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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马占林的话语,林白等人均是沉默不语,而张三疯到了嘴边的话也生生吞下肚子里,只是发出几声悠长的叹息。可恨之人往往也有可怜之处,如这马占林一般,如果不是因为自家老伴重病的原因,他又怎么会上山,又怎么会丢掉自己的三个儿子!
“你先去那边帐篷歇着吧,明天给你点儿干粮带着下山。到了格尔木去找蒙古烤肉店的布日固德,让他先支你点儿钱给你家老伴看病。记住,就说是陈白庵让你去的,他会把钱给你的!”陈白庵心善,看着马占林悲悲戚戚的模样,忍不住道。
马占林千恩万谢,而且不管诸人怎么拦都拦不住,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便朝着陈白庵之前住着的帐篷便走了过去。虽然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但随着夜风还是传来影影绰绰的哭泣声,叫人听着潸然泪下,心中难受非常。
“这么大年纪丢了三个儿子,家里媳妇儿还得了那么个病,他也不容易……”朝马占林所在的帐篷看了眼后,张三疯感慨了几句,接着道:“小师弟,你怎么看马占林说的那山谷?”
“等下山了,我支点儿钱给他,让他好好给媳妇儿看病,别再做这些事情。”林白也是叹了口气,然后沉声接着道:“要我说的话,恐怕他们死人的那个地方就是咱们要去的那棱格勒峡谷,而且山谷内的那些情况,恐怕就是逆转五行法阵那些人折腾出来的!”
“娘的,这些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什么法子歹毒,他们就来什么!也不知道这又玩得是哪一出,居然弄出来这么多死尸什么的东西!”张三疯想起来方才马占林那一幅凄楚的模样,心里边就觉得万分愤怒,捏着拳头,怒声叱道。
林白道:“不管他们做什么,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不过等到咱们到了那边之后,应该也就知道这些人到底谋划的是什么了!按照马占林说的,离那大峡谷那没有多远了,诸位还是早点儿休息,养好精神,接下来还有场硬仗在等着我们!”
山谷口还堆积着死人的尸体,空气中更是若有若无的飘着一股血腥气味,而且再想到那棱格勒峡谷那边的诡异事情,诸人又有哪个能睡得着,只是躺在帐篷里辗转反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白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动静,扭头的时候,却是看到陈白庵缓缓起身,朝着帐篷外走了出去。林白心中犹疑,总觉得陈白庵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便悄悄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没有三十年,怎么就又开始了一个轮回?”陈白庵走出帐篷后却是并没走远,选了块大石坐下后,看着天幕上闪烁的星子,自言自语不停,而且脸上更是带着一抹愁苦之色,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见陈白庵神色有异,林白朝前走了几步,轻笑道:“陈老您兴致怎么这么好,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看星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是一个轮回是个什么意思?”
“睡不着觉,出来透透气。什么三十年,什么轮回?”陈白庵闻言转身,缓缓道。
林白犹豫片刻,轻声道:“您不想说,我也不逼您,您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跟我说!”
看着林白说完话后转身离去的背影,陈白庵黯然低头,叹气连连,那模样说不出的悲楚。
第716章 狭路相逢
昆仑山上发生的一切,早让马占林没了再在此停留的想法,在林白等人交给他一些干粮后,便急匆匆的朝着昆仑山口赶了过去,没有半分停留,甚至连头都不愿回一下。
“祖龙之地埋葬了太多的秘密,也埋葬了太多人的伤心事,恐怕马占林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靠近这里半步了!”看着马占林缓缓消失在山脊间的身影,林白轻声感慨道。
张三疯闻言笑道:“越是凶险的地方才越有吸引力,没有了马占林,还有其他人过来!我看咱们还是加紧时间赶路,尽快赶到那棱格勒峡谷,要是这几天再有登山队什么的和马占林他们一样误入山谷,那才真正是一桩祸事。”
虽然张三疯往常行事比较乖戾,但实际上却是有着一颗赤诚之心,那些盗猎分子都是刀口舔血的主儿,而且干得也都是丧心病狂的事情,就算是都挂在山谷那边也是死不足惜,但若是登山队那些无辜的人,把命丢在山谷那边,却是叫人实在于心不忍。
“难得你还会说句人话,咱们还是加快点儿速度吧,按照马占林所说的话,咱们还有三天的行程要走,三天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沈凌风听到这话,笑道。
张三疯闻言冲他一翻白眼,捏着嗓子道:“道爷我一向就是慈悲,你现在才发现是因为你没有长一颗能够发现真善美的眼睛,不过现在才看出来也为时不晚……”
被两人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一行人简单将东西收拾了一番后,便在公羊寿的带领下,朝着那棱格勒峡谷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越往昆仑山深处走,周边那些还没有解冻的冰雪也越来越多,寒意也越来越重。但越是这样,却是叫林白心中越是生出一往无前的勇气,古时候相术界的那些前贤在没有任何登山装备的情况下,都能来此处观摩地形,更何况自己现在拥有这么多便利的设施。
而且对于当初布置逆转五行法阵的那些人选择在昆仑祖龙地脉来作为盘亘之地,林白心中也是极为怀疑,而且他差不多可以肯定,当初在镇压公羊晨体内烦乱的精气之时,地脉龙气之中异常出现的那些阴煞气息,恐怕也是这些人捣的鬼!
