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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酒瓶子不错,我收下这个怎么样?”
他拿起了五粮液圆瓶看向包装,越看越喜欢。
这瓶酒被收藏十多年,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收藏时间又不是很长,所以只是有些痕迹而没有很重痕迹。
这就导致它看起来保存的很好,在古酒瓶里属于靓仔。
王忆自认这方面它跟自己很像。
袁辉笑了起来:“行啊钟老板,你眼光可以,一下子挑中了这里面最贵的一个!”
“你要是能吃下这酒瓶,那其他的你更吃得下!”
钟世平说道:“71年9月的红旗牌五粮液,如果是原瓶酒我肯定吃不下,但只是空瓶我没问题,它也就几百块吧?”
联想之前袁辉对酒瓶价格的介绍,王忆一听钟世平的话酒明白了:
这是个没良心的奸商!
“一万块!”袁辉这边竖起食指。
他又给王忆解释:“王老弟,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把这酒瓶子带走去任何一个地方给鉴定师看看,这酒瓶确实不是你想象中的几万!”
“还几万?”钟世平吃惊,“我玩酒呀,五粮液老酒瓶我知道,这一万也不值!”
袁辉冷笑一声,将瓶子侧倒给他看‘为人民服务’标牌。
钟世平急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灯光上去看,然后抬头问:“邓子均老爷子的章?”
袁辉点点头。
钟世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王忆想上网查点消息,结果网上关于71年五粮液的介绍不多,关于酒瓶收藏的干货介绍更是直接为零!
但他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了抖阴的图标。
然后乐了。
有办法了!
抖阴里有鉴宝师设的直播间,他点进去搜关键词,立马出来了线上鉴宝的视频,这会是晚上,正好是直播的黄金时间,好几个鉴宝师都在线。
“刑啊朋友,有了这青铜刀子你的小日子可就来判头了。”
“宝友,你别把它当宝贝捧在手里了,这是盗墓贼当年留在墓里头的抓地靴烂掉只剩下的鞋底,是靴子底啊!你看见上面有钉子了?对,当时抓地靴就是最早的钉子鞋!”
“这可不兴戴,你这是玉九窍塞、玉殓具,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脖子上这是玉肛塞,而且还不是大汉朝的古物,恐怕是个抠脚大汉前几年做出来的现货!”
王忆看的哈哈笑。
真有意思啊。
钟世平推开门回来:“王老弟,你怎么看起直播来了?”
王忆尴尬的笑了。
这些鉴宝师一个比一个会说、一个比一个会整活,把他的本意给整忘了!
他拿起酒瓶子去找了个靠谱的鉴宝师。
钟世平明白他意思了,说道:“你要找他们鉴定这酒瓶真假和价钱?那你别干等,你得打赏,直接给个直升机或者独角兽,他就跟你搭话了。”
王忆问道:“是吗?”
钟世平‘啧’了一声:“我还能骗你?我经常这么给女主播打……”
他不说话了,伸伸手示意王忆随意。
一个直升机小五百块,王忆打赏后果然被人翻了牌子。
这鉴宝师还挺专业,将这酒瓶分析的头头是道,还拍王忆马屁:“家里能有这酒瓶,那祖上肯定阔啊,现在你家里要是开奔驰我得说你家道中落了!”
王忆问道:“那它值多少钱?”
鉴宝师说道:“邓老的盖章酒,那几千块还是有的,你这瓶子品相很好,碰上个冤大头的话能要一万块……”
第104章 多好的孩子,多好的年代
关掉手机,王忆把酒瓶卖给了钟世平。
钟世平想要,他刚才出去打电话,其实就是跟懂行的朋友询问瓶子的价值。
最终他给了个9000元的价格,不肯给一万,因为他不想当冤大头……
王忆挺好奇:“钟老板,这瓶子价钱不低呀,你为什么愿意买这个瓶子?”
“他想把瓶子包装起来放到店里,以后就可以跟人吹嘘自己是喝过71年五粮液的人了。”袁辉看向钟世平,一副‘我看穿你的嘴脸了’的模样。
结果钟世平摆手哈哈笑:“肤浅了,你想的肤浅了!我要往里……”
“靠,你不是要往里灌上酒去忽悠人吧?”袁辉大惊,“你可别干这么没品的事,一旦东窗事发这是诈骗案,而且涉案金额巨大!”
