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正是利用了佛海这个地方渔汛多、渔业资源丰富的优势,每逢汛期都有大量渔民来福海开展捕捞作业,也有大量商贩来采购海货。
同时有力工、有小商贩、有各种打工人来到佛海,他率领了一伙黑恶势力,以招工名义悄悄地将一些单纯的打工人送去了黑矿山。
八十年代中后期和九十年代的黑矿山里是真的黑,这间接导致了有统计的二十余人死于黑矿山。
还有拐卖妇女、儿童。
他拐卖妇女进内陆穷山僻壤之地去当媳妇,拐卖儿童则更是嚣张:
拐卖路上为了避免孩童哭闹吸引到治安局的注意,他们给孩童灌安眠药,多年来因用药不当造成有统计的十余名孩童死亡。
甚至有些孩童没有死亡是昏迷或者休克了,他们为了避免麻烦会把孩童活埋……
罪大恶极!
抓捕之后整个团伙都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王忆看到这里真是怒发冲冠。
他妈的这是个什么垃圾!
必须办了他!
除恶务尽!
根据资料上介绍,孙林恰好是从今年春汛开始主持人口拐卖的工作。
因为现在还没有身份证,户籍统计很困难,每逢鱼汛期佛海地区都很混乱,导致了他的逍遥法外十多年。
那算他命好。
这一次他命没那么好,落到了王忆手中。
佛海春夏秋冬都有渔汛,那孙林从今年春汛开始作案,历经春夏秋冬四季,他身上肯定已经背上好几件大案、重案了。
不过王忆琢磨了一下。
这货在佛海是相当有能量的,这也是他可以作案十多年未能落网的重要原因。
当地治安体系有意无意的会帮他一些忙,就拿这次他来找事打人结果却是受害者徐横被抓一事来说,孙林其中受到的好处瞎眼可见。
这样他现在只是拐卖了人应该还没有制造出人命官司,那就是抓了他也不是死刑。
要是明年……
王忆甩头把这个念头给抛弃。
不能等到明年在动手,不能为了判他死刑导致期间有人受害。
他想过了,今年先办了这个孙子,要是他被判死刑最好,要是他没被判死刑——
那王忆会找时间私下里会会他,给他一枪让他提前结束罪恶的一生!
想到就办。
王忆立马去找徐横。
徐横还在戏台下警惕的张望四周,看见王忆使眼色立马过来了:“校长?”
王忆领着他进仓库,凝重的说道:“我从昨天开始通过小秋爷爷的关系和我自己的一些社会关系调查了孙林,这狗娘养的杂种今年在干拐卖人口的勾当!”
徐横一听呆若木鸡:“我草?”
王忆说道:“他总是趁着汛期干这事,因为现在人多口杂,丢了人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我还没有他的犯罪证据,咱们必须得调查这件事……”
“恐怕还真有。”徐横忽然眯起了眼睛。
王忆问道:“这话怎么说?”
徐横说道:“记得昨晚上方儒的话吧?他说那二流子为什么直到昨天才来找我们的麻烦?因为这几天他狗日的一直在帮两户人家协调事。”
“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小燕跟我说他就是个魔鬼,我看他也觉得他像是个魔鬼。”
“魔鬼还能去干吃力不讨好的群众矛盾调节工作?所以我觉得这有问题,今天上午早些的时候我就偷偷打听了他的事。”
“结果打听到的消息还真是他在帮两户人家调解矛盾,而且调解的挺好,前天两户人家和解了,但昨天又起了一点矛盾。”
“具体怎么回事说不太清,好像是有一户人家的闺女嫁给了另一户人家的光棍汉,现在那闺女不见了,光棍汉一家子不依不饶的找闺女的娘家算账……”
王忆听到这里推断道:“难道这新媳妇是让他们给拐卖了?他从中调解两家的矛盾就是为了让两家不要争吵下去吸引外人的注意力,以求把这事给压住?”
徐横说道:“有这个可能吧?不过也不对,这样的话岂不是把他给弄进了新媳妇失踪的这个旋涡里?”
王忆精神抖擞的说道:“反正他肯定跟新媳妇失踪的事有关,走,咱们去找这两家人调查一下。”
“嗯,同时给庄局打电话,让他准备来立功。”
徐横说道:“过界办案啊?这恐怕不好吧?”