……
那棱格勒峡谷,也就是昆仑山地狱之门中,原本正在谷内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的孙星衍和朱师昇两人却是陡然抬头,而后朝着雪峰深处远远望了过去。
“想不到居然还真让他们追到这里来了!”孙星衍眼神阴戾无比,脸上那一道长长的伤疤在山谷寒气侵袭下,更是显出一抹病态的苍白,看上去狰狞无比,“如果当初在金陵城的时候,你不选择养虎为患的话,如何会导致如今的情况出现!”
“我所得不过是为了多保存一些人的性命罢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瞒着我在逆转五行法阵上动的手脚,这笔账我还没给你细算。你要真想现在就把这些事情仔细论一论的话,我就陪着你,看我们到底是谁有错在先!”朱师昇冷哼一声,淡漠道。
听到朱师昇这话,孙星衍嘿然一笑,朝林白等人前行的方向看了眼后,淡然道:“来了也就来了,二十余年前的苦头他们还没吃够,虽然现在他们有了那小子和河图洛书的帮助,但我就不信他们能有翻天的本事,躲得过我们这二十余年的谋划!”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边的事情你先料理着,我过去看看他们究竟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样,而且这群人里面应该还有一个的老朋友在,你说如果他见到我的话,该是什么反应才对!”朱师昇神色间也带上了些凄厉的模样,沉声道。
孙星衍嘎嘎狂笑几声,而后道:“不要再有那什么妇人之仁,趁着祖龙地脉,还有雪山的优势,就趁着现在把他们给一锅端了,也省的再让这几个人给我们的大计添麻烦!”
“孙星衍,你不要忘了,我们不是朋友,不过是交易伙伴罢了!我朱某人怎么做事情,还用不得你来教!”朱师昇闻言之后,面色陡然阴沉下去,转头看着孙星衍冷声斥道。
孙星衍冷笑几声后,却也不做声,只是看着朱师昇的身影渐渐从山谷内走出。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孙星衍脸上猛然爆发出一股狠辣之意,紧紧捏着拳头,自言自语冷声道:“现在暂且先忍你一忍,等到事成之后,咱们再算总账!”
话音落下,山谷中冷风四溢,天幕之上更是涌起颇多乌云,轰隆雷鸣不绝于耳,山谷内哪里还有方才那鸟语花香的模样,如森森鬼蜮般叫人不寒而栗。
……
高原之上的白昼特别短,而午夜却是特别长,不过诸人起早贪黑,却也是在两天时间内赶出了将近一百多里的路程,这种速度,恐怕就是那些专业的登山队都要为之咋舌。
“娘的,还真和马占林说的一样,这山上的野兽什么一个都没有!这段时间只能蘑菇就青菜,嘴里快要淡出个鸟来了!”围着篝火,看了眼碗里清可鉴人的食盆,张三疯苦着脸道。
虽然说昆仑山的蘑菇大多都是松针就着雪水长出来了,加水一煮就清冽可口,吃个一两顿还觉得新鲜。但若是像现在这样一天三顿都是清汤稀水的蘑菇汤,叫人如何不想念山下布日固德烤出来的那滋滋往外冒油的烤全羊,尤其是张三疯这种老饕,口腹之欲更是难忍。
“先将就着忍一忍吧,咱们现在上山还算是时候,有蘑菇吃,要是冬天的话,恐怕就只能喝着雪水就干粮了!”公羊寿轻叹了口气,缓缓道,但嘴上虽是这样说,他口中也是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显然也是极为想念烤肉之类的香味。
张三疯跟玩命一样将蘑菇汤尽数倒进口里,然后嘎吱嘎吱将那几块蘑菇一嚼,咬牙切齿道:“等到事情收拾完下山,我一定去布日固德那好好吃上一顿,把这几天亏得都补回来!”
