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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清晨。”龚听见季云扬喊她名字的时候正在扒拉着自己眼前的帽子，季云扬帮她理好发型后突然冲她笑了，那笑在月光下是极美的：“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这句话根本就不是承诺，这是誓言，龚清晨那一瞬间就呆愣了，她不是被惊讶住了。她只是突然有些心疼季云扬说这话时的表情，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痛苦呢。
“季云扬，是不是这五年里发生了些事情。”龚清晨虽然喊了季云扬的全名但是她的语气并没有多冷，只是那月光照着大地冷彻心扉，而龚清晨就站在这月光下，她的表情朦胧间染出了冷意。
这样凉薄的样子让季云扬一瞬间就想起龚清晨刚刚被自己抓回来的时候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那个时候的她左脸颊上缠着绷带眼睛却锐利无比的看他。
就像一株带刺的花在月光下清清冷冷的盛开着，又有几个人敢伸手摘它呢。
那样的日子季云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咬牙熬过去的，现如今他不想再这么回去过一遍，一瞬间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没有！”季云扬心乱如麻回答的速度实在是快了点，语气在不知不觉间也暴露了他的紧张。
“不要这么快的回答我，你越是回答的这么迅速我越是害怕，云扬如果真的有的话你也不要告诉我，我害怕……”龚清晨倔强的笑着眼泪却在眼眶打转，她害怕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个梦，梦醒了我就彻底失去你了。
“真的没有，相信我好不好。”季云扬认真的牵住了龚清晨的手，他的视线所望之处是龚清晨之前出车祸划伤的部位，本来季云扬已经做好了龚清晨脸上留疤的可能性了，他早已经想好了哪怕有疤他也不会改变。
甚至他有一瞬间在想如果龚清晨的脸上真的留疤的话，她是不是就离不开他了。后来他还是放弃了自己阴暗的念头，他知道如果留疤的话龚清晨会难过的。
而他不想让龚清晨难过。
“那你陪我一起找记忆好不好。”龚清晨那般认真的看着季云扬，她的眼睛里都是期盼，可是季云扬说不出那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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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如果爱下去
关于你我无法找出词语形容，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老。
那间病房里静悄悄的，季云扬走进去的时候龚清晨还在睡，打开门看见龚清晨安静躺在病房里的睡颜季云扬不自觉放慢脚步，他走了过去坐在旁边的陪护椅上。
龚清晨看起来伤的并没有多重，除了胳膊上缠了点绷带外，她的左脸颊上也用纱布包裹上了，季名扬的身上只是有了点擦伤，据季名扬所说龚清晨护住了他，所以头撞受到了撞击而昏了过去。
想起季名扬的叙述季云扬就心惊肉跳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把龚清晨逼到了这个地步，当时的她一定是想做傻事，人的冲动总是出现在那么几秒钟，之后就会想通。
也许龚清晨在冲动后想通了，也许她没有，但是至少她命大的没有出现大事。季云扬那么认真的凝着龚清晨的脸，他怕下一秒龚清晨的脸就会变得透明，甚至消失。
抬手替她整理好发型后季云扬像是自嘲似的勾了下嘴角：“睡着了？龚清晨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吗？呵我对你真的有这么不好吗？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这不是玩游戏可以暂停，有些事情只要开头错了就会一直错下去。答应我好吗？以后如果真的很气愤的话你就来打我，伤我，杀我。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就像是陷入无限沉睡之中，季云扬那么心疼的凝视着她眼睛里几乎是破碎的星光，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里慌乱的更加厉害微微颤抖着手抚上了她的脸。
那种可能要失去龚清晨的感觉让他的心无法平息，只能靠触碰她勉强稳住自己：“你不说话我更加害怕，我的清晨是不是太累了，那你就先睡会，然后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好不好，然后我带你回家。”
“以前我总是很矛盾，我害怕你会像五年前一样决绝离开，那五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懂那种感觉吗……”
季云扬没有继续说话他闭上眼睛把眼睛里面的眼泪倒回了回去，你懂那种感觉吗？清晨。
那种某一个人的名字就是禁忌，只有随意一联想心就会痛到不行，那种无论是春夏秋冬我一个人醒来只要看见自己旁边那空荡荡的位置，心里就像下了雪一样，无限寒冷。
我就像是一个走在冬雪里的人一样，抬起了头就有雪落进眼睛里，冰冷的感觉会让我一瞬间想起来自己还活着，龚清晨我快要被冻僵了。
可是你还是不要我了，不会回来了。
这样的绝望之感我抱着它活生生的熬了五年，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在你离开后遇见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是你。
雪落了我的整个世界，心也在那一刻被冻碎了。
季云扬执起龚清晨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吻了下感叹了句：“可是我有多想你回来，就有多害怕你会回来。”
物极必反，因为你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冷，冷酷到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会害怕，我有多想你，就有多恨你抛弃我。
所以我终于盼到你回来的时候，居然是你以顾瑞文送来的商业玩具身份回来的，你知道那一刻我站在阳光下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仿若置身冰窟，那样的感觉已经不是在打我的脸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甚至心里阴暗的在想这五年顾瑞文把你这样打包送给了多少人，你对我微笑时我还可以勉强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怒意，可是当你在床上对着我媚笑的时候我根本抑制不住我的手，我想掐死你。
季云扬握紧拳头咬了下牙让自己冷静下来，替龚清晨盖好被子后低下了头在龚清晨的额头上轻轻留下一吻，躺在那里的龚清晨眼睫毛一颤。
听见背后有声响的时候季云扬非常灵敏转过头，他看见一个拿着注射器的护士，护士看见季云扬如鹰的眼神凝着她脸蓦地一红，她其实已经来了很久了刚才季云扬对龚清晨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你……你好我，我是来给她注射低分子肝素钙的。”护士被季云扬这么冷冷的盯着，不自觉紧张的结巴起来，毕竟季云扬的那个气场实在是有些过分强大，也没有几个能像龚清晨那样跟他反呛。
季云扬虽然猜到这个护士听见了他的话，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定的对护士点头站了起来随意的挽了下袖子：“她什么时候能醒。”
