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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车还没有来,
我只能等待;
时间还不到,
我只有等待;
前面很多人,
我只好等待
。。。。。
。。。。。
这泥煤的是诗?
夏红军直接把他PASS,放在一边。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运气不好,一早上过去了,竟然没看到一篇。
特别是最后这一首诗,夏红军看了简直像吃了一个苍蝇。
《菜园小记》
春天来了
萝卜也成熟了
菜农们便把它收起来
拿到市上去出售
只留下
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
被萝卜插入过。。。。
夏红军真像把这所谓的诗撕的粉碎,但是想到原稿是要退回作者的,他只好扔在一边。
不行,下午请假得出去透透气,否则我会被这些所谓的诗稿熏死的。
夏红军心里想着。
时间就在这么烦躁不安的心情中慢慢度过,夏红军只能安慰自己的习惯就好。
明天就是元旦节了,大家都没心思工作,反正下一期的杂志已经经过最终审核通过,进入排版印刷阶段,大家可以歇息下,桌子上那些稿件等过节后再看不迟。
夏红军也没了心思,他准备元旦准备带着陈家姐妹一块去戒台寺玩,那里跨年敲钟祈福的活动,每年都吸引大批游客前往。
戒台寺在门头沟区,距离市区比较远,不过自己有车也不算什么事。
只不过陈招娣说要去许愿,许什么愿,这丫头又不说。
夏红军不想工作又感到无聊,这时候看到对面小刘桌子上放着一本刊物,是下一期《诗刊》校样,心一动就伸手拿了过来。
他想看看这一期登载了那些诗人的大作。
没翻几页,他睁大了眼睛,竟然有自己PASS掉的那首《菜园小计》!
卧槽!没搞错吧?
这么垃圾的诗歌竟然堂而皇之上了《诗刊》?
这时候小刘端着茶杯哼着小曲走了进来,看着夏红军一脸气愤的样子,问:“咋啦?”
“这首我PASS掉的诗歌,你竟然审核通过了?”夏红军忍住气,扬起那份稿件。
小刘并不在乎,笑着解释:“嘿。。。。。。其实我也觉得不咋地,不过一想也凑合吧,我就通过,不是还有老张他们把关吗?”
“这么垃圾的诗你们竟然也能看过眼?!”夏红军那个气啊:“不行,我要去找老张!”
“老张今天请假了。”
“那我去找主编!”夏红军说完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第375章 辞职
主编姓胡,是今年年初调来的,胖胖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敲门进来怒气冲冲的夏红军,不由得微皱眉头。
“小夏。”胡主编努力使自己的态度变得和蔼些:“找我什么事?”
夏红军也不想拐弯抹角,指着那篇诗歌:“胡主编,这样的诗竟然也能上刊物?!”
胡主编看了看,依旧慢条斯理:“小夏啊,这首诗是我们经过审核的,认为是一首天然之作叙述自然,抒情淡然,对人与世界的辩证关系做出了深刻思考。。。。。。。”
一首垃圾诗竟然说的如此清丽脱俗?
难道这首诗的作者是你家亲戚?!
夏红军还没反驳,胡主编又说起来:“小夏啊,我知道你诗写的好,但是不能要求全国人民都和你一样吧?你也很清楚,现在诗歌市场很不景气,我们要放宽尺度。。。。。好多群众就喜欢看这样的诗嘛。。。。。”
“还有。”胡主编的态度突然变的严肃:“我听小刘说,你枪毙了许多很好的诗歌。。。。。。这样不行的,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中去!你要为单位着想!否则我就要扣你工资奖金!”
我认真把关,反倒要扣我工资奖金?
夏红军终于明白许多。
现在的《诗刊》已经不是自己曾经喜欢那个《诗刊》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到这里夏红军平息下心中怒气,淡淡说道:“胡主编,用不着你扣我工资奖金,因为我要辞职!”
说完转身就走。
夏红军要辞职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编辑部。
才上班不到一年就辞职?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有的好心劝他别意气用事,现在有个编制内的工作也不容易,你没听说大学生将来也不包分配?
