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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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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的思想进步这么快?!
  天气炎热,王忆中午做了凉面,外岛又叫过水面。
  之所以叫过水面自然是因为煮出的面要过凉水。
  王忆不用挂面做,他让大迷糊做了手擀面,切的宽宽的,放在沸水中煮熟捞出置来放凉水盆里,这样立马就凉了。
  凉面精髓全在汤头上,王忆自然还是用成品酱包,另外炒了花生米碾成了花生碎,又准备了黄瓜丝和芝麻,撒上拌一拌,色香味俱全。
  他做的凉面多,大迷糊、漏勺还有孙征南、徐横全跟着来吃饭。
  只见凉面被筷子抄起,他们塞嘴里后现场便响起‘稀里呼噜’声。
  酱包味道没的说,麻辣回甜又酸爽,热热的天吃着凉凉的面,让人实在是满心欢畅。
  徐横拉开领子叹息道:“这面好吃,太好吃了,老话说的好,王老师一碗凉面,给个神仙都不换!”
  “滚蛋。”王忆哈哈笑。
  徐横说道:“我认真的啊,本来我可以讨厌夏天了,我长得黑,很能吸热,夏天对我来说太难熬了,不过要是每天都能吃一碗这个再喝一碗这个……”
  他举起冰镇酸梅汤示意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我就喜欢夏天了。”
  王忆说道:“你别讨厌任何季节,时间很快的,每一天、每一个季节其实都很独特,你想想看,去年的那个夏天是不是好像就在昨天?”
  “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这一番话把众人说沉默了。
  只有海风还在猎猎的吹,只有大迷糊还在稀里呼噜的扒拉那一盆子的凉面。
  他们吃完饭,张有信便来了。
  王忆见此说道:“锅里还有面,我给你做一碗凉面吃——你说你也是,怎么不早点来?”
  张有信摆手说:“我不吃了,我是特意等着过了吃饭点来的,要不然让叶领导以为我这人喜欢占群众便宜、去群众家里混吃混喝。”
  为了在大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他也是下了一些心思。
  他是算计着时间点来的,恰好等岛上社员吃过午饭而又时间较早,这样不会来蹭饭又能尽量早的返程。
  因为昨天叶长安跟他提到过,今天下午县里头还有点事,想要早点回去。
  王忆遗憾的告诉他:“大领导走了,你今天捎着我和小秋回去就行了。”
  张有信顿时愣住了。
  我他妈白算计一顿?
  王忆看着他的傻样哈哈大笑,算来算去一场空。
  张有信不信:“不能吧?我在你们码头上看到一艘新船,那船看起来挺高档,不是来接大领导的?”
  王忆说道:“真不是,那是我们生产队的渔船。”
  张有信也哈哈大笑起来:“糊弄洋鬼子呢?你们生产队买得起那么好的渔船——等等,真的啊?真是你们生产队的船?”
  之所以突然相信了,是因为秋渭水在点头。
  张有信确认叶长安已经回县城后顿时来劲了:“走,给我弄一碗面再给我弄一盅子酒,就要昨天中午在你们那个社员家里喝的那种酒,那酒挺有劲啊。”
  王忆说道:“喝什么酒?喝酒不开船、开船不喝酒,老老实实吃一碗凉面就行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带两瓶外国酒回去,你晚上可以品尝一下外国酒。”
  张有信欣然大乐:“真的?洋酒送到了?”
  王忆点点头:“一瓶XO、一瓶干红,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酒你未必喝了顺口。”
  张有信叫道:“没问题啊,我又不是把它当口粮酒,我就是尝尝、尝尝这洋酒的滋味。”
  因为有两瓶洋酒吊着。
  张有信吃面吃的狼吞虎咽,压根没去品味滋味儿,就是一个劲的造,造完了催促王忆把酒拿出来。
  王忆无奈的摇头。
  说张有信是酒懵子真不算侮辱他。
  酒这东西果然不是好东西,一旦让人上瘾太可怕了。
  他把两瓶酒拿出来递给张有信,张有信看的啧啧称奇:“王老师你看看,人家洋酒就是讲究,这瓶子、这包装,呵,这真是厉害了!”
