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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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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岛要建起红砖青瓦房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因为县里甚至市里都没有砖石厂,要盖房砖瓦都得从内陆走货运,这运输费用就是一笔大钱。
  再一个外岛因为一直是住海草房,导致了缺少砖瓦房的工匠、师傅,要请施工队又是一笔大钱。
  这就导致了在外岛能盖红砖青瓦房的都是牛人,谁家能盖起红砖青瓦房那就说明谁家日子过的好,哪个生产队能添置上更多的红砖青瓦房就说明这个生产队更先进。
  王忆第一次见徐进步的时候就听他批评过天涯岛好几年没添新房子的事,因为这种事在外岛就是个衡量生产队先进与否的指标。
  王向红的话一开口,大胆等民兵顿时颓然丧气。
  天涯岛家家户户穷,梦里都不敢盖红砖青瓦房。
  寿星爷说道:“不用非得盖红砖青瓦房嘛,咱老辈儿传下来的海草房不好?不好也住了上千年、养活了咱祖祖辈辈这么些父老乡亲,海草房就好,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贪心不足蛇吞象!”
  王向红摇摇头,对寿星爷说道:“爷,咱不能光考虑咱父子爷们,也得考虑人家新媳妇儿,城里的媳妇儿住不惯咱的海草房。”
  这话把寿星爷给说惆怅了,他也叼起自己的烟袋杆说:“红砖的大房子不好盖啊,买料还能找徐社长帮帮忙,人呢?盖房的师傅呢?这去找谁?”
  徐横一抹嘴说道:“巧了,诸位爷们,我和我们班副会盖房子,楼房我俩不行,普通的房子没问题,我们营队的好些房子就是我们战士自己盖起来的!”
  “你还懂这个?”民兵们很惊奇。
  孙征南解释道:“这没什么,我们学过一些建筑学,也学过修桥铺路盖房……”
  “修桥铺路都会?”这下连王向红都吃惊,“你们是啥兵种?这不是工兵的活吗?”
  孙征南含糊的说道:“就是普通的侦察兵,现在又叫特种兵了,没什么。”
  大胆赞叹道:“难怪,原来是特种兵啊,这名字一听就牛。”
  寿星爷说道:“这可好了,两位部队上的同志就是来给我们应急的呀,好,支书,这件事你说说咱怎么办?”
  王向红说道:“这件事提上日程,但不能说是咱在这里喝着酒就决定了,等开个党员和社员代表大会吧,会上来决议。”
  “行。”其他人纷纷同意。
  王忆愕然:“没人问我的意见吗?”
  没人问。
  大家伙又开始推杯换盏。
  王忆并不想去住什么新房,他就觉得听涛居很棒,他把自己意见说出来,说我喜欢听涛居这个地角,上学校方便而且视野好、风景佳。
  王向红一句话解决了他的意见:“那就在山顶上选个好地方给你起个砖瓦房,那样视野更好,看到的风景更佳!”
  “来,喝酒!”
  “喝酒喝酒,支书我敬你一个。”
  “寿星爷,我和我班副一起敬你一个。”
  “哈哈哈,好,今晚爷们都喝的高兴了啊。”
  一顿大酒喝到午夜。
  寿星爷的精力撑不住提前被送回去了,其他人最后也熬不住了,纷纷摇摇欲坠。
  王忆终止了酒局,把剩下的菜连同没有切的整火腿、烧鸡一起给平均分配打了个包,民兵们一人一个包。
  本来他还要给一人带上一身65军服,他已经把这衣服带回来了,先给民兵队一人配上一件。
  看他们一个个喝成这熊样,王忆放弃了这念头。
  等着明天下工再过来领吧。
  照例是大迷糊收拾残局,王忆先行去睡觉。
  喝了酒睡得快。
  涛声依旧,习惯了这种白噪音后睡得更香,因为心里会莫名的感觉很踏实。
  星期天下了雨,星期一阳光便格外灿烂。
  今天不用晨铃声催促,王忆便爬了起来。
  他出门伸了个懒腰,有晨雾随风轻轻荡漾,犹如一套薄纱盖住了天涯岛,空气湿润而清新。
  风不光带来晨雾,还吹落了一些槐花。
  满地白色小花瓣在风中打着旋,这就是飞花风中转。
  王忆哼着小调去王向红家里见秋渭水。
  此时支书一家自然也起来了,秋渭水同样起来了,她在帮秀芳烧火做饭,早上要煮槐花粥。
  槐花粥没有标准配料,怎么煮都行,像秀芳就是用大米、小米混合了槐花一起煮,另外她还泡发了一些银耳和花瓣进锅子里,这样熬出来的粥有着异样的香甜。
  支书家里是把秋渭水提前当自己人了,盛出粥之后给她的碗里舀了一勺白糖。
  王忆跟着混了一碗。
  没有白糖,给扔了几粒糖精……
  说说笑笑的吃完早饭,王忆趁着还没有上课领着秋渭水在天涯岛上转了起来。
  夏天就是不一样,哪怕是初夏。
  朝阳跳出海面,阳光遍洒海上,气温升得很快,海上的清冷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能是昨天下过雨的缘故,海水比以往要更纯粹,是纯粹的海色,海蓝如晶,清美而纯净。
  走在码头上,往东看是朝阳灿烂,往西看有岛屿碧绿,抬头可见蓝天白云,垂眸便有碧海清波。
  浪花从远处奔涌而来,日夜不休,远处海天一色、天与海浑然一体。
  雪白的浪花拍打着海岸礁石,码头上的船只在荡漾,早起的渔民们开始忙活起来,将渔网、鱼叉、塑料箱装上船,准备一天的远航。
  王忆领着秋渭水走上码头,众人便热情的招呼:
  “王老师吃过饭了?”
