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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睿,你在乎杨雪吗”我看着他问。
“废话都什么时候了还问我这个我周子睿他妈不是不认账的混球”周子睿不耐烦的吼。
“周子睿,对我女人说话客气点儿。”苏凛听得不爽,嚷了一句。
我让苏凛闭嘴,我对周子睿说:“孕早期出血,有一种可能是宫外孕。如果是宫外孕,杨雪就要遭大罪了。”
“什么是宫外孕”周子睿和苏凛同时问我。
“具体你们自己百度,反正要是宫外孕,她这一辈子就完蛋了。周子睿,这个后果你付得起吗”我看着周子睿,突然就激动起来。
那一刻,我很想狠狠抽他一顿
“事情结果还没出来,你先别指责子睿了。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就知道了。别急别急啊。”苏凛见情况有点儿不对,于是劝道。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闷火,让我把矛头对准了苏凛。
或许,是他轻描淡写的态度伤了我,也隐隐让我对男人的薄凉有些失望。
“血不是从你们身上流出来,你们当然不急苏凛我也别在这儿跟我轻描淡写,怎么,爽是你们爽了,出了事就得女人来担是吗现在说这个话,当时为什么不做好措施”我看着苏凛,愤愤地说道。
“你今天吃的不是火锅是枪药吧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苏凛被我的话说得一愣,从他的眼神里,我感受到他的愤怒。
周子睿耷拉着脑袋,坐在长椅上,用手机搜了搜百度之后,万念俱灰地骂了一句:“真是烦死了。”
“现在知道烦了当初爽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后果呢”我冷嘲热讽了一句。
我忧心忡忡望着被推进去检查的杨雪,我不希望是最坏的结果,真的不希望。
“你话里有话。”苏凛闷声说了一句。
“我说的难道不是吗苏凛,你和我那么多次,除了第一次,有几次想过要保护我就算是第一次,你也是保护你自己,你是怕我脏,你不是为了保护我。”我看着他,冷冷说道。
我紧张极了,心里乱极了,我很怕杨雪出事,真的很怕。
“你是疯狗吗怎么逮人就咬”苏凛皱着眉头看着我,随后对周子睿说,“我这是被你连累的,没事挨了顿枪子。行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先走了。”
说完,苏凛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那一刻,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格外的凉。
如果被推进去的是我,他也会这样掉头就走吧像苏凛这种男人,天生霸道,天生薄情,他看似那么情真,本质上还是玩玩,罢了。
我浑身猛然一抖。
不明白自己,明明知道是这样,明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可心里却不愿意承认,宁愿相信他是对我有情,宁愿陶醉在他布下的天罗地里。
我颓然坐在周子睿的旁边,杨雪还没出来。
周子睿悻悻的说:“苏凛是不会允许任何人爬到他头上去的,你和他在一起,还是要克制下自己的脾气。”
“克制什么他很了不起么”我嗤之以鼻。
“他从出生就很了不起,你认为一般人,家里随随便便就有那么多房子嘛。安馨,我这是提醒你。其实,他对你很不错了。”周子睿说。
“要说房子,你家不是做房地产的么他应该没你多吧”我冷笑道,心里却还是有些忌讳。
人没钱没势,到底底气不足。当别人一个拳头砸过来,对你而言就如同泰山压顶的时候,你瞧不瞧得起对方,都改变不了你的结局,只能认命认怂。
“如果我告诉你,不单单我,我家都没他多,你信么”周子睿扭头看了看我,然后说。
我浑身一怔。我知道苏凛有钱,这个从一开始就知道。
但是我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钱,他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不过连林潇潇这样以自我为中心长大的女神都对他跪舔,或许只有我一直有眼不识泰山吧。
“又怎样”我心里震惊,嘴上却还是逞强,还是不屑。
“其实,你已经很走运了。苏凛从没这样对待过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周子睿说道。
