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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如何回答呢
是
那么就代表了他的希望注定会是一场泡沫
不是
可如今的局面看起来又像是他在自欺欺人
白鲸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别乱说话。”他只能这么说道，口气也变得微冷了。
琪恒并不怕他，他还说，“可是妈妈看起来很不开心，她是不是不喜欢住在这里”
白鲸的心里更加难受了
“这里是她的家，她会喜欢的。”他回道，握着温暖的手掌又紧了紧。
他还在心里悄悄的说着：你会给我一次机会的，对吗就一次
琪恒也没有再问下去，他把花放在了床头柜上，淡淡的花香也在鼻尖若似有若无的飘散着。
半晌，孩子又道，“妈妈，你快好起来”
白鲸却一直沉默着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下来，而万家灯火也在此时亮了起来。
是夜
但在这繁华的都市中，黑暗其实从未真正存在过，真正的黑暗，真正的可怕，其实永远是人心
房里，静谧而昏暗。
琪恒早已经离开，但是白鲸还在。
他没有开灯，依旧是坐在床边看着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是外人不曾见过的温暖和深情。
他想就这样守着她，一直到永远
可是，永远究竟会有多远呢
答案无人知道
幸福的人会说，永远是一辈子，从青丝到白发，一生一世那般漫长
可不幸的人又会说，永远，如萤火一般脆弱，又如青烟一般的缥缈，可遇不可求
而在白鲸的世界里，这个词似乎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他生来就注定是没有永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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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8章 说再见（1）
第1998章 说再见1
直到遇到了她，就像漫长黑夜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又如同幽幽地狱里中投来的一束温暖
白鲸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里心里有了她，但直到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眼里，心里，却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这些年，她有了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和儿子又算什么呢
想到李琛和温暖的关系，白鲸的心里就一阵无望而悲凉。
他的眼神幽幽，心也幽幽
尽管他现在拥有了一切，也坐稳了白帮老大的位置，没人可以再动他和他所爱的人半分，但他却失去了此生最为重要的东西。
不由自主的，他还喃喃自语起来，“暖暖，再爱我一次，就一次可以吗”
而这，真的是他今生唯一的奢望了
可在眼前的这张大床上，温暖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看起来依旧昏睡着
白鲸也有些累了，他伏在了床边，掌心里还牢牢的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还自我催眠着，从今往后他们不会再有分开了，也不会再有怨恨和误解了，她会愿意留下来的，会的，一定会的
时间也在静谧中一点一滴的过去，在白鲸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温暖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昏暗的地方，她一眼就能看清他的样子，那张冷峻的脸上神情是平静的，只是，他的眉心依旧微蹙着，似乎在睡梦中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那时候，温暖的心又在起起伏伏了。
她还缓缓抬起了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想要为他抚平那隆起的小山丘，但悬空的手臂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她犹豫了，也害怕了
她觉得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如果再执迷不悟的彼此纠缠下去，只会让悲剧重演罢了。
“感觉哪里不舒服吗”白鲸接着问道，看她一言不发，他就会觉得很恐慌，仿佛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我饿了”温暖开口道，明明已经决定要和他一刀两断了，但是看着他紧张又关切的眼神时，她竟然犹豫了
温暖又放下了手臂，还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他，就像他们两个从未遇见过一样，哪怕他们曾经真的爱过，哪怕他们恨过就让时间将所有的情感和恩怨一笔勾销吧
可是，离别尚未说出口，她的眼睛，她的心里就变得又酸又涩，还很痛了
而白鲸也只是闭眼休息了一小会，心里的不安突然又跳了出来，让他瞬间惊醒了过来。
甚至在那一刹那中，他的嘴里还急喊了她的名字
“暖暖”一声呓语，他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温暖也被这声叫唤拉回了所有的思绪，当她再次看向他的时候，白鲸的目光也和她相遇了。
房里仍旧没有开灯，可两人都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你醒了”白鲸又道，也来不及整理刚才涌现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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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9章 说再见（2）
第1999章 说再见2
温暖没有吱声，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感觉哪里不舒服吗”白鲸接着又道，看她一言不发，他就会觉得很恐慌，仿佛接下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我饿了”温暖幽幽开口，明明已经在心里决定了要和他一刀两断了，但此时是看着他紧张又关切的眼神时，她竟然犹豫了
“我马上让他们准备吃的，你等等，很快就好，很快”白鲸随即说道，还站了起来。
那一刻，一直握着她掌心的手掌也松开了，与此同时，被包裹的暖意也在顷刻散去了。
一抹凉意袭来，直击心底
那时候，温暖的眼里也跟着闪过了一抹忧伤。
她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在痛着，不舍着。
十年了算一算，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有十年的光阴了。
可前五年，她爱他，不惜把所有的感情和尊严都投放了下去，她爱的卑微，爱的狼狈，不顾一切，如同飞蛾扑火一样，直到后来，她差一点连命都没了，那时候，她终于后悔了，也绝望了
而后来的五年，她恨他，怨他，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痛苦撕喊，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不爱了，却还要她消失的彻底
一想到曾经的过往，她心口上的那道伤就会大痛起来，令她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温暖坐了起来，努力调整呼吸，她告示自己，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而白鲸只是走到门口交代了一声，然后又匆匆返了回来。