  “今天还要小杂鱼吗?”
  “王老师的对象真好看。”
  海风吹起了秋渭水的棉布花裙,露出黑色的塑料鞋底小布鞋和笔直健康的小腿。
  她每次迈步小腿上有颀长的肌肉线条拉动,充满活力。
  码头上也有渔家的妇女,看见秋渭水的鞋子后妇女问:“小秋,你的鞋是不是双鸥牌布鞋?长征制鞋六厂的那个鞋子对不对?我看着挺像。”
  王忆低头去看了看。
  这种女式布鞋一直到22年也能看到,它是浅口设计,脚背上用一根带金属扣的扁带解决固定问题,能很好的显示出女性的柔美,一直到九十年代都会很受欢迎。
  秋渭水往后收了收脚,说道:“是的。”
  妇女问道:“是在哪家供销社买的?我去公社和县里都看来着,没有这个双鸥牌的呀。”
  旁边的汉子叼着烟笑道:“嫂子你也买?这鞋子我看着不便宜。”
  “是不便宜,要七八块一双呢。”妇女说道,“不过我幺弟不是要结婚了吗?我准备送女方一双双鸥牌,这样体面。”
  秋渭水说道:“县里的百货商场有卖的,嫂子你要的话我给你捎一双回来,是要送给新人吗?那这鞋子有红底的,你可以送一双红底的。”
  妇女摆摆手:“不用红底的,红底的塑料是回收塑料做的。”
  秋渭水疑惑的问道:“是吗?”
  妇女煞有介事的点头:“对的,没错的,广播里都这么说。”
  秋渭水说道:“好吧,那你想要白色鞋底的吗?这个价格还要便宜一点,五元六角钱,红底的要六元呢。你要是需要我下次来给你捎一双,不过来得及吗?”
  妇女听了她的话挺诧异,问道:“白底的还不到六元?为什么供销社里打听的都要七元多呢?”
  秋渭水摇摇头,她不知道原因。
  旁边的渔家汉子们见识多,倒是知道原因:“嫂子你肯定是没有票,没票的供销社就会多要钱。”
  妇女说道:“唉,原来是这样。”
  秋渭水笑道:“嫂子你要的话我可以五元六角钱给你捎回来,不用票,我买鞋子少,文工团发的单布鞋票没用上。”
  妇女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那咋好意思?”
  秋渭水说道:“没关系,嫂子,我听说现在省里供应上要改革,然后票证太杂乱了要精简,以后单布鞋票要取消,统一改成轻工业票。”
  “这样我手里的单布鞋票就要作废了,给你捎一双鞋子正好是废物利用了。”
  这话把妇女说的心花怒放,连声道谢:“好好好,今天中午下了工我去给你送钱行不行?”
  秋渭水说道:“行的,我中午不走。”
  妇女说道:“那太好了,等我幺弟结婚我给你捎糖吃,小秋你可真帮嫂子家大忙了。”
  秋渭水笑着说太客气了。
  王忆领着她在码头转了一圈离开,说道:“赶紧走吧,要不然找你带货的人就更多了。”
  秋渭水说道:“好呀,我愿意给他们带货。”
  王忆问道:“为什么?因为这样就可以更多的来见我了吗?”