“那么杨雪对于你呢”我问周子睿。
周子睿怔怔看着我,随后说:“要是这次雪儿真的因为我出了事,我就养她一辈子,我发誓”
周子睿对天竖起三根手指。那一刻,他开始在我眼里有点n。
这才是男人应该说的话,我很庆幸他虽然生活在钱堆里,但基本的良知和做人的底线还有。
门终于打开了,医生扯开口罩走出来。医生的三个字,对我们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果然被我料中了:宫外孕。
读医专的时候,老师无数次跟我们强调过宫外孕的凶险和可怕。
我没想到,指望靠着孩子搏一搏命运的杨雪,会摊上这样的事儿,不但连最后的筹码都失去。甚至连以后再怀孩子的机会,都没有。
周子睿的冷汗一滴滴掉下来,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把病人的家属叫过来吧,今天安排住院,尽快手术。”医生冷冰冰的话语再度往我的心上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
我下意识望向周子睿,两行泪从周子睿的脸上缓缓流下来,他扑进诊室抱住杨雪,肝肠寸断喊了一声“雪儿,对不起”
那一刻,我相信他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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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青春荒唐我不负你
第六十六章青春荒唐我不负你
真心对你的人,即便犯了错,你也不忍苛责。何况这错,是共同犯下的。
到底还是太年轻。
病床上杨雪已经哭不出声,眼泪无声无息从她眼睛里涌出来。
那一刻只有我能明白她的绝望。
“周子睿,你出去。”杨雪对周子睿的怀抱无动于衷。
或许,令她无动于衷的不是周子睿的怀抱,而是老天爷的残忍。
“雪儿”周子睿看着她,哽咽着喊。
“你先出去等着,我和安馨商量商量,看看要不要叫我爸妈过来。毕竟你也不是我的家属。”杨雪流着泪柔声说道,言语里满是辛酸。
周子睿这才点了点头,站起来擦干眼泪,对我说:“安馨,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喊我。”
我也点了点头。
周子睿出去了,关上了门,我搬个椅子坐下来。
杨雪的脸上挤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想逆天改命,可是逆得过天,逆不过老天爷。”
“雪儿,让他出去,你不怕他会跑吗他连你怀孕都面对不了,能面对你宫外孕吗”我说。
“我相信他这点良心还有,”杨雪微微一笑,随后说,“你知道医生告诉我事实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难过”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不是,是松了一口气。”
“傻雪儿。”我听她这么说,突然好想抱抱她。
我望着她那张俊俏的脸蛋和脸上还未脱妆的妆容,像我们这样的女的走在街上,人人都觉得我们一定过得特好特光鲜,谁知道我们暗地里也会生藓长暗疮,只能在夜里忍痛自己拔掉。
“怪不得他,怪我自己。你配了药,我总是忘记吃。男人都是这样,猴急起来什么后果都不顾,我自己有过一次应该注意的。”杨雪开始反省自己,之前的所有话都抹去不再重提。
“别怪自己了,事到如今都怪他吧。要是还怪自己,心里该有多难受”我说。
杨雪抚摸了一下肚子,一行泪又落了下来:“其实真的想过有一个周子睿的宝宝,他那么帅,我也漂亮,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一定很好看。没想到,老天爷不成全。老天爷是不是觉得我疯了疯到想利用自己的孩子来改变命运所以,连同我以后想做母亲的权利都剥夺了”
杨雪绝望得很,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在更加迅速的苍老与颓败。
“老天爷只会同情强者,如果它真的同情弱者,就不会对你如此残忍。”我看着她,不知不觉也流下眼泪。
五年前我们一起在病房流泪的时候,是她生下她儿子拖拖的时候。那一天她父母不愿意来看她,赌棍还在牌桌上赌博不管她,我和棒子给她凑的医药费,我们在医院照顾她。
那一天病房里也是这么死气沉沉,我记得杨雪脸色苍白握着我的手:“安馨,好痛,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一语成谶。