王忆说道:“想什么呢?佛海是不是翁洲的地盘?庄局在市里人脉很硬,他肯定能帮上咱们忙!”
两人说干就干,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行头去找起矛盾的那两家人进行详细打听,来寻找孙林行凶作案的犯罪证据。
王忆下定决心了,必须得办了这混蛋!
第477章 人命官司
孙林去调解的两户人家分别姓云和姓窦,都是一个叫四座林子的小渔村住户。
云家是外来户,当家人叫云老二——具体叫云什么当地人不清楚,他家一共两个人,老大叫云老大、老二就叫云老二,脑袋瓜子都不太好,有个瘫痪老娘。
这家人是内地人,在二十多年前乞讨来到佛海的。
当时正逢困难时期,内地农民没有粮食了,云家想要投奔外岛亲戚。
但他家老爷子饥困交加饿死在路上,剩下个瘫痪妇女和两个脑袋瓜子不太机灵的儿子,也说不清亲戚是哪里人了。
兄弟两个轮流背着老娘来到了四座林子,实在走不动了,老娘就领着还是少年的两个兄弟在四座林子的渔民家门口磕头。
一家一户的磕头。
不管开门不开门的,都给人家磕头。
海上人家心善,为了能在海上获得龙王爷或者观音菩萨的保佑,平日里总会积德行善。
看见这么一家三口穷人上门磕头,四座林子的人家大为不忍,给他们喝了海带汤、吃了晒鱼干,还允许三人在村口一棵树下搭建起个棚子,在这里住下了。
海边人家饿不死人,那时候窦家人天天看见云家兄弟在林子里转悠,两人都挺着个大肚子,小腿细如柴棒,脑袋大的出奇,找草根挖野菜逮蚂蚱,碰上什么吃什么。
林子里找不到吃的了他们就去赶海,捕捞不到鱼的时候他们就从水面上捞浮萍、捞海藻海菜,然后熬成汤一家子喝的还挺满意。
就这样一家三口熬过了困难时期,慢慢的到了后面,日子还挺红红火火的过起来了。
时至今日云老大年纪是四十左右,云老二是三十五六。
两人没什么头脑但都有两膀子力气,改革开放后通过码头打散工攒了点钱,买了一艘舢板小船,到了鱼汛期也会出海捕鱼赚钱。
其中云老大比云老二要更呆傻一些,云老二是头脑简单,云老大是傻不拉几,两兄弟如今都是老光棍,而且注定是一辈子的老光棍。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天同村的窦胜利家突然愿意把闺女嫁给云老二!
现在起了纠纷的就是云老二家里和窦胜利家里。
闺女嫁给了云老二,结果失踪了!
这可把窦胜利急坏了,一个劲的拉着云老二要去治安局,云老二和母亲也很着急,跟窦胜利家里吵闹起来,孙林便是在给这两家人调理关系。
王忆一下子就看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孙林怎么那么好心,给这么两家人调理纠纷?
肯定有鬼!
而且他得知窦胜利家大闺女大妮儿失踪后,联想孙林干过拐卖妇女的活,他便又把昨天治安员给他讲过的小偷买狗案子联系了起来: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小偷们买狗,目的是偷泽水公社的渔汛会战补贴。
而孙林去给两户人家调理关系,恐怕是意在失踪的那新媳妇儿身上。
王忆断定:那新媳妇儿让他给拐了!
于是徐横说完了上午打探到的消息,两个人就兴冲冲的直奔四座林子村而去。
四座林子,名副其实。
这渔村四周恰好各长了一片林子,有柳树林、有槐树林,把小村子围在了中间,围住了三四十座房屋。
村西头有大柳树,树下盖起一座乱石海草房,那就是云家的房子了。
此时阳光不错,有老年妇女正斜躺在门口的椅子上晒太阳。
徐横看见后凝重的说道:“如果我推断不错,那就是云家老太。”
王忆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得说,您高见!”
他们想要找一户人家打听云家和窦胜利家的矛盾内情。
徐横挤眉弄眼的说:“四座林子村有户人家会做俏食,那馄饨做的真不错,走,咱们过去吃一碗,一边吃一边打听。”
“生产队的驴也不像你这样不干活光想着吃喝,”王忆骂他一句,然后说:“还不快带路!”