“大概是下午，如果她不醒我们会强制叫醒她。”护士吓的咽了下口水，举着手里的治疗盘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
“那麻烦你们了。”季云扬没有看护士只是拿起了自己手机开始往门口走，他的步伐很沉稳甚至有刻意放慢放缓的嫌疑。
护士看见季云扬要走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把治疗盘放在桌子上，还没有来得及拍胸口安慰自己就听见身后传来季云扬的声音：“我今天来的事情不要告诉她。”
护士傻傻的点头说了好之后就低头看见龚清晨睁着大大的眼睛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护士脸上的表情更是紧张对龚清晨点了下头磕磕绊绊的回应道：“好的，先生。”
门被轻轻的关上后屋里面是一室的死寂，龚清晨坐了起来轻轻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脸颊，一滴泪就这样滑落了。
“哎呀，龚小姐不能哭你赶紧擦擦，你脸上的伤口不能碰水的，你要注意点。”护士看龚清晨哭了赶紧扯旁边的纸巾跟她，龚清晨捧着纸巾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可是她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季云扬跟龚清晨之间难道真的是死局，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不能哭了龚小姐你现在不能这么激动的。”护士实在是拿龚清晨没有辙，她不让龚清晨的伤口碰水，龚清晨就乖乖的把纸巾放在眼角下。
“我很爱他。”龚清晨看着窗外像是没有听见护士的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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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心不由己
爱越深越沉迷，越让人身不由己。
“那你陪我一起找记忆好不好？”龚清晨拉住了季云扬的手，这话不像是问因为她那笃定的目光似乎在告诉季云扬她认为季云扬一定会同意。
可是季云扬那么认真的看着她，很久很久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好，季云扬的嗓子就被堵上似的，他好像丧失了所以说话的勇气。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的龚清晨表情似是垮了：“啊，你居然不愿意，为什么啊！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乱说什么！”季云扬这才像反应过来一样轻轻的拧了下龚清晨的鼻子很是温柔的说道：“你的记忆已经失去了好久了，当时医生就说这个事情要顺其自然，不要强行逼着自己回忆，我是担心你。”
“嘿嘿，我就知道云扬你肯定不会背着我做坏事的，原来是这个样子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失去记忆的啊！”龚清晨捧着小脸笑得那叫一个可爱。
季云扬很早以前就想过如果有一天龚清晨问起这个事情的回答了，已经在心里排练无数遍的季云扬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吗？你是出车祸吗，你这么多年韩剧白看了啊！”
“韩剧吗？我不看韩剧的啊，我只看芒果台的。”龚清晨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是出车祸失忆的，她最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季云扬就是这样告诉她的，只是她现在开始动摇了。
她应该很相信季云扬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跟她说不要相信，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也包括季云扬对自己说的话吗？
为什么那个声音那么真实，真实到让龚清晨开始害怕，她怕真正的真相真的如自己所预想到的那样残酷。
可是季云扬会怎么对不起她呢？难道季云扬他跟别人在一起了，除了这一点龚清晨早也想不出什么事情会她无法原谅季云扬。
无法原谅这四个字实在是过分的沉重，龚清晨沉默的看了会季云扬最后伸手牵住了季云扬的手掌，十指紧扣的那一刻龚清晨扬起了笑脸。
“云扬呐，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没有偷偷的背着我跟别人在一起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够原谅你。”龚清晨的承诺并没有让季云扬安心下来，相反他用一种非常深沉的眼神看着龚清晨。
那眼神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样子龚清晨看不懂，她也不敢去认真探究。
只要这一刻季云扬还属于她就好了，那一年的烟火晚会后季云扬就失踪了，再见已经是两个星期后，他们再次相遇生疏的厉害龚清晨就站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靠近他。
“你去那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龚清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季云扬拉进了怀里，季云扬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的抱着龚清晨，有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落在龚清晨的脖子上。
“你怎么了？”龚清晨的话并没有让季云扬平静下来，他还是那般紧紧的抱着她，龚清晨只能伸出手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道：“怎么了，没事的。”
季云扬抱着龚清晨他的力气用的极大，指尖都泛白了却无法开口，我该怎么告诉你这一次我差点失去你。这样的回忆在龚清晨的脑海里越发的清晰，龚清晨发脑袋也跟着痛了起来。
两个人就那样并肩走在月光下，龚清晨突然拉住了季云扬的胳膊道：“当年，当年的烟火晚会之后你去了那里，为什么两个星期后才回来。”
这个问题五年前的龚清晨没有问，但是五年后的龚清晨却开口问了，原来有些疑问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减少，它一直在那里，不敢开口，不敢面对的只是自己。
“你真的想知道？”季云扬抬起了头看了眼天上的月光似乎是在低喃，他想起了以前龚清晨经常在他面前唱的歌——情人一起看过多少次月亮，它在天空看过遗忘，多少心慌。
也许是季云扬的表情过分认真，也许是没有勇气龚清晨在季云扬的凝视下静了好几秒后终于回应了句：“嗯。”
“那在我说之前能不能先牵着你手。”
“为什么。”
“因为我怕等一会你听了会非常生气，然后再也不理我还要把我甩掉。”季云扬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很坦诚的笑了，似乎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又像是想通了后赴死前的平静。
龚清晨对他点了下头松开了一直拉他胳膊的手改成了握住了他，季云扬微笑了下然后开始缓缓的说道：“这个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耳朵过来。”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