听着张三疯的话,也是一幅愁眉苦脸模样盯着身前一盆蘑菇汤的小黑猫也是喵呜有声,显然对张三疯这话极为赞同,但喵呜声刚发出几声,这小黑猫却是陡然抬头,朝着诸人休憩之地前方的一处茂密森林中,脖颈毛发尽数竖起,口中更是呜呜不止,仿佛向什么东西示威!
“难不成是有大家伙下山?!”看着小黑猫的模样,张三疯不惊反喜,紧紧朝小黑猫盯着的方向望去,想要看看那里究竟是有什么东西。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后,远处密林内的东西终于显出了身影,不过却不是张三疯想象中的猛兽,而是一个漆黑的人影,不过因为天色黑暗,而且相距太远的原因,诸人却是完全看不清对面走来那人的容貌。
但就在那黑影出现的一瞬间,陈白庵面色却是登时大变,原本伸在火堆旁的双手更是不自禁的颤抖不止,面色更是变幻不止,沉默良久之后,哑着嗓子道:“林白,准备动手!”
陈白庵话音落下,诸人心登时就提了起来。公羊寿一把将公羊晨抱在怀里,而后躲在诸人身后,张三疯、鲁燕赵、沈凌风三人则是摩拳擦掌不已,眼中更是露出一抹跃跃欲试之状,而林白也是河图洛书滑落手中,紧紧握着,双眼盯着见见走来的那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良久之后,那黑影终于缓缓走到了火堆前,朝着剑拔弩张的诸人扫了眼后,双手微微抱拳,轻笑道:“这里有一位是认识了快有三十年的老朋友,还有一位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朋友,怎么故人相见,却要刀兵相见?”
第717章 朱师昇
地上的篝火砰然暴起,摇曳的火舌绽放出的光彩将来人的面容辉映的一清二楚。这来人一身白色唐装,面容清隽异常,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着那么一股子仙风道骨模样,但不知为何,在他眉宇间却是有着一股极为诡异的气息流转不止。
虽然面容有些陌生,但林白心中略一思忖,却是想出面前的这老人不正是当初在太和殿门口辩论故宫风水的那老人;这老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他口中所说的那另外一个认识三十余年的老朋友又是哪个,心中思绪一转,林白神色惊愕无比……
“朱师昇,都过去了二十余年,你居然还没死!”陈白庵缓缓起身,盯着来人,冷声接着道:“我以为是谁有那么大本事,又是逆转五行法阵,又是情劫的来对付我们,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个老不死的玩意儿!”
话语声中满是仇恨之意,显然在陈白庵和这朱师昇之间有着一段耐人寻味的过往。
“要说老不死,你得算第一号,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朱师昇冷笑几声,而后目光缓缓挪到林白脸上,沉声道:“不过咱们的账得晚点儿再算,我这次来找的不是你,而是他!”
“你也算是皇室后裔的子孙,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若是地底下你的那些列祖列宗看到的话,不知道把脸面往哪放才好,而且世事变迁自然有他的规律,你想螳臂挡车,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陈白庵听到朱师昇这话,冷声呵斥道。
陈白庵这话一落下,场内诸人看向朱师昇的目光登时怪异起来。看起来这两人对彼此都极为熟悉,要不然的话,陈白庵也不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而且听陈白庵的口气,似乎这朱师昇的图谋是妄想变天,这才是最为叫人惊诧的所在。
朱师昇也不动怒,神色淡然,缓缓道:“你也别这么说我,你自己逗留在人世不肯离去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