“浅了,依然浅了。”钟世平还是笑,“我确实会装上酒,但不是要卖,而是到时候我找懂行的给我封装一下保存在店里,再加上我那条大黄鱼,这就是我的镇店之宝了!”
他满意的看着酒瓶子,一下子感觉自己店铺的档次提高了。
王忆说道:“但这是71年的酒,距今半个世纪了,里面酒水有独特质感,你怎么作假?懂行的一眼看出来了!”
不等钟世平回答,袁辉先说到:“这个简单,现在五十年的五粮液不好找,可只是在外观上仿五十年陈酿的酒水能找到。”
钟世平点点头:“对,今年正月里泸州一家老酒厂拆外墙发现了一批有四十年历史的封装酒,我正好有关系,到时候买一点灌进去再完好封装,那不就是一瓶71年邓老盖章版的红旗五粮液?”
我屮艸芔茻!
一道闪电出现在王忆脑海中。
一个造假的法子……
算了,这还是造假,他这人稳字当头又不是嗜财如命,没必要去灰色地带作死。
此时袁辉也提醒他:“你别作死呀,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钟世平说道:“我咬死不会售卖,只是当镇店之宝,顶多给人把玩着看看,绝不可能开封品尝,这样怎么作死?”
袁辉说道:“你自己有数就好。”
王忆问道:“剩下的破烂……”
“可不是破烂,这都是老物件。”袁辉立马截住了他的话。
王忆讪笑,口误了,一时不小心说出了真实想法。
袁辉问钟世平:“这些老物件你一起收下?合计起来要你一千块,一千块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但买的了教训。”钟世平翻白眼,“这些东西你给我一千块?”
袁辉说道:“这怎么不值一千块了?要不是我跟你熟那光这个冰糕壶我就建议王老弟卖你一千块!”
他指向的是一个外表是老竹篾、带大盖子的东西,王忆看着像暖壶皮,里面还有亮晶晶的碎玻璃,那很像是碎掉的暖瓶内胆。
钟世平也是这么以为的:“别忽悠我,这什么冰糕壶?这就是个老式暖壶皮。”
袁辉笑了:“你去老国联冰糕厂找老人问问,这不是暖壶,这是个冰糕壶,最早装冰糕的,应该是五六十年代的东西,正儿八经老物件,如今很罕见了。”
他打开盖子:“你看这盖子,暖壶会用这么大盖子吗?这盖子做这么大是为了往外拿冰棍的。”
“如果内胆还在你就知道了,它内胆材料跟暖瓶内胆差不多,但是分层分格的。”
听到他斩钉截铁的介绍,钟世平来兴趣了:“这东西有点意思,可也买不到老式内胆了吧?”
袁辉说道:“但你买得到暖瓶内胆。”
“这冰糕壶是有两种内胆的,一种是分层分格内胆,一种跟咱现在暖壶内胆相仿,是夏天用来装冰镇汽水的,否则那年头没有冰箱冰柜,你以为供销社怎么卖冰镇汽水?”
“你好好把它洗刷一下,到时候换了内胆用来装冰镇鲜啤或者酸梅汤之类,马上天就热了,你用这个给客人加鲜啤或者酸梅汤多符合你店里气质?”
钟世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王忆看的叹为观止。
袁辉这人真的有水平!
82年收购站的员工都不知道这东西的真实身份。
这时候他注意到袁辉给自己偷偷递了个眼色。
王忆心里一动,说道:“袁老师你确实见多识广,但一千的报价我不愿意,都是自己人我掏心窝子说实话吧,这些东西是我花了八百多块收上来的!一千?不够跑腿费!”
袁辉说道:“嗨,王老弟,你也说了咱都是自己人……”
“少来这一套哈。”钟世平也是老江湖,“你俩别一唱一和,就算这冰糕壶不错那也用不了一千。”
袁辉冷笑一声,指向废钟:“这个钟是三五牌的老座钟,你看表盘完好,看这里,表盘上有牌子,三个5看到了吧?下面还有1957的字样,这是产品下线时间,绝对有历史感!”
“你看看钟表这一圈的麦穗,多有时代的味道?”
“可里面东西都坏了。”钟世平卸开一看,“就剩下个表盘了!”
袁辉笑了:“废话,它要是完好无损我能一千块打包给你?光它就不止一千块!”