也有的说即便要辞职也等元月初把十二月份的工资奖金拿到手再说,咱不能白干。
当然也有人他是天高地厚不知好歹,你以为你能写几首诗就能养活家庭?
没看燕京的物价涨到什么地步了!
就你那小车还是朋友的,装什么逼啊?
不过夏红军不为所动,以最快的速度办好辞职手续,下午下班时提着抱着个废纸箱里面都是私人物品,下了楼塞到后备箱里,然后钻进小车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开车到了月牙胡同自家大门前,停好车,夏红军刚推开大门,一条影子就扑了上来,很亲昵围在他身边转圈。
是土狗小豆苗。
不过现在小豆苗已经长成了大狗,成了一条忠实的看家犬,但夏红军还是很习惯叫它小豆苗。
摸了摸小豆苗的狗头,一人一狗就向院子里走去。
陈招娣在厨房里炒菜,她妹妹陈焕娣客厅摆放着桌椅,明天就是元旦,今晚要庆贺庆贺,所以陈焕娣也从学校赶过来,晚上就住在这里明天一块出去玩。
“姐夫你回来啦。”陈焕娣听到狗叫,就笑着走了出来。
“咦。。。。。。姐夫,你咋不高兴?谁惹你了?”陈焕娣注意到夏红军的脸色不太好。
“也没啥。。。。。。”夏红军勉力挤出一个笑容,虽然辞职是自己决定的,但是想到这些心里还不是个滋味。
这时候陈招娣腰里围着围裙,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走出厨房,听到这话赶忙问道:“咋了?”
“我辞职了!”
“辞职?!”陈家姐妹都吓了一大跳。
“进屋,边吃边说。”
三人坐在茶几边,夏红军边吃饭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姐夫,你辞职的对!”陈焕娣立刻表态:“说真的,现在《诗刊》上登载的那些诗歌真不如以前,诗歌真的没人看了,你干嘛还待着哪里?我感觉你写小说或者和王朔他们搞编剧拍电影电视挺有前途。”
“三妹,你少说点!吃饭!”陈招娣瞪了她妹妹一眼。
只有她最了解夏红军,他的第一首诗就是在《诗刊》发表的,虽然这些年来,他写小说,做译稿,和那帮人玩音乐,忙得不亦乐乎。
但陈招娣知道,在他内心深处,这些都代替不了诗歌的位置!
她一直记得夏红军常说的那句话:诗歌是文学皇冠上最古老而璀璨的明珠。。。。。。
现在《诗刊》成这样,自己喜欢的诗歌日益没落,他心里能好受?
夏红军心里也不舒服,不过他不想因自己的情绪惹大家都不开心,于是笑着说:“焕娣说的对,辞职了咱就搞点有意思的事,赶紧吃饭,吃完看电视!”
吃完饭,三人还有一条狗,都在客厅里看节目,屋里装了空调很暖和。
今晚,央视专门举办了“跨入九十年代”元旦晚会,晚会办的很热闹,韦唯高唱了一曲《亚洲雄风》,为明年在燕京举办的亚运会拉开序幕,还有宋丹丹黄宏表演的《超生游击队》,陈招娣姐妹看的捧腹大笑。
只是。。。。。。若干年后,国家放开了二胎,又急急忙忙号召大家三胎。
夏红军有心思,看的心不在焉,外面狂风怒吼看样子是要下雪。
陈焕娣来这里,陈招娣就不在和夏红军睡一起,而是去客房和妹妹一起睡。
不知道怎么滴,夏红军听着外面狂风怒号,竟然有点睡不着。
八零年代的最后一夜,就这么悄然无息过去。
第二天夏红军起来的很早,打开门一看,雪纷纷扬扬吓着,院子里的地面上已经铺着厚厚一层。
隔壁的客房里还没动静,看样子两个女孩还在熟睡,夏红军也没惊动她们,简单洗漱了下,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于是出了大门开上车缓缓出了胡同。
现在是清晨又下着雪,街上行人不多,夏红军开着车漫无目的行驶着,不知不觉来到万泉河边。
万泉河始于万泉庄,流经海淀镇西部,与西颐路平行,经燕大、圆明园、沿清华西路入青华校园。
夏红军所在的位置正位于圆明园附近,河边几乎没人,他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走到河岸边,双手插在兜里,看着已经结冰的河面,雪花落在身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个瘦瘦青年沿着河岸慢慢向这边走来,风雪交加有些看不清,等走近两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戈麦!
