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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快走出店面了，后面老板快步追了出来。
……
佳通电子斜对面的店门口停了一辆桑塔纳3000，车窗被布帘挡住了，车里两个身材高大地男人、隔着缝隙看着佳通电子。
“沈明华这个狗犊子，昨天我问他有没有报废机，他骗我说卖掉了，M了个B地，要不是大磊告诉我，我还不晓得呢！”一个小平头恨恨到。
另外一个黑背心、大长脸问道：“对方哪里的啊，见过没有？”
“没见过，讲地是普通话，听不出是哪里地。”
就在两人说着的时候，佳通电子门口，韩义提着个大袋子出来了，在路两边看了看，朝西边走去了。
“跟上去……”大长脸冷冷到。
第三十一章 东北爷们就这揍性
最终还是以23000块把那批报废机拿下，同时跟老板约定，以后有报废机都可以卖给他。
到了第二家名为“恒达”的手机店，这是个年轻的老板，比韩义大不了两岁。
都是年轻人比较好说话，再说了，韩义给出的价格比较公道，比市场价高了五个点，所以交易过程很顺利。
这家只有70几部，均价140，跟佳通价格相差无几。
两家加起来总共253部，韩义拿着有点吃力。一部手机一百来克，200多部算下来可有大几十斤。
打了个电话给顺丰快递，韩义就在店里边和老板聊天、边等取件员。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两个壮汉，身高一米八以上，虎背熊腰，黑色健美背心下面是两大块鼓鼓的胸肌。
年轻老板一看到这两个人，立刻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过去招呼道：“文哥、涛哥，你们过来有事吗？”
“没什么事，路过这边看看的。”
说了句，小平头随口问道：“小张啊，这几天有没有报废机要卖得？”
这位年轻的张老板陪笑道：“不好意思文哥，几十部刚刚出掉。”
小平头斜眼看了看韩义，垮着肩膀一摇三晃走了过来，“就你收哒？”
韩义见来者不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啦？”
小平头一直走到韩义面前，脸对脸，胸贴胸，看着他眼睛冷笑道：“你混哪的，就敢跑到虬江路来收手机啦？”
“我哪也不混，就是做点小买卖混口饭吃而已。”韩义不卑不亢到。
年轻老板怕他们打起来，赶紧过来劝道：“文哥文哥，今天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这件事就算了，我保证下不为例。”
小平头把他往旁边推了推，瞪着眼指着他说：“这件事跟你无关，搁一边待着去。”
说着朝韩义嗤笑道：“混饭吃？经过谁同意了嘛、你就跑来混饭吃？”
见男子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韩义对比了一下实力，最后悲哀的发现、除非方远山附身，要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最重要的是，他左边胸口还挂着那部华为Mate7呢，万一在冲突中弄坏了，那他真就连死的心都有了。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换个套路曲线自救吧，“文哥是吧，生意场上有句老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在你看来我是过来抢你饭碗的，但说不定咱们以后也会有合作的机会呢？”
小平头被他说笑了，朝旁边站着的大长脸笑道：“涛子，这家伙跟我咬文嚼字呢，还他么永恒的利益。”
转回头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啊，我跟你之间能有鸡巴什么利益可谈？今天要是说不好的话，后果自负！”
就在这时取件员来了，韩义说了声“稍等片刻”。把两包手机交给取件员，接了快递单后说：“走吧，我们出去说。”
老板人不错，看到韩义要跟他们走，连连朝他使眼色，还帮他求情：“文哥，涛哥，他是外乡人不懂事，今天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地道，你们看在我地面子上就算了吧。”
韩义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拍拍他胳膊：“没得什么事，不用担心。”
……
上了桑塔纳，车子一路开出后街，朝西面的电脑交易市场驶去。
穿过几条狭窄的弄堂，车子停在了一栋老式筒子楼下面。