云家住在村西头,做俏食这户人家住村东头,不用问是哪一家,走近了便有经年累月熏陶出来的饭香味钻进人的鼻子。
这户人家门口有几个孩子正在玩游戏,玩的是扔沙包。
他们玩的很开心,扔着沙包叫着喊着特别开心。
然后徐横上去打个招呼,笑眯眯的问道:“小朋友们……”
孩子们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纷纷看了过来。
其中有两个孩子抬头一看顿时哭了起来,其中一个往家里钻,还有一个在外面搓着眼睛哭:“别抓我爹、别抓我爹呀……”
这反应太神奇。
徐横当场愣住了,我这还没有说话呢,怎么这孩子直接哭了?
他说了一句‘小朋友’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吃惊的看向王忆。
王忆说道:“你看我干啥?你看看你自己的那个凶样子!你把小朋友吓坏了,你把小朋友们吓哭了!”
“看我的。”
他上前去抚摸小孩的头,笑道:“小朋友,你看看我手里有什么……”
“你别抓走我爹你别啊,我求求你别抓走我爹!”孩子双膝颤抖,直接跪倒在他的眼前。
王忆当场石化。
徐横在后面幸灾乐祸:“看你的?看你怎么吓得他下跪吗?”
院子里响起急速的脚步声,有夫妻两口子在孩子的哭喊声中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两口子跟王忆打了个照面。
吓得面色惨白。
王忆看到他们明白孩子为啥这么害怕自己了——这不是前几天晚上在夜市吓唬过的馄饨摊老板吗?
巧了。
徐横领他来的地方就是这馄饨摊老板的家!
老板看清王忆的样子后吓得真是当场倒退一步,倚在门板上惶恐的说道:
“你你、同志不是,领导、领导同志,我我已经降价了,就是你去警告过我以后,我家的馄饨已经降价了!”
王忆扶起孩子讪笑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们两口子别怕,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是来你家吃馄饨的!”
徐横恍然大悟。
他嘀咕说:“我就说我慈眉善目的——嗨,被你给连带了,这波是我跟你在一起连带着我吃亏了。”
老板有些不敢信,试探的问:“你真的是、是过来我家吃饭的?不能吧?我家馄饨这么好吃吗?”
老板娘也还在害怕,弱弱的发声说道:“领导,我们真没有去扰乱市场行为,我们就是、我们就是前面想多赚俩钱,现在不是都在赚钱吗?”
王忆说道:“我不是领导,你们别怕,我真就是过来吃饭的!”
“另外我还想打探点消息。”
老板立马又惶恐起了:“你是过来打探我家馄饨价钱的消息吗?”
王忆无奈了。
只好挥手让徐横上前。
现在的老百姓太好糊弄了,自己一把枪一个持枪证竟然就把他们给糊弄的信服了……
徐横说道:“真是过来吃饭的,另外问问你们村里一点事,就是窦胜利和云老二家里吵架的事。”
老板顿时精神振奋,说道:“这回事啊?这事我还真清楚,来来来,领导快请进。”
“媳妇儿,快去把鸡汤端出来,别掺水了,给领导吃鸡汤馄饨。”
王忆和徐横跟着走进去。
徐横低声问:“你咋又成领导了?”
王忆说道:“我现在好歹是咱们天涯捕捞小队的指挥员,别拿指挥员不当干部!”
这家人并没有把家里办成饭馆,不过家里有棚子撑起来当了个厢房,棚子里撑了几张桌子放了些马扎,就跟王忆那次去工人新村吃馄饨时候遇到的小店相仿。
这种小苍蝇馆子在改革开放到九十年代一直普遍存在于江南各地。
老板正在剁肉,他用鲜肉迅速调馅儿给王忆和徐横包馄饨,笑道:“这肉刚剁好包出的馄饨更好吃,可鲜了。”
王忆点头说好,问道:“你今天怎么没去集市做买卖?”
他以为是自己把人家两口子给吓破胆了。
老板说道:“哦,我们就晚上去,白天不行,白天生意不好,晚上生意好。”
他们做的是渔民的买卖,渔民们如果是白天进集市,一般不是刚从海上忙活完了回来找吃食,是晚上熬夜开展捕捞行动然后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