第376章 海子为什么要卧轨自杀?
他不会是来自杀的吧?
夏红军心一沉。
历史上戈麦是在1991年9月24日自沉于万泉河,据说身缚小石块儿,而且就是在这附近!当年国学大师王国维溺死的地方!
不过还好,今天河面有冰。
戈麦穿着一件绿色军大衣,裹着消瘦的身材,他看到是夏红军,似乎也有点吃惊:“红军,大清早的你怎么来这里?”
“我是随便来转转?你呢?”夏红军反问道。
“我也是。”戈麦说着和夏红军站在一起,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
夏红军偷偷瞥了戈麦一眼,看他神态平静,目光柔和不像是要死要活的样子,就放下心来。
相对于海子的死轰轰烈烈,死后他的诗广为流传,为人们所颂扬,戈麦的死却很少人知道,世人只知道有海子,不知道有戈麦,不知道他这个人不知道他写的诗。
夏红军来到这时代,因为燕山诗社的成立,和戈麦接触很多,才知道这同样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在他写一篇《关于诗歌》的短文中,他是这样说的:
诗歌应当是语言的利斧,
它能够剖开心灵的冰河。
在词与词的交汇、融合、分解、对抗的创造中,
一一会显现出犀利夺目的语言之光照亮人的生存。
诗歌直接从属于幻想,
它能够拓展心灵与生存的空间,
通史让不可能的成为可能。
夏红军看到这一段文字,惊为天人。
戈麦的自杀原因一直是个谜,有人说是理想与现实的剧烈冲突,是戈麦走向自杀的主要动力。
与“现实”的疏离使他成为一个“厌世者”,他生活在语言的乌托邦之中,颠倒了现实与梦幻的关系,孤独、焦虑、幻想、封闭成为其精神状态。
戈麦的死是为了履行诗中关于死亡的契约。
两人默默站了会,戈麦突然开口:“我听西川说,去年春天海子曾经卧轨自杀,你们把他救过来了?”
听到自杀这两个字,夏红军心一沉,看着对方说了声:“是。”
“他为什么要自杀?”戈麦继续问道。
“听说他前两年练气功,精神上出了点问题。”夏红军想了想说道,这也是青山医院的专家经过详细检查而出的诊断
“不,不,那只是表象。”没想到戈麦却一口否认,他看着万泉河水,神色有些迷离:“思想的力量往往是在思想者本人远去,才会被这个反应迟钝的世界所感知。虽然这个世界的反应很迟钝,需要思想者远去很长一段时间后。”
戈麦说完这段颇为拗口的话,转过头看着夏红军,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抑郁而亡的孔子是这样,受难命终的耶稣也是这样。。。。。。而真正的诗人往往都是思想者,所以海子也想这么做。”
夏红军吃惊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于海子的死亡这样全新的解释。
难道他的死也是处于这样的目的?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救了海子。”戈麦的语气平和些:“我一直把海子当成我的兄长,他写的诗给了我很大影响。”
的确是,两人的诗歌中都有一种乌托邦式的理想的,相对于海子能写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明亮的意向,戈麦的诗歌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抒情,比海子更倾向于死亡的抒写,可以说他的诗是一种“黑色的美丽”。
这些都是夏红军来到这个时代,和戈麦接触,看了他写的诗深切感受到的。
只是。
现在海子自杀未遂,暂时不再会有生命危险,那戈麦呢?
他将来会怎么样?
是否能逃脱那将来的宿命?
夏红军不知道。
“夏红军,我听西川说,你们把海子送到香江治病去了?”戈麦突然又问道。
“嗯。”夏红军点点头:“香江的医疗水平比较高,我一个朋友刚好认识里面一个专家,会给他最好的治疗,他的病会治好的。”
“是啊,会治好的,但是红军你想过没有,海子的病治好了,他不会不再是现在的海子?变成另外一个人?”
夏红军瞬间明白戈麦话里的意思。
海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