尽管心里紧张，但韩义表面上却显得很坦然，跟在大长脸身后一路来到顶楼，并不宽敞的过道被各种电脑配件挤占了大半。
小心的避开高高摞起的电脑机箱，以及各种淘汰的电脑主板，来到装满电脑配件的房间。
房间里三个正在装电脑的男人朝他们招呼了一声，继续自顾自忙着。
小平头甩了把椅子给他，然后就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吧！什么利益？”
韩义开门见山地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像我收的那种报废机，你们出货价是多少啊？”
“这瘪犊子居然跟我玩套路呢！”
两个大汉互相好笑的看了眼，随后冷笑道：“怎么着，抢饭碗不够、你还打算刨根问底是吧？”
韩义皱着眉头说：“文哥，我拿你当生意伙伴来对待，还请你不要用侮辱性的字眼一遍遍来骂我，这样不仅是不尊重我，同意也不尊重你自己。”
长脸涛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包括墙根处几个男的也在那偷偷的笑。
小平头脸上有点挂不住，眼一瞪道：“东北爷们就这揍性，不服忍着。”说是这么说，接下来他话语里没再带不可描述词语了。
韩义转而道：“我是诚心想跟你们做生意的，你要是不说的话，咱们的谈话就继续不下去了。”
两个人不知道韩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次对视了眼，长脸涛哥说：“看机子损坏程度，均价一毛五左右。”
韩义知道，“一毛五”就是150的意思。
这个价格跟韩义心里预估的差不多，想了想问道：“那要是苹果机呢？”
“分几代吧！还有看损坏程度。如果仅仅是屏幕和外壳坏了，5代地70…150之间，6代地100…300不等，至于7代更新淘汰的很少，目前价格不明朗。”
“能不能给我看点样机，说不定我的价格比你们出货的价格高呢？”韩义试探着问到。
“哟呵，你还真打算做生意啊！”小平头惊奇到。
“嗯！”韩义肯定的点点头。
就像掉进鳄鱼潭一样，结果反倒从鳄鱼潭底发现一座金矿。现在韩义已经不考虑怎么从鳄鱼潭出去了，而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从他们手里把报废机这座金矿挖出来。
这帮东北人看样子跟金陵电子街的鲁省人玩的一个套路，就是不知道他们整合的情况如何。要是整个虬江路二手机市场都被他们拿下……
不过这种情况也只能想想了。地方不同，量级不同，他们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长脸涛哥示意了一下唱白脸的小平头文哥，让他去拿样机。
很快样机拿过来了，两部苹果6代，两部华为P10，还有OPPO、VIVO跟小米各一部，一字排开摆在韩义面前，让他开价。
几部手机就跟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一样，脏不垃圾，坑坑洼洼，不是屏幕裂了，就是机身张嘴了，其中一部苹果6线头还挂在外面。
一一拿在手上看了看，韩义脑海里飞快思考着。
他跟别人最大的区别在于、不用考虑手机整体损毁情况。他只要保证里面零配件完整就行，那样重组时候不用花费太大的代价。
但别人可没有“制造商应用”，价格报的太高容易惹人怀疑；太低了，照目前形势来看，没他好果子吃。
仔细的斟酌了一番，韩义开始报价了……
第三十二章 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部32G土豪金已经这样了，拆配件也拆不出来什么东西，最多给60块；这部64G深空灰屏幕外壳还能用，150吧。”
“钻雕蓝跟土豪金一个价，60，不能再多了；128G陶瓷白180。”
“至于OPPO、VIVO跟小米嘛……”韩义斟酌了一下说：“加起来200吧。”
这个价格韩义是经过精心计算的。他算的不是一般人卖报废机的价格，而是最后拆配件的价格。
这些人都是专业倒腾数码产品的，里面的利润点比他清楚多了，他们不会让出一分一毫的利润给他这个陌生人。
既然如此，韩义也如他们所愿，不要他们一分钱的利润，无论是倒卖二手赚差价还是拆配件，在刨除运费跟人工费后一分不赚，甚至有可能还要倒贴。
长脸涛哥撇撇嘴说：“兄弟，你这个价格只能说普通，跟我自己出货没区别，我为什么要卖给你？”
韩义伸手把苹果土豪金还有深空灰拽了过来，扬了扬说：“以100部为单位，像土豪金这种品相的，我给你们加500；深空灰加1000。”
“噢——”小平头眼睛当即就是一亮，问道：“那国产的呢？”
“国产根据市场畅销情况来算，比如现在热销的华为跟OPPO，分别加500…1000不等。”
这下两人的脸色变了。