“主要是对你来说这钟表只是增加时代味道的元素,它内部件能换,这种老式座钟市场有的是,你去仙门市场买一台来个狸猫换太子,给它换上一套内部件,那它不就照常走了?”
“反正顾客只能看到这座钟外表,他们总不能卸开你里面看看吧?”
钟世平连连点头。
然后突然开骂:“你这孙子!你算计起我来怎么这么头头是道?我今晚还要请你吃我刚研发出来的招牌菜呢!”
袁辉不愿意了:“我怎么算计你了?这些东西一千块,你和王老弟双赢,谁也没吃亏!”
“因为这些东西只要修好了绝不止一千块,这样你一千块拿下后面自己修一下,或者王老弟不卖给你他自己找人修好了卖个几千块……”
“算了算了。”钟世平打断他的话,“王老弟,咱自己商量,这一千块价钱不行,当我是冤大头呢?”
袁辉哈哈笑:“918吧,那个酒瓶子你俩价钱各让一步改成9418,这样将就好——就要发、就是要发!”
王忆暗暗点头。
这货真会整活,不愧是专业的。
袁辉的话还是打动了钟世平,钟世平把所有东西全盘下了。
王忆还送来了一些虾干和海米,最终合计了一下总共是两万一多一些,他要了两万一。
钟世平带着东西离开,袁辉眼巴巴的看向王忆:“王老弟,那桃园三结义坛……”
王忆说道:“行,我委托你来出售,但你以后对我实诚点。”
袁辉无奈的说道:“王老弟,我之前真没想忽悠你,你是机缘巧合把酒瓶卖了个好价,如果没有老钟的话,那你这酒瓶不好出手的。”
“所以我要收到手里还能赚钱就必须得以不高于五千的价钱来收,还是那句话,我要考虑酒瓶砸在我手里一段时间这个风险!”
“至于我第一步给你出三千?那是等你还价——我了解你脾气,我喊三千你至少喊五千,当时我的接受价位是四千,我准备以三千的初始价跟你拉锯!”
王忆把小炉子放上,说道:“行了,以后咱们彼此之间实实在在就好,来,吃点宵夜。”
袁辉试探的问:“那酒坛什么时候……”
王忆说道:“我明早就出发去找老人,过去得一天多时间,考虑到跟他还要纠缠,那我尽量周末能赶回来吧。”
袁辉点头:“好。”
吃了些烤肉填饱肚子,他抹抹嘴走人了。
袁辉看着他身影消失愣住了:“今晚我帮你卖东西,不该是你请客吗?”
夜色深沉。
王忆推开后窗往外看,夜空中飘起了小雨。
春雨一下,海上起了浓雾。
不见海上风光,只闻惊涛轰隆。
他拉开门把老黄叫进来,把打包的一些烤肉喂给它。
看天气阴沉程度会下大雨,他得去猪舍转转。
一下雨难免会冷,他担心猪崽们受寒。
这时候他又想起猪饲料的事,忍不住拍了拍额头:太忙了,脑子不记事了。
于是他再次穿越一趟,这会有兽医站没关门,他去买了小猪料。
这饲料是正大出品,说是什么小猪教槽料,高蛋白、适口性好,猛吃猛涨不拉稀,一袋子四十斤要200块。
王忆直接买了五袋子。
他带了一袋子回来塞床底,挖了两大瓢装个塑料袋里带去猪圈。
小猪们也不傻。
天冷了它们五个钻一起取暖,趴在角落里的猪草上睡得哼唧哼唧。
王忆看的羡慕。
比人的日子要舒坦。
他将小猪料撒进去,牌子货就是不一样,五个小猪被惊动,过来闻了闻顿时欢快的争抢了起来。
雨丝化为雨滴,王忆往后走。
走出几步他听见有脚步声从山路上传来,打眼仔细看,看到有人影跑进操场跑向旗杆。
天色太暗了,他看不清来的是谁、又是要干什么。
但看身影是个学生,应该不是半夜来偷旗杆的——这猜测不是瞎寻思,而是源于他初中一段经历。
他上初中时候学校操场的旗杆也是铁的,然后寒假某天的夜晚有两个初三学生爬墙进学校用液压钳来剪断旗杆想卖铁换钱买点卡……
惨的是,俩学生把旗杆剪断然后发现旗杆不是钢铁的,是一种硬