他还开了灯，屋里一下子变得敞亮了。
他看她神情痛苦的坐在床上，右手还压着心口，就好像心脏不舒服一样。
白鲸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温暖摇了摇头，其实这种痛苦她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在重新遇到
他以后，她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了了。
“你忍下，我去叫罗刹”白鲸又道，准备再一次的离开。
可这一次，当他转身的一刹那，温暖却抓住了他的手臂，还轻声说道，“别走”
也是在这一瞬间，白鲸的身体都僵住了，眼瞳瑟缩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产生幻觉了
他又看着她，难以置信的问着，“你刚刚说什么”
温暖抿着唇，在迎上他的那双眼睛以后，她心就缩了缩，握着他手臂的掌心也松开了。
白鲸眼疾手快，反手抓住了她的手掌。
他知道，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他重新坐在了床边，紧了紧掌心，像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他虔诚的问她，“暖暖，你是不是愿意相信我了是吗”
如果这个梦想可以成真的话，他一定会怀着无比感恩的心来爱她，护她，一生一世再也不放开她
可温暖却迟疑了。
她对他们的未来已经没有任何的奢望了。
她曾经做过这样的梦，可后来梦醒了，人伤了，心死了，她就不敢再继续了
“白鲸”她终于叫了他的名字，但却是连名带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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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0章 说再见（3）
第2000章 说再见3
白鲸的神情猛然一怔
他有预感，她将说的话并非自己所期待的。
“我、我去看看他们做好没有，你等等我”说着，他竟然想要逃了。
温暖却没有在逃避下去。
她来了这里快七天了，但这些年，她觉得自己度日如年
她很累，没一晚上都被梦魇纠缠着。
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所以，她紧紧握着掌心，不让他走。
而白鲸对于手掌传来的那份力道，他根本没有办法挣扎逃离。
因为，他舍不得
“白鲸，其实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是吗”温暖说道，想要以一种最平和的方式来结束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白鲸摇了摇头，他在否认着，可神情却更像是默认了一样。
温暖一直觉得自己从未走进过他的心里，也从来不了解他，其实，她错了。
在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她
她的出现，给了他从来不敢奢望的幸福
她的给予，给了他从来不敢奢求的满足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她在，他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并不是那么黑暗无光的。
白鲸爱她，真的爱她
“我知道，有些事，一旦错过了是没法回到原来的。”白鲸说着，腮帮子也在动着。
他也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一点，好让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还说，“可是暖暖，你相信我，五年前你所经历的，并非我指使的，也不是我所期待的。”
“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很想对你说，我爱你，真的爱你但那个时候我一无所有，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
温暖的眼眶又红了，睫毛上沾染了泪光。
而这一次，白鲸大胆的抬手为她轻轻擦拭着泪水，继续说道，“我以为等自己摆平了所有阻碍，我就有资格站在你的面前对你说，我想娶你，我能给你一辈子的安定和幸福，我也想对你说，我爱你”
“”温暖哭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白鲸的心也在绞痛着，可他无暇顾及自己。
他还说，“我一直在找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告诉我，你不在了，可我还是不想放弃，我每天都在想你”
“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温暖梗咽道。
白鲸却说，“那就不回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一次，换他来爱她，追求她，给她所有的温暖和希望
白鲸双手捧着她的手，继续道，“暖暖，就一次，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做不到放她走，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回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孩子的母亲，是他的一切
温暖还是摇了摇头，她不能再陷进去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对他的爱，对他的希望，甚至对他们未来的憧憬都没了。
她已经在五年前输掉了所有的筹码，她一败涂地了
可在这场赌局中，白鲸也并非是最后的赢家。
他也输的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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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1章 说再见（4）
第2001章 说再见4
他说，“你还有我，还有琪恒，我们都在”
还说，“这个家，一直都只是少了你才变得不完整的。
温暖的是动容的。
但是，她也是迷茫的。
曾经的她，做梦都在等着他的告白，或是一句认可的话。
当他如同千年冰霜一样，不管怎么捂，他都不会动容。
渐渐的，这份冷漠让她自带的温暖都冷却了。
她心凉了
“我结婚了”她说道，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他，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了，她有了丈夫，有了女儿，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了。
白鲸听她亲口说出了这句话，神情全都僵在了脸上。
他知道她结婚了，那个男人叫李琛。
他也知道她有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完整的，让人无法跻身去破坏它。
但是，他和儿子何其无辜
难道要他们承受分离和不完整吗
“那我和琪恒呢”白鲸问她，想要知道她的心里是否还有他们父子一丁点的位置。
温暖无法回答。
她虽然离开多年，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琪恒，甚至还有他
每次恨他的残忍决绝的时候，她对他的思念也在加深一分，继而痛苦也更多一分。
眼下，她想到了琪恒的模样，还有今早上他那受伤的神情，每一幕都触动她的心弦，让她不忍心将狠话全都说出来。
白鲸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