  王忆说道:“酒归根结底不都是喝的东西吗?好酒不用好包装,就像人,长得漂亮的人不用化妆也不用漂亮衣服去衬托,但凡拼命给自己化妆、拼命给自己穿名牌服装的多数长的不怎么样。”
  张有信愣了愣,说道:“对啊,还真是这个道理。”
  王忆收拾了东西上他的船,跟着要去市里一趟。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午后阳光洒落在人皮肤上就跟往上滴火油一样。
  王忆舍不得让秋渭水暴晒,这样晒几天白天鹅就要变成黑天鹅了,所以他直接拿出一把遮阳伞。
  他买的是最普通遮阳伞,没有任何花样、没有什么新奇图案,就是普普通通的遮阳伞。
  结果他拿出来后还是引得两人大感惊奇。
  张有信都不开船了,凑上来问道:“这就是大城市里出现的自动雨伞?”
  王忆说道:“对。”
  他撑开给秋渭水挡住阳光。
  可海风太猛烈,加上船行驶的又快,这样没法撑开伞。
  王忆帮秋渭水调整位置,让她背风而坐,这样扛着遮阳伞既能遮阳又能挡风。
  炽烈的阳光被挡住,秋渭水顿时感觉舒坦很多。
  她掏出手绢帮王忆擦擦汗水,低声道:“你坐在我旁边,我们一起撑伞。”
  王忆倒是愿意呢。
  可看了眼张光棍。
  最终也没忍心虐狗。


第205章 广播站里的广播匣子
  这周末王忆在22年没有必须要做的事,于是等到船到了码头,他便提出送秋渭水回家。
  秋渭水甜滋滋的答应下来,打着伞跟他走在路上。
  一路上回头率很高。
  秋渭水心虚的说道:“王老师,我不打伞了吧,你看一直有人看我,他们肯定以为我是个疯姑娘。”
  王忆说道:“别瞎想,他们是在看咱俩,因为咱俩郎才女貌!”
  别人爱看就去看,谁打遮阳伞谁舒服。
  要不是不想被人误会成娘炮,他肯定跟秋渭水一人一把遮阳伞。
  他娘的这太阳的氢原子果然是不要钱的,烧起来真狠心啊。
  烤的皮肤生疼。
  幸亏他出门时候抹过防晒油了,要不然就凭他这天天藏在屋子里养出来的细皮嫩肉,这会恐怕已经晒破了。
  秋渭水可没抹防晒油,所以王忆怎么着也不能让她被暴晒。
  还好秋渭水从小就受到过异样眼光的注视,她倒不是很在意路上人那古怪的眼神,既然王忆支持她打着伞那她就打着伞。
  因为她也感觉阳光暴晒皮肤疼。
  秋渭水和叶长安自然是住县委大院,大院门口有传达室,几个老头在乘凉,看见秋渭水回来打招呼:
  “水丫头回来了?咦,怎么还打着伞?外面下雨了?咱这片怎么还是大晴天”
  “没下雨,哪下雨了?昨晚听电台天气预报说今天翁洲地区大晴天,没有雨。”
  “六月天,孩子面,说哭就哭说下雨就下雨……”
  秋渭水解释道:“没下雨,是阳光很烈,所以我打伞避避阳光。”
  一听这话有老人站起来了,表情严肃:“小水这可不行,大白天的不能胡乱打伞。知道夏天为什么热、为什么阳光晒吗?这是因为到了夏天地里头的鬼往外钻,老天爷故意让日头热热的,要晒死它们!”
  “你看你打起伞来这不是找事吗?这是会招鬼的!”
  “行了吧老李子,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宣传你的封建思想?你这是封建糟粕!”有花白胡须的老人嗤之以鼻。
  旁边叼着烟袋杆的老汉声援他:“不错,老李子老是搞封建糟粕,主席同志说过,现在有两座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大山,一座叫做帝国主义,一座叫做封建主义。以后不能搞封建东西了,现在都讲科学!”
  “放你的狗臭屁,我是人民的战士,我打渡江战役的时候你还推着小车给我们部队送炊饼呢。”老李子反驳道。
  “你是人民的战士你还搞封建糟粕吓唬水丫头?”老汉摘下烟袋杆鄙视他。
  老李子说道:“我、我怎么搞封建糟粕了?那主席同志还说,‘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不断地工作,我们会感动老天爷的。这个老天爷不是别人,就是全中国的人民大众’。”
  “你们看,主席同志也说过了,是有老天爷的,老天爷就是人民大众!”