她可能真的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那一天病房里好歹还有新生命的降临,我们一起望着他那皱巴巴的小脸,我把他抱在杨雪身边,杨雪侧身笨拙地给他哺乳。
杨雪一边饱含爱意望着孩子、一边对我说:“以后就叫他拖拖吧。”
我愣了愣。拖拖意思是拖油瓶么
命运有些时候是极其凶残的,一旦走错一步,便意味着步步都会错,怎么都是错。可回过头来,这些错又构成了你的人生,构成你的现在。
今天不会再有新生命了,今天的杨雪,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打击。
“有时候我觉得,老天爷在我们二十来岁就给我们这么多痛苦和磨难,是为了将来捧一个千好万好的未来给我们。不然,它就太对不起我们了。对吗,老天爷”杨雪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病房里飘荡。
我抱着她,我们再一次哭成一团。
周子睿一下撞进门来:“怎么了怎么了”
随后,他看到我和杨雪抱头痛哭,又颓然退了出去。
没多久,病房门又一次被推开,棒子走了进来。
周子睿对棒子说:“我知道你们三个感情好,我知道雪儿不会原谅我,麻烦你帮我安慰安慰她吧。”
棒子看这情况,看了周子睿手里的病历,一拳砸得周子睿流了鼻血。
周子睿也没还手,悻悻走了出去。
棒子走过来,脸色乌青看着我:“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现在都不把我当朋友了,是吧”
“棒子”杨雪呜咽着对棒子张开手,下一秒,就瓦解了棒子所有的温柔。
棒子如父如兄一样把杨雪抱在怀里,不断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好了,不哭了,我在,我还在。”
“天真岁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负你。只求岁月别抹去,我们在一起的痕迹”郭小四写的歌突然在我脑海里回响。
那一年中二病肆虐,仰头45度仰望天空假装忧伤的样子我们都记得。
可是如今,我们长大了,不但没有快乐,反而更忧伤更沉重了。
哭完了,事情还是要解决要商量的。棒子来了,我们像是有了主心骨。
每次遇到事的时候,都是他,也只有他。
棒子把周子睿叫过来,棒子说:“这事得告诉杨雪爸妈,这是大事,我们不能做主。”
“好,我明白。”周子睿说。
“另外,我希望你给杨雪出一笔营养费。”棒子对周子睿说。
“好,我卡里还有二十万,我都给她。”周子睿也一口答应。
“周子睿,你能照顾杨雪吗”棒子又问。
“我照顾,我照顾她直到她康复。”周子睿再度一口答应。
“等她康复了,你们还在一起吗”棒子再问。
这一次,杨雪说了话:“不在一起了吧,在一起也是折磨。”
语气不是那么肯定。
我知道,周子睿之于她,就像苏凛之于我。凑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快活,可那种快活,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周子睿深深望了一眼杨雪,随后说:“等雪儿康复了,再说这些吧。你们打电话给杨雪爸妈吧,我已经做好道歉的准备了。”
周子睿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每次表现的都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和棒子都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两单独商量了一下对杨雪父母的说辞。
商量完之后,棒子给杨雪她爸爸打去了电话。
杨雪她爸爸当年和我爸、棒子爸是“铁三角”,三人都是暴脾气,她爸一听就炸了,急吼吼要赶过来。
“又要让叔叔阿姨担心了。”棒子说。
“是啊。咱们三,遭罪最多的就是雪儿。”我说。
“所以你给我安分点儿,你们到底是女的,别太浪”棒子就呛我。
“你和沈小梦的事,怎么解决的”我问棒子。
“我带她去流了,她也承认她在朗廷的事儿,她说她以后不做了,安安心心跟着我。”棒子说。
“这样的女人,你也要”我看着棒子,顿时傻了眼。
“人生在世,谁不犯点错。犯了错,也不能一辈子都在地狱吧。”棒子掏了根烟,点燃说。
我突然意识到,棒子不单单是我们的救赎,也是沈小梦的救赎。
“沈小梦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