陈夏来到后,这传染科天天整得像过年一样,今天吃肉,明天吃水果,后天吃蛋糕,反正天天换花样。
所以当陈夏不在的日子里,大家才发现,他已经成为那个必不可少的人了,
或者说是,凯子……
这天中午,陈夏下班后又急急忙忙从医院里跑出去了。
看得顾琳非常不满,想跟他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从他那儿能挖点什么零食了。
幸亏陈夏是往院外走的,如果去了儿科,她非咬死她不可。
中午陈夏已经和虞得水约好了在招待所碰头,他帮忙介绍的那个当铺老朝奉已经请来了,正坐在招待所的小包厢里。
陈夏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坐在位置上,衣服穿着都很普通,脚上一双解放鞋都有些磨破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下巴有一束长胡子,这在老年人中挺少见的。
虞得水对这位老人介绍道:“老应,这就是我说的我那小老弟,现在在四院工作。”
老人也不客气,站起来就自我介绍:“本人应元岳,幸会幸会。”
应元岳今年65岁,解放前是越州城区最大当铺恒源行的朝奉师傅,主要就是对前来典当的东西辨别真伪,再估出一个价格。
至于老板多少钱收,卖家多少钱卖,都不管他的事情。
解放后的日子不用提起,反正过得比较艰难。家中有一位老妻,还有两个儿子都在招待所帮工,都已经结婚,家中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虞得水这个儿子的顶头上司找他帮忙去鉴定一些老物件,并且许诺事后会给一定的报酬,应元岳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他干不了体力活,可古玩鉴定工作可是他的老本行。
双方互相商业吹捧了一番后双双入坐。
陈夏拿出了余阿狗的那只翡翠手镯,用一块厚布包着,递到了应元岳面前。
应元岳笑着说,“陈同志,自古以来宝贝不过手,你放在桌子上,我自己会拿起来的。”
虞得水来了兴趣,“老应,什么叫不过手?”
“不过手很好理解,古玩文玩的物品价值都很大,尤其是易碎品,比如瓷器玉器等等,两个人或多人以上在场欣赏鉴赏的时候,
如果从一个人的手上直接递给另一个人,假如刚好这件物品在传递的时候掉在地上了,这样是递的人没递好呢还是接的人没接好?就说不清楚了。”
陈夏惊讶地问道:“还有这么多规矩呀?”
应元岳笑着说道:“这一行很复杂,比如别人在交易时,不管你认为对还是不对,学会保持沉默。
再比如你不能随便出价,如果卖家同意你的价格,那你就必须买走,还价后不能反悔等等。谁不遵守规矩,以后大家都不会跟你交易。”
陈夏拱拱手,“受教受教。”
这时候应元岳才仔细观察起了眼前这个手镯。
第54章 贯耳穿带八方瓶
应元岳只观察了不到半分钟,便放下了手镯。
“好东西,玻璃种,祖母绿,可以当传家宝的好宝贝,这要是在民国时期,就这个手镯就值一千大洋。”
陈夏哇一声,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这手镯不凡。
虞得水也看得傻掉了,这个像玻璃一样的手镯居然这么值钱,但他马上清醒,赶紧说:
“应师傅,我们边吃边说,你也跟我们聊聊这翡翠的好坏。”
应元岳估计憋了这么多年也憋坏了,便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这翡翠呀,本来没啥名气,是从南边掸国过来的,可是架不住老佛爷喜欢,后来光头的那位夫人也超爱。那些贵太太们有样学样,所以那段时间,翡翠的价格就被炒起来了。
自古翡翠以绿为贵,在众多的绿色之中,有一种绿极为少见,绿油油的,仿若快要滴出来的一样,世人称之为祖母绿,也叫帝王绿,就是这手镯的模样。
另外,翡翠光有绿还不行,还要看种,比如这手镯,外表看起来是不是很像透明的玻璃,一点杂质没有?这是因为玻璃种的透明度最高、内部结构最为细腻。
按种来区别,又分为玻璃种、冰种、糯种、豆种、金丝种、白底青、油青种、花青种、干青种等,
单单就这个绿色,又可以分为祖母绿、波菜绿、秧苗绿、晴水绿、甜绿、油青绿等等。
总之呀,这翡翠当中,就陈小哥这个玻璃种祖母绿最为名贵。只是可惜,这些好东西现在都没人喜欢了,价格也上不去,陈小哥不妨收藏些年头,未来价值不可估量。”
这一番话说下来,把虞得水和陈夏唬得一愣一愣的。
就陈夏有限的翡翠知识来说,他觉得这长胡子老头说得很对,特别是他在介绍时候的那种自信表情,让人对他产生了九成的信任感。
还有一个让陈夏惊讶,就是小老头的眼光非常毒辣,他说了现在这翡翠手镯不值钱,但他认为再过些年,这手镯绝对能升值,并且给出的评语是价值不可估量。
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像陈夏一样知道40年后的样子?
尤其是人们对于翡翠的追棒,或者干脆说,翡翠价格被炒上了天。
到了那个时候,光是他手上这个玻璃种祖母绿手镯都是几千万起步的,上亿是相当平常,关键还是有价无市,难得一遇。
既然应元岳展示了他的水平,陈夏也爽快,当场拍板让应元岳帮自己掌眼。
两人吃完饭,告别了虞得水,一起来到了梅园。
好吧,陈夏又要请假了,理由是要为晚餐准备食材,这理由正大光明切非常充分,任元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因为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大了,陈夏不得不关门谢客,连药都不卖了,一门心思请应元岳帮自己鉴别那些垃圾一样的宝贝。
陈夏把那些收来的文物,乱七八糟堆放在后院的二层小楼里。
当应元岳走上楼,打开房门,瞳孔瞬间收缩,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一下子变得非常有精神,那个当铺老朝奉又回来了。
“陈小哥,好气魄。”
如果说之前应元岳表面客气,但内心还是有点看不起这个毛头的话,现在他是心服口服了。
他是内行人,非常懂得要收集这么多老物件,不是一般财力、精力和毅力能做到的。
这个18岁的小年轻居然有这么毒辣的眼光,提前将这么多古董古玩一网打尽,绝对有眼光、有能力、有气魄,重点是有钱。
那么从长远眼光来看,眼前这个小子的未来不可限量。
其实应老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陈夏哪里是热爱这些古董呀?
他就是想靠这些古董赚钱,等几十年后,随便卖个瓶子就可以换首都几套房,就问房奴们,爽不爽?
应元岳也没有二话,走进房内,眼睛不停朝地上堆着的老物件上扫。
就是这么随意扫了几圈,他指着几个瓷器说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放到门外去,假的。
应元岳就像一只鉴定机器,快速将几个“一眼假”的物件指出来,让陈夏拿出去不要混在一起。
当他有不能确定的东西,也会停下来上手反复查看,陈夏早就准备好了一只强光手电供他使用。
应元岳初初逛完第一个房间,又进入第二个房间,随口对陈夏解释到,
“陈小哥,你这里老物件太多,为了提高效率,我们先将一眼假的东西分出去,初步筛选一遍,然后再细细筛选第二遍。”
陈夏就像小学生一样,不断点头,做好一个小蜜蜂的角色,不断把室内的东西搬到阳台走廊上去。
就这样,整整四个房间看下来,被应老头筛选出了四分之一的假货。
看着这么多假货,陈夏也有点心疼,应老头笑着说:
“陈小哥不必可惜,你这满满四屋子的老物件居然有整整三屋子的真货,真的非常可以了,这要是在民国,恐怕连小半都不会到。”
陈夏心想,这要是在40年后,这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