  几个老头顿时吵闹起来,跟一群小孩一样。
  秋渭水说道:“哎呀哎呀,李爷爷、祝爷爷你们别吵了。”
  她不好意思的对王忆说:“王老师你别笑话他们,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而且祝爷爷和姜爷爷跟你一样都做过教师呢。”
  她又回头对老人们说:“你们怎么都坐在外面呢?今天可是星期六,下午有《岳飞传》吧?”
  老头们听了她的话顿时叹气:“有,可屋子里的戏匣子坏了。”
  “嗯,戏匣子中午头坏了,不出声了,要不然我们还能不听评书吗?三点钟就有评书。”
  “没事,等等就好了,已经给广播站通知了,他们会安排小刘过来修理的。”
  戏匣子又叫广播匣子,是个小木匣子,里面是带磁铁的喇叭,算是广播站的拓展配件。
  这东西在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最常见,内地好些生产队的社员家里墙壁上便有这个小东西。
  戏匣子是好东西,个头不大却很有用,能听戏能听书也能听新闻联播,当然早期时候主要是用来听中央放的《主席语录》。
  但它不能自己调频道,只能跟着广播站的主播收音机走,广播站放什么它就放什么。
  不过根据王忆所知,到了现在收音机开始普及,戏匣子应当少见起来,他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
  老人们指向传达室,里面墙角确实挂这个小木头箱子,这就是戏匣子了。
  王忆估计这东西突然不出声了十有八九是线路短路了。
  前段时间生产队架设电线所以他对电路这块也研究了一下,以后生产队电路出问题不能靠公社的电力所,他们得靠自己解决。
  于是他说道:“诸位老爷子,我帮你们看看吧,或许我能修好。”
  花白胡子的祝老头说道:“不用,我们已经托人给广播站说过了,广播站的技术员会来给我们修的。”
  “小刘忙,今天不一定能不能过来,这小伙子能修的话让他修,”有老人说着看向王忆,“小伙子你是电工?”
  王忆说道:“不是……”
  “他是老师也是诗人。”秋渭水骄傲的介绍。
  祝老头笑道:“明白了,是一名电力老师!”
  王忆苦笑。
  戏匣子就是扣在一起的小木头匣子,他打开后顺着电路看了看——比预想中问题要简单,是一条电线皮老化脱落,电线接触不良了。
  于是他找了手套戴上,让老头们去找出一块绝缘胶带缠上,这样合上戏匣子打开开关,顿时有清脆的歌声响起: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
  “嘿,是军港之夜。”老头们大为高兴,跟着戏匣子里传出的歌声哼了起来。
  《军港之夜》前年才出现,一出现就红遍大江南北,人人都爱听。
  翁洲因为有军港所以更喜欢听,他们觉得这就是写给自己家乡的歌曲。
  戏匣子喇叭很简陋,歌声有所失真,王忆听的直摇头。
  但秋渭水喜欢听歌,直接在这里坐下了,他只好跟着坐下陪听。
  《军港之夜》唱完了还有《月光》、《海恋》、《我为祖国献石油》,秋渭水侧耳倾听,表情很是凝神。
  歌曲唱完后还没有开始评书,而是先插播了一段新闻:
  “联邦德棍慕尼黑于昨日发生恶性爆炸事件,一枚遥控炸弹把西门子公司董事会成员贝库尔茨炸死。据悉,该公司参加的美丽奸战略防御计划和欧洲尤里卡计划研究工作便是由贝库尔茨负责……”
  听了这新闻,有老人面色凝重的说道:“国外还是很乱啊,还是咱们国家好,国泰民安。”
  “那德棍能跟咱比?他们跟小鬼子一样都是大战的战败国,现在都被分成两个国家了,这叫啥?主权和领土不完整!”
  老人们很喜欢就时局发表意见,越是国际问题他们越是热忱,王忆估计1999年那件事的保密协议就是他们给泄露的。
  终于,插播的新闻结束,戏匣子里响起一个女声:“各位听众朋友上午好,现在是首都时间下午三点整,接下来为您播放单田芳老师的《说唐后传》,敬请倾听。”
  随着这声音落下,戏匣子里又传出‘啪’的一声响,这是醒木拍打桌面的声音,预示着评书要开始了。
  正所谓一张嘴、一张桌、一把醒木,就靠这三样东西,说书人就能演绎出千军万马,说学逗唱尽在其中。
  王忆诧异的问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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