  秋渭水不好意思的笑:“你少臭美,我多稀罕你似的。我这次来其实是见小黄们的,我挂念着四个小狗崽,怕你养不活它们。”
  “至于为什么愿意带货?因为助人为乐!”
  “我发现我在你们生产队情绪更好,昨晚睡觉的时候我还琢磨这个事来着,我觉得正是因为助人为乐,帮助了别人自己就快乐。”
  王忆说道:“对,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把人类需求分为五级。”
  “从层次结构的底部向上,第一级是生理需求,比如食物、衣服和……算了;第二是安全,比如工作保障、人身健康保障;第三是社交需要,比如友谊,然后还有尊重和自我实现。”
  “你在我们天涯岛格外有价值,因为社员们有许多需求需要你来解决你也能够解决,这就导致你的情绪更容易高亢。”
  秋渭水有些崇拜的看着他,说道:“你懂的可真多。”
  她又问:“那我为了情绪,是不是需要更多的来天涯岛?”
  王忆说道:“对,完全需要。”
  然后秋渭水歪头狐疑的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是为了哄我多来而糊弄我呢?”
  王忆说道:“别冤枉人,王老师从不糊弄人!”
  他们沿着岛屿一边聊一边走,走过惊涛拍岸走上半山腰,山石上分布着松树柳树榆树槐树和好些不知名的野草野花。
  爬山虎沿着山石生长,它们肆意攀爬,遮掩住了灰白色的山石显露出一片纯绿,风吹大片叶子摇摆,飘逸洒脱。
  春天的颜色是稚嫩,夏天的颜色是鲜艳。
  海的蓝色鲜艳,草木的绿色鲜艳,红花黄花鲜艳,连浪花的白色都格外鲜艳。
  这跟蓬勃的生机有关,这种鲜艳是一种生机蓬勃。
  上山后王忆带她去了英烈崖,将当年战士们不屈和刚烈讲给她听,最后是英烈崖上的大石头,也是前几天被误会成王东峰跳崖的那块石头。
  王忆想爬上去再把秋渭水拉上去,结果他试了试不大好下脚,结果秋渭水明白他意思后自己连抠带蹭爬了上去……
  当时王老师就想骂娘!
  秋渭水坐在上面笑:“王老师,你是不是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看见我化着妆跳《天鹅湖》,然后就以为我是旧社会十里洋场那些弱不禁风的舞女?”
  “那你可小看人了,我小时候跟随爷爷和父母是在一处农场长大的。”
  “那农场条件可差了,我们小孩经常得爬树钻草窝去菜园里偷东西填肚子,所以我很会爬树——你怎么不听我说话?怎么老是低着头?”
  王忆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抬起头就是挺流氓的。”
  正在得意笑的秋渭水惊恐的摁住裙摆,可裙摆被风吹的猎猎抖动。
  王忆赶紧从侧面把自己衣服递给她,问道:“你要不要下来?”
  秋渭水把手伸下去:“还是你上来吧,这里看风景真是漂亮啊,一览众山小!”
  王忆握着她的手也开始连抠带蹭,还算顺利的上了石头。
  从这高处俯瞰岛屿和海上确实壮丽而秀美,可如果是长时间的凝视脚下,那随着意识一瞬间恍惚,让人很容易出现一种奇异的想法:
  一切是从自己脚下所诞生,山峦在自己脚下往外延伸,绿树红花长在了上面、老屋建在了上面,山峦蔓延总有尽头,平缓的是沙滩、粗糙的是礁石,而陡峻的则是悬崖峭壁。
  原本灰白的山石被海浪拍打不休,溅起的水花一直飞起老高,然后生长出来许多苔藓。苔藓越老颜色越深,于是这座山的山脚颜色复杂,有灰白有嫩绿有墨绿也有雪白和湛蓝——
  雪白的是浪花,湛蓝的是海湾。
  两人没有说话,任凭海风呼呼的吹。
  王忆一直握着秋渭水的手,主要是他怕秋渭水在这地方生出自毁冲动,这里太高了,很容易让人生出这种冲动。
  秋渭水也反握着他的手。
  王忆扭头去看她侧颜。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女,零落依草木。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太阳很快升起来了。
  大队委的喇叭里也传来了声音:
  “文盲科盲一起扫是本省钱塘地区加快扫盲工作步伐的一条新鲜经验,现在地区的各种形式的双扫班星罗棋布,响应中央领导的号召,要既扫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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