这些报废机的利润微乎其微，一部手机他们倒手也就赚了十块八块，好一点的不会超过20块。
要知道这是他们出手的价格，下游拿货的人赚的比他们还少，基本靠走量才能过活。
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韩义直接把下游拿货商的利润也让给了他们，那他自己赚什么？
“你确定？”小平头不敢置信的问到。
长脸男伸脚过去踩了他一下，站起来笑容可掬道：“哎哟喂，没想到居然是财神爷光临，刚刚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兄弟你不要放在心上。”
看着面前伸过来的熊掌，韩义愣了一下，心道“这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跟着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笑说：“没事，都是误会。”
“是是是，都是误会。那谁，麻子，快下楼买酒买菜，招待咱们的贵客。”
……
人都是现实的，用韩义之前的话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之前还喊打喊杀的两个人，在一年多赚十几万的利润面前，转脸对韩义热情无比，频频灌他酒。
韩义呢？他心里同样高兴。
钱一个人是赚不完的，表面看起来从他们手里拿货比自己去虬江路收货、每部平均要高了10…15块，但却省了他很多麻烦。
他不用经常跑中海，不用挨家挨户、低声下气的问人有没有手机卖？只要在金陵坐等他们就行，他可以腾出时间做点别的事情。
比如开发电瓶车市场，比如之前策划的美容美发店，又或者是特色餐饮店等等。
饭桌上一帮人推杯换盏，韩义也同时知道了他们名字。
大长脸涛哥叫闫涛，小平头文哥叫詹志文。
酒后吐真言，韩义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
虬江路这边做生意同样有很多道道，每个人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是有讲究地。
比如闫涛，他就是专做二手报废机生意，像二手整机他是不能随便插手的。
还有之前碰到的两个三道贩子，他们专门回收老式CDMA，像闫涛他们搞的报废机也不能碰。
另外像翻新机、水货机、小路货、新机器，每一个都有利益组织在经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韩义贸贸然过来回收二手报废机，那是抢他们的蛋糕。
截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闫涛坦言，要不是韩义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当时就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哪还会跟他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谈合作？
……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等桌子收拾好，麻子脸“申有亮”跟一个不超过17岁的男孩“徐超”从房间一箱一箱往外搬报废机。
“来，喝饮料。”看着凶恶的詹志文，扔过来一瓶冰糖雪梨。
韩义打开喝了两口，说：“过来算账。”
闫涛在旁边看着，詹志文记账，徐超帮忙拿机子，申有亮整理，而韩义只用报价就行。
每个报废机分品种、分型号、按内存大小、按新旧程度，一一归纳好。
“咱们先算苹果地。五代地这些50，六代地60，Plus加3块，文哥，你看怎么样？”
“行呐。”
韩义指着另外一堆说：“这些品相稍好一点地我算你110，六代地150，Plus加你5块。没问题吧？”
“嗯，行。”闫涛点头，那位文哥詹志文才敢记账。
虽然吃了饭、喝了酒，但在价钱他们一点也不马虎，该多少就是多少，有的时候还会跟韩义争执上两句。
“这些小米6低了，起码100。”
“这些屏幕有缺角，而且机身开裂，你看里面，灰尘都进去了，80不少了。”
“再加点再加点。”
韩义考虑了一下说：“再加你5块，不能再多了。”
“行，5块就5块。”
韩义拿出手机算了算，“苹果这一摊总共8400，加你500，凑个整9000；好一点的33000，加你一千，连4部中国红全算在内，总共35000。”
闫涛看了看账本，笑着点点头，“没错。”
“华为两边相加一共24400，加你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